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神秘的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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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野兔奔跑十分迅速,如果兔子真正跑起来,任何猛兽也难以捕获它。江宛歌与初七虽然施展轻功,一时也追不上。两人一直追过三四里路,眼看前面是一处布满山藤的石壁,江宛歌笑道:“小兔子,这回看你再怎么跑。”那只兔子竟然直直地逃向了石壁,躲在山藤后面。江宛歌跑过去,要拉开缠藤,被初七一把抓住了手腕。江宛歌奇怪地望着初七,初七高兴地道:“这里有人来过。”
“你看,这地上的花草有被踩折的印迹,还有人的脚印,我们顺着脚印寻找,或许能找到出路,你说的没错,这只兔子真的是来给我们引路的。”
江宛歌松开手,道:“所以我更要抓住小兔子谢谢它,不过面前这枝山藤是人为种的,似乎是为了保护小兔子,怕它被别人发现。”
初七这时也看到面前这片山藤是顺得一根绳子爬过来的,山藤后面是空的。江宛歌揭开山藤,露出一个山洞,怪不得兔子能跑进石壁里面。这个被人为遮住入口的山洞,引起了江宛歌和初七的好奇心。初七打着随身带的火折子,走了进去。
刚才追的兔子果然在山洞里,看见光亮后腾地逃走了。这个山洞有明显人工斧凿的痕迹,应该是半人工半天然形成的,洞竟然有大约二十余丈深,最高处净空约有三丈,最低处仅能容下一人通过。在洞的尽头,有一扇门挡住了去路。
初七和江宛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确实是一扇门,一扇做工精致、雕刻精美的木门。初七上前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竟然从里面栓住了,也就是说,有人进入这扇门后将它再栓住了。两人心中充满了疑问:是谁开凿过这山洞,并且不将门安装在洞口,而是安在了洞的里面,这扇门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初七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反应。江宛歌运内力一推,将门栓推断,门开了,两人四顾之后,又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门后是如此景象。
门外有一座假山,绕过假山,可以看见一个人工挖的小湖,有着石砌的台阶。在南面和西面各有一个月亮门。院内石头铺地,间杂种满了鲜花,湖边有几个石桌、若干石凳,还有一个红柱、绿瓦、飞檐的小亭。好像是大户或官宦人家的后花园。
初七惊讶的呆了一阵后,举目四望,远处峰峦叠嶂,想来这座山庄建在群山环抱之中。除了正道以外,也可以通过山洞到外面,刚才那道门就是通往山洞的入口。
这时两个婢女戏闹着走进小院,突然看见两个陌生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初七走到跟前一拱手,道:“两位姐姐,我们不慎迷路,闯入贵宅,还请带我们去见主人。”
两个婢女先低声耳语了几句,其中一个皱眉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进来的?”……
初七刚要回答,对方突然骈指如戟,直点向自己的肩井**。初七忙闪身体躲开,这名婢女一招不中,伸指又来点,初七边躲边道:“我们只是不慎闯入,决无恶意。”
那名婢女数击不中,知道初七的功夫高过她许多,长啸一声。只片刻之间,许多人纷纷进入院内,个个手持长剑,向两人怒目相向。一名中年妇女大声道:“你两个强盗好大的胆子,敢私闯山庄。”初七心中暗暗叫苦不止,这些人显然是将他们两人当成了无端闯入民宅的强盗。
江宛歌见她们先动手,又口口声声叫自己强盗,心中不快,道:“不要随便就叫别人强盗,你们山庄建得如此隐秘,有人经过重重困难还来拜访你们,你们应该高兴迎接才对,你们即使不大摆宴席,也没必要在这里大呼小叫,令人生厌。”
那名中年妇女一听,喝道:“我们山庄远离凡尘,就是为了避开你们这群俗人。既然你们找到这里,就休想再出去。”
江宛歌笑道:“我不仅要出去,出去后还要到处说出这里,让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个见不得人的山庄。”
中年妇女脸色大变,怒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出去。”
说完长剑一抖,向江宛歌刺过来,江宛歌也拔出寒霜相迎。初七见解释不成,江宛歌已与对方交上了手,无奈之下,也只能观看战局。这名妇人看装束应该是一名家人,但她长剑飘飘,步法轻盈,武功竟然不弱。尤其是她的招式精奇、身法曼妙,虽然长相粗陋,但攻守之间身姿潇洒如仙。

