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 他们的童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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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冬天,火国宫殿又出生一个呱呱叫的婴儿,他是火国的第十位火国儿子,火王称儿子王一圣。
但,王一圣的出生日子也是他的娘的死忌。一圣的出生并不顺利,一直折腾了好久,差不多有一天的时间,终于,他的小脑袋从他的娘的双腿挤出来,产嬷嬷也终于叹口气,却料想不到,因为疲劳,失血过多,在一圣呱呱叫那瞬间,一圣的娘微笑着离开了他,永远,永远。
没有娘的一圣虽然很孤独很悲哀,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有娘疼爱,自己只有一个瘦巴巴的邹巴巴的嬷嬷疼爱自己,但一圣并不感到羡慕,因此他还有父王对他的爱,给他的爱满满的占满没有母爱的小心灵,让他快乐成长,幸福地忘记对娘的渴求甚至思念。
一天,有个哥哥和姐姐欺负一圣,他们说一圣是害死自己的亲娘的凶手,是不详之子,是坏蛋,用树枝打他,向他丢石头,一旁的侍卫不敢来帮他,因为父王的其他妻子远远地躲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他。脸颊有几口伤口,衣服都脏了,头发也被拉扯而凌乱了,身体很痛但一圣不哭。
因为嬷嬷说,男子汉不能随便哭,死去的娘怀着自己的时候也总是告诉还在肚子里的自己,不能随便哭闹,遇到困难不能退缩,要勇敢面对,对与错不是一看就清明的,所有不能感情用事,所以,一圣不哭,他是坚强的孩子。
受伤的事情,嬷嬷很担心,一圣说是顽皮,爬树时跌倒而已的,嬷嬷半信半疑。一圣每隔几天都会受伤,他总是编了好多让人相信的理由让嬷嬷相信了,但,毕竟纸包不住火的,嬷嬷发现是那些妻妾与她们的孩子欺负一圣,嬷嬷想告发她们,被一圣拉住了。
他说,因为他把他们的父王给抢走了,父王的爱都给自己了,所以哥哥和姐姐才会欺负他而已。年纪小小的他,但是只有5岁,已经懂得什么是妒忌什么是爱懂得如何处世。嬷嬷为这个没有亲娘的孩子而心痛,她答应一圣不向火王说这事,一圣也向嬷嬷发誓,以后他绝对不让他们欺负,因为他们已经欺负够了,自己也已经赎罪完了。5岁,已经懂得什么是赎罪,那么7岁的他更加不得了。
两年的磨练习武学识,一圣样样精通,学习很勤奋,早熟的他把五年的知识在两年内学完,他把父爱都让给那些哥哥和姐姐了,自己专心致志地学习,再学习。
天才总是会受到冷落与妒忌的,一圣的出色他们看在眼里,火王甚是高兴,反而更加喜爱他,总是拿他与那些儿子比较。一圣得知自己又犯错了,他不应该这么早就露出刀刃,否则,他们又不知会使用什么手段伤害自己的,况且,他学会做人如何处事圆滑,学会计算。学会讨好,学会掩饰,学会假笑……因此,在一圣八岁那年,他变了,变成一个不解不扣的小坏蛋,到处搞破坏。
一圣的突然改变不但吓坏了火王,全宫殿的人都为之色变。曾经优秀的孩子,现在到处欺负一些下人和丫鬟,甚至是曾经欺负过他的哥哥或姐姐,掀开姐姐的裙子,拉哥哥的头发,剪掉火王的盆栽,到厨房搞乱偷食,半夜出来吓跑那些夜巡的侍卫……
一圣的所作所为是一般孩童时顽皮的表现,刚好而不过分。火王既生气又溺爱,一度纵容一圣的行为。天真可爱的脸蛋是恶魔的化身,一圣的行为举动,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开始放下戒心,甚至觉得一圣已经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力。
从八岁那年以后,一圣总是疯疯癫癫地过着他的人生,嬉皮笑脸的他,隐藏着一副不可告人的脸孔。
一圣的第一个朋友是叶枫。
