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四卷鸫鸟的天空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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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幻觉中的静静应该是和许长青做了一次长途迁徙,令人随着流浪的人群去了一趟西部某城。两个人是浪漫主义者加军人气质。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臭气熏天的小旅店里渡过一晚,人总应该干点傻事,连精通数学的女人静静也不例外,以后的日子,她谈起那次狼狈的旅行,仍然羞红了脸。她说我们两个都带了很少的钱,而且是跟朋友借来的。静静说,那不过是想满足那个叫徐长青的家伙某种心愿。让他在专业之前完成他所认为的重要事情。她说我们在某城待了十七天,许企图在这里联系一份工作,他找了他以前的连长营长,结果一个比一个混的惨。后来徐百无聊赖,决定在某城开一个正宗的川味餐馆。但这之前,他必须回一趟老家,从那里找一个正宗的川菜厨子,和一群说着正宗四川话本地姑娘。静静说我们就在火车站分手。她说我现在开始后悔。我发现他并不如我想得那样。他对城市生活的热爱超出我的想象。
这样叫静静的姑娘仍然住在C城的某小区的某栋楼房里,那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静静说后来他不停遇上各种类型的人,有的长得像A,有的长得像B。但此后漫长的一百五十六年里她没有再谈恋爱。她说傻事只能做一次,不过叫徐长青的家伙还真在西边某城开了一家餐馆,生意红火,一年之内开了三家分店。后来他在一八八五年与一个四川妹子结了婚。生活在泊油路汽车废气垃圾沙尘暴和高楼林立的狭小空间里。并且非常快乐。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坚持锻炼,穿着短裤围着这座城市跑上一周,把沉淀了一夜的废气全部吸进他的肺里,在转化成含氧量高的优质空气在还给空间。他的肺有特殊功能,吸入二氧化碳再呼出氧气,这一点我忘记告诉大家了,对不起。
类似一直突然中断了的曲子,琴弦断了。嘎的一声轻响,没有了声音。你会感觉屋子里空荡了许多,安静了许多。静得有些虚无的味道。我斜躺在沙发上,看劳伦斯的作品,看电视,看某领导在庄重的致开幕词,看姚明在NBA表演大力扣篮,为此我激动过很多次,听老崔建的摇滚,想着那些跋山涉水去寻找他妈的一块羊肉的人们。看电视剧,听女人对男人缠绵的倾诉。入夜,楼上又开始**了,床开始咯吱咯吱的用单一节奏响起。冲水声划划得响,想着那些不停**的男女们,想着现实中的许多事情,缓慢的入睡。
如同很多事情不可逆转,心情也一样。随着散漫的雨天到来,我开始表演忧郁和沉闷。一些重物压抑着我,而我不知如何摆脱,也不知那些到底为何物。这段时间我没有去找妓女,也没有去找朋友,小心谨慎的躲在屋子里写作小说。
叫幸子的人给我来过一次电话,她劝我应该多跟她进行性活动,这样对身心有益。我翻开漫画书,想了想她的样子,她应该还有我没有留意的地方。比如她应该有一口雪白的牙齿,但必须非常不整齐,她的牙齿两边各长出了一颗尖尖的小犬牙。这样才衬托得她非常可爱。
某晚,我坐在步行街的小摊上喝啤酒,我看见叫陈爽的女孩一路溜达着走过来。她在一个专卖电子玩具的门前停下脚步,隔着大玻璃往里张望。那天她穿着米黄色的背带裤,没有如画中那样只披着一袭白纱巾。像个刚上中学的小男孩,她的神情专注,似乎被那些玩具倾倒。

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喜欢那些新颖的电动玩具,我猜不出这证明什么。或许她该迷恋童年的噩梦,迷恋那些没有玩具和幸福的苍白生活。或许她在考虑一些实际问题,比如在某处开一家同样的文具店,把两块钱的东西卖上一百块钱。赚上一笔钱来完成自己的学业。她的背影应该融合在一片混浊的天空下,应该在咖啡色和奶油味道下生长。她属于哪类植物,我分辨不清。后来她终于把紧贴在玻璃上的脸拿开,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了我。
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喝酒,她问我。类似你喜欢把脸贴在玩具店的玻璃上一样。我看看她。你的小弟们呢。她喝了一口酒。在监狱里。我装个沉重的表情。觉得无聊么。她说。很有些烦闷,但无处发泄。她侧着脑袋看看我。灯光下,她的面容异常清晰,脏水横流的街道上,有人不停的摔碎玻璃瓶子。一个家伙捂着流血的脑袋,拎着鞋,跑进黑暗的小胡同里。她拉了拉我的胳膊,有些惊恐的盯着另外两个刺着文身的家伙。
我妹妹可爱吧,幸子一口一口的抿着果冻。可爱。我吐着烟圈。哪里比较可爱。幸子盯着我的眼睛。所有的地方。我拍拍她的脸。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对她,幸子警惕起来。她说她可是个处子之身,思想单纯什么也不懂,崇尚有暴力倾向的人。我摇着头,我说在迷幻中有过那种念头,在现实中没有。我对女人都是迷幻性质的。之后我给她讲了一个我少年时的爱情故事,我记得那个少女是一个高个子的长得非常清秀的女孩,我说我开始喜欢她,不停的梦见她。之后在梦中接吻,那时候还没有想过要和一个少女干些别的事情。所以少男少女是最清纯的植物,但他们需要保护。但在现实中我却处处和她闹别扭,指名道姓的批评她,那时我是班干部,你知道所谓的干部和领导在中国的意义么。幸子点点头,后来呢。幸子摸摸我的额头。没有后来,我吐个烟圈,我说我所有的故事都没有结局。
幸子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她一边脱衣服,一边问我。想我么。我摇摇头,我说没有。幸子有些悲哀的说,我就知道。之后我们坐在床上,她说我是妓女。她抽着烟。表情变得很郁闷。你不开心?我抚摸她裸露的肌肤。我很想用一种方式安慰她,可我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幸子说我觉得厌了,我不想干了,钱永远也赚不完。真的厌了?我吐个烟圈。屋子里的绿色植物开始发黄,有的植物死了。我看看她。真的厌了。幸子轻轻的叹口气。死了就让它们死了吧。幸子无动于衷的看看我。
现在我和叫幸子的姑娘走在公园的小径上,绿色植物绿色植物,喷水池喷水池。暗藏在角落的执勤人员一脸严肃的盯着每一个过往的人。幸子撑着伞,天上没有下雨,也没有刺目的阳光。这地方太熟悉了,幸子说。狗和老太太们,猫和贵妇们。清淡的香水味,浑浊的廉价的妓女的味道。太熟悉了就没有意思了吧。幸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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