江宛歌不禁暗暗称奇,不想山庄内一名普通家人,竟然能敌得住自己多招,当下剑法加急,如春蚕吐丝般形成一个剑网将妇人罩住。江宛歌暗想:刚才你口出狂言,现在看你怎么认输。中人妇人眼看避不开剑网,突然身形一转,长剑一拐,竟然宛转穿过剑网的空隙,直刺江宛歌的咽喉。江宛歌没想到对方招式如此神妙,并且是搏命的打法,登时后翻而出,她甚至感到咽喉的一点寒气。同时她也收剑不住,在中年妇人的臂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即涌现。
江宛歌暗自叫苦,她本没有伤人之意,但在刚才生死一线之间,已然没有留手的余地。众人见中年妇女受伤,登时都拔出兵器,怒气冲冲地将两人围在正中。这时有人叫道:“吴姥姥来了。”
围拢的众人立即分出一条道路,初七见到一名鹤发老人拄着拐杖正走过来。有一名女童跑过去,将刚才的情况说给了吴姥姥。
想来这吴姥姥在山庄中很有身份,大家见她来了,都望着她不再说话。吴姥姥道:“是哪里来的蟊贼,竟然敢入我隐仙庄,还打伤了刘嫂。”初七怕江宛歌再口出不逊将事件扩大,迎了上去,拱手道:“这位姥姥,我们只是迷路……
后误入贵庄,刚才动手一时不慎,但绝无冒犯之意,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姥姥海涵。”
吴姥姥冷哼一声,道:“哼,竟然是个男的。”
说完手中拐杖一伸,捣向初七,初七大惊之下,见拐杖重重叠影,竟然是利害的杀招,不禁后跃相避。虽然不见吴姥姥作式,但人平地向前滑出,初七竟然没能脱过拐杖的攻击范围。初七再向后退,吴姥姥竟然如影相随,拐杖始终离初七胸口不及一尺,初七在全力后退之下,竟然无力拔刀。吴姥姥再哼一声,初七眼前的杖影突然扩大,封住了初七躲闪的角度,初七见自己已闪避不开,暗叫不好。
只见光华一闪,接着叮的一响,却是江宛歌伸剑替初七挡住这必中的一杖。初七再退后,伸手拔出大刀,已是满身冷汗,他没想到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老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身手。
吴姥姥转眼看见江宛歌,眼中显出莫名的惊讶,死死盯住江宛歌。江宛歌被盯得很不自在,笑道:“老人家,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吗?”吴姥姥没有说话,手中拐杖翻起浪影重重,卷向江宛歌。
江宛歌面对如此凶猛的杖法,再也笑不出来了,挥剑全力应付。吴姥姥的武功竟然不下名满江湖的荆怒鹤,江宛歌只能仗着精奇的剑法勉力支撑。但十数招刚过,江宛歌觉压力一轻,吴姥姥停止了进攻。江宛歌注意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喜悦与感伤。
吴姥姥厉声喝道:“你可是姓江?”江宛歌一怔,道:“不错,在下江宛歌。”
吴姥姥眼中复杂神色更重,沉声说道:“你随我来。”
江宛歌不明所以,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江?”吴姥姥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缓缓而行。江宛歌暗想:不知她要耍什么花样,不过跟着她走也好过让众人虎视眈眈地围着,于是和初七也紧随其后。
山庄内许多参天大树,地面非常整洁,道路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散发了种种芳香,整个山庄有如仙境一般。两人注意一路之上,包括刚才在小花园中,没有碰到一名男子,只见彩衣花裙的女人,她们都以一种奇怪而又厌恶地望着初七。
三人在一个月亮门前停下,吴姥姥道:“你们稍等一下。”然后走了进去。江宛歌向初七低声笑道:“土包子,看,这儿的人好像都不欢迎你。你看,远处的那位漂亮姐姐向你吐口水呢。”初七只能苦笑,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些人。
只等了片刻,有个婢女出来道:“我们庄主有请。”两人跟着引路的婢女进了月亮门,这里又是一个小花园,不过比刚才的那个规模小也更精致些,地上是经过修整的草地,间杂些鲜花,只简单地用石头铺了一条小径。吴姥姥站在小湖边的树下,一位妇人坐在石凳上,想来是这里的主人了。
妇人面上带着一层面纱,只见露在外面的双眼,妇人柳眉凤目,让人猜想面纱下也必是一张美丽的脸。两人走到妇人跟前,拜道:“晚辈参见庄主,今日误入贵庄,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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