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初七再访秋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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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下山之后,茫然四顾,取出怀中的“隐鹿”,想起王隐曾对他提起过,谭州“儒侠”陵秋雨是李不凡的好友,自己或许能从他那里打探到师傅的消息。
于是初七并没立即回狂风岭,而是去了谭州城。初七来到城中,想起自己的朋友李吉,但初七前去寻找时,院中已改住他人,李吉已经搬走,无人知晓其去处,初七只能怅然而回。
“春风庄、秋雨阁,武学藏品天下绝。”秋雨阁虽然名气大,但外观也极为平常。非常普通的大门,两名老仆人正在门前晒太阳。初七走到门前,拱手道:“两位老人家,麻烦通知一下陵大侠,我手中有一幅‘隐鹿’想让贵主鉴定一下。”老仆嗤然一笑:“不用找我家老爷,这一年来找我家老爷鉴定‘隐鹿’的有十几个了,没有一幅是真的,我家老爷已吩咐下来,如果再有鉴定‘隐鹿’真假的,就不要再通禀他了。”
初七不由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曾让李吉仿画了十七幅假‘隐鹿’,想来大家都报有一线希望,请陵秋雨这鉴赏大家来判定真假。结果当然全都是假的了,真的还在自己怀中呢。
初七笑笑说:“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件宝物来找陵老爷看一下。”取过后背的降龙锏,道:“我偶然得此神兵,不知有何神奇之处,还想请贵主指点一二。”
老仆见初七手持一根粗铁棍,黑黑黝黝的不像是宝物。但见初七面色凝重,并且老爷曾说过,若有持宝者,不论是书生、走卒,还是卖艺、讨饭的,都要及时通禀,只能回院向老爷禀报。不多时出来将初七领进大门。
陵秋雨看“降龙锏”良久才道:“此兵器也是我首次得见,虽然其貌不扬,但入手沉重,应为取海底寒铁和火山精石所炼。锏虽然是一种常用兵器,但真正用此兵器的高手不多,其中最闻名的是两百年前‘神医’谢铁衣曾用‘降龙锏’击败绝顶高手‘河洛神风’风乘舟。不过谢铁衣很快就失踪,而‘降龙锏’也不知所踪。而此锏名为‘降龙锏’况且材质如此不凡,也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谢铁衣曾用的兵器。”
初七闻听大为叹服,道:“前辈之名果然并非虚传,此兵是在下偶然所得,正是谢前辈遗留之物。”
陵秋雨愕然道:“果真如此?你既然前来,当知老夫爱收藏之名。此锏其实也并非名贵之物,并且此等武器,一般武林人士使用并不称手,不若将此锏让于老夫,只要你讲出条件来。”
初七只是一笑,这“降龙锏”对一般武林人来说确是无用,但自己会一套威力强大的锏法,此锏对自己就用处极大了。
初七没有回答,又从怀中取出“隐鹿”来,摊在桌子上。陵秋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不由双目放光:“这是真画,你从何处得来。”
初七站起来向陵秋雨深深一躬,道:“陵前辈,在下有一事相求。”
陵秋雨先将“降龙锏”取过来,笑道:“你有事尽管说。”
初七道:“在下曾听闻前辈与‘流云侠客’李不凡为莫逆之交,此次前来只为打听李前辈的消息。”
陵秋雨面色一寒,将“降龙锏”又推了回去,冷冷道:“李不凡?老夫不认识。”
初七诚恳道:“实不相瞒,李不凡乃是在下的师傅。此幅‘隐鹿’我受人之托要交还师傅,我与师傅虽相处数月,但对他的去向并不清楚,所以前来相询。”
陵秋雨冷笑道:“年轻人,即使编个假话你也要费一下脑筋。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就是上次易容前来卖假画的瘸子,只是我见你身怀宝物,也没有什么恶念,才不愿揭穿你,不想你竟然敢打李不凡的主意。如果......
没有其它事,就请滚出秋雨阁。”
初七忙道:“陵前辈,在下绝非妄言。我曾在一次偶然事件中,被师傅所救,后指点我武功,虽然师傅未明确我是他弟子的身份,但我一直尊称他为师,师傅也未拒绝。”
凌秋雨仔细打量了初七一番,道:“那李不凡传授了你什么武功?”
初七一时语塞,因为李不凡只是对他的武功进行了指点、修正,但除了那一套“鬼谷神功”外根本没传他什么武功。而现在初七知道,所谓“鬼谷神功”只是“琴心九重”的基本心法,估计名字都是李不凡临时随口说出来的。
初七想了想,道:“师傅主要对我以前的武功进行修正、指点,提高我的武为修为,只是传了一套名为‘鬼谷神功’的内功心法。”
凌秋雨只是冷冷地望着初七,没有说话。
初七又苦笑解释道:“现在我猜,这‘鬼谷神功’的名称也有可能是师傅临时想起来的。”
陵秋雨森然道:“你再不走,莫非要老夫亲自动手么?”
