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话 离奇失踪的女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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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记得的是看着珉扶着老人转弯后,一阵劲风从耳际划过,然后一只大手拿着布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布涂抹了些药,让亚一瞬就昏过去。
醒来时已经不知身处在哪里,手脚都被捆绑着,不能动,眼睛也被蒙住。
耳边,传来阵阵呜咽的女声,看来不只她一个被抓的。
这是她第二次被抓……
第一次,她傻傻地上到贼船,这次,真的是被抓正了。
现在亚想的不是怎样脱身,而是在苦恼,她口口声声答应白依,不会麻烦他的,然而,这次她又惹上最最麻烦的事了……白依一定更加讨厌自己的。
还有珉,自己不见了,他一定担心自己的。
蜀韵镇外,一公里远有个森林,森林深处有个大洞,普通的洞口,洞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如果不小心,必定会被摔倒。
洞里有个秘密的地下室,亚还有被抓来的女子就是被关在哪里。
因为森林够大,而且时常有猛兽出现,没有多少人敢来的,所以,是个很好的隐藏地方。
洞口,有个看守人,牛高马大,像熊一样壮大,满脸胡渣,粗眉大眼的,目露凶光谨慎地四处张望。
远处有急速的马蹄声,壮汉警惕着,瞧见是熟人,放下戒备。
来人有三个,贼样子,一看就是同伙的。
“有多少人?”带头那个男子问。
“只有三个而已。”壮汉说。
男子蹙眉,对壮汉吩咐道“算了,这里已经没有合适的人,我们还是撤吧。那三个,黑夜才带走吧。走水路比较快。”
“知道了。”
“你们,”男子歪头,对身后的两名男子说,“你帮他搬运那些人,我在船等着你们。”
两男子点头,目送刚才带头的男子离去。
壮汉叹气,对留下的两男子抱怨着,“大哥,二哥,为何我们要沦落这地步啊,他有这么了不起吗?都听着他指使!!真是气人!!”
被叫大哥的是一身黑衣的,头上包着一条布束着发丝,长相还算过得去,也是满脸胡渣,眼神流露出些疲倦,“三弟,你就忍忍吧。我们要不是要就四妹……好了,别说了。”
“大哥,我们跟着他这么久了,没发现有四妹的踪迹,我担心……”说话的是壮汉的二哥,没意还是故意,好好的一张脸孔,都不满胡渣,却掩饰不住此人的正气,还有一点点的英俊,穿着又破又脏的灰衣。
“对啊!!”壮汉附和着。
男子叹气,“很快就知道的,这回,我们也一起的。”
“真的吗,大哥?”壮汉问道,叫二哥的男子点头。
“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掳走那些女子?他们是人贩子吗?”壮汉疑惑,问道。
“不,他们不是普通的人贩子。”二哥说道,“他们需要的是美丽的还有一定年龄的女子,合适的留下,不合的放走或者被买走……”
“三弟,”大哥说,“怎么又多来一个的,之前不是只有两个的吗?”
壮汉摆出不关他的事的手势,说:“是他们刚刚抓回来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唉。”二哥叹气着,“又有个女子要牺牲,为何我们不能解救她们。”
壮汉点头,可是,想到生死未卜的四妹……
“先找到四妹,然后再救她们。”大哥说。
“嗯。”
……
……
黑暗,有点潮湿,有点泥土的味道,脚摩擦地面,一颗颗的,是泥没错。
亚想,这里是个隐蔽的低下室,而且是环境是极度差的,空气不足,让人感到不适,不知呆坐了多久,总之就是很久了,终于听到有人进来,他们很小心,打开木做的门栏,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又用同样的手法把里面的人弄昏后,抬走。
这回,亚真的做到什么是临危不乱,布稍微碰到脸颊之时就屏住呼吸,假装晕过去,任由那些人把自己抬走。
亚听到叶子的沙沙声,还有些凉意,想,应该是晚上了,时常会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咕咕叫,还有穿行而碰到叶子或踩到枯叶的声音。
马奔跑得很快,趴在马背上的亚差点要吞白沫了,难受死了,她后悔没有晕过去,这样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当亚以为会散架之时,马终于被硬拉停下了。
水声?
还有搬运的响声?