那时,每年都会有一个月,是六个大国一起欢聚的日子。这年,八岁的一圣偷偷地跟着火王他们一同来到水国。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还多跟一个人,而且是小孩,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坏蛋,火宫的所有人都被他耍过,无一幸免。
六国欢聚只是表现形式而已,他们实质是讨论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签订一些协议之类。
第一次出远门的一圣,可乐坏了。新事物新环境新的脸孔,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新奇的,一圣甩掉随跟的侍卫,独自在水国的宫殿探险。火国的宫殿与水国的宫殿一点也不同,除了地方大外。
水国的宫殿用一些漂亮的石头堆砌而起的,很宏伟,四处是一些五颜六色的水围绕着喷洒着或是流淌着,这真的是个人间仙境,一点真实感也没有。火宫的房子是用木头建筑的,而这里是用巨石与木头混合而建成的,雕工精湛,若隐若现的浮雕,奇怪而神秘的图案挂在石壁上,美丽的花草与翠绿的树木交融着,耳边会隐约听见些小鸟的鸣叫或是流水声,这真的很美丽的地方,一圣看着看着就傻呆了,不愿意离开。
一圣与枫的相遇实在厨房。
在探险过程中,一圣闻到很香的味道,是甜又是酸的。一圣像小狗似的,嗅着香味而去,来到一间小厨房里。里面有个大叔在哼着小歌一边摆动着手臂,不知在烹饪着什么。香味儿越来越香,让一圣流口水了。
“大叔,你在做什么好吃的东西?”一圣忍不住地趴着窗户边,伸出可爱的小脑袋问专心致志的大叔,那位大叔吃了一惊。
“嘘!”大叔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一圣小声点。一圣歪头,嘟着小嘴,问“大叔,你在做坏事了?”
大叔愣了愣,用眼光瞥了一眼在角落蜷缩着的小孩,一圣明白了,原来怕吵醒他,一圣嘿嘿地傻笑。
一圣好奇,低声问“大叔,你在做什么啊?好香哦,如果不想我吵醒他的,也给我一点分享分享。”
大叔睁开大眼,诧异地瞧着一圣看,陌生的脸孔,不是水国的孩子,多么可爱的小孩居然这么会用心急威胁自己,惋惜还有赞许,不简单的孩童。
大叔点头,一圣如获至宝,兴奋地蹦跳着,走进厨房,想瞧瞧火锅里是什么却被大叔以危险理由给推开一边。
没关系,能吃就好了,一圣乖乖等着,望了角落蜷缩着的孩童一眼,看不清长得怎么样,衣服有点凌乱,头发很乱,睡得也不是很安稳的,他被欺负了吗?
“他是谁?”一圣问背着自己的大叔。
“水王的儿子。”大叔说。
“他怎么了?被欺负了吗?”一圣又问。
“不是。”
“那是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大叔叹气,“他总是这样的,独自一个人,受伤时就跑到我这里,一声不吭的。”
“哦。大叔,弄好了没?我饿了。”
“很快的,你再等会儿吧。”
“大叔,你是谁?”
“是这个园林的木工。”
“不会吧?”一圣不信。
“我干嘛骗你。”
“你做厨师的比较相信。”一圣用眼光审视着大叔的背看,熟练的手势熟练的腰姿,“大叔曾经做过大厨吧。”
大叔嘿嘿笑,转身看着一圣,郑重地说,“你看人的眼光很精准,你也不简单啊,掩饰得很好。”
一圣睁着圆圆的眼珠,歪着小脑袋,困惑着邹着小眉头“大叔,什么不简单了?掩饰?什么意思啊?”
一脸懵懂的傻样子,大叔欲言又止,“嘿嘿,你帮我那个干净的碟子给我,就在你的身旁那个柜子。”
“好的。”说着,一圣便蹬着小腿拿了个碟递给大叔。大叔从锅里勺起一条满身是红的大鱼。
“酸辣鱼。”大叔自豪地介绍。
“酸辣鱼?”嘴馋的一圣伸手沾了一些香汁品尝一下,入口香辣,还有甜甜的香味,但是没有酸味啊。
“试试鱼肉。”大叔用木筷夹起一块鱼肉递到一圣的嘴里,脆嫩,鱼香味,香辣的酸味儿,“很好吃啊!”一圣大呼道,忘记还有人在睡着,“大叔,你好厉害耶,我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耶!!好好吃啊!!哇哇!”
