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山寨众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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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洞天收回铁链,向黄樵拱手道:“李洞天向来听闻黄大人刚正不阿,甘为民做主,更是主张全力抗金,是英雄人物,李洞天一直心中佩服。我等纵有精忠之心,也无报国之门,在空云寨起事,也属被逼无奈,我空云寨成立以来,一直对老百姓秋毫不犯,只是除贪官、惩恶霸,维护一方平安,象黄大人这样的清官、好官,我们决不杀害,请回吧。”
黄樵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地将自己放走,但仍劝道:“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也略知一二,虽然扬善抑恶,但终究是土匪,我看你们胸有大志,不若归顺朝廷,日后也好建功立业,不枉在世一场。”
李洞天道:“我空云寨众,皆为官逼而反,大多曾遭官府的迫害,如今在山寨吃穿用度皆有着落,众人兄弟情深、逍遥自在,如今除暴安良,也落了好名声。再说古今招安之人大多没有好下场,要想招安我们,恐怕不易。”
黄樵以手捋须,道:“如英雄不嫌,我倒愿在朝廷面前为你们进上一言,你看如何?”
李洞天笑道:“恕李洞天忠言语逆耳,如今圣颜蒙蔽,忠臣难存,反到是巧言令色者得宠,黄大人一向以忠君报国为念,却连连被贬,即使甘冒风险进言,又能如何?”
黄樵长叹一声,无言以对,只是道:“黄某已知诸君苦衷,还希望今后贵山寨能保境安民,尤其要顾全大局,不要让大宋在抗金之事分心。今日遭擒被放,黄某无以为报,先带手下悉数离开。但如果他日朝廷派黄某剿匪,黄某为报天恩,决不会念今日之惠。”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难道你真的不怕事身匪类,遭千年丹青骂名吗?”
李洞天笑道:“千年遥遥,谁又能说农民义军必遭骂名呢?”
黄樵听了再叹一声,转身去了。
李洞天转头向彭铁大道:“大哥,我未经请示,自作主张放了黄樵,还请大哥恕罪,但时间紧急,待我回到山寨再向大哥请罪。”
彭铁大道:“我虽与黄樵仇深似海,但二弟放他自有你的道理,现在先设法离开,其他回山寨再说。”
三人刚向密林深处走了片刻,又听闻马蹄声响从远而近,竟然已入树林,三人同时变色,难道是黄樵不讲信誉,又带人前来追捕?三人已是力竭,尤其初七刚才再次妄动真气,已受了严重内伤,感觉体内筋脉尽断,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如果来得真是官兵,只能束手就擒。马蹄声渐近,还伴随着几声亢而促的嘶鸣。初七喜道:“是那匹红马。”反向外迎了出去。
这匹宝马竟然能够独自甩开了追兵又跑回来了,初七上前抱住马颈,大喜过望,刚想说话,觉四肢无力、头脑发木,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等初七醒来,已身处山……
寨之内。空云寨处在易守难攻之所,前面只有一条小道可行,后面大多是悬崖峭壁。李洞天与初七安然坐在后山的一块大青石上,享受兄弟重逢后的快乐。
从崖顶向前望去,远处的青山绿林由于刚下过雨,焕发了勃勃生机,青山盖翠,间插着山中的红白之花,层峦叠嶂、风过雾飘,天上白云飘过、观山阵阵苍。初七安静的坐在李洞天身边,心中充满了安稳与宁静。从出神刀门一直到现在,他都有种飘萍无据的的感觉,现在李洞天就是他在世上惟一的亲人。
李洞天开口打破了沉默,问道:“现在师傅和神刀门还好吧?”
初七道:“神刀门还是一如即住,只是老爷身体已大不如前,他老人家其实最喜欢、也最看重大哥,希望你能传他的衣钵。大哥三年前出神刀门后再无信讯,老爷心中有些想不开,大哥最好能回去一趟看望一下老爷,让他安心。”
李洞天黯然道:“我现在已上山举义,遭官府通缉,如果再去神刀门,反而对神刀门不利。两年前唐风师兄来时,我已向他做了说明,希望师傅能体谅洞天的无奈。”
初七奇道:“唐三爷在两年前见过你?”