不能动,也不能看,亚任由他们摆布,落下马后,被堆在一个角落。
细听,有人低声嘻嘻私语着。
睁开眼睛,透过黑布,能感受到一点点的亮光,其它的就瞧不见。
“……分批吧。”
“不,有点急……”
“……”
“就这决定……”
时高是低,亚听到他们在争执着。
不一会儿,又有人抬起亚,去哪里,她不知。
抬起她的那个是个男子,有点喘气,或者自己太重了吧……。
“你。”有人喊着,抬着亚的男子停下,似乎是叫他,“这个怎么回事?头发这么短的?是男还是女的?”那个人瞧着亚上下看,疑问着。
男子摇头,以示他不知。
那个人走前,吓了亚一跳,不知他想干嘛,刹那间,眼前的黑布被扯下,突来的袭击,差点让亚来不及闭上眼睛。视线,一直盯着亚看,眼皮不觉地微微颤抖着,快受不了那个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因为亚是被挂着男子肩膀的姿势,头是往地下垂落的,那个人很难瞧见亚的脸容,不耐烦之下抓着亚的下颚,抬起她的头。
那个人蹙眉,对着闭着眼的亚说,“这么奇怪的女子,是谁抓来的?不行不行,虽然不合适,不过脸蛋还算过得去,不上船,坐马车,送到那里。”
“是。”男子应道,转身往回走,亚偷偷地睁开眼,不敢抬头,只能瞧见一双脚而已,然后是那个人所说的,上了马车。
车很拥挤,粗心的男子忘记把黑布蒙上亚的双眼,亚微微一略,车上都是清一色的少女,马车不大,可以容纳七八个人,但是现在拥挤了有十五个人。
在一声吆喝下,马车出发了……
珉打听过,蜀韵镇开始发现有女子失踪是在一个月前的,都是些花样美丽的少女居多,寻找整个镇并未发现她们的踪迹,开始一个两个,人们并不大担忧,后来,不断有人报官寻人时,已经有十几个女子离奇地失踪了,有人说是那些可恨的人贩子做的,有人说,是些流氓或恶人强抢民女做女人,谣言毕竟是不实的。珉发现,不只有这里发生此事,居情报送来的消息,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不过人数不多,所以都纳入人口失踪案件里,分撒地大,地方的官员瞒报甚至不理。
虽然在人贩子暗市中,能找回些失踪的女子,但,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还有其她的不知所踪。那些人躲藏的地方很隐瞒,四处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可是,他们频繁转移躲藏,难以确定他们的暗藏的据点。
白依不知从哪来的小东西,是一只细小的蝙蝠,珉不喜欢这种动物,那只蝙蝠居然能找到亚?珉不信。
小蝙蝠很兴奋地在白依的头上围绕着飞,然后是直线往镇外飞,时常还发出刺耳的叫声,难受死了,要不是找亚重要,珉一定会封住那只小东西的口。
跟着它,进入离蜀韵镇外不是很远的森林里。
夜黑,只有微弱的月光,连珉都不能看到小蝙蝠,而白依却很准确地跟着飞着小蝙蝠跟去,这让珉不得不承认,白依比自己要优秀……
森林虽不大,但夜黑夜行就不一样,容易迷失方向,马蹄声,惊醒森林的野兽,宁静的森林突然喧闹起来,各种鸟兽声响遍整个森林,像是愤怒,像是警告。
白依和珉在一个大洞口停下。
小蝙蝠飞进去,一会就出来,尖叫着,围着白依飞了几圈停落在白依的肩上。
“迟了,里面的人走了。”白依说。
“什么?”
“走吧。”
“去哪里了?”
“码头。”
“码头?”珉快要被白依搞糊涂了,语言简洁,几个只概括一句长长的话,如果想要弄清楚的,最好不要问他,乖乖跟着他好了,毕竟,这几个时辰珉已经足以了解白依的脾性。
冰冷,冷酷,冷漠,性格极度恶劣,爱理不理的,一副女人的脸孔却要比自己凶狠,时不时威胁自己闭嘴,不然毒哑自己,他堂堂一个新杀耶的首领,何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啊!!
