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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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杨露全不顾面前跪的吴青烟,径直来到了床前,用手指撩动了徐落身上的已经变作了布条的衣衫,于自己的闪烁着诡谲的神色的眼睛中带着淡淡的微笑,将嘴唇稍稍的抿于一处,同了徐落说道:“徐公子,不巧的很啊,我晚上闲来无事想到外面找上个小小的乐子,于公子的楼下碰巧听到了公子的呼喊的声音,于是打下面寻声上来瞧取上一个究竟。未成想正好撞见公子于是处的风流美事,算是我杨露过于的唐突了的,不如我留了公子于是处尽兴,我。”
不无幸灾乐祸的笑着同徐落说出一番冷嘲热讽的嘲弄之辞,杨露斜过眼睛朝了地上跪的吴青烟呵呵的笑了个,用脚面在吴青烟的身上踢了下,打了鼻子中哼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同地上跪的吴青烟说道:“美人儿,杨某何时能有这样的侥幸,上于你的香床之上同你玩上一夜如是的游戏才是真的不虚此生了的。”
说过杨露懒懒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形,低下头去朝了房间外面就要走出去,床上躺的秦雨此刻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激愤之情,冲将要离去的杨露喊道:“师姐,小弟打华山一路寻你寻到汴京,听说你已死心踏地的跟了梁震那个武林的败类,只是小弟不能死心,如何见了小弟不做一声就便离去么?”
杨露于门口的所在停下了步子,晃动一下身体转过身,冲了床上的秦雨淡淡的笑了个,说道:“雨儿,于华山师姐的心中何尝不是最看重你的,奈何你已是长作了个精壮的汉子了的,总不好还同了往日的那个喜好哭鼻子的小孩子让师姐时时处处的搀扶了你行路吧。”
这样说着杨露的面颊上浮现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打了下面的地上拾起了一只吴青烟的柳叶飞刀来到了床前,用手上的飞刀贴于秦雨的面颊上,阴阴的笑着和了秦雨说道:“师父让你下山追踪了我的行迹一路到了汴京可是无根无由的么?同你的小爷照实交待了的,让你个鬼头抓上我个一招之错把我拿下了抓回华山以正山规么?说,是也不是?”
将了手上的飞刀在了秦雨的面颊上轻轻的擦掠而过,杨露轻俯下身体,将自己的面颊更近的凑近了秦雨的面颊,一双于烛火下闪烁了逼人的寒光的眼睛逼视了秦雨。
秦雨于床上捆着动弹不得,无声的叹了口气,同杨露说道:“师姐,我此番下山也是偷着来的,师父并不知情阿,听说师姐逃下了华山,我便好像失掉了魂魄的游魂,独自下了山来寻师姐,如是不信师姐和小师叔打听一下其间的原委便知。”
杨露也不说话,只是笑的很是狡黠,丢开了手上的飞刀,把自己的嘴唇贴近了秦雨的嘴唇,在了秦雨的下面的嘴唇上咬了,小声的和秦雨说道:“江湖上的尔虞我诈让你的师姐不好轻易的相信什么,不过秦公子如能咬了我的口唇用下重誓和我言明于当面,则。”
秦雨闭上了眼睛,侧转过头去,只是不再发出一声,良久才说了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杨露同了一个随同的男子附耳低语了几句,那个男子颔首带了吴青烟离开了,面色苍白的吴青烟只是一个尽的向杨露求饶道:“杨公子可怜见,高抬贵手放过了小人。”
另个男子上前替徐落和秦雨松开了手脚上的绑绳,转身也离去了。房间中只剩下了杨露秦雨徐落三个人,一时间安静的掉上一根针也能听见。
徐落用手抓了一条床帐于身上裹了,翻身下在床下,“咄”的一声断喝,用双指指点了面前桌旁坐着的杨露高声说道:“全真的败类,不怕污了身上的那件得罗么?早识得你是叛出了全真的逆徒,我真当于擂台上随手取了你的狗命去,焉得让你存留到今日?”
杨露不愠不恼的笑了一下,打下面抬了自己的脚,一只脚上并无鞋子,呵呵的笑着同了徐落说道:“徐公子盗去了小生的鞋子,小生自于心中发下了一份狠愿,不能亲手击败了公子夺回我的鞋子我便自是之后赤了这只丢掉了鞋子的脚丫儿行走于江湖之上。今日公子所见的这只玉足正是为此关系。”
徐落见了杨露的那只赤足也不禁感到了几分面红,想一个女子,为自己当众脱了鞋子,还因此而赤足行路也太,也太,早知她是个女的自己焉能做出这般逆伦背德的事来。
于是愣怔了一下的徐落竟是傻傻的好像一个木雕泥塑般的站立于那里说不出一个字来,旁边的秦雨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衫,顾不上同徐落打上个招呼,径直朝门外奔去,面颊已是让杨露把它气作了铁青。
杨露打凳子上站起身,紧走两步跟上前去,用手拉扯了秦雨的衣袖,不无恳切的和秦雨说道:“雨儿,姐姐的心思你果是不识得的么?华山上风雨十年我同你的情谊莫非都作了玉女峰上飘散无形的云彩了么?”

