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乱世烟土王》(十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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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小新媳妇们回到了女子队,蓝龙胆的院子里又热闹起来,她们都把狼毒当个宝似地看着,母爱得到的越多,孩子成长的就越快,因为大多数的女人她们喜爱孩子,并有对孩子潜移默化教育的天资。狼毒的幼小心灵开始发生了变化,从一个缄默类型的小男孩儿,变得话多了,但在鞠三恭的面前,狼毒很少说话。鞠三恭看到有这么多女人在关心自己的孩子,每天出门都是很放心地离开大院。狼毒、大毛和二毛的书由桃花来教,她是个擅长学诗词歌赋的姑娘,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教三个孩子来学习是件很容易的事,这也是蓝龙胆为什么要把桃花姑娘留在身边的缘故。三个小孩子虽学习用心,也不免在一起玩耍。一天,大毛说:“咱们玩什么呢?”狼毒起高调说:“咱们玩占山为王。”二毛说:“你上去,我和大哥攻你。”狼毒跑着爬上了院西的小土包,两只手奓开,准备向下攻击小哥俩。他的攻击招术就是向下推人。二毛上来被他推下去了,大毛上来,也被他推下去了。大毛七岁,力气要比狼毒大,但他装作败下来,觉得这样很好玩。二毛又爬了上去,刚想站起身子,被狼毒双手一推,这回不是退下去的,是滚下去的,“吼……哈!”狼毒大喊大叫在为自己加油,再看二毛的脸已被划破,他疼得刚要咧嘴哭出来,大毛看到二弟吃了亏,大喝一声“冲啊!”大毛使足浑身的力气冲了上来,抓住狼毒的大腿往下拽,狼毒用两只手敲着大毛的后背,不顶用,大毛一使劲,狼毒手抓大毛的肩膀不撒手,两个人一同滚落下来。二毛见了笑起来,说道:“从来。”狼毒爬起来说:“这回我上去,一定要坚强不屈。”大毛说:“这话你跟谁学的?”狼毒说道:“从一撇、一捺开始的……”大毛说:“我从横、折、竖弯勾也学会了一句,叫横扫天下。”二毛为哥哥加油说:“大哥,打败他!”就这样一来二去,等最后一次狼毒爬上了山头往那一站,大毛和二毛看到后吃惊,只见狼毒的满脸流着血。不知是谁偷偷地告诉了桃花,桃花一溜小跑奔向山包,大毛和二毛在退缩,狼毒在说:“来,攻打我呀!”桃花把他们领回来,赶快给孩子们洗净了泥污和血迹,鞠三恭回来后,正看到大毛和二毛跪在地下,狼毒在一旁站着,低头不语,愿来是蓝龙胆怒气冲天地在对孩子们发火。鞠三恭走过来,蓝龙胆怒气未消地说道:“你问问他们玩的是什么?这么小的孩子玩什么‘占山为王’、‘坚强不屈’、‘横扫天下’,这都是二毛告诉我的,他们真是胆大了。桃花,你平时是怎么教育这三个孩子的?”桃花在一旁低头不语。鞠三恭放下手中的战略图,凑上来说道:“夫人息怒,这事不怪桃花,是我让她这样教孩子的。”蓝龙胆瞪着眼睛说:“你怎么能这样?”鞠三恭进一步说道:“你想在这里把他们培养成才子佳人吗?这儿没有那种土壤,不是都市的官宦生活。要想一代一代的生存下去,须文武兼备,造就他们适应自己的生存方式,文韬武略为战时所需,现学来不及。在不影响孩子们知书达理的情况下,我让桃花给他们讲斯巴达克为奴隶的自由解放而与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故事,他们是真正的战士,拿起手中的武器勇敢出击,坚强不屈、拼死搏斗,是斯巴达克军队创建的荣耀,它的精神千古不灭。我们暂且在东赛汗山求生,你以为这里就太平了吗?说不定哪天我们的敌人就要上来,敌人来了就要打仗,叫战争你懂吗?这块土地上有蒙古先王成吉思汗,当年曾抵御外来侵略,卷起战争风云横扫欧亚,大打天下而得土地,我们的后代不学这些英雄能继承父辈的大业吗?五岁可骑马、七岁能练剑、九岁可射箭,十四岁会打枪,这正是他们应该学的。至于孩子们课外中的玩耍打斗中弄点肤皮潦草的小伤,也是避免不了的,更不要大惊小怪地认为他们走错了路。”蓝龙胆并不赞同地说道:“他们的年纪还小,弄出点大事来,后悔晚矣!”鞠三恭郑重其事地说道:“不晚,现在正是时候,明天我教大毛学剑,拿不动剑可先拿一个树枝比划,每一项我都要系统地教他们。”蓝龙胆听了震惊,桃花在一旁微笑,狼毒的第一课,就是父亲这样上的。