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抵御玄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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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黄樵可不是一般人物,曾是大宋朝的将军,官居二品,武功超群,为人尤其正直,后因极力主张与金作战,受到主和方的排挤,贬官至江西任团练使(团练使为州府的主管武官,为从五品,当年以书、诗、文而名满天下的苏试,就曾被贬为团练使。)。虔城县令设计捕了李洞天,准备将他送住朝廷,黄樵知道后也亲临现场,他料定彭铁大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半路劫囚车,于是兵分两路,一路找了一个与李洞天相仿之人装在囚车内佯从正道走,另一路则是官兵的主力护送李洞天绕道而行。
黄樵则因为有事延误,出发较迟,未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初七的出其不意而落空。黄樵到了二十里铺,知道有人劫了囚车。他考虑众官兵只要追上定能再夺回李洞天,于是只在附近找寻,果不其然在树林中找到正在疗伤的李洞天。
初七却不知道黄樵的来历,只知对方是名军官,小心戒备。黄樵曾带兵荡平石洞山空云寨,以为说出自己的名字来,敌人只有乖乖束手就擒,却不曾想对方竟然不以为意。
黄樵道:“青年人,见你提刀做式,想来也是练过武功之人,能从众军之中救出囚犯,想来身手不凡,老夫素有爱才之心,如今金兵北犯,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为何身事匪类?如果你束手就擒,就此投案自首,或许还能宽大处理。”
初七摇摇头,道:“如今贪官不绝,鱼肉百姓,才导致官逼民反。现在当地受灾、饥民四流,也未见官府有何对策,这样的官府朝廷,保他何用。”
黄樵勃然变色,道:“小子休得胡说,不要误入泥潭仍不自知。习武之人,自应忠君报国、保境安民,绝不可反叛朝廷。在国家身处外患之时,更应一致对外、抵抗敌辱。眼下金兵大举压境,大宋江山危如累卵,大宋百姓面临大难,而你等却举造反之旗,制造内乱,岂不是暗帮金贼,成为千古罪人。”
初七仍是挺刀而立,道:“黄大人,你说的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我大哥绝不是肆意妄为之人,更不是里通外国的罪人,我绝不会让你动他半根寒毛。”
黄樵怒道:“我看你小小年纪,老夫有爱才之心,才对你加以说教,既然你仍执迷不悟,休怪老夫手下无情。”说完出手如电,上前空手来抓初七的刀,
黄樵自视武功高绝,自然不将面前这少年放在眼里,弃剑不用,空手入白刃,以为不过数招,就可将敌人擒住,但十余招过去,初七仍挺立当场,未曾后退,不由有些意外。初七更是意外,敌手竟然如此之强,又远胜当日的欧阳镜,只凭一双手,自己却几乎抵挡不住,有几次眼看将自己拿住,只能以命相博逼敌退手。
黄樵冷哼一声,手下加快,初七只……
觉对方手若莲花绽放,虚虚实实难以分清,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不论虚实,拚命向前挥刀猛砍。黄樵身形一转,右手从刀影的伸过来直点初七的气海,初七已避不过,旧技重施,对来指不管不问,直接挥刀向黄樵斜劈过去。黄樵身形稍退,左手反抓住刀背,初七刚想挣脱,突然觉一股阴寒之气顺刀传来,冰气直入骨髓,几乎连刀也拿捏不住,正是黄樵赖以成名的玄阴神功。
初七骤遇变故,不顾陈永泰的劝告,潜运缚龙功抵抗冰寒之气,同时左拳猛然向黄樵击打过去。黄樵运用玄阴神功,本就以为是大材小用,却见少年面色发红,从他体内传来刚阳之功力,自己的玄阴功一时竟攻不过去,惊异之间只能松手退开躲过初七的一拳。
黄樵冷哼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大刀门的弟子,我向来听说大刀门王彦是天下第一刀客,行侠仗义、抵抗金兵为江湖所敬重。黄某素来敬佩大刀门报国之行为,但对王彦是否是第一名家一直心有怀疑,你委身与匪、自甘堕落,也定是大刀王家的败类,今天黄某倒要领教大刀门的绝学,替大刀门除害。”说完拨出背后长剑,身法飘飘、剑如匹链,向初七搂头罩下。