听到了杨露的言辞的秦雨回过了身来,一头扑在了杨露的怀中,无数的委屈和伤感一时间俱涌浮上心头,泪水打了眼中夺眶而出,伏了自己的面颊于杨露的肩头上轻声地啜泣了起来。
夜已是深了,一只燃了一半的蜡烛为窗外刮入的风儿刮灭了,屋中的人们却安静的没有一声,徐落只是无趣的看了他们师姐弟两个亲热,自己好像是个碍事而不恰当的摆设一样站立于一旁,不甘心这样被冷落的徐落却也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掺和的。只好在了身上摸索了半天,打腰间摸出了那只杨露的鞋子,放了鞋子于桌子上,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扶了窗棂,飞身跃出了窗子在夜色中消失了自己的身影。
丢掉了行李马匹的徐落好像是一条丧家的狗儿一样于二更的时分在汴京的街道坊巷间游荡,身上的衣衫破烂的胜过了乞讨多年的叫花子,更加之身上为泼过了凉水,为秋夜的冷风一吹,只要打颤打的不住个,又冷又饿的徐落游荡了半个时辰的工夫已经是再也忍受不得,想到日间刘永同自己提到的那当事儿,方在心中生出了丁点儿的希冀来。
不移时到了新宋门里叫做桃花洞的巷子,摸了黑的朝里面走了去,四下无有星点儿动静,莫非刘永已同玉泉道姑打熬困了睡下了,也不好夜半更深的打门,干脆,徐落一咬牙齿,飞身上了院墙,用出那飞檐走壁的轻身本领,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书房的外面,屏息凝神的贴了耳朵于窗外听,打里间隐隐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只听女子说道:“神仙哥哥饶却了贫道的小命去阿,此一番无与伦比的快和光阴便是换了个神仙也绝不要去做了的,何苦的把了你的金子的光阴消磨于你师叔的那个了无情趣的烂摊子上呢?同了贫道席卷了此间无数黄白的金银只去上个天高地远的所在,把了今日未了的欢愉一日日的打拼了下去么,做上一生一世的快和夫妻岂是不好的?”
再听便是刘永的声音:“我的美人儿,贫道如何舍得你去,只是师叔那里一时离开我不得,不则为了美人儿的此一番情谊便是九个郭危桥那样的老狗我也撤了,谁个不想抱了美人儿的娇躯醉生梦死个一生一世呢?”
郭危桥,莫非就是那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草寇头子,于武林上的位子仅次于梁震的江湖一霸,听说他已经退出了江湖,洗手不干了,如何方才刘永却提到了他的名字?一时间不得其门的徐落于迷惑之下轻声地咂了下嘴,奈何发出的轻微的动静已是让里面的刘永察觉。
里面刘永低喝了一声:“什么贼徒,好大的狗胆!”一个滚身翻已是撞碎了窗棂来到了外面。
徐落慌忙间闪避倒退了三两步立定了身,同了虎视眈眈的刘永摆动了一下手臂,解释道:“哥哥错怪,是小弟我,我在杨露那里吃了晦气,投奔无途,只好来叨扰哥哥,因见灯火息了怕惊扰哥哥的美梦才私自翻墙。”
刘永见是徐落也泄了气,上前用手扶了徐落的肩头,同了徐落说道:“原来是贤弟,我还以为是江湖上什么飞贼来我的窗前讨打,不想却是贤弟,杨露那边相处的如何,来来来,外面风凉,同哥哥进里面说话。”
刘永引徐落进了里面,落座沏上热茶。徐落同了刘永说道:“杨露也是个势力的人,见到模样好些的就冷了我,秦雨让她留了过夜,我却给轰打了出,不是哥哥好心收留,如今还不是伙同了街上的叫花儿们睡了土席的。”
刘永淡淡的笑了下,递了手上的茶杯于徐落的手上,贼贼的同徐落轻声说道:“唉,女人从来水性,贤弟不分别其间的原委,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阿。”
屏风遮挡了,徐落并不能看到里面道姑的模样,不过可以大概的想到。刘永让徐落在外面的一个配房中安歇了,自己重新回去同自己的相好厮磨。夜色笼罩了整个的东京汴梁城,独自躺了于床上的徐落目视了上面的房椽子于心中想,好个标致的女子阿,她的眼眉好像是柳叶弯弯,她的眸子深邃不能望见了尽头,她的面庞清秀而不失英武,不愧为天下武林中的人们称之为第一的美女剑客。
有心要结识了她,同她一道双宿**,奈何自己已是和她结下了仇怨,而且说不准她同了秦雨已经非是一般师姐弟,这其间的种种,好像是白日间缠裹了马蹄的染布一时缠裹了徐落的心,唉,这可恨的江湖之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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