要不是他还是有些能耐有用处,珉一定与白依翻脸不认人的。
不过,珉不得不服气,白依确实比自己有用。
来到码头,一打听,果然有新发现了。
刚刚开走一班船,是货船,据有人瞧见,有几个壮汉抬进几个像人的物体进船舱,后来又来了三个,被捆绑着,两个送到船里,其中一个被送到马车上。
因为天黑关系,不能瞧清楚,所以线索就在这断掉了。
那船开往另一个县,而马车的就不清楚。
珉和白依商量好,决定白依去追马车,而珉联络他的人,前后呼应,搜捕那首船,尽可能也把其她的女子给救出来。
马车颠覆一天一夜,马车上的女子大多数都醒来,有害怕,有抽泣,勇敢的在大呼大叫或者咒骂着。
架马的人漠视那些女子的呼叫,继续驾着马车赶往目的地,路上,除了水外,没有粮食吃,有些受不住的直接昏过去。
马车行走有四天,其中他们停过几站,让那些女子不至于饿死,他们运押的有三个壮汉,力气大,一手可以杠两个女子,他们早已经拟定好路线,各站都有一间休息的小屋,把女子一起关住,只松开双手,脚依然用铁链锁住,松开之时就是她们用餐的时候,完后立即绑住。
直到第几天,终于到他们所说的目的地,那时已经时深夜,亚她们被关进一间铁笼里,四壁是铁柱,蒙在眼睛的黑布别抽掉,解除手的捆绑,只剩脚上的铁链还在。
送来的食物很丰富,就像最后的晚餐一样,有鱼有肉,甚至还有水果。
吃饱睡足,就如亚所语言的那样,那餐是最后的晚餐。
铁笼的墙壁后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是死神的声音,刺痛了亚的耳膜,勾起她深处遗忘的记忆。
曾何时,她听过那些吵闹的人声,墙壁慢慢地升上,映入眼内的是那时候的场面----男的,女的,肥瘦的,有**的,有精明的,向她们指点着的,还有不怀好意的笑……
人贩黑市……!
其中一面墙壁被打开,对面围坐着一群人,不用想,他们都是一些富贵之人,只有那些钱多不知如何花的有钱人才会有这种恶趣味的。
姑娘越美丽价钱越贵,物以稀为贵,想得手的人当然是多。
喊价开始了,首先被宰割的是个年龄比较小的少女,很胆小,不停地颤抖着,惊惧着,小鸟依人的感觉,让人有种保护的**。
“开价是五十两。”台上有人喊道,却不知来人在何方,亚也不见其人只听其声。
五十两,多么可悲的数目。
“两百!”一个一身肥肉贴膏的猪头喊道,色迷迷的瞧着那个少女看。
“三百!”喊价的是个比较有官气的中年大叔级的男人,一看他的眼神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邪气满身的。
“五百!”
“一千!”……
……
最后,少女被三千五百两给一个年迈的老头买下。
场面很激烈那些人面兽心的人,为了个女子差点大打出手,曾经一度终止了竞价,等恢复平静后再继续。
铁笼里一个个不见,别带走,走的都是些被买下的……
现在只剩亚还有六个女子。
亚已经有最坏的打算了,不管她落入谁手中,逃是必定的,时机就是见机行事……不是她笨想不到更合适的方法逃走,而是天时地利都没了,唯一的后路是随机应变了,毕竟,她只是个弱智女子而已,哪有能力与那些人多的,会武功之人斗。
与其武斗不如来过智斗!
剩下四个人后,亚终于别指点出去。
台下一片惊呼声不断地起伏着。
台下的人都为亚的外表而惊呆了,与其她女子不同,感觉也很新奇,短发留到肩膀一样长度,额前的刘海整齐地剪平,遮住眉毛,露出大而黑的眼睛,隐约可以瞧见长长的睫毛在颤动着,还有一副像娃娃女的脸孔,与发型非常相衬,一点也不感到怪异,奇女子,奇女子!越看越好看美丽……大家都望着亚赞叹着。
台下的人不等开价人开价已经开始喊价了。
“一千!”
“二千!”
“二千五百!”
亚想不到自己的造型会引来这么大的响应,以为剪掉头发可以剪去过去的,重新来过,做回真正的自己,她太天真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与不合群,反而弄得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之中……
“……”
“五千!”叫价已经高达五千了,还是有人不甘心,既然喊道七千的。
亚绝望地瞧着台下的人,都是些不肯入目的臭男人,不是大腹便便的就是坏心眼的大叔大婶。难道就没有俊俏的人吗?!
就在亚在呐喊着,有人喊道九千了……!!
完了,喊九千的是个贵妇人,她给不会是青楼的妈妈桑吧?!
“一万五千!”那是个有意压低声音的大叔说,他站在最后,亚看不清那大叔的外面,瘦巴巴的。
一万五千,那是个怎样的大数目亚不知,不过从那些目瞪口呆的神情可知,他们付不起这么大数目的银子。
最后,亚被一万五千给买下。
下去后,亚被强迫吞下一颗药丸,一瞬就不醒人事……
另一方面,珉追踪着那船,发现一件惊人的事。
货船卸下货物后,最后才把那些女子秘密地运走,再通过陆路给送走,一路上他们都很严谨地进行着,珉不易深入探究。
途中珉发现,亚并不在那些人之中,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不在是幸运的,现在只能靠白依了。
本想趁夜色之时逐个放走的,却无意之中让珉听见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他心中刺满利刺的名字----郭曹康,是他的儿子!!
