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鹤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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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众人听两人虽称兄道弟,但话语之间却又针锋相对,也感到气氛不正常。众神刀门弟子拥上前来,只待师傅一声令下,就上前将这群无知狂徒打将出去。更有一名弟子忍耐不住,上前大声道:“哪里来的狂徒,在我师傅寿宴时前来扫兴。”说完一掌推向荆怒鹤,荆怒鹤未动,但后面青年人上前伸手一搭,此弟子只觉手腕一紧、身子一轻,竟然被甩了出去,在空中飞出足有三丈,眼看就摔到一张摆满了菜盘汤碗的桌子上,再觉手腕一紧、身子再一轻,却是唐风用手抓住其手腕一拉一转,此弟子又站落在地上。那青年见唐风像是十分随意就将自己的劲力化去,不由轻咦了一声。
众神刀门弟子见来人竟然动手,不由群雄激奋,一拥而上就要动手。王隐怒道:“都给我住手。”
荆怒鹤道:“王兄如此待客,是显示你神刀门人多势重吗?哼哼,就算是你人再多十倍,我荆怒鹤又怎会放在眼里。”
王隐扬声道:“各位高邻好友,王某多谢各位在我寿时前来道贺捧场,可惜今天我有故人来访,无法应酬大家,还请大家恕罪,如果我神刀门仍在,改日定再一一登门拜谢。”
众人一听,知道神刀门遇到了大麻烦,也怕惹祸上身,于是纷纷向王隐告退。荆怒鹤仰头望天,对离开的客人视而不见,仿佛来客都应该走或者人来人往和他没有关系。
静江府的张捕头等人说道:“王前辈,可有在下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一声,我们定拔刀相助。”王隐拱手道:“谢谢各位好意,这是我朋友之间的小事,还请各位回避。”
这几人见有连神刀门都难以解决的麻烦,自己定是无能为力,巴不得赶紧走,但由于官职在身,不得不说一句场面话而已。听王隐这么一说,忙相互间使个眼色,赶紧离开,只怕王隐反悔让他们再留下。
众人走出门外,仍在议论纷纷:
“这神刀门门人众多,平时再大的事,也只是由几个弟子去办,王老英雄几乎不用动手,难道今天来的人比王老前辈还厉害?”
“不可能,县西关的刘霸自恃武功高强,整天胡作非为,那天陈二爷象提小鸡子样扔出老远;灵川拳怎么厉害,封标还不是被王天威大爷打败;金国厉害不厉害,三爷唐风还不是来去自如,还能在金国擒个大活人回来;就连岭南第一剑章寒也不是被王老爷一刀劈出擂台,要说有人比王掌门厉害,我不相信。”
“不过也不一定,我看来得那几个人带着股邪劲,他***,我离他还老远呢,就觉得有一股气撞过来,我站都站不稳,愣是给一股气给挤到一边。”
有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懂什么,王掌门是厉害,但你们知道那荆怒鹤是什么人吗?”
大家听了都不禁……
扭头去看,见说话的人是扬武镖局的李镖师,由于头秃不长头发,人称光头老李,有人问道:“李镖头,你老人家走南闯北多年,去过的地方也多,说一说这来的什么怒鹤是什么人啊?”
