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仙人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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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稍点点头,然后仔细打量江宛歌,眼中充满了关切、爱怜与期待。江宛歌也抬头望着,她感觉这名素未谋面的庄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和信任感,仿佛曾经相识、相亲。
妇人柔声道:“你的玉佩呢?”江宛歌呆了一下,然后从脖项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随身佩戴的一只玉佩递了过去。她能感觉得到,妇人接玉佩的手有些颤抖。
这是一只玲珑剔透的玉佩,刻成一个长命锁,在锁中央,还刻着两个清晰的字“宛歌”。妇人接过玉锁,将身子扭了过去,她的内力已练的古井不波,但此时竟然禁不住泪水长流。等妇人转过身来,面纱已经罩住了整张脸,连眼睛也看不到了。
这只刻字的玉佩,是江宛歌幼小时亡去的母亲所留,除了她自己和父亲外没人知道,这时不禁热切地问:“请问,您认识我的娘吗?”
妇人点点头,停了会儿才道:“我是你娘的妹妹,你叫我姨娘吧。”
江宛歌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我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啊。”妇人道:“你母亲的事未必你父全都知道。”江宛歌转念一想,妇人的话也很有道理,不然的话,她怎么能知道自己的长命玉锁。
这时妇人凝望着初七问道:“这位年轻人是谁?”初七忙拱手道:“在下初七。”
吴姥姥在一旁道:“小姐,我们隐仙庄一直不允许男人进入,你看如何处置她。”妇人一摆手,道:“既然是同宛歌一起来的,就是我们隐仙庄的客人,小荷,你先带他歇息一下去吧。”旁边的婢女道一声是,带了初七出去。
妇人向下拉了面纱,又露出了眼睛,慈爱地望着江宛歌,心中千言万语,竟然不知如何说出口。
江宛歌奇道:“姨娘,你为什么隐居在这里啊?并且山庄内都是女子?”
妇人没有回答她,反问道:“这隐仙庄是我精心挑选的地方,隐于深山之中,并不容易寻找,你们是如何来到的呢?”
江宛歌得意地笑了起来,坐云灯从天而降怎么能不令人得意呢。妇人听了江宛歌的讲述,心中感叹: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宛歌竟然能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到这隐世之处与自己相会。
妇人接着问道:“刚才那位年轻人是你什么人?”江宛歌笑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叫他土包子。”
“土包子?你怎么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妇人笑问道。江宛歌也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位姨娘非常亲切,可以无话不谈,她笑格格地将和初七相识的经过一一道来。
妇人一直笑吟吟地听着,但当她听到狂风岭时,目光有些迷离,不由吟道:“狂风岭,又是狂风岭。”吴姥姥道:“小姐,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要再想它了。”
江宛歌也奇道:“姨娘,你怎么了?”妇人笑笑……
,道:“没什么,我曾经和朋友去过狂风岭,你继续说吧。”
妇人静静地听江宛歌说完,她能感觉出,江宛歌的谈笑之间对初七的情恋。或许江宛歌也不清楚,两人在平时的共处中已经产生了爱情。
妇人道:“听你说来,你的朋友虽然武功不高,但很有容人之量,这是非常难得了。”
江宛歌笑道:“这土包子毛病一大堆,不太爱干净、吃饭还吧哒嘴、武功顶多算说得过去,不过他真是个好脾气,甚至我可以随便欺负他。”
初七被领到一间偏房内,他对这隐仙庄充满了好奇与疑问,他总结一下,最主要有四点:
第一、这庄主为什么归隐。一般是人老之后,厌倦人生才有可能归隐,但看庄主的年龄并不算老,并且山庄如此华丽,绝非一个对生活厌倦的人所为。
第二、庄主的武功。当初七和江宛歌初入山庄之后,被人所围,每人都手持兵器,那名中年妇人的服饰也只是一名家人,想来这山这隐仙庄的人都会武功。吴姥姥的武功已然绝高,如果是江湖中人,定已是威震武林的高手。但听她称庄主为小姐,可能只是庄主年少时的随身丫鬟,那么这位庄主的武功不知会怎样的惊世骇俗。
第三、庄中为什么全是女人。自己所见,隐仙庄中全是女人,没有一名男子。而且,众人看见自己时目光中不仅好奇,还有一种厌恶。吴姥姥更是说,从没有男人入过山庄,如果自己不是江宛歌的朋友,不知会被如何处置。
第四、庄主和江宛歌的关系。江宛歌看来并不知道这山庄,也不认识这里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和人动手。但吴姥姥只是根据江宛歌的相貌和武功,就判断出是江宛歌。自己和江宛歌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从未注意到江宛歌有块特别的玉佩。庄主却直接向她索看,并且看过之后神情激动。由此判断,庄主和江宛歌必定有着特别的关系。

