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来到恶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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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飞龙一听,感道莫名惊诧,道:“我看你与飞电已形影不离,应该是你挚爱,怎么要送给他人。再说飞电原是黑虎堡的,这黑虎堡俺也听说过,尽是勾结官府欺压良善之辈。并且听兄弟所说,你抢马之时,是黑虎堡的人把马四腿捆住、死拉硬拽,想来飞电这种神马不愿跟他们,现在和你多投缘,再送回黑虎堡,实在是没有必要。”
初七道:“我从小至今,除对老爷外,我未曾做过一件有愧于心的事,虽然我和飞电有缘,但终究是半路抢来的,老爷曾多次教我,对人对事都应光明正大、无愧于心,所以我想将飞电送回去,再回去请求老爷谅我的过失,最后我还会回到空去寨,再和两位哥哥相聚。”
初七说完望向李洞天,李洞天并没有说话,他心中知道,初七知道自己寿命不长,只是想了结心中事,让自己短暂的一生了无遗憾。
他拍了拍初七的肩膀,道:“兄弟,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曹飞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李洞天与初七同出一门,他们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不方便说起自己出自何门何派。自己只能猜测初七的门派和大刀门有关,而李洞天所学极杂,用的棍法虽然神妙,但会的人也不少,却不是哪一门派的独门绝技,事关师门**,自己也不便多问,只是又劝了一会。
初七道:“曹大哥,初七有幸与你相识,时间虽短,但一见如故,已是我的生死之交,但小弟确有些难言之隐,还请大哥见谅。”
曹飞龙虽然觉得两人的交情,不应该有什么事互相隐瞒,见初七说得极为真诚,心中虽然有些困惑,也无话可说。
等初七和各位头领辞别的时候,大家听说初七要去还马,都觉不可思议,劝了半天,但见初七去意以绝,也只能作罢。
众人将初七送至寨门,李胜道:“这黑虎堡我倒曾打过交道,堡主秦黑虎武功高强,为人心狠手黑,不讲江湖道义,兄弟此去可要小心提防。”
曹飞龙道:“正好我也闲来无事,不如陪你去一趟黑虎堡,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如果那秦黑虎敢心存歹意,我倒叫他好看。”
彭铁大大笑道:“哈哈,说得对,如果那秦黑虎敢让我兄弟受了委屈,我们空云寨就踏平了他。”
初七嬉笑道:“多谢几位哥哥的好意,不过无需担心,我只不过去还马,又不是上门争强斗狠,那黑虎堡再不讲道义,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郭木也笑道:“既然这样,兄弟还要速去速回,我们还等着你在空云寨一起过大年呢。”
李洞天又将初七送出十余里,两人才道别。只不过李洞天没有想到,初七此一去竟然数遇奇变、九死一生,而此一别后,两人再次见面时,已是血雨腥风、生死别离。而空云寨的对手也不……
再是黄樵,而是名闻天下的大宋第一名将: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
初七行在路上,离黑虎堡越近,心中越是矛盾,即想将飞电送还给黑虎堡,让自己短暂的一生了无遗憾,又舍不得和飞电离开。飞电和自己最是投缘,虽然是一人一马,但他感觉心意相通,并且飞电只认同初七这一名主人,初七担心它到黑虎堡后又会遭到虐待。有时想从空云寨到黑虎堡的路越长越好,长到自己就倒在这条路上,然后让飞电自由而去。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并且到黑虎堡的路并不是太长。初七到了黑虎堡所在的镇上,听到街边包子叫卖声:“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一文钱一个,解馋又解饿啊。”初七看去,刚打开的一屉包子正冒着热气,后面摆了几条长凳和小矮桌,几位顾客正低头吃后的带劲。
初七不由感到饥肠辘辘,牵马走了过去,也要了几个热包子,边吃边向坐在对面的人问道:“这位老伯,请问到黑虎堡怎么走?”对面的老人听到黑虎堡三个字,吓得一颤,手中的包子掉在桌子上,忙拾起来,然后瞪了初七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初七感到非常奇怪,又站起来向一位前来的顾客问道:“这位大哥,请问到黑虎堡怎么走?”
