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无情的变故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江宛歌望着初七出厅的背影,即使是数日的分离,也令她有些怅然所失。庄主看在眼里,只是一笑,这就是少女的情怀,只是希望宛歌的爱情不像自己一样徒留悲伤。
江宛歌回头道:姨娘,“听我爹说我娘不会武功,可是你的武功很高啊?”
妇人叹了一口气,道:“有时不会武功会更好。”
江宛歌奇道:“怎么会呢,既然不会武功更好,那为什么这么多人费尽心力练习武功呢。我爹更是全心神都放在他那宝贝徒弟上,都不太顾我这亲女儿了,我老想让他多教我些武功,他总推说没时间。”
妇人有些不悦地道:“你爹竟然如此沉迷武学,却不知珍惜自己的家人。你们家传武学虽然神妙,但我没把它放在眼里,并且也不适合女人练习。我看你天资聪颖,如果你真想有一身绝世武功,我倒可以帮你。”
江宛歌一听大喜:“好啊,等我练成绝世武功,让我爹和那个神气的不得了的师兄看看,再说土包子也一定会佩服的无体投地。”
妇人微笑道:“你年龄还小,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不过你要知道,人在江湖千万不能因武功高而盛气凌人,更不可过于争强好胜,有许多人的幸福就是葬送在骄傲和争强好胜上。”
妇人进里间拿出两本书递给江宛歌:“这是我隐居后所创的内功与剑法,已去除了我年轻时的锐气,回归道家的本真,你如果长时间练习,不仅可以提高你的武功,还可以修身养性,让在你心情烦闷时趋于平静。但你一定要切记,如果和土包子两人相处,最主要的是互相忍让与包容,武功强弱并不重要。”
江宛歌接来却发现书没有名字,庄主看出了她的疑惑,道:“内功与剑法只是用来修炼的道具,你如果非要给他起个名字,就叫无名吧。”
江宛歌想了想,道:“无名虽然是好,但太俗气了,姨娘既然是隐仙庄主,就叫隐仙功和隐仙剑法吧。”庄主只是微笑道:“如果你喜欢,就叫这个名字吧。不过你来隐仙庄之事,不要向你爹说起。”
江宛歌惊奇地问:“为什么,我爹知道我有个姨娘来照顾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庄主叹道:“我只是不愿让你爹想起你娘,并且上一代有很多恩怨纠葛,我既已隐世,就不想再牵涉其中。”
“哦”江宛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到了夜间,庄主已然摘了面巾,竟然和江宛歌长得非常想像,她坐在那里有些出神,似乎还在回味着白日的事情。吴姥姥道:“小姐,今天既然有缘与宛歌相会,为何不母女相认呢?”
庄主听了只是长叹一口气,双目含泪:“我日夜都想念她,今天能和她相见,我已是觉得有幸,怎敢奢望她唤我一声娘呢。”她说得十分委屈,面对自己的女儿不能相认……
,只能谎称自己是女儿的姨,怎么不心痛呢。天下任何一个做母亲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叫自己娘亲呢?
吴姥姥停了一下,劝道:“小姐,都过去十余年了,你也为些受了多少苦,何必还要耿耿于怀呢?”
庄主苦涩地道:“在她的心中,娘是善良完美的,我不想打破她的梦,还是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影子吧。”
初七被一方白布蒙了眼睛,婢女领着他坐上一辆马车,车上有一股泥土和菜味,想来是隐仙庄用来买菜的马车。初七感觉马车转来转去,走得并不是直路,并且不时的上坡下坡,十分颠簸。大约走了近两个时辰,马车才停下。婢女道:“这位少侠,还请你过一阵子再摘下眼布。”然后马车辚辚,声音渐远。初七听到周围似有人声,摘下眼布,却发现自己身在官道上,至于来时之路,已全然无法寻找。
下车处距狂风岭并不是很远,初七很快就找到了上岭的小径。经过隐仙庄主的运功调治,初七现在一身的舒泰与轻松,甚至感觉路两旁的景色都平空美丽了几分。想起孙小雨仍在家独自等待,初七不由加快了脚步。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孙小雨和初七名虽师徒,实则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初七和江宛歌非常喜欢、宠爱这个机灵的宝贝。想到孙小雨高兴地扑到他的怀中,初七的嘴角露出微笑。