初七心中叫苦,对方仅靠空手,自己就不是对手,现在对方剑法精奇,自己绝难抵挡。自己一旦战败,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恐怕义兄也会再入牢笼,想到这里,初七重压之下,反倒冷静下来。对手强大的实力,将初七的潜力一点点挤压出来,惊龙刀法展开,刀若惊龙翱游,舞得风雨不透。

这少年的武功与韧性已远远超出黄樵的意外,任自己气若寒冰、剑如飞虹,几十招过去,初七数处受伤,身上已是斑斑血迹,但仍立于李洞天之前,未尝后退半步。
再斗数招,初七双面赤红,黄樵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正待加急剑法,初七口一张,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身体一软,只能以刀拄地,觉体内好似筋脉寸断、痛如刀绞,但双目赤红如血仍是望着黄樵,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对方动李洞天一下。
黄樵见状,知道这少年人定是练功过程中出了偏差,如再强运功力,会大受损伤甚至性命不保,不由心中替初七惋惜。这时一声闷喝,一人从半空中向黄樵直冲过来,黄樵不明情况,向后退开。
来人长得骨骼粗大,眼若铜铃、拳如巨钵,手持一双长柄铜锤,正是空云寨大头领彭铁大。彭铁大显然已经过一阵厮杀,衣服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自己受伤还是敌人的血。
黄樵不由大笑:“好,处心积虑要捕你归案,不想你自投罗网,今日就将你空云寨两大头领全部捉拿,以绝后患。”
彭铁大也不搭言,上前举双锤就砸,黄樵也不敢大意,剑走轻灵,以巧……
胜力。鼓铁大力大锤沉,黄樵不便硬接,运剑如电闪,比和初七战时又凌厉了几分,招式更是三实七虚,只听到锤声呼呼、剑气嗤嗤,却听不到兵刃交接之声。黄樵尽展绝学,剑舞如风,今日务要将彭铁大和李洞天一并捉拿。彭铁大的武功本略输于黄樵,并且已经过一场厮杀,又赶了几十里路,使用双锤最耗真气,苦战数十合,渐感到气力不继,身上的血迹也逐渐扩大,再过不了几合,必战败被擒。
忽听铮然声响,一条铁链宛若飞龙,绕过彭铁大,直飞黄樵的面门,黄樵以剑格开,定眼再看时,却是李洞天。黄樵见李洞天面上紫气尽解,惊讶之余不由暗叫可惜,刚才对少年人的一时心软,竟然生出如此多的变故。李洞天的手、脚的铁链已被初七刚才从中间斩断,恰如手持两节铁鞭链。
李洞天担心官兵随时都可能追到此处,也不说话,铁链横挥,直取黄樵。彭铁大趁机停手喘息片刻,再挥锤而上,与李洞天双战黄樵。黄樵感到压力大增,但怫然不惧,剑若游龙,以一敌二。彭铁大已是强弩之末,而李洞天刚运功逼出寒气,如同大病初愈,还使不出全力,虽然他身形机敏、招式变化多端,但与彭铁大双战黄樵,一时仍不能取胜。黄樵也暗暗后悔自己过于托大,只身一人追踪至此,如带一名副手,彭铁大与李洞天可一战而擒。
三人你来我往正战得激烈,却听到远处人马的声音,彭、李二人暗暗叫苦,如若不能在几招内将黄樵毙命,待追兵赶到,两人必遭擒无疑,彭铁大方寸大乱,飞起身形举双锤向黄樵砸过来,黄樵见彭铁大胸腹间门户大开,一式窝心腿,飞起一脚将彭铁大踢飞了出去,彭铁大的双锤砸了空,但李洞天的铁链已将黄樵的剑缠住,黄樵正要弃剑后退,后心一凉,一柄大刀已抵在黄樵的后心。
正是在这关键时刻,初七经过调息后提刀偷袭。不过初七从未杀过人,这次也不想杀人,只是将刀抵住黄樵的后背,却含力不发,李洞天运指如风,瞬间点了黄樵数处**道。
这时树林外面人喊马嘶,正是搜寻李洞天的官兵,三人都僵立当场,谁也不敢动,惟恐官兵搜到此处,届时四人谁都可能命丧于此。但外面偏偏有人喊到:到树林里找一下。登时有人向里面走过来,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谁也不敢说话。这时又有人喊: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怎么还会停在这儿,刚才听说劫囚人的马已经跑过这儿了,还是快赶过去吧。彭、李两人听到前来搜寻的兵丁又退了出去,才都松了一口气。
官兵的声音渐渐消失,想来已经走远,李洞天解了黄樵的**道,黄樵正要说话,彭铁大走上前,举锤就打,李洞天说到:“且慢!”伸手接住了彭铁大的手腕。彭铁大不禁有些错愕。
黄樵恨道:“我黄某人既然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可惜我黄樵未战死在疆场,却死你们土匪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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