李洞天点头道:“是啊,当时三师兄找到山寨,并再三叮嘱我从此不要去神刀门,也不要给神刀门写信,以免给神刀门带来祸端。”
初七听了一头雾水,道:“可是唐三爷并没有把这些情况说给老爷听,很多人以为大哥薄情寡义,习得武功就不认师门。”

李洞天听了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才说:“或许是三师兄怕官府以为神刀门与土匪有勾结吧。咱们暂不谈这些,有机会我会向师傅当面请罪。我受敌人计被捉,恰碰上兄弟救我出虎口,只是不知师傅这次派你出来是为何事?”
初七的脸色暗下来,嗫嚅道:“我并非老爷派出来的,而是已被赶出神刀门。”
李洞天听了甚感意外,初七只是神刀门中一提壶倒水的小厮,并且甚得师傅照顾,能犯有多大的过错,被赶出神刀门?再三追问之下,初七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李洞天听了又是一阵沉默,想起自己受伤疗伤之时,初七应用缚龙功挡敌,现在才知,初七妄用缚龙功,不仅造成身体的伤害,更是影响了初七的生命,面对情同手足的兄弟以命相救的情义,却不知何言感谢。
李洞天终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站起来道:“好兄弟,现在我领你去见见神刀门的众头领。”
两人来到大寨的聚义厅,李洞天逐一向初七介绍各位头领。为首之人初七见过,正是在树林中同力抗敌的“大力神锤”彭铁大,初七垂首道:“彭大爷”。
彭铁大道:“不然,你即与我二弟是结义兄弟,怎能称我为‘彭大爷’,你应该叫彭大哥才对。……
”然后向众人说道:“前几天官兵押解二寨主时使了个障眼法、分身术,要不是这位小英雄,二寨主我们还真夺不下来。我看这位小兄弟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义薄云天,凭一已之力将李寨主从众多官兵中救了出来,又独斗黄樵,此等豪气,我彭铁大佩服,从今以后,就是我彭铁大的弟兄。来人,上酒,我要敬小兄弟一碗。”
登时,有人抬了几坛酒来,彭铁大亲自先给初七各倒上一碗,初七忙道:“彭大爷,不,彭大哥,我不会喝酒。”
彭铁大自顾端起酒来,向初七说:“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又同拚命退敌,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已是情同生死,大哥敬你这碗酒,你可要非喝不可。”
初七见状没了主意,扭头向李洞天望去,李洞天道:“大哥情深意切,你就喝了吧。”初七也做豪气干云状,端起大碗将酒几口干掉,一股辛辣之气差点将喝的酒呛了出来。众位头领齐声叫好。初七在小酒馆中碰到的黑面汉子也端了一碗酒过来,说到:“初七兄弟,我们可不是头一次见面了,俺叫李胜,人家都叫我‘霹雳锤’,不过别当我锤有霹雳那么厉害,那是说俺这鸟脾气就像霹雳一样。当时见你跳窗救人,我就知道你是一条好汉,就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结交这位小英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咱兄弟俩真是有缘啊,俺李胜也要敬你一碗。”
接着曹化龙、郭木等人也逐一上前敬见面酒,初七只喝得头大如斗,最后上来的人说话也听不清楚,只知道一碗又一碗的酒灌了下去。初七最后见酒就干,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间也不知道,等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感觉昨天的经过就像做梦一样,仍感到头痛欲裂,只能卧床休息。初七不知当天上午,聚义厅内众人正在热为朝天的讨论邀他入伙的事。
邀请初七入伙的事先由彭铁大提出:“初七这位兄弟年龄虽轻,但是侠肝义胆,就算威震江西的黄樵怎么样,说实话,连我老彭也畏他三分,初七为保结义兄弟,拼力死战,不曾后退半步,这种讲义气、生死不惧的性格,我老彭十分喜欢,有意邀请他入伙做头领,兄弟们看怎么样?”
李胜抢着说:“我以前也只见过小兄弟一面,我看他不仅讲义气,武功机智也是远胜于我。我李胜也自认不差,但半路劫囚车,不仅没成功,还差点连兄弟们的命都搭进去。倒是初七小兄弟一露面就把二哥抢了出去,我不服都不行啊,这样的人进咱空云寨,我是举双手赞成。”
两人这么一说,众人无不响应,郭木更说:“现在我们空云寨已经有了七位头领,干脆带上初七就是八大天王,叫起来多响亮。”
彭铁大笑道:“二弟,我看你一直未发言,你对邀小兄弟入伙的事怎么看?”
李洞天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才淡淡道:“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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