这时,他见到有两个人从狂风岭上走下来,不由有些奇怪,他在这狂风岭一住数月,基本没人来过。对面两人见看见了初七,脸色大变,横着跑进了竹林。初七这时也已认出,这两人有一人是慕家曾被江宛歌削去一只耳朵的家丁,另一人则是双头虎褚虎,想起双头虎已被江宛歌割成单头虎,不由心中好笑,但这种好心情马上就变成了担心。现在只有孙小雨一人在家,褚虎因为遭到孙小雨的戏弄而怀恨在心……

初七不敢再想下去,飞身而上,在竹林中追到那名缺耳的家丁,褚虎已逃得不知去向。家丁看见初七扭身就跑,但刚跑两步,一把大刀已横在他的脖子上。家丁当时跪到,叫道:“好汉饶命,是慕老爷让小的和褚大哥来的,我只是跑腿的,我什么也没干啊,都是褚虎干的。”
初七暗道不好,他所担心的事发生了,也来不及逼问,转身直奔向家中。刚及门口,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初七一脚踢开门,面前的一幕令他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
屋内一片狼藉,家什几乎没有完整的,孙小雨被捆住后跪在地上,而他的头颅血淋淋地放在正当中的桌子上。在墙上用鲜血写得几个大字:这就是不交出画的下场。
初七悲号一声,跪在地上,大脑中一片空白。
当初七清醒过来,心中充满了悲伤、愤怒、仇恨。他血贯双眼,抽出大刀,头脑中……
只有一个念头:要报仇,要杀掉褚虎,要杀掉慕(牟、木、穆、沐)财主。初七疯了一样,提着大刀奔下狂风岭,路人无不避让。
临江镇距狂风岭并不远,初七一进入镇子,就看见一处大宅院,门上匾额写着“慕府”两个大字。初七将大门一脚踢开,提刀而入。几位家丁见来了一位双目通红、杀气腾腾的少年,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无故闯入慕府?”
初七大吼一声:“慕老贼,快出来受死。”
登时有人回去禀报,一位长得特别精壮的家丁手提一根大棍过来,喝道:“你是什么人,无端辱骂我家老爷?”
初七盛怒之下身形一长,单手抓住家丁的衣襟,向外猛然一甩,家丁被扔出老远,直撞到院墙上,口吐鲜血,已受了重伤。
“是什么人到我慕府闹事?”随着声若洪钟地喝问,一位身穿员外服的中年人从房中走出,此人虽然身穿员外装,但长得五大三粗、体型壮硕,更像是一赳赳武夫。
来人转眼看见那名受伤的家丁,大怒道:“我就是慕铁雄,你是何人无故前来生事?”
初七盛怒之下仰天大笑:“慕老贼,小爷初七,今天是找你报杀亲之仇。”说完提刀就劈。慕铁雄听到家人禀报,已提了一柄剑在手上,伸剑挡住,道:“小子,我慕铁雄一向为人正直,从不滥杀无辜,我看你是找错人了吧?”
初七冷笑道:“你这人渣也配称为人正直,连一个童子都不放过,今天就叫你偿命。”
两人说话之间,已刀剑相撞交手多招,慕铁雄虽然用剑,但臂力惊人,并且招式精妙,初七竟然占不到便宜。
慕铁雄色变道:“虽然是童子,只要是为祸武林,我慕铁雄行侠仗义就要杀,只是没想到你虽然年轻却误入歧途,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初七喝道:“老贼,你为一己私利,残害一无辜童子,我今天誓杀你这无耻之人。”
慕铁雄听初七言必称老贼,又打伤家人,不再搭言,手中剑光闪闪,全力攻向初七。慕铁雄的武功出乎初七的意外,他本以为慕铁雄只是一名土财主,但对方剑法精妙、力道雄浑,武功竟然在自己之上。初七暗想,仅是慕铁雄一人自己就不是对手,如果褚虎等人来到,向自己围攻,今天别说报仇不成,恐怕自己也会丧身此处。
但初七含恨而来,又怎会轻言放弃,大吼一声,运起缚龙神功,刀如惊龙翱天,刀浪滚滚直逼慕铁雄。慕铁雄见初七刀势汹汹,剑法突然一变,如细雨柳丝,在初七刀影中穿过来,直刺初七的咽喉。初七已然难以躲闪,竟然兵行险招,大刀横挥,一式“惊龙掠浪”直砍向慕铁雄的脖子。初七暗下决心,今天无论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大门,但一定要慕铁雄毙命,竟然使出搏命的打法,要逼慕铁雄后退。
其实初七判断失误,慕铁雄招式先发先至,他能取初七性命,初七的刀却未必能至他于死地。但慕铁雄剑已至初七的咽喉时,猛然抽剑,脸色大变道:“你不是仰天教,是大刀义士?”初七人随刀上,刀光剧闪,慕铁雄的头颅和鲜血冲天而起。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