初七暗想,换成自己,也难以相信这些话,何况对方一开始就怀有戒心?既然多说无用,只能改日再来。初七向陵秋雨一躬道:“前辈,在下所言无虚,改日再来向前辈解释。”
陵秋雨抬头望天,冷然道:“不送。”
初七长叹一声,只得转身离开。他刚离开客厅向大门处走,还是院子里,听到门外有人笑道:“人常言,秋雨阁藏宝无数,我倒想看看这陵秋雨还有什么宝物。”

接着,有三人进入院门,一名看门的仆人急匆匆向客厅处跑,大叫道:“老爷,有人硬闯进来了。”
初七却是认识这三人中的两位,正是“鹤飞九天”荆怒鹤,以及“铁尺离魂”木离言,后面一人戴着个大帽子,让人看不清面貌,但初七有种感觉,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一定是一名非比寻常的高手。
以初七现在的武功,虽然不怕荆怒鹤等人,但他不想在此处多生事端,横向离开数步,站在一边。现在他满脸胡子,并且因为习练“琴心九重”,身上的气质也有所变化,荆怒鹤在没有注意之下,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陵秋雨站在门口,冷然道:“我以为是什么人,有胆量不将陵某放在眼里?原来只是仰天教的几名败类。”说完还看了两眼初七。初七暗想:看来这陵秋雨把自己也当成了仰天教的人,先来打个前站,探听李不凡的消息,一旦事情不成,后面重量级的人再出面。
不过他在现在当然不便解释,并且也心中疑惑,不知仰天教有什么事要来找陵秋雨的麻烦。
荆怒鹤嘿嘿一笑道:“怎么也不请老朋友进屋一坐,叙叙旧吗?”
陵秋雨勃然变色,道:“你以为这秋雨阁是什么地方,我以前敬你武功高强,以为你是赏梅弄鹤之雅士,没想到你只是一名睚眦必报的小人,现在更是坠落到投身仰天教的地步,秋雨阁焉让请你这武林败类作客?”
木离言大怒之下上前道:“陵秋雨,不要一口一个败类,我看你自命清高,不知好歹,老子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陵秋雨冷笑道:“木离言,我听江湖人称你为‘铁尺离魂’,老夫倒要用尺子教你这不敬尊长之辈,知道何为规矩。”
木离言大怒,手持铁尺上前,一式“尺量天地”向陵秋雨扑过去。陵秋雨手掌一翻,掌中多出一把教书先生的戒尺,只是尺泛银光,是金属制作。
木离言恼对方语言相辱,手中铁尺围陵秋雨盘旋施展,只见人影晃动,铁尺带动风声和寒光四起,将陵秋雨围在当中。但不论木离言的进攻多么犀利,陵秋雨一手持尺、一手负后......
,手中戒尺如同信手舞动,将木离言的攻招化解。
初七不由暗暗心惊,不想这“儒侠”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再转念一想,陵秋雨武功高强也在情理之中,否则家中藏宝无数,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恐怕都被人偷、抢去了。
两人只斗了十余招,木离言情知不敌,刚要退后,对面戒尺一闪,正打在他的肩头。初七听见骨头碎裂声响,这一戒尺竟然将木离言的肩骨打碎。
木离言痛叫一声,额头汗水滴滴而下。陵秋雨冷冷道:“我见你习武不易,不想杀你,只是废你一臂,快滚吧。”
荆怒鹤惊怒道:“陵秋雨,你竟然敢伤我仰天教之人?”
凌秋雨只是冷眼望天,一副不将荆怒鹤放在眼中的神情。荆怒鹤干笑两声,道:“既然如此,我就有话直说,我听说在秋雨阁中有一幅画,名为‘隐鹿’,此画乃是我们仰天教所必得之物。你最好将此画交出。否则,嘿嘿,我们仰天教不会善罢甘休。”
陵秋雨不由又向初七望了两眼,对初七的身份有些疑惑,这青年带着真的“隐鹿”,不知他是否与仰天教全无关系,还是这一些都是为作戏探听李不凡的消息。
陵秋雨并没有点破,只是笑道:“我听说附近有几家中遭抢,现在想来都是因为他们家中有假画了?想不到自诩为天下第一教的堂堂仰天教也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荆怒鹤干笑两声,道:“所有藏画之人,都说陵大侠家中有画,我劝你还是奉上为好。我们先礼后兵,你不要逆流而上。”
陵秋雨道:“恐怕逆流而上是你们。别说秋雨阁没有‘隐鹿’的真迹,就算有,我也不会交给你们。”
荆怒鹤终于色变,怒道:“陵秋雨,我敬你在江南素有威名,一直对你礼敬有加,没想到你不识好歹,你小小秋雨阁又岂会放在我仰天教的眼里?”
陵秋雨笑道:“这秋雨阁虽小,但却是英雄侠士往来之处,又岂能容你撒野。人都说‘鹤飞九天’荆怒鹤虽然人品低下,但武功还说得过去,老夫倒要领教一下,也让你这江湖败类知道江南侠义道的厉害。”
初七见两人之战一触即发,原因正是自己在去年向陵秋雨卖了一幅假的“隐鹿”,暗自对自己给陵秋雨带来危险感到不安,但他也没有上前澄清。他想从荆怒鹤口中能否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仰天教在不知“隐鹿”是真是假的情况下,宁愿得罪江南侠义的领袖之一陵秋雨,也要得到这幅画。还有,在荆怒鹤身后的神秘人会是谁,此人绝不会是来看热闹的。正因为有他,荆怒鹤和木离言才敢向陵秋雨挑战。
等我写完这一篇再上传,已是大年三十了。在此诸各位朋友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也谢谢您对我小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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