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血拼城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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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处的军队人数并不多,义军中有李洞天、曹飞龙等高手,趁其不备占领城门并非难事,但从占领到彭铁大等人赶到还有约小半个时辰,他们要即将面临千人的冲击,这段时间才是最艰难的时刻。
刚占住城门,肖启和张可等人得信后纵马带兵而来,人未到跟前,先立住后放了一排箭,城门本就不大,李洞天立在最外面,大棍挥开,挡住了大部分劲箭,其余漏过去了也被曹飞龙、初七等人挡掉,三十几人只有一人被射中了小腿。
肖启一看用箭攻不行,立即一声大喊,向前冲了过来,未及城门,曹飞龙的流星锤已打在马头上,马连哀鸣也没来得及就倒地毙命,肖启在马倒之前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直指曹飞龙。这时另一名军官也赶了上来,与李洞天交上手,这军官不知李洞天的厉害,单人提刀直接奔向李洞天。人未到眼前,李洞天手中木棍一抬,军官见棍直奔自己的胸膛,连闪身形,但就是躲不过去,正慌乱间李洞天棍头一挑正中下巴,军官被一棍打回,躺在地上昏了过去。众兵丁见武功出众的军官竟然禁不起李洞天的一条棍,都愣了一下,然后才一拥而上。
初七是头一次主动参加战斗,一开始还很兴奋,但见几个招面之间,已是血流满地、伤兵哀叫连连,不由心中不忍,只是跟随在众人之后。但见义兄身居最前,大队兵马直冲了过来,形势危急,不由英雄心起,挥刀而上与李洞天并排而立,抵抗来势汹汹的官兵。
众官兵也知道,城门被占就是敌人发起总攻的信号,只有在敌人大军来临之前将敌人击退,才能利用城墙防守进攻,否则敌军一旦从城门处一拥而入,此城难保,所以都拼命地向前攻,但城门狭小,李洞天和初七堵住门洞,就如同一道石墙,无论敌人怎么冲都冲不过去。李洞天大棍挥动,抵挡了大部分攻势,来敌不死即伤,初七也刀舞如雪,虽不毙敌,便也伤敌无数,顷刻之间已倒在城门处的敌人不计其数,鲜血淌满了城门洞。官兵也杀红了眼,不顾死的向前冲,李洞天和初七虽然勇猛过人,但也均受了轻伤,满身浴血。
一时之间,城门下血肉横飞,战况极为惨烈,令见者胆寒,但任由官兵极力冲杀,李洞天与初七难顾生死奋力相敌,千余人就是攻不过去。
这时蹄声阵阵,山寨众兵惊喜,不想彭寨主带兵来得如此之快,有人返回去看,但见来兵均着官兵服装,见人就杀,为首者正是张可。原来张可见城门狭小,即使最多的人也只能十数人在前,竟然带兵从北门而出绕过城墙直打西城门外面,将李洞天等人堵在城门洞中,两面夹击,勿求尽快将来敌一举歼灭。
初七知道如果敌人从后面攻过来,寨众将无可避免……
的全军覆没,大声道:“大哥,你先顶住,我抵挡后面官兵。”
曹飞龙武功本和肖启不差上下,初时两人交战打成平手,但后来众官兵都红了眼,谁又管是否要单打独斗,众人围了上来就砍,曹飞龙腹背受敌,不能一心对肖启,登时不敌,躲闪不及之下后背被人砍了两刀。曹飞龙练的是硬气功,运起气来枪扎一白点、刀砍一白道,虽然这时来不及运气,但也虽未伤筋骨,不过曹飞龙也知道再过片刻,自己必定战死此地。这时初七知道关键时刻,再手下留情,不仅自己连兄弟们都会命丧当场,刀法加急不退反冲,曹飞龙以锤击开肖启的长剑,背后的一枪再也躲不过去,初七已然杀到,将刺枪的兵丁砍倒,再向前冲挡了肖启的一剑,道:“曹三爷快回。”说这几字之间又砍翻了两名士兵,敌了肖启一剑,然后与曹飞龙两人撤回城门处。曹飞龙站定之后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不是初七及时接应,自己必死无疑。
初七身形不停,又直接向城门外而去。这时张可已带马队冲入山寨兵之中,山寨兵虽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都有一定的武功根底,但众官兵终究是职业军人,张可更是武中能手,两帮人一交手,山寨众人已被砍倒了数人,张可已然控马入了城门洞,直奔李洞天。眼见胜利在望,忽然一刀猛劈过来,张可要挡时,此一刀已砍在刀头上,登时战马头被劈成两半,张可翻身落马,人仍在半空,那一刀又刻不容发的迎空倒劈了过来,张可在百忙之中持剑一挡,但来刀力大,张可竟然被刀撞得飞出了城门洞。张可一个千斤缒落在地上向前望去,一人已持大刀傲立城门口,正是初七。