当然,如果他能看到庄主听到狂风岭时的异常反应,他的疑问会增加到五点。
他正在思虑重重,房门一开,两名婢女端了饭菜进来,初七连忙称谢。其中一名婢女曾在后花园见到江宛歌刺伤刘嫂,对初七的感谢毫不领情,将饭菜往桌上重重一放,返身就走。
饭菜都做得非常精致,青青红红,透着水灵灵的鲜艳,让人感觉是让人欣赏的。菜想来都是山庄自己所种,以及在山上所摘,非常新鲜爽口,让人齿留余香。初七食欲大开,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连盘子都舔了一遍。这时,小荷进来,看见初七面前光溜溜的盘子,捂嘴直笑,初七也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两声,道:“这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小荷笑够了才道:“少侠,我家主人有请。”初七跟随小荷转过几个弯,来到隐仙庄主的房屋,妇人和江……
宛歌正在亲昵地闲聊。初七刚进门,江宛歌就笑道:“你来的正巧,我们正在聊着你呢。”
初七前向庄主施礼,妇人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坐下。等初七落了座后,江宛歌关切地问:“我姨娘说你受了严重内伤,是真的吗?”
初七不由一愣,在江宛歌相处的这段日了,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因强练缚龙功而造成的内伤。经此时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性命已只有两年,不由心头沉重。同时他也感到一种惊讶,难道隐仙庄主只通过对面时的观察,就能判断出自己的内伤?如果真是这样,她有如此高明的眼力,或许能治好自己。
初七起身向妇人施礼道:“前辈好高明的眼力,在下曾幼时受过严重的伤,后来又妄难至阳的内功,导致经脉受损,后又因形势所迫,数次运功,损伤了身体根基。我家老爷说我的寿命不超过三年,从现在算,也只有大约两年了。”
江宛歌听了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惊问道:“土包子,这是真的?”然后前去拉住妇人的胳膊:“姨娘,你要救救他啊。”
妇人见江宛歌真情表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向初七招手道:“你过来。”
妇人将手搭在初七脉上,脸上露出惊讶地表情,良久才道:“我见你双颊发暗,本以为你三焦阳脉受伤,没想到你的诸多经脉都有程度不同损伤。”
初七叹道:“我师傅曾经说过,由于我受伤过重,终生习武也达不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妇人微微一笑:“那道未必。”说完一掌按在初七的天灵盖上。
初七只觉一股柔和而又沛然无匹的真气从百汇**贯入下来,在刹那间流满全身,将他全身包围,有如在冬天时一下浸到温泉水中,七经八脉、四肢百孔全都展开、融化,一股畅然感觉令初七沉醉到其中。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后,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了那种胸闷的感觉,并且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甚至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初七连忙拜倒,感谢道:“多谢前辈相救。”同时不由心中惊叹这庄主的武功深如龙渊。
妇人轻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对初七道:“你内伤过重,我只是运功替你畅通经脉,你伤虽然缓轻,但没有根本消除。如果你能找到向古意,或许他能有办法。”
初七垂首道:“我家老爷和我义兄曾多次派人寻找医圣,一直未发现他的音讯。”
江宛歌神秘地一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找他。”
初七顿时心中一阵轻松,向庄主谢道:“前辈大恩,初七感激涕零,只不知如何报答。”
妇人微笑道:“我既然愿意帮助你,就不要求你的报答。宛歌生性顽皮,希望你能对她多加忍让,能代我好好照顾她。”
江宛歌笑道:“姨娘,我还要他照顾?我看还得我照顾他呢。”
妇人向初七道:“我们隐仙庄向来不留男客,因为你是宛歌的朋友已经破例,既然狂风岭还有一童子在等你们,你就先回去吧,宛歌暂留在这儿,我还有话要对她说。不过你回去的路上,要你委屈一下。”
初七见庄主下了逐客令,忙再次称谢拜别。一名婢女带着初七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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