“叔叔……?”角落的孩童被惊醒了,朦胧地睁开眼睛,适应着外面射进的光亮,轻声呼唤着熟悉的人。
“枫主子,你醒了?”大叔把碟交给一圣,跑到孩童身边,扶起他,“鱼已经弄好了,过来一起吃吧。”
原来,手上的香辣鱼是为那个叫枫主子的孩子做的,一圣心里感到很郁闷也很羡慕,他想起前年已经过逝的嬷嬷,她一直都很疼爱自己,照顾自己,即使生病了也不离不弃地留在他身边,直到老死……

“他是谁?”枫瞧见还有一个人在,有点怕生的他,问身边的大叔。
“我叫王一圣。”一圣说,“你呢?”
“叶枫。”枫答应。
那是他们成为好朋友的第一小步而已……
枫是水国第二十个儿子,行为古怪,总是一身脏兮兮地跑到大叔这里睡觉或者吃着大叔做的菜肴,他似乎很怕生,不喜欢与人靠近,是个爱哭鬼。
“喂。”一圣一边吃着大叔做的烧鸡一边问对面的枫,“你几岁了?”一圣偷偷跑来大叔这里已经有三天,一是冲着大叔的手艺二是他对枫很好奇,第一次见到一圣,枫没留下就跑走了,第二天,大叔拉住想跑的枫,与一圣一起吃好吃的糕点,第三天,枫不跑了,静静地吃着大叔秘制的烧鸡。
“我已经8岁了。”一圣自问自答,“你有朋友吗?”
枫一直低着头,不理会一圣。
一圣又说,“八岁了,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也没有人和自己玩耍,哥哥和姐姐都不喜欢自己,但,我很喜欢自己。因为我很可爱。”一圣嘿嘿地说。
枫从来没遇过向一圣这样的孩子,明明不理他了,他还是自言自语地说,别人不喜欢他,他却因为自己长得可爱而喜欢自己,这是什么道理了?
枫微微地勾起嘴唇,被眼精的一圣抓包了。
“哦,你笑了,你在笑我吗?笑我长得不可爱吗?我不比你可爱吗?”一圣使出杀手锏嘟着小小嘴,生气地指着自己又指着枫比较比较,究竟谁比较可爱。枫终于忍不住了,嘻嘻地笑着。
“你很特别。”枫第一次说的话。
“我哪里特别了?不是很可爱吗?”一圣问。
“那有男孩会觉得自己可爱的,只有女孩才会在意的。”
“长得可爱有罪吗?我不感到羞耻,明明有这么多人因为我可爱才接近我,讨好我,原谅我的坏事,我为何不能自恋自己的可爱呢?”一圣理直气壮地说,“你也很可爱,但,不够我一半。”
“你很奇怪。”
“你也很奇怪!”
“我不奇怪!”枫赌气着说。
“你不奇怪才怪,古古怪怪的,又胆小又没有,有事没事总是来这里躲藏着。”一圣不留情地扒开枫的自尊心,踩着他的心,批评着。
“我不古怪!你走啊!走!”枫发脾气地推掉桌上的烧鸡,把一圣赶出门后,把门关上。
难得的相遇,一圣以为可以成为朋友的,原来他不懂得如何安慰别人或如何交朋友,从那天以后,一圣不再去那间小小的屋子,即使怀念大叔的手艺,但,他不想看见枫,也不知如何面对与他交谈,他与他,没有吸引相方的引力,所以不能走在一起,甚至是做朋友……
一圣的坏习惯又来了,到处去惹是生非,搞破坏,耍着别人玩,嬉皮笑脸地一边围着人们玩耍一边可怜楚楚地承认错误为得到大人的体谅以及原谅。一圣的行为,让火王恨不得,水王骂不得,其他人批不得,因为他实在是太惹人欢喜了。一副无知的装傻天真的可爱脸蛋,嘟着小嘴承认错误讨好那些人,请求原谅,然后又用着无害的小脸无耻地去做恶作剧,聪明伶俐的他,让人下不了手教训。
虽然一圣的恶作剧接二连三,但是,就是有他的搞作,水宫殿因而多了生机,有大笑的,有哭笑不得的,有大叫的,有生气的,嬉闹间,他们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伤心,忘记了忧愁,忘记了不愉快了事情,心情很舒畅,他的恶作剧,为人们带走苦闷……
尽管,一圣打破了水王心爱的陶瓷,那是他心爱的妻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妻子已经去世,水王也不盛怒。因为,一圣也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的心爱的娘也去世了,但我不会睹物思人,因为她一直住在自己的心里,不会离开的。’
一圣的存在与传闻,枫一直都知道,也一直注意着他。其实,一圣不再来大叔的那里后,他就感到很伤心,很落寞,很寂寞,他怀念那三天,与他的相处的日子,他真的很可爱,他很喜欢他。
一天,一圣很无聊,几天没见大叔了,很想念那些美味的菜肴,一圣决定去一趟,即使会见到不想见的人。
在经过一座花园,一圣听到有人在呻吟。绕过石山,探头一看,平坦的草地上,一圣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用劲力气想跳上一棵小树上,却不成,总是半空落下,滚落草地上,全身是泥巴和草叶。
三次、五次、同样的结局,可笑地半空落地。
“你就是这样才会弄得这么脏兮兮,然后疲倦地睡在大叔的厨房里吗?”一圣探出小脑袋,对着不远的枫讽刺着。
枫吃了一惊,一怔,是他?王一圣。
“不关你的事。”枫吼道。
“当然与我无关啦。”一圣走出来,笑道,“不过我看不过眼,你的轻功真差劲,你有好好跟师父学习吗?”
