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刀小试知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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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刚认为安全了,不由喜笑言开,现在又一下子打入深渊,原来这位不是打抱不平的英雄,也是位打劫的。
黄彪又叫道:“怎么,你们不服气?老子算是客气的。要不是老子,刚才哪些土匪会给你们丢下一个铜板吗?你们碰到老子,算是烧了高香了。”
众人都哭笑不得,但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不是黄彪,自己的钱财恐怕全被土匪抢光了。有些人甚至开始查点银两数目,准备交给黄彪。也有人暗想,自己把钱分到多处,他不一定全查得到,可能拿走的就不足一半了,于是想法将银子往靴子、裤腿里塞。
路全福哭丧着脸,这里面数他的银子数额大,虽然这次生意利高,有三层的利润,不过被黄彪拿走一半,就赔上了六百两银子。
张严上前道:“这位英雄,我们是神刀门的弟子,希望看在神刀门的面子上,放在下一马。”
黄彪一瞪眼,道:“什么神刀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说留一半就是一半,如果逼得老子用强,恐怕就不是一半了。”
这时有人道:“黄大侠,你这买卖做得很痛快啊,对在下也有了一个启发。”
黄彪看过去,见一名长相俊秀的书生站了起来。江宛歌笑道:“在下也囊中羞涩,正在找寻发财的门路,今天见黄大侠生财有道,即可得钱,又可赢得美名。真是好办法,在下不禁也想学一学。”
黄彪笑道:“小子,这招可不好学。”他又看了江宛歌两眼,不由一怔,道:“你想打劫我?”
江宛歌点头道:“我本不想打劫你,但现在想找别人也没机会啊,于是只好找你了。”
众人听后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奇怪地望着江宛歌。路全福暗叫道:“今天撞了什么邪?这么多人要来当强盗。自己既然银子没了一半,就当花银子看两场打斗吧,不过看场打架就花上千两银子,自己实在心疼。”
江宛歌又道:“不过在下的规矩和你这粗人可不一样,我只找强盗的麻烦,就是说只取净你身上的钱,但无辜之人的银两,我只怕取后心存不安。”
众人一听,心中又升起了一片希望,只要这年青人胜了,自己怕钱财就算保住了。不过再看江宛歌一副文秀模样,如果比比文采、书法,胜那黄彪是绰绰有余,不过比武,估计只能败北了,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哪里还有能力保护他人的钱财?
黄彪哈哈大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主意打到老子身上来了,今天恐怕你钱抢不到,还要把命丢下。”
江宛歌暗想,这黄彪武功很强,正是自己检验武功高低的好对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走出茶棚,道:“黄大侠,请吧。”
黄彪狞笑道:“好,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阴曹地府的去处。”说完伸手去取缠在腰间的长鞭。手刚摸到鞭柄,觉前面人影一闪,一溜寒光已到了自己的咽喉。黄彪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的剑会有这么快,当即回身跳开。咽喉处的皮肤因为寒气而起了一层小米粒般的鸡皮疙瘩。
黄彪惊异地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心中不由感到紧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剑?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快到自己几乎来不及反应。
江宛歌见黄彪有些犹豫,暗想这切蹉武功之事可不能黄了,于是笑道:“黄大侠,这是我门最厉害的一招,没想到你竟然能轻易躲开,在下甚是佩服。”
黄彪脸上阴晴不定,只是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敢进招。江宛歌长剑一抖,再刺过来。黄彪下意识地再后退半步,但见对方此剑不快,也没有太大威力,才一式“风卷残云”长鞭向江宛歌头上罩过去。......