张可见自己功败垂成,恼怒之下长剑一招,众士兵带马都向前冲过来,想硬靠马力闯过去。初七左手一扬几枚钢镖决手而出,但打的不是人,而是战马,登时前面的几匹战马倒地不起,有两匹最前面的马倒地后还前冲不止,初七手起刀落,敌人应手而倒,同时一脚提出,将倒地的战马踢得飞了出去。
这时张可冲了过来,后面的众人也攻了过来,山寨的几名死士也围在初七周围,死命相抵,战在此时,双方人都眼见自己的伙伴、好友的死伤,无不血脉贲张,已忘记了生死,都被战斗和鲜血麻木了神经,甚至连受了伤也感觉不到,只知道冲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时之间血肉横飞,但没有惨叫,只有怒吼。初七站定脚步大刀挥舞,也不知身上受了多少伤,仍死死守住城门,也守住众兄弟的生死线。
这时城中县衙、兵营火起,趁着风势照红了半边天,长街上数十人高喊:“不好了,空云寨已攻破东门了,快跑啊,空云寨已攻破东……
门了,快跑啊。”
这正是郭木的把戏,当初李洞天安排郭木潜入城中,就是因为郭木为人还算谨慎,不会出意外。但郭木又太谨慎了,初听到西门的战声,又见大队官兵增援,还怕李洞天等人不能战守城门,如果自己当时起火造谣,万一李洞天等人不能守住城门而退回去,自己的三十多人只有死路一条。等听到西城门喊杀阵阵,知道双方争斗正酣,才派人四处放火,并到大街上喊东城已破,以动军心。
不过这乱军之计还是有效的,城门处的众士兵眼见敌人只有二三十人,自己过千兵马竟然不能拿下,连气带恨正拚命进攻,最后都杀红了眼睛,不顾生死只有一个信念,夺回城门。这时城中火起,又听有人喊东城门已破,也清醒了一下,见城门口尸体因堵住了进攻的道路拉了回来,已是堆积如山,路上还有些断臂残肢,整个城门口只有触目的鲜血,顺着道路流淌,人抬脚都感到发粘。这一仗的惨烈,已远超出双方的想象。这些清醒过来的士兵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进攻的锐气顿减。
肖启这时带千余人,在对方两人面前竟然不能进行半步,已如赌红了眼的赌徒,大声叫道:“后军回去到各城门巡视,其余人都给我冲,一定要拿下西城门。”
刚才初七将曹飞龙接应进城门,曹飞龙随即接替了初七的位置,与李洞天并排而站,曹飞龙的流星锤多靠内力与腕力,不依赖于步法,身形不动就可击远打近,而大多数兵丁对此兵器不熟悉,曹飞龙站立当场双锤飞动登时又有几名兵丁或伤或毙。
肖启飞身直击李洞天,身形未到,迎面已打来流星锤,这曹飞龙真是认准了肖启打,气机牵引之下,肖启又被曹飞龙引到一边,仍是两人对杀。肖启连气带怒已是血贯瞳仁,使出全身的武学进攻曹飞龙。本来肖启师从黄樵,绝学就是玄阴神功,可以透过兵刃将冰寒之气导入敌手,令敌人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十层功力,此功甚是难以抵挡。但曹飞龙使是是流星锤,虽是金属兵器,但锤链长达八尺,肖启的玄阴功没有能力将冰寒之气导入这么长的距离,并且锤重剑轻,尤其是铜锤舞开,肖启也不赶轻易以软击硬,虽是拼尽了全力,曹飞龙只图防守,肖启也难以取胜。并且肖启身形展动,反而影响了其他军士的进攻,反而给李洞天减轻了压力。
另一边初七已是血透重衫,虽然张可的武功比肖启差了许多,但仍抵住了他大半攻势,当初七用杀招时,张可退后一步,众兵丁的枪顶过来,初七刚要变招,张可又冲了过来,刻不容发之际初七的腰一扭,一杆长枪擦身而过,在初七身上划了一道血溜,但刺枪的也被初七一刀砍倒。初七以一抵百,身上已多处受伤,但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判断,所受伤均是轻伤。不过初七旁边的勇士已被官兵冲开了一个缺口,一名十夫长正要冲进去,恰在此时一记流星锤正打在他胸前,力气大的将他击了回来,正是曹飞龙又冲了过来,另一边李洞天独战肖启及众士兵。这名十夫长一死,登时山寨死士又将缺口补上,曹飞龙又奔向另一边。由李洞天和初七各顶一头,曹飞龙来回逡巡补漏。
这时远处蹄声阵阵,彭铁大的大军终天来了,空云寨和官兵的决战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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