那些抓来的女子是要给他送去的!!
他有几个儿子,郭曹康是他的第二个儿子。
据消息,他已经夺下现任小王的王位,下个月的初一就会登上雪国的王位。
只要与他们有关的,珉都会破坏!
不管代价是多大。
一夜,一间房子烧起来,红红烈火,葬身在火海中的有五个人,珉和其他暗中的人一起把那些女子放走,尽量有人把她们安全送回家。
跪在珉身旁的还有个生存者,颤抖着身体,一把利剑正好对着男子的喉咙,一根发丝只差,就会丧命。
“说。”珉低眼瞧着跪地的男子,怒道。
“大侠,我们只负责送人而已,其他的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的。”男子求饶着,火光照亮着男子的汗水满面的惊恐的脸。
“你确定?你在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剑端已经划破男子的外皮,溢出一痕血迹。
“真的!真的不知!真……啊!!”血从脖子喷发出来,四溅,珉身上却一点血迹也没沾到一滴。
被送去的女子就在水国与雪国之间的边境-----浮游壁山。
那是个禁地……
掩埋着许多秘密的地方……不能进也不能出的黑暗之山。
白依很快找到亚,但是来迟一步,她已经被一个神秘之人给买下,没留可疑的线索,也不清楚此人是何人,在何处的,这让白依有点困难。
几十天的奔波,小蝙蝠已经很疲累了,不能再让它去寻找亚。
打听知事的人,此人是有意伪装的,身形很瘦,有点驼背的,低头看不清面型,买下人就匆匆地离开不知所踪。
甚至连那些人贩子也不知道,只管收到钱就好。
唯一可知的是他往南边离开,这是个守门的老爷说的。
南边……那是与水国较近的……
夜国-----
第二轮举试如期进行,相对第一轮,这次人数要翻倍,优秀人才也众多难以取舍。
双胞胎兄弟一和尔分别进入初次的关试。
他们凭着年轻以及一身极好的厨艺,是众位中的一大亮点。
所谓举试,并非一般的考试以及官职,即使没有读过书的,也能来拼一拼,这里需要的各种职位的人才,其中有负责夜宫里的厨房的职位,双胞胎就是冲着这而来的。
第一轮通过的那一百零九人,通过女王的关试后,留下一百零五个,其中四个是作假的还有心术不正的,被淘汰。被选的人才,女王早就安排好他们的负责的官职并及时调派到他们所处事的地方就任。
朝上,有人指出女王太草率了,怎能让一个没有阅历的新人独自担任或者处事,一半的大臣都不服,不理解,更多的不满是,那些新任之士得到女王的赏识,不用靠金钱或关系就能得到一官半职的,不是怀疑而是妒忌他们……
最后,被女王白玲怒骂几句,那以后就也没人敢出声或抱怨或说三道四的。
‘年轻人就是做大事的人,就是你们的顽固你们的妒忌你们的不开明,才会有这么多的年轻人被你们自私地埋没的,没做过的怎会知他们的无能?’
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话语,女王的一席话,响遍整个首都甚至全国,唤醒那些失去斗志的青年人,鼓励那些在平凡岗位上默默付出劳力的年轻人,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他们没有遇到好的机会好的人而已……
夜明殿---
窗、门紧紧地被关上,里面一片漆黑漆黑的。
桌上的文书和奏折一片狼藉。
“……唔……”是痛苦的呻吟声,在案桌低下传来的。
白玲痛苦地抓着心口蜷缩着,倒在案桌底下。
手背、脖子、脸上出现一些墨水黑的经文字样,若隐若现,浮在白玲的皮肤上。
心像被人啃噬一样锥心地痛,脑要破开一样挤满许多东西,模糊不清,有鲜血的有悲愤的泪水有让人痛心的感情……百感交集。
那是本**,不能毁灭不能看不能占有不能得到不能参透不能拥有的书,那是吞噬人的书……白玲的太祖爷去世前喃喃地自语着。
痛苦一直折磨了白玲有一年之久,每次发作是没有预兆的。
黄惜儿和李婷一直躲在暗处,看着白玲在痛苦地挣扎着。
有一炷香之久,呻吟声停下了。
黄惜儿和李婷立刻现身,去扶起一身是冷汗的白玲,满脸汗水,凌乱的发丝,痛苦地邹着眉头,她们恨自己不能帮白玲分担痛苦,只能眼睁睁地站在旁边,爱莫能助……

皮肤上的文字已经随着痛苦退去而消去。
昏迷中,白玲喃喃自语着,“枫……他……还是不能……不能走出那扇门……枫……”
白玲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命运之轮终究没有往后退继续往前转动着……
圣水池里的花树依然满花挂着,沐浴在耀眼的太阳之下,闪亮着发出阵阵香气。
当亚醒来,睁开眼,吃惊,还是吃惊,非常地吃惊!
