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英雄初救陵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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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怒鹤能长时间名扬武林,确有过人的本领。虽然几次和初七争斗都没占上便宜,一则是轻敌,二则是初七智计百出,三则存在一些偶然因素。
荆怒鹤刚才见陵秋雨轻易将木离言打伤,不敢大意,将梅花剑法展开,尽现其中“飘逸、精准”的神髓。但他在招术上也有所保留,虽然剑光闪闪、声势撩人,但实际上攻少守多,先立于不败之地。
陵秋雨是以收藏而闻名天下,他的武功成就和其收藏比起来大为不如,以至于武林中人只知其藏品宝贵、鉴宝能力高超,而不了解他的武功也是极为出众。陵秋雨的戒尺武功源于家传,他饱读诗书,竟然在博览群书时有所悟,别出心裁另创了一套戒尺武功,名字取自《论语》中的“吾道一以贯之”,名为“道一”尺法。戒尺法度严谨,猛而不烈,攻守兼备,深得“中庸”之道。
荆怒鹤武功虽强,但是和陵秋雨相比,仍是稍有不如。陵秋雨看似招式不急,但招招稳健,很少有破绽,一旦占了上风,荆怒鹤就再也没有扭转过来。
初七在武功大成之后,这是首次见两位高手的对决,曾经被他认为是绝顶高人的荆怒鹤,现在看来再也没有以前需要仰视的感觉。倒是陵秋雨的戒尺招式和他的“降龙锏”有些相像,给他很大的启发。
两人战了五十余合。陵秋雨稳中求胜的策略起到作用,荆怒鹤任剑光如雪,也只能连连后退。陵秋雨见胜卷在握,不由嘴角露出微笑,道:“荆怒鹤,你乱闯我‘秋雨阁’,但念你是武林名人,如果你现在丢弃兵器投降,我会让你安然离开,否则你会和木离言一样。”
荆怒鹤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手,但现在认输,面子上又实在下不来,只希望后面那位能尽快站出身,解自己的困境。但那位戴帽子的神秘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不闻不问。
荆怒鹤只能暗中咬牙,想骂几句都来不及张嘴。陵秋雨冷哼一声,手中戒尺骤然加疾,如狂风暴雨将荆怒鹤扑过去。荆怒鹤暗暗叫苦,才知道刚才陵秋雨刚才并未使出全力。
面子再重要,也没有性命重要,荆怒鹤大叫道:“且住。”将手中长剑弃在地上。陵秋雨的戒尺停在荆怒鹤的头顶,力凝而不发。
“陵兄,在下认输。”荆怒鹤苦笑道,同时回头瞪了那位戴帽子的神秘人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恨。
陵秋雨刚要说话,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想不到,二十五年不见,你的武功竟然有了如此长进。”
陵秋雨面色大变,向戴帽子的神秘人看过去。
神秘人轻手将帽子取下,露出一张令人恐怖的面目。初七不由被吓了一跳,这是一位老人,面色极白,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晒过太阳,而嘴唇红的发紫,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充满着暴戾之气,而他的脸上被人用兵刃划了一个大叉号,受伤处红色的皮肉外翻,长相极为吓人。
陵秋雨目不转睛地望着神秘人,道:“屠峰,你竟然没有死!”
初七从陵秋雨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紧张。不知这屠峰是什么人,能令“儒侠”陵秋雨如此色变。初七没有听说过屠峰,并不代表屠峰就不出名,只是他出名的时候初七还没有出生。在二十五年前,“屠人王”屠峰是个可以令小儿止啼的著名恶人。
屠峰用手摸着脸上的伤痕,道:“不错,当年老夫被你们围攻,还被打成重伤。我二十五年不曾露面,你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不过你们这群仇人还没死绝,我怎么会死?”
陵秋雨冷笑道:“你平时作恶多端,但我见你可怜,才没有再补上一剑。你二十多年蜇伏不出,现在出山想来是有......
把握向我们全部报仇来了?不过当年我的年龄尚轻,你的武功不过略胜过我,现在我武功已有所成,你报仇之愿恐怕难以得逞了。”
屠峰狂笑道:“老子先是治伤恢复功力,就花费了十年。但这另外的十五年没有白费。你只要想想‘锤王’郑天高是如何死的就知道我的武功了。”
陵秋雨怒道:“郑大侠是你杀死的?”屠峰只是冷笑两声,又道:“你如果害怕,就把那幅画交出来,改天我再来找你,否则今天就是我们解决恩怨之时。”
初七大为吃惊,他曾听王隐说过,郑天高一身横练的功夫,几乎刀枪不入,尤其是两把大锤不仅力大无匹,败在他手下的英雄不知凡几,所以才被称为‘“锤王”。不曾想郑天高竟然被这位屠峰所杀,看来这屠峰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了,恐怕这次连陵秋雨也凶多吉少。

屠峰看着绷紧了身体的陵秋雨,道:“其实老夫但愿你不会交出宝画,好让我的仇能早报几天。但你刚战两场,老夫不想占你便宜,你先调息,我要让你败得心服口服。”
陵秋雨突然道:“你也加入了‘仰天教‘?”