李镖师听人夸奖自己见多识广,还把自己称为镖头,高兴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还别说,你是问对了人,你问其他人他们还真不知道。也就是我老李,平时押镖江湖,越城过寨、翻山越岭,这江湖阅历吗,是丰富之极啊,有一次……”
“行了,光头老李,你就别卖弄自己啦,先说说这荆怒鹤的来历吧。”
光头老李这才正色道:“这荆怒鹤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在武林中可是大有名声。据说他少年成名,走江湖多年未逢敌手,在二十余岁就以一柄长剑力斩黄河七雄,从此声名鹊起。在三十岁时战胜名噪一时的“一剑无情”韦长青,甚至有人称他为中原第一剑客,由于他的轻功高、声名响,人称‘鹤飞九天’,就章寒那样的剑客,给他提鞋也不配啊。
这荆怒鹤人武功高,为人做事亦正亦邪,就是在自己一念之间。他武功虽然高,不过为人气量小,曾经因为有人背地里笑话他长得龌龊,荆怒鹤知道后,竟然要杀人家全家,后来有多人相劝,还是当众把讥笑他的人舌头割下来,又把相劝人也毒打了一顿。我估计王掌门是以前得罪过他,现在寻仇来了。王掌门虽然武功高强,不过恐怕也不是这荆怒鹤的对手。”

这光头老李说得不错,此人正是名震大江南北的“鹤飞九天”。
在十几年前,王隐曾因为江湖争斗杀死其大弟子“长臂神鹰”何其,荆怒鹤找到王隐复仇,两人决战三百余合,王隐败在其剑下,恰逢大刀门王彦赶到现场,王隐才留得性命,但荆怒鹤不肯罢休,扬言定要找王隐报杀徒之仇。王隐当年退隐江湖,其实和荆怒鹤的寻仇也有莫大的关系。
待送宾客走出大门,王隐说道:“人言荆怒鹤睚眦必报,看来此言不虚,十余年来仍记旧仇,不远千里找到王某。”
荆怒鹤皮干笑了两声:“嘿嘿,此言不差,就算是有人在背后多瞪了几眼,我也要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何况是有人杀了我的大弟子。”
王隐曾为荆怒鹤寻仇之事担心了多年,如今事到临头,反而轻松下来,道:“自我创立神刀门时,就知道你必会找上门来,既然来了,如何复仇你就划出道来吧。”
“好,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辈即是江湖武林中人,当然要以武决恩仇。不过在十三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这十三年来,我武功日渐精进。但你近年来忙于开宗立派、光大神刀门,在武学上下功夫恐怕不如荆某,并且比我大了十几岁,如今比武,你是胜少负多了。”……
王隐一拍弟子递过的大刀,豪言道:“不过想胜我王隐,还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大刀。”
荆怒鹤哈哈一笑:“我荆怒鹤虽然睚眦必报,但也敬佩你成立神刀门的气概,不愿当众折了你的面子,听闻你创千里挑一的收弟子办法,不如就让我两人的弟子代为比武,你看如何?”
王隐本就比两人比武没有把握,听闻以弟子代师比武,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但面相上却未露出来:“好,就依你所说,但不知如何定胜负。”
“既然是生死之仇,就以生死或重伤为胜负。如果神刀门人胜,我荆怒鹤永不再找王兄寻仇。如果我方胜,你就此解散神刀门,并且要为何其披麻带孝、上坟烧纸。”
神刀门众弟子听了,不由怒骂起来,如果输了让王隐为何其披麻带孝,其实和要王隐自己杀无异。
荆怒鹤后面的青年道:“本来你就欠一条人命,如你们败,本应让你立时为我师兄偿命,但师傅敬重你的为人,只提出解散神刀门,留你一条命,已是天大的让步了,至于为我师兄上坟,那也是应该的。”
王隐怒道:“无知小辈,师长说话,那有你插话的余地!”
荆怒鹤笑道:“王兄何必与晚辈斗气,此乃我座下弟子‘插花剑’欧阳镜,也正是代我出战之人。”
王隐见中暗想,单以武功而论,确如荆怒鹤而言,自己虽然这十余年未曾放手,但终究自己年岁已高,武功进境不及荆怒鹤快,自己在十余年前就不是其敌手,现在就更难以取胜了。而以弟子代师决战,眼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莫过于三弟子唐风,唐风年龄虽不大,却是学武的奇材,跟随自己习武多年,已得自己真传,武功尤在大弟子王天威之上。而荆怒鹤所带的弟子年龄也和唐风在伯仲之间,自己对唐风的武功很有信心,觉唐风纵不能胜券在握,肯定比自己和荆怒鹤比武胜算要大的多。既然荆怒鹤已找到神刀门前来寻仇,如果当缩头乌龟,不答应比武要求,以荆怒鹤的个性,定然死缠不放,有这样一个超级对头给暗中捣乱,自己众弟子非命丧他手不可。既然躲不过,还不如就此赌上一次,无论胜负,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王隐道:“好,我就答应你比武的条件,不过这是咱们两人的恩怨,无论胜负,你永不能找神刀门弟子麻烦。”神刀门众弟子听师傅竟然接受了对方如此苛刻的条件,登时一片哗然。
欧阳镜狂妄笑道:“还是王前辈英雄气概,看神刀门众弟子都在,不知是想一起群殴,还是轮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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