软绵绵的大床,丝做的单被,轻柔而透明的轻纱挂在宽而大的露台,随着清风飘扬着,四处微微一略,哗!惊叹!
毛茸茸的地毯,整个房间都铺着;别致的家具,木材是种昂贵的木材做成的;一副秀丽的山水画秀在一座雕刻精致的屏风里,透过外面的光线若隐若现画里的真实一面,摇动的叶片,流动着的溪水,两个字,神奇!
富丽堂皇的房间,犹如是五星级的房间一样,奢华与尊贵。
“这是哪了?”亚轻身问,寂静,没有人回答她。
亚爬下大软床,不自在地踏上毛茸茸的地毯,走到露台看看。
望着外面,亚差点失声了。
屋子一座座地挨着,热闹的大街,从这里一看足以把全镇地收入眼底,在低头一看,自己身处于一座有三层高的楼房里,她站的地方是最高那层,再认真一看,发现区区一座三层楼能把全镇风景看到,是因为这屋子正处于在半山腰上!!
屋子四周有很大的院子,还有几间的别院。
这回,亚被卖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了。
警觉行特然很高,亚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情急之下,亚本想跳的,但是她有点怕高也没能力用轻功跳下,所以躲在露台那个唯一可以躲藏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细听房间的动静。
“咦?”是个很幼稚的孩童的惊讶声,“怎么不见人了?”
虽然不是什么人,只是个小孩,但,还是小心好点。
亚听见跑来跑去的脚步声,还有翻东西的声音。
“姐姐,你在玩什么?躲藏藏吗?”突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吓了亚一跳,她怎么没发觉他向这里走来的?
亚狼狈地往前爬下,刚才的惊吓还未恢复,手脚有点颤抖着,亚抬头一看,果然是孩童,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瞧着亚看,咧开嘴巴笑道,露出一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你是谁?”亚问孩童。
孩童可爱地歪了一下小脑袋,“小薰。”
“小薰,这是哪里?”见孩童这么乖巧,还有问必答,当然不能放过,亚即时又问。
“我家啊。”小薰微笑,很自豪自己的家的大和漂亮,眼睛闪闪亮亮的,原来,他还有两个小酒窝的,小时这么可爱,长大就不得了……
“你家?我怎么在这里的?”亚压低快要尖叫的声音。
“对喔,姐姐你怎么在舅舅的房间里了?”小薰又歪头,困惑地瞧着亚看,“姐姐,你是小偷吗?”
小偷?!亚快要晕了。
“不是!”
“舅舅的女人吗?”
女人?这小不点几岁了?
“不是!”
“那你一定是小偷了。”
“不!!”
“只有舅舅的女人才能进房间,你不是小偷就是舅舅的女人,不是舅舅的女人就是小偷。”
亚不知想笑还是想哭了,这小不点有够愚钝了。
亚深呼吸,微笑,和小薰天真起来,说,“我不是小偷,也不是你舅舅的女人,我是迷路的……小兔子。”
“你才不是,你没有长长的耳朵。”谁说小孩容易骗的。
“我不是真的小兔子,我叫小兔子,我迷路了,我妈……我的娘还等着我回家,所以,哪里可以出去的?”
“回家?”小薰开始有点相信了。
“对,小兔子我想娘了,还有爹……”装楚楚可怜。
“那兔子姐姐你快点回家啊。”小薰拉着亚的手臂,想扶起她,却力气不大。
亚兴奋地问,“怎么才能出去啊?”
“门啊,不然兔子姐姐要跳吗?”小薰天真地反问。
门?鬼不知要从门出去。
“除了你,家里还有人吗?”小薰摇头,有点落寞的感觉。
亚心里不停地呼喊着,高呼着,幸运之神回来啦!!嘿嘿!!
“那你能送我吗?”亚溺爱地抚摸着小薰的小脸蛋,滑滑的,嫩嫩的,真想咬他一口。
小薰似乎很喜欢人摸他,甜甜地对着亚微笑,“兔子姐姐还会来吗?和小薰一起玩,好吗?”
