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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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秦雨于车厢中左右思量了一下方才车夫的言语,于心中生出一股子的疑惑来,他个汴京的不相识的车夫如何轻易识得出乔装改扮后的我和师叔。莫非其间有诈?师姐杨露一向傲慢得紧,因何会把自己手上佩戴的镯子轻易授于不相干的一个外人?而且打了方才那个小子的言语上看也有几分诡异的情形,奈何自己秦雨一辈子设套赚人,赚来赚去却让人赚了还不晓得。
想到这里,秦雨用手掀开了前面的门帘,打了袖中抽出了笛子,一双如电的目光逼视了前面正在赶车的车夫,高声发问道:“借问上一声,此番让你寻找我等的官人究竟是个何等样人?”
正在赶车的车夫听见秦雨的发问,头也没回,一面用手上的鞭子抽打了马儿,一面呵呵的发出了一阵冷冷的怪笑,高声回道:“是个模样俊俏的年轻后生,一张瓜子脸上透着百般的精神,据说是京中哪个殿帅府中的坐上之宾,形容很是高雅的紧。”
秦雨听那个车夫不慌不忙的随口对答,心中还算安稳一些,自己大师兄于殿帅府不定攀接上了什么虞侯、制使的也未尝不可,于是秦雨把了袖中的笛子朝回收了收,同了赶车的车夫缓声发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不曾谋得面来,你打何处识的我等的形貌的?与我从实处道来。”
那个车夫哈的打了胸中吐出了一口积气,用手稍稍的拉了下马的缰绳,减缓了快步飞奔的马儿的速度,前面接近了一处买卖菜蔬的街市,赶车的车夫侧转过半边面颊,目视了秦雨,不紧不慢的说道:“官人亲手描画了几位的图形,小人略略的观摩一番便记在心上,几位都是武林中叱咤风云的好汉,倒是不曾费的什么心思便识得。”
秦雨嘿嘿的打了胸腔之中发出了一阵冷冷的阴笑,一横手上的竹笛,眯起了那双好像是秋水样的目光,用牙齿咯咯的咬做于一处,和赶车的车夫说道:“贼子,你识得爷爷的面孔,道是爷爷便识不得你的鬼话了么,我家师兄虽则技艺超群,却不晓得描摹什么他人的相貌图形,你吃了狗胆来耍弄你家爷爷不成。”
一面说着一面一把撕扯下车厢门上的帘布丢在一旁,哈的一声怒喝,手上的短笛一个旋转,便取奔那人的腰间大**。
车夫早料到自己的言语自会露出破绽,已是暗暗的于下面做好了提防,见到秦雨一柄竹笛快如闪电,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就要点击上自己的要害,“阿也”的一声喊叫,一个拧身打了马车上跃在空中,身体于空中一个旋转的工夫,手上赶车的那根长鞭盘头裹脑的朝了秦雨的面门上扑砸了下来。
秦雨“阿”的张了下嘴,没料到这个赶车的把式还是个武林中人,正好中了自己的下怀,只是一个大意间自己上面探出的身体全暴露在赶车的鞭下,心中叫了个不好,想躲已然是不及,晃动了一下手上的竹笛勉强格挡了一下,鞭子绕过了竹笛,细细的鞭梢啪的一声抽落在秦雨的面颊上,眼见得是一条血痕,同时鞭子死死的缠于秦雨手上的竹笛之上。
恼怒至极的秦雨手上一用浑天内力,一下把了空中的那个赶车的大汉带在了面前,二话不说,只是一掌,打在那个大汉的肩头上,打的那个大汉口洽鲜血,飞落在路边的一个柿子摊上,脓软的柿子砸的贼烂,惊的附近街市上正在买卖的仕女小贩大呼小叫的四散奔逃。
受了惊的马车又失去了赶车的把式,一头扎入一间染布的作坊里,一时间布阿,竹竿啊,人们的呼叫声啊,马儿的嘶鸣声啊,乱作了一团,马被湿漉漉的布匹裹缠了摔倒在地上,车子坼裂作了两瓣儿歪倒在作坊中的院子里。
徐落挣扎着打了车厢中爬出来,同了秦雨吼道:“你个鸟人,打人也不捡了时候,我正困在梦中消受好事,你没来由的一通胡来把我的好梦全给搅了,我正不明白你们华山派的剑客如何为人处世,如此也太恁的。”