来人听了,斜了初七一眼,包子也不买了,转身就走,并且包子铺中的人听到黑虎堡三字,也忙不迭的走了,包子铺中只剩下初七一人。仿佛黑虎堡三个字带有一种魔力,让人听到后避而远之。

初七正纳闷间,包子铺的老板见主顾都被初七吓走了,赔着笑过来,讪笑道:“这位爷原来是黑虎堡的相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小爷会光顾我小小的包子铺,这是刚才爷赏的铜板,小的不敢收。”
初七奇道:“我吃你的包子,当然就要给你钱,你现在把钱还给我,莫不是不想卖给我?”
小老板面色大变,这么冷的天,汗都冒了出来,道:“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得罪黑虎堡的爷,这里的包子任爷拿,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要您的钱啊。你老知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做这小本买卖,可从来没得罪过黑虎堡。”
初七心想,看来临行前李胜大哥所言不虚,这黑虎堡定然平日里横行霸道,众乡民都畏之如虎,拱手道:“小哥莫要惊慌,我不是黑虎堡的人,只是今年曾劫过黑虎堡的一匹马,今天特来归还,我本人则我黑虎堡毫无交情。”
小老板这才长吁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又奇问道:“小兄弟,你即使夺了黑虎堡的马,怎么还敢过来还马?”说到这里又四下张望一下后低声说:“我看你还是趁没人注意,赶快跑了吧。”
初七淡淡一笑,道:“我既然夺人所爱,当然就要归还,这黑虎堡若平时行为……
不端,我倒要好好劝劝他们。”
小老板一吐舌头,低声道:“小兄弟,你还不知道这黑虎堡有多心狠手辣,你抢他们的马,他们非剥你的皮不可,你还是快跑吧。”
初七仍是嘻嘻一笑,道:“我不来还马,他也找不到我,现在我主动归还,他总不会刀兵相见吧。小哥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指点去黑虎堡的去路。”
小老板见初七心意已决,心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才不情愿地指明了路途。等初七离开了,小老板仍在后面摇头叹息不止。
初七骑马前行,尚未到黑虎堡,就远远听到嘈杂之声。一人站在门前,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刁民,还有胆量跟我们黑虎堡提条件?让我们体恤你们的难处,我们的困难又是你们小老百姓知道的吗?现在你们今年的粮租还没交够呢?”
有一老人道:“这位大爷,今年天景不好,收成就低,我们交了租金连口粮都没剩下,求大爷高抬贵手,剩余的粮租我们在明年再补。”
后面又有人七嘴八舌地说:“是啊,我们又不是不交,也没必要非逼我们送儿卖女啊。明年再提高租金,这地不都白给黑虎堡种了。”也有人哭道:“你们先把我女儿放了,他年纪还小啊。”
这时从黑虎堡门中跳出一条大汉,手持钢刀,叫道:“是谁***敢在门口嚷嚷,都***快滚。惹恼了老子,叫你们人头落地。”
为首的老农还想上前分辩几句,那大汉喝道:“给我打。”
顿时两名手持棍棒的家丁,举棍上前就打。初七呆了一下,眼前的景象仿佛将他拉回了从前,这黑虎堡就是黄柳镇上黄剥皮家,自己小时候每当看见黄剥皮家的大门,就怕得战战兢兢。
为首的老农不及闪避,只来及抱住头,听棍声呼呼,心道:“自己这把老骨头算是搁这儿了。”
但只听一声惨叫,家丁甲自己向后退了下去,棍子也松手掉在地上,右臂上鲜血涌现。家丁乙一时脑筋没转过来,也举棍向老农打过来,棍刚扬起,只觉两臂痛入骨髓,各有一粒石子全然嵌了进去,也哀号着退了下去。
那大汉知道有异,扭头向初七看来,见一高头大马,毛色火红如同燃碳,一少年后背大刀立在那儿,不由一呆。而初七也看到这大汉面带刀疤,右脸上有一颗寤子,正是自己夺马时的牵马人,不由笑道:“没想到,今天碰上老相识了。”
那疤面大汉见到初七,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向门内大喊了几声。顿时从堡内出来二十余名护院,都手持钢刀,大呼小叫的奔了出来。
众乡民知道黑虎堡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一见这么多人拿刀出来,不由心中害怕,为首老者壮了壮胆子,颤道:“这位爷,我们只是想缓交一下粮租,不至于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吧。”
疤面大汉哪顾得上他们说什么,一挥手,二十几条汉子上前将初七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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