呃……这叫亚怎忍心拒绝啊!亚背着良心想小薰点头答应。
“哇哇……哇哇……”小薰兴奋地拉着亚又蹦又跳的,他是否,与自己一样,是个寂寞的孩子……?
“小薰!你又大叫什么了?又偷偷地跑到舅舅的房间里,小心被打啊!!”小薰停下蹦跳,亚也定住身体,不敢转身看,门口的人是谁,可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女子也瞧见背着她的亚,眯着眼看亚,说,“你醒了?”
亚低头,不敢出声,一旁的小薰说,“小姨,兔子姐姐是迷路了,我要带她回家。”
完了,完了……不是说家里没人的吗?怎么突然出现个小姨的??
“回家?”女子蹙着眉,哼了一声,大步走前,捏着小薰的耳朵,教训他,“小笨蛋,他是舅舅的女人,你敢放她走?小心舅舅回来把你的皮扒掉啊!”
“痛!痛!!”小薰痛苦地大叫,眼泪哗啦啦地落下,亚心痛地打掉女子的魔手,抱着小薰,护在怀里。
“他是你的侄子,怎能对他动粗的?还弄哭他。”亚对着女子吼道,完后,她就后悔了,又多管闲事了。女子直勾勾地等着自己看,用着审视的目光把亚全身上下看过一遍,白里透红的肤色,红润的嘴唇,挺直的鼻子,有着与夜国的女王白玲一样亮而精的眼眸,把亚一切看透得一点也不漏。
“你很特别。”女子说,没有刚才对她的不礼而生气,反而没把刚才的当一回事,“那个管事挺厉害嘛!你和小薰玩吧,我有事。”
女子莫名其妙地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来得突然走得也快,风一样的女子,有种豪爽的感觉。
“兔子姐姐,你真的是舅舅的女人吗?”挂着鼻水的小薰抬头,委屈地问亚。
女人?
亚摇头,“不是!”
“可是,小姨说你是的。”
“我不是!!”
“那,兔子姐姐,你做我的女人好吗?”
……??亚傻呆了,问,“你几岁了?”
小薰笑眯眯地伸出双手,各伸出三个小指头,“六岁。”
无语……
“你知道,做你的女人要做什么的吗?”亚苦笑地问小薰,小薰用力的点头,向亚勾了勾小指头,亚不明地靠近去。
啾!
亚机械地摸了摸一下被亲的脸,湿的,是小薰的鼻水!!!!
“谁教你的?!”难受死了,虽然没有严重的洁癖,还是感到有点恶心,亚一边狠狠地擦掉鼻水,一边揪着小薰的鼻子怒道。
“呜呜……舅舅……”小薰很伤心,本以为亲兔子姐姐后一定很开心的,因为他好几次偷看过舅舅就是那样,亲了美丽的姐姐后,姐姐会非常非常地开心的,怎么兔子姐姐会不开心,反而是生气呢?还捏着自己的鼻子,很痛耶。
舅舅!!亚不敢相信,怎会教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学那种事的!!看来,那个舅舅一定是个色痞子!
“听着!”亚放开捏着小薰的鼻子,改为用手指指着他的小鼻头,训道,“以后,不准那样子,随便亲亲,只能拉小手。”
小薰苦恼地点头,完全误会了亚的意思,以为是以后不准亲其他的姐姐,只能拉小手,如果是那些姐姐自己亲自己怎么办了?兔子姐姐生气吗?
“乖!”现在是孩子学习知识的阶段,如果不改正他的思想,以后,就难教了。
“小薰!你又跑到我房间里?”正当亚想办法离开之时,又来了个人,这回是个男子的声音,听到叫自己的小薰,脸色突然苍白,定住眼睛不敢眨眼,小手紧紧地握着亚的衣角,亚好奇,究竟是谁让小薰这么害怕的,微微转过头,一看。
瞬间,亚也给定住了。
此男子站在门口,半依靠着,双手环着,直溜溜地瞪着亚和小薰看,挺拔的身材,一身骑手的劲装,瓜子脸,鹰钩鼻子,深邃的眼眸,好看的眉毛,简单的束发,披散着,又一个养眼的俊朗之人。
“你是谁?”男子盯着亚问道。
“……”难道他不知怎么回事?她也不知啊!“路过,是小薰刚认识的朋友。”亚脸部红心不跳地撒谎,小薰莫名地看着亚,亚向小薰眨了一下眼睛,小薰聪明地微笑,对着门口的那个男子说,“舅舅,兔子姐姐是我的朋友。”
他,就是小薰的舅舅??亚吃惊了。
“朋友?”男子半信半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来我房吗?”
