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忧郁为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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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董帅想伸手去抓他,但发觉自己的手根本就不听大脑的使唤,董帅努力摆脱身体的**终于伸出手去,总算抓住了对方,可是很奇怪,等对方转过头时,发现这人不是展哲——
对方向他友好的笑笑,招呼他坐到长椅上去。坐在上面,心想这个位置刚才那个女人坐的,怎么此刻不见了呢?去了哪儿了?
正忖着,那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为何独自站着,又自我介绍他叫晨升。董帅问他刚才可听见有个女人说话了,这个人却什么也不得知,于是越想越纳闷。不一会儿,方渐渐的苏醒过来,原来是青天一梦。
梦里的事竟忘了大半了,屋里呆着也嫌闷,不如出去走走,于是出得门来。走在大街上,又看见了早餐女孩和眼镜小伙,这俩也真是的,今天老在他的眼底转悠,他们并肩走着,年轻人不住的看着身边的女孩,电影中的浪漫不过如此。
好久没有去东面的那座公园了,还有江畔,曾经多少个日子,展哲、世语、新界和他的身影在那儿闪现。远走高飞的人儿,是不是也像这个忧郁的人一样总是心中有念?晚饭后,他果然来城东了,沿着这条熟悉的人民路。
公园里冷冷清清的,天还没入晚就已走光了这里的人儿。不远处的那幢商用楼早已竣工,那个年轻却很成熟的男孩——威威走了。小河上的圆形石块默默的躺着,它的对面是这个怀念的人无语的站着,小河的柔波撑起这个人思念的小船轻轻的向前挪移……紧依着一脉河水他缓缓朝江边走去。
熟悉的东西一样一样从眼底掠过,新的事物一件一件在眼前发生。他走过来了,紧靠着江边的石栏。
夜来了,灯明了,风起了,人凉了。他忍不住竖起了牛仔茄克的领子,裹紧了身体,很快的,身子就暖和起来。他转过身,望向了前方江畔笔直的石径,风儿迎面扑来,头发乱舞。风里的人孤独的走了很久,前面的路变窄了,想起了那是通往北郊的,便止住了步子。

他想回转身去,忽听耳边有人沉闷的问道,“冷吗,朋友?”董帅四下察看,却发现那边灌木丛傍的长木条椅上坐着一个人,脸色微红,穿深色西服,身边放一瓶花雕,手里也拿一瓶,时而仰着脖子喝一口。
“人在这儿,谁能不感觉冷呢?还是过来喝两口暖暖吧!”他说着向董帅举起手中的酒瓶子,咕咚喝一口,董帅只是愣着。
“你知道什么叫‘唯我’?‘唯我’就是‘独我’……”说着自我笑了一阵,又接连喝了两口,又问道,“你知道什么叫爱情?”路边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疯子的,董帅却出人意料的走近他身边,并且像他一样沉闷的问,“我能喝你的酒么?现在。”
那人喝酒的手停下来,把瓶子放到椅子上,拿起另外一瓶用牙启开了,递上说,“够朋友——”董帅坐下来了,接回酒瓶子,随即喝了几口,一时太急呛着了,忍不了咳几下。“继续喝吧,醉不了的。”他说。
这一次,董帅果然不醉。
“你为什么要喝它?”后来那人问。
“为别人。”董帅说,“然后为自己。”
那人笑了阵没有说话。董帅又问,“你刚才说什么叫爱情,能告诉我吗?”那人又笑了一阵,这回却说,“你真连这个都不懂?”却不再说下去,董帅看时,他埋下头去,稍后才抬起来说,“看来你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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