江宛歌轻巧避过,不过也没敢用上全力进攻,只是对黄彪的攻招进行防守。
黄彪攻了几式,见对方再无刚才那么凌厉的剑招,只道真如江宛歌所说是“本门最厉害的一招”,放下心来,将手中九节鞭舞个风雨不透,长鞭如灵蛇乱舞,招招不离江宛歌的要害。
江宛歌也不禁暗叹这黄彪的鞭法出众,只是闪躲或用剑撩开长鞭,并没有露出真正的实力。
等数十招已过,大家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见江宛歌如狂浪中的小船,虽然一直未出事,但时刻面临翻船的危险。但同时也有另外一种感觉,无论这风浪有多大,这小船总能行走在危险边缘,看似危险,却是一直安稳。
黄彪见自己连一名年轻人也不能轻易胜出,心中急躁。手中九节鞭化成一团黑影,将江宛歌罩在中间。但无论他如何将招式加疾,江宛歌一直安然无恙。黄彪不由心中感到一丝不妥。这时江宛歌一声长笑,道:“黄大侠,这就是你的看家本领吗?”话语刚完,长剑突然光华连闪。黄彪只见到剑光闪动,看不清招式变化。头上一凉,竟然被江宛歌削掉一片头发。
黄彪这时才明白,刚才对方只是戏耍自己,如果真的比武,恐怕自己连一招也接不住。忙手提长鞭退开,怔怔望着对面的年轻人。看对方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但武功已然出神入化,超过自己所见过的所有人。
江宛歌笑道:“黄大侠,如果不服我们就再比划上几招如何?”
黄彪拱头道:“英雄的武功,黄某自知远不能敌,只是不知能否告之师出何门,让黄某长长见识。”
江宛歌一撇嘴,道:“就凭你,恐怕还不配问我的师承。”
黄彪虽然长的粗犷,但其实人极为精细,否则也不会靠打劫强盗活到现在。将怀中的银两尽数取出,放在地上,道:“黄某认输,这些银子就留给小英雄了。”
江宛歌一笑,道:“不用,我也有我的规矩,你只留一半就可以离开了。”
黄彪也不再多说话,将地上的银两再取回一半转身离开。茶棚中众人如坠云雾,刚才明明是黄彪将年轻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不知为何就认输了,并且还掉了一块头发。有心眼灵活的反应过来,小声说,看来还是这位年轻人胜了。张严也没有看很清楚,但他知道最后江宛歌一招快剑就斩掉黄彪的头发,甚至如果斩脑袋也能成功。心中不由非常惊讶,他所见过的武林高人中,最厉害的莫过于王隐。但他也知道,面前这位年轻人的武功恐怕要远超过师傅。

茶棚中人见黄彪远远走开,忙站起身来向江宛歌致谢。江宛歌只是一笑,走到张严面前,道:“你是神刀门的弟子?可曾认识初七?”
张严忙道:“在下曾是神刀门的内门弟子,和初七也有数面之缘。不知英雄和初七是何关系?”
江宛歌没来由地脸一红,道:“他是我的朋友,我正在找他。”
张严笑道:“好说,我家老爷和初七小英雄是至交好友,在去年我们还见了一面呢。”
这时路全福也忙过来,道:“这位恩公,在下路全福,和初七兄弟是非常好的朋友,英雄若有何事,路某知无不言。”
江宛歌道:“你是他的好友?那太好了。我看你带的银子很多,恐怕那位黄彪和沈傲还惦记着你,不如我帮人帮到底,护送你一段路程。”
路全福大喜过望,忙道:“如此多谢恩公了。”其他人见江宛歌要护送路全福,也都跟着前行。
一路之上,江宛歌问了初七的一些杂事。江宛歌虽然有意掩饰,但仍明显露出对初七的关切之情。路全福虽然年龄不大,但行商多年了......
,识人能力很强。看出江宛歌对初七的情意,更是把初七可劲往好里说,说他为人仗义、淡薄名利、性格坚强,并且武功又好。从初七的童年到最后一次相见,说了一个遍,尤其初七计败欧阳镜外一段,虽然自己没有亲临,但说得天花乱坠,比亲眼所见又精彩十分。
江宛歌知道路全福与初七的关系,自然也多送了一段路。其间果然又遇到了沈傲,这次江宛歌没有半点客气,上前只一招削掉了沈傲的一只耳朵,并警告说如果再遇上的话就斩掉舌头。即便是沈傲平时做事小心谨慎,但也没想到这位文秀的青年武功高得出奇,吃了个大亏。
一直到江宛歌认为再送下去,去狂风岭会绕个大弯路,才和路全福辞别。路全福看着江宛歌远去的背影,向张严和李义道:“两位师兄,你看这位公子哥是个什么人?”