“找一只蝴蝶,所以进来了,对不起。”亚抢着帮小薰解脱。
“蝴蝶?”小薰努力地点头附和着。
“我们现在就走,”亚着急地拉着小薰的小手,势要往门口走去,“不好意思,打扰了。”
礼貌地道歉后,亚心虚地闪开男子,侧身离开,她已经走出门了,大气还未呼吸就被喊住了。
“等等。”男子说,“你,留下来吃顿饭吧。”
“谢谢了,不用了。”刚才的女子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了?根本预想不到他下一句想说什么的,吃饭?免了吧,能走出他的房间已经是幸运了。
“叫你留下就留下,别找借口推掉。”说完,男子便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
怎么回事?
这么大男人主义的!?
人家不愿意还要强迫!?
见亚一脸傻呆的样子好久了,小薰摇着亚的手,说,“兔子姐姐,舅舅就是那样子的,你别哭。”她的样子像哭吗?亚真的哭笑不得了。
现在不是发呆时候了,如果不走还等何时啊!
“小薰,兔子姐姐要回家了,明天再找你玩,好吗?”亚向小薰游说着。
“不要,兔子姐姐骗人的。”亚一怔,怎么回事了?刚才他还不是热情地要她回家的吗?现在变卦了?!
“兔子姐姐骗人的,我不要你走,兔子姐姐是我的女人,不准你走。”天啊!!
“我回家拿衣服,然后回来找你,一起住,做你的女人好吗?”没时间与他拖拉了!
“真的?”
“当然!”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拿衣服。”
“不用,很远的。”
“我家有马车。”
“马车不能过去的。兔子姐姐要走了,不说了,等我喔。”艰辛地拨开小薰的小手,感激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小薰傻呆了,亚趁机拉开他的小手,往大门走出。
“兔子姐姐,快点回来喔。”小薰不舍地拉着亚的衣角。
“嗯。”亚答应,再不走就露陷了……!
“唔!”门口还没跨出,幸运之神就飞走了,亚转身时撞到一块肉墙,此人身体没肉,骨头都往外长的,额头和鼻子都很痛。
头顶上传来低沉的沙哑声,“你想去哪里?”
“管事?”小薰惊道。
“姑娘,你是否忘记了你自己的什么人了?”小薰叫的管事的那个人说话很恐怖,很有威逼之气,加上他低沉的发声,更加令人感到害怕。
亚抬头看,原来是他?那天在暗市里,出一万五千两买下她的人。
他真的很瘦很瘦,严肃的脸孔,有点苍老,应该有四十多岁吧,隐约可以瞧见有几根白发,认真一看,他居然是驼背的?!没有束发的他,有一半的发丝遮住了他的一半脸,亚瞧见,遮住的地方是一道丑陋的疤痕……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才变成那样的?
“姑娘,你有听到我的话吗?”管事打断亚的思绪,询问,一贯管家的口吻,果然是个管事。
“啊,时间不早了,打扰你们了。”还是假装不知好了……!
“不能走!”管事抓着亚的肩膀。
“兔子姐姐。”小薰也来插一脚,不舍地拉着亚的衣角。
“我就觉得奇怪了。”背后传来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
“咦?怎这么齐人的?”旁边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一个女子---小薰的小姨。
“主人。”管事向男子点头,说“就是她。”
“小薰,”女子走前,又捏着他的耳朵,说“你坏坏了,敢把舅舅的女人抢走。”
“不是!”小薰挣扎着喊道。
“不是!”亚否定。
一边站着的男子突然大笑,说“管事,她很特别,辛苦你了。”
“喂,你笑完没!”女子拍打男子背部一下,“管事,我饿了,吃饭吧。”
“是的。”管事放开亚,“我去准备。”便出去了,留下惘然的亚,忍着不哭的小薰,以及两个对视自己的男子和女子。
女子叹气,“为何你对女人的兴趣越来越奇怪的?没有正常的吗?”
兴趣?奇怪?她长得很奇怪吗?
“她不正常吗?”男子瞥了亚一眼,笑道“很可爱,我喜欢。”
“唉,随你的便,不要吵到我就行了。”
“咦,我控制得很好的,怎么会吵到你的?”
“去!”女子踩了男子一脚,对着企图要逃走的亚叫道,“姑娘,你想去哪了?”
可恶的女子,亚真的想撕破她的坏嘴巴!她出现这里分明是看热闹的。
“小兔子,你想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请你留下吃顿饭吗?”那个请字他说得特别重而长。
“谢了,有事,下次吧。”
“没有下次,我说现在就现在!”男子皮笑肉不笑,一手撑着门槛,挡着亚的去路。
“夜黑,不容易回去的。”
“那就在着留宿啊。”该死的,自己说了什么!!
