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四卷鸫鸟的天空第九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没事的时候我会学着打游戏机,学着怎样击落飞机。在嗡嗡的声音中感受迷幻,有时候也会有人记起我。有许多陌生的自称是我朋友的人也会给我打电话。但大多数时候我会安静得如同坟墓里的人一样。叫静静的女人去了一家夜总会坐台。我告诫她不准给任何她认识的人留我这里的地址和电话。
静静画好了妆,她说我还算漂亮么。我说你本来就是个漂亮姑娘。她说晚上要是晚了我就不会来了。她说我怕会影响你休息。她说我会污染你么。她悲哀的看着我。没有,我拍拍她的肩膀。我是个早就被污染了的人。我说。
我决定要去找一找那个叫幸子的女人,我有些怀念她。站在门口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我担心她正躺在男人的怀里,担心她会认为我有什么别的企图。在装修豪华的酒吧门口我犹豫了好久。几个小姐被**场,一边嬉笑,一边搂着男人的肩膀,扭着钎细的腰肢。走向停在旁边的各式各样的汽车。我旁若无人的抽着烟,在黑暗中来回走动,像是个心怀不轨的人又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觉得这样很别扭,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去见你朋友,她很重要么。当然重要。因为她是我妹妹。幸子说。我们这样算什么,算是你的男朋友?什么也不算,你是我叔叔。幸子做个鬼脸。
我们现在要进入另一个梦境之中去,那里有个还是女孩的姑娘。她叫陈爽。她来自沿海某个城市。那里有一所三流的大学,她在那里学习社会经济学,一门很深刻的学科。现在我们坐在一家典型的西餐厅里,叫陈爽的女孩开始询问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在谈到我有一段时间统治一个颇有影响的黑社会圈子的时候,陈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有些兴奋得说你很有名么。我说是。她说你们贩毒么。我说有。她说你们杀过人么。我说杀过。后来陈爽不停地询问我一些艰深的问题,但我想我忘记了。陈爽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她说你应该带着你的小弟来威风威风。
幸子的眼神暗淡,她不停的催促我们喝下最后一杯啤酒,我知道她要去上班了,指针指向晚上十点。我们结束了那场有些纷乱的酒会。
我叫陆哲,在现实中我总是孤单一人。大多数时间呆在我的小屋子里,我现在正在写一部关于我和多个女人的小说,我倚在沙发上看电视,cctv-6正在播放赵本山先生的电视剧。我的心情随着剧情的变化而变化,有时候笑得前仰后合,有时候充满悲伤。但大多数时候我心态平和,像个看穿了世俗的老人。
有人从遥远的地方打来电话说老A我是老K你不记得我了么。我对着话筒说我不记得你了。扣上电话,我明白我永远记不起任何与我有关的人或事物了。
我注意到叫陈爽的女孩头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痕,她留着长长的刘海,但遮不住那道伤疤。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她也没有回答我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

这段时间我正在翻看一本夸张的漫画书,小说中的女人都出自于那部书的某页,叫静静的女人应该出自书的第十三页,她应该是个丰满而富有诱惑力的女孩。叫幸子的女人出自于第十个章节,她在那里不是妓女,只是个因爱情而受伤的女孩子。所以我只想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来搭救她,并逐渐爱上了她。叫陈爽的女人来自于我床头挂的一幅油画,她表情平淡,裸着身体。怀里抱着遥远年代的陶器。在小说中我没有让自己变成瘾君子,这证明我是个面对现实的人。
有人不断的重复一个镜头,企图用一种荒诞的手法把过去的事情诠释成一种虚幻的影像。让他们在某个空间闲置一段时间后,再依次慢慢的消失。过去是虚幻的?同未来一样不断的把既成的事物偏离原来它正常的航线?正常和不正常的事物变成了一种不着痕迹的轮廓。而后他们在某日或是某个深夜里呈现在梦幻之中。幻梦之中的事物是真实的,只是他们被幻觉掩盖,次序颠倒,思维混乱。
所以我就不间断的坐上这辆班车,沿着熟悉的乡村大路向城市进发。一路高歌,一路大口喝着啤酒。沿途的车站数不胜数,可我明白那是遥远的一段路程。有人不断的上车下车,车门不断地开了又关。而且总是在阳春三月,沿途却没有任何温暖的迹象。但我知道那是在阳春三月,虽然阳光暗淡,空气中布满尘埃和寒冷。
车上变得冷冷清清,人们一个接一个都走光了。我坐在车子的末尾,看着人们微笑着或是冷漠的下了车。我知道自己该下车了。但我真不知道该在哪里下。没有具体的实际形体,车子缓慢地开着,似乎将要踏上一条不归路。没有任何实体的东西,就那么缓慢地开着,让你寻找死亡的感觉。
我在幻梦中不停的死去,而在现实中我仍旧健康的活着。我梦见自己死亡一次,我就觉得我的生命就会延长一分。所以我喜欢梦见死亡,各种各样的没有形式的死亡。
我的病症日益加重,总是在脑海中尚未形成实体时,一些虚幻的东西便乘虚而入。一些他妈的虚幻的东西,可我仍然固执的认为那些都是真实的。
某一段时间,我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停的徘徊在虚幻和现实的边缘,不断的摈弃一些成熟的想法,投入到全新编排的幻觉中去。
千万别把自己装的像受伤的动物一样,静静看着我。我没有,我真没有。我有些后悔,我觉得不应该让叫静静的女人察觉我的某些思维。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当众脱光了衣服。静静要走了,她忙着收拾好东西。她在外边租了一套房子,她说不要把一些事情看得那么隆重。把你那只鸟叫回来吧。她笑着对我说,别再看黄色录影带了。我都替你难受。出门的时候她吻了我,她说有时候你真像个孩子。她笑眯眯的向我挥挥手。
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