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擒拿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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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禽简子与黄巾人公将军张梁的那一场决定墨家命运的对决在非乐谷所有女弟子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得每个人终身难忘。尤其是宓儿,小小的心灵里对师傅更加崇拜和敬仰。
矩子在张梁败走的翌日,也离开了非乐谷。那一日,众女弟子都随着师傅禽简子与郦眉去送行。在谷口送别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矩子对师傅禽简子说的话:“师弟,风云乱世,任重道远。这些丫头们一定要教好,尤其那个最小的丫头!说句心里话,我可是很想带她去蓬莱岛——不过见师弟力挫张梁,愚兄自知是望尘莫及,自然不能误人子弟。”矩子的这些话显然是发自肺腑,让师傅禽简子异常感动,目送矩子背影消失后,久久还伫立原地,唏嘘不已。而众女弟子们心里却各生出别种心思,有的羡慕,有的不服气,有的自怨自艾,有的则真心替宓儿高兴,也有的暗生嫉妒之心。宓儿的心情则是惊喜交织,极为矛盾,矩子的称赞对她来说是莫大的鼓励,然而想带她离开非乐谷的话却很让她忐忑不安,她并不想离开师傅禽简子身边,因此,当听到矩子后面的话说放弃这一打算,她才松了口气。
自那以后,宓儿的自信有了更大的提高,师傅禽简子和郦眉对她的督促与教导也越发严格和全面。她不但要学习墨家的修身功法,为学小取心法打下基础,还得在继续识字的基础上学习诸子百家的典籍。经过两个月时光朝乾夕惕风兴夜寐的修文习武,宓儿差不多已经赶上了大乔小乔和郭环的识字水准与著文水准,修身功法也略有小成,基本已经与黄姜持平。她的进步不仅令师傅禽简子常常欢颜褒奖,就连平素不苟言笑的郦眉也屡次暗自称许。
这一日上午,众女弟子在小镜湖边草地上随师傅禽简子修习完毕墨家吐纳导引的修身功法后,却见郦眉身着黑色劲装缓缓走了过来。众女弟子们心头不由得都是一紧,暗暗猜测今日又会有什么别的什么劳心劳力的功课。因为凭往日经验,师傅教学尚有宽松气氛,一旦到了这位郦姑姑授课,不但要面对她冷若冰霜的面孔,还得绷紧神经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训斥。
果不其然,师傅负手飘然而去,丢下一句令人头皮发麻的话语:“你们修习内功时日已不短了,今日可以开始修习墨家技击术中的擒拿之术。大家切莫有畏难情绪,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宓儿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黄姜,发现黄姜有些神情紧张,经过入谷数月来的观察,她知道黄姜与蔡琰两人对武学都不太热衷,但蔡琰虽谈不上喜欢还能按部就班地学习,而黄姜则由于生性好静,对习武多有敷衍之举。以前修习内功尚能敷衍,而这一次动手过招只怕未必能敷衍过去。宓儿在非乐谷里最要好的朋友除了貂蝉,便是黄姜,因此她低声在黄姜耳边安慰道:“别担心,实在不行,我会帮你。”黄姜转头默默看了宓儿一眼,露出感激的神色。
这时只见郦眉双眼目光从众女弟子们脸上缓缓扫过,每个被她看到的人都不由心里一颤。郦眉自然察觉出女弟子们心中的紧张,皱了皱眉头,朗声说道:“身为墨家儿女,勇气是每人必须具备的品质!我们身为女儿身,更必须具有比男子更坚毅的勇气。乱世之秋,这就更是考验我们勇气的时候。貂蝉——你站出来。”

貂蝉闻声走出,脸色从容而沉着,毕竟,她最年长,也最老成,而且,她跟随禽简子学艺已久,对墨家技击之术也有一定的基础。
郦眉脸上的表情显出她觉得貂蝉的反应应属正常。她再次让目光扫过女弟子们,淡淡说道:“接下来,我将对貂蝉实行擒拿术的现场示范。大家且专心看好,切莫一心二用,吊儿郎当。”
众女弟子们都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大师姐貂蝉,却见她神色不变,毫无惧色,一个个不由暗生佩服之情。
郦眉发出指令,让貂蝉右脚前跨一步,以右手前来抓她肩头,貂蝉依令而行,却见郦眉不待貂蝉右手沾身,左脚猛然跨出,同时闪电般伸出左手,虎口朝下一抓就握住貂蝉右手大拇指。接着郦眉左脚上移一步,左手用力折压貂蝉右手大拇指,同时右手向前上方推托貂蝉右肘,紧接着郦眉左手下拉,右手上托将貂蝉拿住。也不见郦眉如何使劲,貂蝉额头竟冷汗涔涔而下。
“大家都看清楚了吗?”郦眉松开手,转头对看得目瞪口呆挢舌难下的女弟子们问道。
郦眉这一手法虽已放慢速度不少,然而对众女弟子们来说仍是迅捷如电,于是大家都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郦眉照例皱了皱眉头,叹道:“下面我慢慢再来一次,大家用心再看清楚。”言罢又做了一次,只不过这次手法轻了许多,貂蝉没有再次受苦。
宓儿、郭环、大乔小乔四人都已看清,而蔡琰黄姜尚未清楚,于是郦眉再次重复,待第三次过后,蔡琰也看清了,唯有黄姜仍未领悟,但她怕郦眉训斥,便跟着大家一起点头。
郦眉淡淡说道:“刚才演示的这招叫滑厘摇枝,据传是简子的先祖禽滑厘大师所创。大家现在两人一组开始自行练习。貂蝉跟我练习就可以了。”
众女弟子们齐声说了个是字,便分组开始练习。蔡琰与郭环平日要好,便在一起练习,大乔小乔本是姐妹,自然一起练,宓儿则与黄姜两人一组,貂蝉身材已经与郦眉差不多一般高大,郦眉陪她试招并无不妥。
宓儿悟性很高,早将郦眉动作看得分明,举手投足之间便将黄姜拿住,初试告捷之下忍不住高声欢呼。结果招来郦眉狠狠一瞪眼,吓得她马上闭嘴。
大乔小乔姐妹心有灵犀,互相拆解数次,两人便都熟练掌握,而蔡琰跟郭环则多花了些工夫。貂蝉早有基础,学会只在片刻之间。而唯独黄姜学得最慢,连连几次不是忘了移步,就是出手拿不准。尽管宓儿一再配合,还是很不像样子。郦眉远远看到,大皱眉头,心中暗想,人的天资毕竟是有差距的,看来,这丫头真不适合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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