“不,我不习惯也不想打扰。”
“舅舅……”小薰像小老鼠似的胆小但很有义气,瞧见亚很难过的样子,生怕他的舅舅会伤害她,走前拉开他们,却被他的舅舅一个眼神就败下阵,不敢再出声了。
“小薰,回去洗手,准备吃饭。”男子命令道。
“走吧,小薰,别打扰他们。”女子向亚微笑,拉着不情愿离开的小薰进去。
现在,还想逃吗?
能吗?
谁说人的眼睛是可以说话的,骗鬼!
两人对视了这么久,亚一点也看不出他究竟想干嘛。
“你的发丝不齐,是自己剪的吗?”男子突然问,亚大脑忽然短路了,看了这么久,是研究她的头发??
亚微微点头。
“你干嘛了?”男子邹着眉,逐渐向亚靠近,本能反应,用手推开他,男子闪过亚的手,凑近耳际,嗅着。
一瞬,亚自作多情,以为他会亲他的,所以有点脸红和害羞,刹那,被他突然的话严重地把亚漂浮在空中的情绪击中,快速地从高空中坠落,直到粉身碎骨,不再花痴。
他说,她很臭,有阵异味,还说她的头发很脏。
亚承认,她好几十天没沾过水了,有异味是难免的,也不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啧啧地叹气,甚至立即后退几步。
吃饭前,亚被掉进一间所谓浴室的大水池房,热气腾腾地温水,散发出花的幽香,白雾充斥着整间房,就像个仙境一样。浴池是用云石堆砌而成的。
虽然被卖了,但,待遇挺好的,有饭吃,可以洗澡,只是,晚上是个问题……
如果有如果就好了,如果有后悔药吃就好了,如果,可以时光倒流的,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事的。
大而软的床,亚在下,男子在上,亚双手被禁锢着,一动也不能动,腿也别压着,男子玩味地瞧着紧张的亚微笑……
她想法太天真了,纯真地以为他们或许是好人,或许会放走自己,或许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或许……
错了,除了小薰外,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大狼。
他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他说,小兔子,别想逃走,你逃不掉的。
他说,……
一番挣扎,房里一片凌乱,亚最终被压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哀求,有用吗?她求过了,他微笑,拒绝。
骂的,他更加开心。
恐惧感油然而生,原来是那种感受的,亚似乎遗忘了重要的事情---小兰,花样少女,被人糟蹋污辱,老奶奶痛心而去世的……
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小兰吗……?
沾满温热的可恨的鲜血,**裸地呈现在眼前,当时,她一点也不想听那个可恶的男人的求饶,他每吐一句话,她就越憎恶,然后,通过剪刀发泄所有的情绪以及心中的怒火,耳边隐约听见小兰痛心的抽泣声以及床上传来的震动,是小兰的颤抖。
“啊……啊……!!”
不出白依所料,亚真的在本家,一声悲惨的尖叫从二楼的窗户传出,是她没错,她又想起过去的事……
“啊……呜呜……啊……!!”
白依风一样提腿跃上一棵大树,再跃进打开的窗户的房里。
亚痛苦地躺在大床上,蜷缩着,撕咬着自己的手臂,全身都发抖着,本家被吓坏了,被亚突来的脚踢下,滚下床,傻呆地跌坐在地毯上。
“亚!”白依冲上,尝试呼叫唤醒她的意识,却被推开。
“白……依?”男子瞧见久违的人,吃惊了。
“亚!!”白依不顾亚的厮打与抗拒,把亚拥进自己的怀里,紧抱着,只有这样,亚才能平静情绪的。
怀里的人一直发着抖,咬着嘴唇,喃喃自语着,却不知她在说什么,手臂鲜血淋淋的,究竟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把手臂上的印痕消去……
白依生怕亚把自己的嘴巴咬破了,用自己的食指放进亚的嘴唇里,让她咬着自己。
白依明显感到亚的牙齿也在不停地颤抖着,恐惧感吞噬了她的意思甚至是身体,食指咬着,刺痛着,血从亚的嘴角流出,那是他手指破皮而流出的血。
男子惊呆了,床上偎依的两人,白依的柔情,怀里惊惧的少女,白依的拥抱,少女失去焦点的眼神,究竟,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终究,逃不过暗黑的来袭;
结果,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如果,再给一次机会,结果有所改变吗?
原来,白依逼自己吃下的药是个遗忘的药,但,药能医治身体病痛,却不能治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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