“我当热有啊!而且很认真,很……认真……”枫委屈而难过,他感到羞耻,居然被批评轻功差,不过,他真的很差,到现在还没学好甚至跃上树枝上。
瞧着一脸难过快要哭的枫,一圣知自己过分了,男子汉是最爱面子和自尊的,“你太焦急了,才不能好好学会。”一圣说。
“我没有焦急。”枫不承认,他不想被人看穿自己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没焦急就没焦急吧。”一圣理解枫的心情,“你用力过度了,所有才不能好好地跃上树上,你要平静心境,然后说,可以的,你是可以的。”
枫望着一圣,愣了一下。他在教自己吗?
“我以前也是这样鼓励自己的。”一圣解释。
枫真的学者一圣的要领,不再感到焦虑,深呼吸,所有的要领他已经学会了,就是不能好好的实践成功,才会感到焦急与不安,然后忘记重要的东西,那是自信心。
当所有的勇气与自信心恢复后,枫轻易地跃上树枝上甚至更高的大树上。
枫感谢一圣的批评与指导,让他重拾自信心。
一次的偶遇,一次的交谈,让他们确定了他们的关系。一圣时常跑来这隐蔽的院子,陪着枫一起习武,累了就跑到大叔那里,吃着好吃的菜肴糕点,或者小睡一会儿。
那年一圣八岁,枫六岁。一圣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教给枫,枫领悟高,几乎一学就会的,除了武功外,一圣教会枫许多做人的道理,还有他的恶作剧的本领。
现在,水宫除了个恶魔化身的一圣小朋友外又多了个无害的枫小朋友的加入,把水宫殿搞到鸡犬不宁。他们无所不在,坏事做尽却不过分,有人咬牙切齿讨厌他们,有人越加喜欢他们的纵容他们。
八岁的一圣,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叶枫。叶枫小弟弟有着与自己一样可爱的样子,还有善良的心,总是把最好的东西与自己分享,恶作剧被教训,他总是第一个出头维护自己,叶枫小弟弟知道自己被哥哥和姐姐欺负,二话不说,去找他们,骗他们然后对他们恶作剧--掉进水池,吃到有沙的米饭,抓昆虫吓他们,八岁的一圣,第一次感到,有朋友是这么地幸福的,冰冷的心被枫弟弟融化了,天上的嬷嬷也不用担心自己了,他已经有朋友了,不会感到孤独了,他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一个月的时间是飞快的,他们不依不舍地被分开双手,承诺,明年一定要再相见。一定!
枫哭了,目送着远去的身影,消息在视线里;
一圣没哭,虽然不舍,但他很满足,还有期盼,期盼着他们相见的日子快点来;
他们没想过,他们的友情是那么地坚固的,坚不可摧的,牢牢地系着两人的命运……
一圣的离开,水宫殿恢复一片宁静,人们感到寂寞与不习惯;一圣的离开,枫学会了坚强,学会微笑,学会掩饰,学会处事的圆滑,默默无名的他,默默地成长,那年一圣八岁,枫六岁,他们的相遇便改变他们日后的命运与去向……
一年后,一圣9岁,枫7岁,六大国相聚的日子来临,地方在夜国-----那年,他们又认识一位朋友----6岁的白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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