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要北上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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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铁大举杯道:“山寨粗鄙,不比官府,虽然饭菜简单、酒是自酿,但还请三位大人不要见怪。”
沈若心想,不管空云寨是否另有他心,自己也无可奈何,不如先抛开一边,吃喝个痛快,借酒消愁再说。于是也不客气,闷头大吃大喝,对彭铁大敬的酒也来者不拒。
而黄樵听着外面寨兵纵声欢呼,庆祝今天大胜,自己一点也吃不下。肖启也以师傅马首是瞻,对曹飞龙一再的让酒也是不言不语、毫不领情。
黄樵和沈若在山寨上只待了两天,这两天之内三人虽然没捆没束,但时刻都有空云寨头领相陪,实际给软禁起来。自始至终,黄樵和肖启都不发一言,沈若虽然吃喝随意,但除了生气骂骂人外,也基本不与其他人交谈。
彭铁大和李洞天接到飞鸽传书,知道官兵未留在虔城,已然撤回,才放黄樵、沈若、肖启三人出寨。
众人将三人送出寨门,李洞天执意要再送一程。郭木道:“送人只是心意,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
李洞天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对三人相对,笑道:“大家放心,我平素就佩服三位将军,可惜只有两天的相处时间,现在只想以朋友身份送他们一程。”
曹飞龙怕李洞天有失,见状也道:“恰好我也想送一下肖将军。”同时也将初七拉了出来。
众人不知李洞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道他平时就足智多谋,再加上曹飞龙我初七两人,也不会吃了亏。但仍未马上退回山寨,站在寨门处眼看着六人远去。
等走了一段路,已看不到空云寨的兵丁,肖启暗想:这次出兵已然大败,肯定无法回去复命,并且自己在山寨中被囚两日,更会引起无端猜疑,不如趁现在擒拿李洞天,也好回去交差,自己和对方均是三人,师傅和自己纵然一时不能取胜,沈若却应该能胜这名少年。心动之下,不由转眼去看黄樵,见黄樵面若止水,不知是什么想法。
肖启转念又一想:空云寨本有机会杀掉自己,但仍是待自己如若上宾,自己一出寨门就暗算他们,又实在说不过去,但他们终究是叛匪,对他们又讲什么道义。不过叛匪讲道义,自己这自诩英雄的人却不讲道义……想来想去,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心中矛盾重重。
这时沈若道:“李寨主,我看你英武机智,为何居身为匪,如今北方战事正急,不如转投官府,到战场上一展宏图,也不枉你出众的谋略、武功。”
李洞天苦笑道:“沈将军有所不知,洞天本曾投军,但将官逢敌懦弱、遇民反而嚣张,洞天直言相向,将官不但不听,反而要杀我,洞天只能潜逃。后被官府所迫入了空云寨,觉虽为土匪,但比当地官府更得人心。”
黄樵漠然道:“李寨主坚持相送,恐怕不是为了解释这……
些吧?”
李洞天听了,道:“李洞天要独自相送,确有事相求。”
沈若叹道:“我是官你是匪,我们的交情仅限于曾相识,在大是大非上我们绝不会让步的,如若有事还请收口吧。”
李洞天仍坚持道:“刚才沈大人所提边关战急,李洞天虽为草民,但也有报国之志,不过脱离空云寨众兄弟加入敌阵,却也难以做到。我有一不成熟的想法,想带领空云寨一众兵丁,远离此处,北上抗金。”
沈若听到这里,驻马停下,震惊道:“此话当真?”
李洞天对黄樵、沈若的震惊感到是意料之中,又道:“不过有三个条件,还要两位大人在朝堂之上,为空云寨讲情,一要官府为我寨闪出北上抗金的道路;二则朝廷要给一定的兵饷;三则朝廷不可向我们派督军,我们空云寨自成体系、不可分割,我们自己招兵买马,全力抗金。”
沈若道:“空云寨自成体系,朝廷又不派督军,岂不是对你们无法管辖,任由你们发展?”
李洞天道:“还请大人见谅,古往今来,受招安的部队大都不得善终,我们空云寨只求北上抗金,不求富贵,但也不希望一被收编就遭人迫害。”
黄樵听了冷冷道:“这恐怕是你李洞天自己的主意吧,我看空云寨众头领以前均是草莽之徒,只知江湖仇杀,哪知国之安危,眼下更是安于现状,北上抗金,又有几人能真心相从?”
