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 第四卷 鸫鸟的天空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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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的盖子又被人偷走了,那些盲流防不胜防。有人善意的在黑洞洞的口上塞上一大团树枝,用以提醒那些夜游的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们,那些眼睛不太好使的老头老太太们,醉酒徜徉在环境中的酒鬼们,不要掉进去,以防变成一具满身恶臭的尸体。路灯全灭了,这条道路一片黑暗,延伸之前面的妓女洞**,一排排低矮破败的小房子,那里住满各色各样的女人和男人。有人宣称我们已进入科技时代,可巨大的落后的思维仍在拖着精英们的后腿,扔下他们不管,人道主义者会唾你一脸唾沫,这些有关我他妈什么事情。巨大的广告效应麻醉了千万人的大脑,幻觉中的武术精英在画面上拼杀,但这又关我什么事情。我们一路唱着,小小姑娘,清晨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一路走过拥有无数黑洞和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街道,滚回家去。夏宁街10号。在它被拆除前是个著名的生产幻觉的地方。从哪里走出来的爱情故事数不胜数。那里有耽于幻想的人在不停的编撰各类令人感伤的故事。他们的讲述一般风情并茂,让你能够欣赏画面的真实感和语言虚构的奇异魅力。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一些书生味浓郁的人,自从组建了这么一个团体后,变得一改现实生活中沉默寡言和唯唯诺诺。他们不断在语言中添加一些理性意味的词句,以此来显示自己不殚于是个幻想着,还是一个能够驾驭理性的博学的人,夏宁街十号,我去过两次,一次在那儿呆了十天,一次在那儿呆了六天。后来医生说我趋于正常,只需回家疗养。我就带着简单的行李回了家。夏宁街十号,一个疯子的乐土,你可以把这里理解为疯人院,也可以理解成为理想国,随你的理解而定。但那里有医生,心理学家,国际福利机构调查员,后现代主义作家和解构主义批评家。幻想着,浪漫主义者,颓废主义者和对任何事物开嘴就笑的乐观主义者共同组成,我也不知道他妈的那是什么地方。
为了能够持续生活在C城,而且拥有美好的想象,我学习着每隔一段时间,杜撰一个故事。这样来刺激一下我的大脑,摈弃一些过于陈腐的东西。这种思维定势如果需要改观非常的难,但或许可以通过幻想来改变一下。
关于思维阶段,用我的语言模式,那是停留在感悟着表层面的东西,它所感受或讲述的东西是非理性的,其价值观的取向也模棱两可。在这样一种虚构的真实语境中,我们看到的一般都是迷乱和对迷乱的不知可否。
迷乱是一种无法令人信服的存在或不存在的东西,我不知道它出自于哪位圣人之口,或是我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在某段时间,我走在C城的大街上,突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就是我写作小说,能否用迷乱这个语义模糊的词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思维中心。
现在我仍旧呆在我六平米的小书房里写作小说,这段时间,我正放下笔,侧着耳朵倾听各种声音。节能灯发出的嗡嗡声,神秘昆虫发出的唧唧声。来自暗夜深处的声音,咳咳,有些类似女人呻吟的声音。类似排泄完毕冲厕的声音。现在是一片宁静,楼下的汽车防盗器响了。我的猫懒洋洋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做了个洗脸的动作。叫幸子的姑娘仍旧没有从画册中出现,叫静静的女孩只是模糊的说了两句我很累我需要休息之类的台词。叫郑爽的女子仍旧在我的床头悬挂,她让我的梦想超越了时间的界限。打开防盗门的声音,那个满脸贪婪的中年人又要发动他的破机动三轮车区城南的菜市场进货了。之后各种声音持续响起,他们将在C城的大街小巷持续到中午。

现在是临近天亮之前最宁静的时刻,在他尚未完全流淌之前,我们讲述一下今天的故事。一个悲观主义者和一个年轻貌美的有丛林画眉之称的女人坐在一起,女人企图用****唤起这个过分厌世和悲观的男人的信心。因为他与某年某月某日连续自杀了七次,却没有成功。女人提醒他这个世界上生存着许多美丽的事务,她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露出完美的胸部。男人盯着它看了一段时间,他感到欣喜无比。女人除下衣服,露出体型完美的身躯。男人的****被调动起来。他的确感觉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他说这些给了我快乐,****的快乐积极亢奋。所以我们有必要相信这世界上有唯美的东西,可是。他看看躺在床上的女人,我难道仅仅为了这个活着?悲观主义者的眼里,任何事物都是黑暗的,他们最后也会溺死在自己感悟的黑暗中。
我是个将被溺死的人?
我记得我正在一家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影片的名字我忘记了,诺大的影院里空空荡荡。观众寥寥无几。影院的设施因年久失修变得破破烂烂。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东西环绕在我四周,它们没有具体的实体,像幽灵一样,它们企图占据我的思想或霸占我的躯体,它们形状怪异,随着影片的情节起伏而不停的波动。它们诡异的眼光让我不寒而栗。我努力抗拒着努力抗拒着,汗水顺着我的脸颊一滴地留下来,可是周围冷得厉害,许多人蜷缩在长椅上,他们看上去正被剧情慢慢地吸干,在暗淡的光线中我努力睁大眼睛,可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曾经做过这样情节惊悚的噩梦,因为很多噩梦源于我自身。我打开灯,看着灯光映照下所有闪光的东西,瓷器(它们在一段时间长眠于地下,后来被一个叫刘二的朋友挖掘出来送给了我)墨水瓶,替换下来的灯泡,挂在墙上的镜子,这些现实中的东西会让我把所有的情节都淡忘,努力淡忘,包括每一张脸,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和眼神,女人们男人们鬼魅的无数幽灵的,我开始进入另一种虚幻的现实中去,展开我的旅行。
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把我忘了吧幸子说,我有些感冒,嗓子疼得厉害,吃了一片草珊瑚含片也没有用。我们两个人策划者怎样进行一次恶作剧。幸子说我准备临走的时候,把我老板的店放把火。我说这是我去帮你,放火我有经验。幸子说你别出了事把我供出来,我判个幕后主使是主犯你是从犯。后来我们坐在马路牙子上唉声叹气,幸子说我这就要走了,你会不会记得我。风起了,尘土和废纸四处飘杨,我把她的衣服扣好纽扣,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我想着他应该有猫一样哀愁的眼神。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她笑笑说。走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祝你一路平安。幸子说不用。我说那我去你们哪个城市看你吧。幸子说你会看我?你很快就把我忘了吧。幸子幸子,我不会忘记你。我虽然努力淡忘任何人,但我不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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