屠峰木然道:“你以为我的武功是平空练出来的?”
两人问答都很突兀,不过初七听得很清楚,屠峰的武功得到‘仰天教’的帮助,而作为代价他加入“仰天教”,听候他人的调遣,而根据他的武功,帮助他的人很有可能是与“天下第一剑”江行天齐名的“天绝剑”秦依阳。
陵秋雨长叹一声,没再说什么,立即盘坐与地上调节内息。初七假装站若无其事的站在院中,其实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屠峰身上,只要屠峰有不利于陵秋雨的状况,立即冲上前去。
不过屠峰没有任何动作,仰天望天,对陵秋雨的调息不屑一顾。他通过对两场对决的观察,已然了解了陵秋雨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胜过自己的,所以才看似大度的让一步。如果陵秋雨的武功足够高,他恐怕会与荆怒鹤合战陵秋雨了。
约一盏茶的时间,陵秋雨缓缓站起,面色凝重道:“屠峰,既然你有把握取胜,陵某领教你的高招。”
屠峰仰天大笑道:“好,老子二十五年来等的就是这一天。”笑声未落,一团灰影直冲向陵秋雨。陵秋雨戒尺一横,挡住屠峰的长剑,只觉手中一颤,暗想:“好大的力道。”屠峰不仅力度大,而且招式狠辣,变化极快。陵秋雨戒尺上下舞动,堪堪抵住。
荆怒鹤看得额头汗水直冒,陵秋雨和自己对手时,竟然还有所保留,如果依现在所施展的功夫,自己恐怕过不了三十招。
屠峰也有些吃惊,他刚才见陵秋雨战了两场,以为其技止此耳,不想对方竟然遇强则强,战斗力远比刚才强大。但无论陵秋雨招式如何变幻,仍是险向环生。屠峰也正是有把握寻仇才再出江湖,武功已是出神入化。
两人转眼战了近百招,陵秋雨已是额头见汗,屠峰狞笑道:“陵秋雨,枉你数十年来收藏珍宝,不想为他人作了嫁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完一式“星转长空”,手中剑如满天繁星,虚实难辨,将陵秋雨罩在当中。
陵秋雨大吼一声,手中戒尺猛然向前挥出。满天的剑影突然消失,只留一点寒光已到了陵秋雨的前额,陵秋雨眼一闭,暗叫我命休矣。
“叮”的一响,并没有血溅当场。在陵秋雨生死一线的关头,初七及时出手,“降龙锏”点到屠峰的剑身上,将此必杀一剑弹开。
众人都惊异地望着初七。屠峰怪叫道:“想不到秋雨阁还藏着另外一名高手。”陵秋雨分不清初七的身份,一时无言。
荆怒鹤现在注意到......
了院中的年青人,怒道:“竟然是你?初七。”
初七微微一笑,道:“荆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荆怒鹤咬牙切齿地道:“初七,数次被你逃脱,正遍寻你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自投罗网,今天你休想再逃走。”
荆怒鹤打心眼里憎恨初七,这小子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和他以前一共见过四次面,第一次找王隐报仇不成,第二次擂台退走,第三次更是被初七所擒,第四次初七在被追杀的情况下,将唐风捉走。现在又见到初七,如果眼里的怒火能烧死人的话,初七已成了一堆灰烬。
初七仍是嘻嘻一笑,道:“我自然不会走,当然如果你们能先知难而退的话,我也会马上离开。”
荆怒鹤吃过初七数次亏,知道对方年龄不大,但诡计多端,并且武功强。一时也没有上前,而是转头向屠峰道:“屠前辈,这小子是我们仰天教的大敌,也是教主明令捉拿之人。只是此人武功不弱,又非常狡猾,数次都被他逃脱。前辈要小心。”
屠峰冷眼看着初七,暗想:“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在我面前,还能兴风作浪?”
初七在三泉瀑习武大成之后,一直没有和人动过手,想找人切蹉一下,无疑荆怒鹤是个非常理想的人选。但荆怒鹤临时退缩,将屠峰推了出来。作为从训练的角度来看,屠峰的武功有些过高了,自己神功初成,能否是屠峰的对手,初七不由暗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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