李洞天正色道:“黄大人所说,李洞天也早有所料,我诸兄弟虽世出草莽,但也是知大义之人,李洞天定尽力说服,最后不愿去者,也不必勉强。”

黄樵叹道:“即使你能说服众人北上抗金,黄某一战败带罪之人,在朝廷说话又有什么分量?”沈若本来满心热情,听黄樵如此说,也嘿然不语。
李洞天道:“言尽于此,两位大人如有可能,还请代李洞天向朝廷请示。恕不再远送。”
等黄樵、沈若、肖启三人走后,曹飞龙向李洞天道:“兄弟,你所说的要北上抗金是真的吗?”
李洞天点点头,然后问道:“曹大哥,你意下如何?”
曹飞龙道:“俺老家在山东,现在已被狗金兵占领,俺当年就是因为不满金贼所为,杀了金贼才被迫逃离山东。只要咱们众兄弟在一起,别说杀金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俺老曹也跟了去。”
李洞天对曹飞龙的回答感到很放心,又问道:“不过,你觉得众弟兄是否愿意跟着去呢?”
曹飞龙道:“我们几位头领都是江湖中人,最讲兄弟义气,最主要的是弟兄不分离,不过他们和金兵又没仇没恨,是否能去,还不能肯定。倒是我们山寨的寨兵,都是南方人,官府不仁,他们也觉得保的没必要,估计没有多少人肯去。”顿了一下,曹飞龙又忧心道:“二哥,我觉得你……
想得过于天真了,恐怕即要抗金,又不归宋军管辖的想法,恐怕当今朝廷不会同意。”
李洞天长叹一声:“我也知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很难做到,不过事在人为,我们终究要努力一下。不过,既然你也认为朝廷认同的可能性很小,就暂时不要在寨内散布此消息,以免造成内部恐慌,由我找机会和几位弟兄交谈。”
曹飞龙点头道:“在你同意之前,俺自然会守口如瓶。”
说到这里,三人才打马回山寨,去好好庆祝这次守寨的大捷。
在空云寨内进行了一番热闹地庆祝,作为成立不久的山寨,能打败州府的官兵,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呢?大家都推杯换盏,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初七不善于饮酒,并且不是很爱热闹,酒席开始不久,他就退了出来,独自到后山。他喜欢空云寨这种兄弟间的情谊,但他并不习惯这种喧嚣的气氛,或许这也是李洞天不赞成他入山寨的原因之一。
初七在空云寨又添了一个挚友—曹飞龙。他觉得曹飞龙武功高而性格不骄,待人又真诚,曹飞龙则非常欣赏初七的临危不惧而又淡看荣辱的性格,尤其两人经过在虔城城门洞的一场血战,已成生死之交。
随着与李洞天、曹飞龙两人的交往与学习,初七觉得自己的内力修为越强,反而有时感到胸闷,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大限。
李洞天已知道初七因为妄练缚龙功而伤了根本,寿命可能不过三年,有时也想带初七遍访名家,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但转念一想,师傅本就精通医术,练缚龙功已有数十年,可以说是对此功法最熟悉之人,但他对初七之伤也束手无策,即使是“医圣”向古易亲临,恐怕无能为力。就算走遍天下,三年之内也示必能寻到良方,将时间全放在寻访医者之上,带着沉重的思想包袱,生活还有何乐趣可言?
于是李洞天派了好几批人四处打听“医圣”向古易的行踪,而自己尽可能的陪初七在一起,和曹飞龙三人谈古论今、研讨武学。
一日三人闲聊时,初七问道:“两位哥哥,可知道如何能找到向古意这个人?”
曹飞龙道:“你说得可是‘医圣’向古易?我听说此人医术出神入化,有医中圣者的称号,二十年前名声极响,只不过后来他觉得每日来寻医问药的都络绎不绝,反而难以静下心来研究医术,所以在二十年前不知隐居何处。听说他有兴致了就更名换姓随便到江湖中走走,不过想要找他几乎不可能。再说此人很有脾气,一般人即使找到他,他也不管。兄弟,他找他何事?”
初七嘻嘻一笑:“我听说过此人,今天只是随便问问。”
李洞天知道初七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记着自己的伤势,是啊,关系自己的性命,即使初七再豁达,也不可能忘记。
初七突然向两人道:“两位哥哥,‘飞电’是我在路上抢过来的,我想把他送回去。”他所说的‘飞电’,就是他从黑虎堡抢来的宝马“爪黄飞电”,初七总嫌四个字的名字叫起来麻烦,于是简称为‘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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