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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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对局终于结束了,塔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也并没有轻松多久,进藤的离去,始终是他心里的痛……他现在在干什么?不下棋的话他还能干什么?塔矢无语。可能去上学了呢。碰碰运气吧,也许真的能看见他。
到了放学的时间,进藤一个人走在路上,依旧是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在想佐为,有时候,在想塔矢……他明白自己对塔矢的依赖……或许,应该说依恋。
“可是,他不爱我……”进藤轻轻地说。惆怅地低下了头。
“光!”小明从进藤身后猛地抱住了他,“在想什么呢?还自言自语的。”
“哎呀,你放开我。”进藤厌恶地说,可却挣不开小明的手。
而这一幕,却恰巧被赶来的塔矢看到了……
进藤,你说要离开职业棋坛,是为了她吗?不,是SAI。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你,却这么亲密地跟她在一起?你想过我吗?你在乎我的感受吗?突然说要放弃,突然离开我。就是要回到这样的生活吗?
“我果然,不能奢望什么的,进藤他,怎么可能爱我。”塔矢哀伤地低语,转身离去。
“小明,好歹你也是个女生诶,怎么可以随便抱我啊!”小明好容易松开手,进藤便一个劲地抱怨起来。
“那个人,在那里。”小明没有理会进藤,直直地指着塔矢站过的地方。“奇怪,刚刚还在的。”
“谁啊?”进藤撇过头去。
“恩……那个叫,叫塔……塔矢什么的……”小明努力地回想。
“什么!那家伙……”进藤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怎……怎么可能……”过了一会儿,进藤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塔矢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如果说来了又一声不吭地走了的话,也不大可能。”
“可是,我明明看见的啊……”小明还在坚持,既而又无所谓地说,“算了,兴许真是我眼花了。啊,对了,我妈叫你晚上到我家去吃饭。”
“呃?你怎么不早说啊。”进藤有点生气地说。
“人家不记得了嘛,况且我们又不在一个班……”小明委屈地说着。
“呃……那好吧,到了你家我得先给我妈打个电话。”进藤妥协。
“好,走吧。”小明亲热地挽住了进藤的手。
“你不要挽着我啦!”进藤大叫。
当晚,藤崎宅。
“哎哟,光你好久没有来过啦,阿姨怪想你的呢。”小明的母亲一见面就显得十分热情。
“恩恩……”进藤无奈地应道,“我也……很想阿姨呢……”
“好了,快进来吧,饭菜就已经做好了。”
进藤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小明的母亲邀请他来吃饭,这也是少有的事情。老觉得哪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啊,把这当作自己家一样就好了,反正我和你妈也是那么好的朋友了,呵呵。”明母笑得灿烂。
“妈,你吃饭吧。”小明夹了一快鸡肉放在她妈的碗里。
进藤强笑着,恨不得赶快吃完离开这里。自己的决定真是个错误。
“进藤啊,以后小明有什么困难的话还请你多帮忙啊,你也知道,她老是不懂事,需要你照顾她呢。”明母把“照顾”二字说得特别明显。
“呃……是。”进藤脸都快青了。
“啊,吃完啦,还饿不饿,要不要再盛一碗饭啊?”进藤终于艰难地把饭吃完了,明母又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求生不得。
“呃,我已经吃饱了。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啊。”进藤敷衍地笑着,往大门方向挪去。
“进藤啊,再坐下来聊会天吧,别急着走啊。”明母坚持挽留。
“我……真的得回去了。就这样啦,再见!”已经走到门口的进藤怎么可能再转身进去,打开门,便逃也似的回家去了。

“进藤这孩子,真是好讨人喜欢呢。从小我就很喜欢他,你将来如果嫁给他我也会很开心的。”明母对着小明说道,“反正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会结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明母笑道。
“或许吧……”小明低下了头,她心里清楚得很,进藤爱的,不是她……
又是新的一天,进藤对此却没有什么期待。每天除了上学就是睡觉,而且无论做什么,自己就只会发呆。要说想什么,他只能说大脑一片混乱。佐为不会回来了,他这样坚守又是为了什么?或许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好过些。可是,真的好过吗?进藤觉得难过呢。塔矢没来找他,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他竟然不闻不问。进藤有些失落。
“等等,如果,那天小明真的看见了塔矢呢?”进藤怔住了。可是,塔矢为什么一声招呼也不打,是因为,看见了什么……“塔矢不会吃醋了吧。”进藤笑道。当然,这也只是他的调侃之语,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呢。
容不得进藤多想,再不去学校的话,可就该迟到了。
合室外面,和谷和牙木聊了起来。
“啊,我今天的对手,是塔矢亮诶。”牙木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不过……”和谷意味深长地说,“塔矢门下的人啊,如果你输了,森下老师会有什么感想呢?”
两人立刻想到那张恐怖的脸。
“哎哎,我不是说这个啦,你不觉得最近的塔矢很可怕吗?跟他对弈过的人都说他下手招招狠毒,不留一点情面呢。”牙木冒起了冷汗。
“他是受了刺激。”和谷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刺激……”牙木不解。
“进藤翘掉那么多场手合,连若狮子战都没有来,就好象……就好象从职业棋坛消失了一样,他怎么可能不受刺激。”和谷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进藤那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森下老师的研讨会进藤也再没有来过了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要说原因的话,恐怕只有塔矢亮才知道呢。”和谷说道。
这时,塔矢正从他们身旁走过。
牙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叫住了他:“塔矢!”
塔矢转身,冷冷地看着他:“什么事。”
和谷被牙木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正准备听他要说什么。
“我听说,最近,进藤他……”没等牙木说完,塔矢便抢住了话头:“我不知道!那家伙的事,跟我没关系。”说完,他便愤愤地走进了合室。
牙木和和谷愣在当场。
“你完了,本来那家伙就一肚子火,你再去激怒他……汗,看来凶多吉少,我会帮你求情的。”和谷一脸同情地看着牙木。
“塔矢真的很在乎进藤呢。”牙木感叹道。和谷:我替你哀伤。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还只晓得担心进藤。
塔矢端坐在棋旁,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不觉有些不妥。会不会过激了点?可是,一提到进藤,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如果他不回来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进藤!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放弃比赛去当院生不就是为了这个目标吗?怎么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呢!”三古抓着进藤的领口,大声呵斥道。
“我……”进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SAI的秘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找个合适的理由,他又实在想不出。只能傻傻地挨骂。
“你说啊!”三古怒视着进藤,仿佛积淀了多年的怒气在一瞬间爆发。
进藤不语。三古渐渐地松开了手,眼睛看着地面:“你这家伙,真让人讨厌呢。”说完,转身走了。
进藤呆在原地。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责备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错的?!为什么我进藤光就只能去下棋啊!
“我根本就不该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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