李义想了想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下竟然有武功这么好的人,现在拍拍脑袋还觉得跟做梦似的。说句实在话,我觉得师傅可能也远不是这青年人的对手。”
路全福嘿嘿一笑道:“我可看得比你仔细,这位年轻人恐怕还是个姑娘。”看着两人惊诧的目光,路全福又道:“并且和我那初七兄弟还有些故事,我那兄弟竟然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已,真是令人替他高兴啊。”
江宛歌不知道路全福等人在背后对她的评论,她的心已提前飞到了狂风岭,飞到了初七的身边。
江宛歌一路之上心情一直不错,因为她对自己的武功有了更深的了解。那是一个不能不令人感到兴奋的层次,就连闻名一方的高手也接不下自己的全力一招。
狂风岭上的屋子已是一片狼籍、破碎不堪。江宛歌看到后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同时她发现对面的小屋仍是和以前一样的干净整洁,应该一直有人在打扫。她有些纳闷,以前是孙小雨,现在又会是谁,难道是初七?
江宛歌感到有一丝紧张,她走上前去,还未来及敲门,有一位老人走了出来。老人长得身材高大,双目如电,极有威仪感。
江宛歌是头一次见到小屋中走出一位陌生人,一拱手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老人的目光有些异样。
老人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江宛歌,满脸地惊喜,道:“哈哈,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江宛歌见状不由后退了两步。老人奇道:“已经二十一年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我知道我已经错了,我向你认错,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我今生再也不会和你争了。”
江宛歌见老人状若疯颠,又后退一步,道:“老人家,你认错人了。”
老人的脸上顿时充满了哀伤:“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为什么还不原谅我,让我这二十一年来一直受痛苦的煎熬?”
江宛歌虽然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事,但她见老人的表情,心中很同情他,柔声道:“老人家,你确实看错了,我不认识你。”
老人脸上的哀伤更甚,仰天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数十年来的苦心,还换不回你的回心转意!”
老人一伸手向江宛歌的手腕抓过来。江宛歌见老人脸上表情不对,已有防备之心,见对方身形一闪,忙飞身后退。但仍未想到老人的身手如此之快,简直疾如电闪,江宛歌虽然习练“隐仙功”,轻功已是超一流的层次,仍被老人抓住袖角,“嗤”的一声袖子被撕掉一块。
江宛歌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对自己的武功已很有信心,自“隐仙功“和隐仙剑法”习成后,连黄彪和沈傲这样的高手也接不下自己的全力一招。就算是名动天下的“鹤飞九天”荆怒鹤,......
她认为也可以在十数招之内轻易击败。但自己竟然避不过老人这随便一抓。她听父亲说过,天下武功最厉害的莫过于父亲和仰天教主“天绝剑”秦依阳。而这老人是仅此一招之快,已不下于父亲,难道他就是江湖公敌“天绝剑”秦依阳?
江宛歌不仅心思转动快,同时快速反手抽出宝剑,高声道:“前辈,在下尚不足二十岁,怎么会和您有二十多年的恩怨?”
老人身形一停,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浑浊的双眼又清晰起来。双手负手站在那里,看着江宛歌道:“只是长得相象而已。你就是江宛歌吧?”
江宛歌一愣,她闯荡江湖时间不长,并且又是女扮男装,不知这老人为何轻易认出了自己。
老人一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是初七的师傅。”
江宛歌仍是愣在那里,她只知道初七的武功是学自神刀门,但眼前此人恐怕不可能是神刀门的王隐。她不知道初七后来再拜名师,眼前此人正是武林中的传奇、在年方弱冠就已威振天下的“流云剑客”李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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