徐落的话音尚是未落,附近的街巷中不知道何时聚起来一群赤膊的闲汉,一个个手上持着一根打狗用的棒槌,朝了这边呐一声喊扑了上来。徐落刚要起时,见那秦雨手上一只短笛,晃了一下脖子,噙了肩头上散乱的长发,长啸一声,朝人群中冲杀了过去,撇下徐落一个在染坊中。
徐落无声叹了口气,拍打了两下身上的尘土,跟着冲了出去,十几个汉子个个膀大腰圆,大冷的天上面光个膀子,面目上很是凶狠,嚯嚯的叫着朝了徐落和秦雨没头没脸的打将了来。
秦雨迎面撞见一个莽汉,见那莽汉的棒子也到了,二话不说披手抓了那莽汉手上的棒子,抬腿一脚把那莽汉好像踢包一样踢得直飞了出去,摔落在尘埃,再想起来已经难上加难。徐落面对了一个挥棒打来的闲汉,只是淡淡一笑,偏身闪过棒子,抬手一招丹凤朝阳,一横拳击在那厮的下颌上,也不听那厮如何惨叫,只是直挺挺的跌倒在徐落脚下。
两个功夫精湛的侠客对付十几街市上无赖的闲汉自是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只是这边刚交手了几个回合,附近开封府巡街的衙役已经闻讯朝了这面赶了过来。一群闲汉见到不好,丢下街上的徐落秦雨一哄而散了,只剩下几个打翻在地动弹不得的呻吟在那里。
秦雨和了旁边的徐落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也快步朝了远处逃逸而去,只是摔跌了一下,更加之打闹了一场,两个人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一头扎入一个深巷,跑到了尽头才发现是死路一条,待到两个人重新回到巷口,却打了阴暗的角落处走出了一个轻纱蒙面的年轻的女子。
慌乱下两人根本来不及打量那个女子的形容相貌,只要绕了过去自去走路,奈何那个女子伸出了一侧的臂膀,阻住了两个前行的道路。

秦雨恼了一恼,便要上前过问,不过一向怜香惜玉的徐落于手上拉扯了秦雨的衣袖,同了秦雨说道:“犯不上同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你且闪退一旁,要我同她说话。”
秦雨无奈何的收了手上的笛子,徐落呵呵的陪了微笑,上前两步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同了女子说道:“小娘子因甚么在此处阻了我等的去路,看娘子的形貌不似个凶狠恶毒的歹人,如有甚么须得行个方便的地方只是言语上一声,但有相助的可能我等焉能置之不理。”
那女子不无娇柔的同了徐落笑了一个,用手轻轻的推开徐落的身体,下面的一只手撩开了腿上的翡翠色的纱裙,露出了一侧的冰雪一般的**,弯伏下身去,打了靴子中抽出了一把闪亮的柳叶飞刀,微微的笑着将了手上的飞刀于自己的唇边上刮拭着,注视了面前的徐落,微微笑着说道:“徐公子是不是还以为躲过了那么几头蠢蠢的野猪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昨日公子于擂台上打倒的那个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我们家老头子爱如至宝的掌上明珠杨大公子,杨公子既是于公子的手上损折了颜面,公子私下里以为我们老头子的心中该是如何的一番滋味呢?此番我只求公子玉成了小女子的这桩美事,否则怕是玉石俱焚要不好看的。”
一面说着一面将了手上的飞刀于自己的嘴上擦了一下,将了手上的飞刀轻轻的粘贴于徐落的面颊之上,而一双好像雪狐一样的眼睛微微的眯着注视于徐落的面颊上。
徐落正要搭话,旁边的秦雨先开了口:“女淫贼,你以为你遮住了面孔我便猜不出你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柳叶飞狐,吴青烟。”
那个女子咯咯的发出了一阵开心的微笑,放开了徐落,侧转面颊,同了秦雨说道:“小公子怕是着急之下识错了人,错把了自己的娘亲认作了贼人,我不过是奉了主人的差遣来取了尔等的身子去的微末的走卒,至于了尔等的生死福祸则要看你们各人的造化了。”
那女子浅浅的冲了徐落和秦雨笑了一个,便打怀中抽出了一面丝帕,秦雨大叫了一声不好,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女子手上一抖丝帕的工夫,一阵带了花香的烟尘刹那间弥散于空中,徐落刚嗅到一点儿香味便感到头脑一阵发胀,然后天旋地转要人事不知了。如何想到这样的一个柔弱的女子却在身上带着这样的物件。待到秦雨要去救时,也早吸入了什么勾人的香气栽落于尘埃之中。
正所谓:“英雄不惧虎狼群,只怕美人断人魂。”多少大虫样的汉子降拿不住的两个豪杰,却在了一个娇柔的女子面前一时大意,折戟尘埃。
夜晚掌灯的时候,徐落感到身上一阵冷寒,打了迷蒙中醒转了来,自己躺在一间屋中,四周点着烛火,看样子是汴京中一家好上一点儿的客栈中的房间,自己正躺于一张软床上,身上为人泼了凉水很是冰冷,侧过眼光秦雨就在身边,此刻同样的醒转了。
床边上站立的正是白日里撞见的那个妖娆的女子,此时一身轻薄浮浪的装束站立于床前,放下手上的水桶,呵呵的笑着凑了自己的面颊上去,面颊上已经除掉了青纱,一张柔美的面孔上带着几分淫欲的浅笑,从她微微有些发暗的眼晕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无度的好**子,徐落心下思量,莫非真让秦雨那厮猜中了,她就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女淫贼,柳叶飞狐,吴青烟。
只见那女子咯咯笑着,用手上的柳叶飞刀将了徐落身上的湿透的衣衫一刀刀的划开,露出里面徐落苍白如纸的皮肤,用自己的鼻子贴于徐落的面颊上轻轻的嗅着,微微眯于一处的眼睛中透出快和的光芒。手上的柳叶飞刀一直把徐落身上的衣衫划作了一条条的破布才罢休,而嘴上只是小声的不无挑逗的同了徐落说道:“小女子行走于江湖之上也多有不便当的时候,白日间言语匆匆过于的仓促,没同了徐公子言明奴婢的心迹,想两位都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美貌的男子,定然少不了让小女的心中生出爱惜的意思,如是这样送了你们到梁震那里,不死怕是也要掉让一层皮的,何如成全了小女和小女仿效了水中的鸳鸯风流上一宿,明日便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冒了身死的危险放二位出得京去。未知公子。”
徐落挣扎了一下要打床上起来,可是手脚俱被捆着,不由得火往上撞,冲了那个女子喊道:“妖女,休要污了你家爷爷,爷爷是全真门下清白如纸的剑侠,焉能辱没了祖师的戒条同你一个下贱的女贼同流合污,要杀要剐要吃肉,随便,便是从你这一条不能。”
徐落的破口大骂出乎于那个女子的料想,恼羞成怒之下,那女子手上抓起一块徐落衣衫上划破的衣服塞入了徐落的口中,而后那女子又朝了秦雨的身上贴伏上自己的身体。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吱呀一声为人推开了,吴青烟闪目回头观瞧,只见打外面走进三个人来,为首一个身穿了黑色道袍的年轻人,后面跟的两个具是腰上佩剑武林中的剑侠之流,那女子唰的一下飞身在了床上,打腰间取出了三五只柳叶飞镖在手上,目视了进来的诸人,怒喝道:“甚么腌臜东西,胆敢擅闯你家少奶奶的洞天福地,再敢上前一步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那个为首的道士,嘿嘿的一阵冷笑,全然不把面前这个一惊一乍的女子放在眼中,朝身后的一个带剑的汉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汉子持宝剑扑奔了床上的吴青烟。吴青烟正要动手一眼看到了那个汉子身上的虎头的标识,不由得吓得面如纸色,丢掉了手上的飞刀,下在地上冲了为首的那个道长跪下身去,嘴上说道:“不知是杨公子驾到,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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