蓝龙胆怏然不悦地坐到一旁,桃花端上来雪白的馒头,二毛急喊:“我要吃馒头。”桃花对二毛说:“你先别急,大人还没上桌呢!去叫爸爸和妈妈吃饭。”狼毒的小眼珠紧盯着桃花,又看了看蓝龙胆和鞠三恭,蓝龙胆坐下说道:“好了,都过来吃饭吧!”鞠三恭卷起战略图,掖到被垛旁,说了声:“狼毒,过来吃饭。”狼毒慢慢地凑向了饭桌,桃花把一大碗茄子干炖土豆端上来,里面是野味炖的,飘来一股香气。三个孩子手拿馒头咬一口,夹着菜吃,像小猪吃食一样,闷头吃,谁也不吱声。下午,桃花教孩子们画画,她说道:“今天中午饭吃的是什么?”大毛抢先说:“馒头和菜。”桃花说:“馒头是什么样子呢!你们想一想,然后把它画在纸上。”三个孩子听到后,都认真地画起来,大毛首先交了卷,二毛接着交卷,狼毒还在画。桃花走上前说:“你还没画完吗?”大毛和二毛瞅着狼毒在笑,狼毒说:“馒头是放在桌子上吃的,我把盘子、桌子都画上了。”桃花拿起三张画对比着看了看,笑说道:“大毛的馒头画得像,半圆型,只画了一个。二毛画了两个馒头,只是画得长了些,有点像包米面大饼子了,下次要画圆。狼毒在盘子里画了层层迭迭的馒头,是放在桌子上的,画得丰富全面。”二毛说:“那上面有爸爸和妈妈吗?”大毛说:“那上面有桃花阿姨吗?”狼毒把笔放到了桌子上,气得跑了出去。只是这一幅馒头画,桃花已察觉到他们个自的思想和做事的态度。桃花说道:“都出去玩一会儿,然后回来上课。”“噢!”大毛和二毛呼喊着跑了出去,桃花在他们后面紧跟。院子里,二十多个新媳妇们在用柳条编筐,当然,有编得快的,有编得慢的,有编得好看的,也有编得不好看的,编得最快的是媻若梅,人长得大,力气也大,抽条速度快,谁也撵不上她,她一边编筐一边说:“俺的老家在辽宁,小时候就跟着老人学编筐,我编的筐像大缸,还结实,哪像你们编的瘪瘪瞎瞎的,稀淌哗漏的,选材很主要。”她这么一说,大家笑起来,紧接着女人们的话匣子都打开了。蓝龙胆笑道:“看看我的这只筐编得咋样?”媻若梅说道:“姐姐您坐里头,我提溜一下试一试。”凤儿和云儿上前,把蓝龙胆硬是抬到了筐里,蓝龙胆在筐里大笑,媻若梅上前伸手连筐带人端了起来,还不等举到空中,只见筐底掉了,蓝龙胆的圆**露了出来,大家见了,一阵哄堂大笑。媻若梅说道:“来试一试我编的筐,里面站三个人,我端起来准不坏。”她拣来一只自己编的筐,凤儿、云儿、妙儿跳了进去,媻若梅运足了力气,只轻轻向上一端,三个美人在空中亮相,媻若梅端着筐和人在地上转了几圈,把筐和人放到地上,再看筐一点都没有坏,大家拍掌叫好。三个孩子来到了编筐的地点,桃花看到如山的柳条堆,有的横七竖八的支出来,在劝着孩子们回去,美娟抽着柳枝说道:“大家快看啊!桃花越发俊俏了,很像一个教书的先生。”秀儿说:“谁能和桃花姑娘比呀!人家是个美人胚子,还有学问,不像我们干粗活的。”桃花听了这些话并不理睬她们,把孩子们圈了回去。叶儿飘起身说道:“要说说些中听的话,都瞎议论啥,抓紧时间干活。”波儿大声说:“二队长发话了,都别在说话了,好好的编你的筐,别老编些漏底的。”大家一阵大笑。蓝龙胆笑道:“我告诉你们呀!从现在开始,每个人编的筐摞起来,放到自己的跟前,完了由媻若梅检查,不合格的,扣发军饷。”格其姸一直在闷头编筐,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报告姐姐,我的筐编完了,请检查!”蓝龙胆说:“媻若梅,过去看看。”媻若梅检查完回来说:“姐姐,她编得很好,没有一个坏的和掉底的。”蓝龙胆大声说:“大家看到没有,格其姸的编筐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天十个筐,人家编得快还合格,大家要向她学习,她可提前回家休息。”格其姸扑啦扑啦身子,很骄傲地起身走了。大家看到后,不再说闲话了,都在用心编自己的筐。东赛汗山南边的一片沃土上,正有鞠三恭的人马在那里开垦,这是个数百里无人烟的地方,几千人的垦荒大军经过犁、耙、耥、培、一千多垧地开垦出来,他们种上了玉米、大豆、高梁、蔬菜,蓝龙胆提议再种一片瓜地,得到了众头领的赞同,经过十二天的苦战,地种完了。五日后天降大雨,垦荒的人们拍手大笑。又过了七天,蓝龙胆和叶儿飘带上媻若梅、格其姸、凤儿、她们骑马下山去查看地情,使她们高兴地是种子都发了芽,从泥土里拱出来。她们围坐在地上歇着,蓝龙胆说道:“种子的生命力最强,不知道你们的肚子里有没有新的小生命?”叶儿飘趴在蓝龙胆的耳边小声说:“姐姐,我都一个多月没来那个了……”蓝龙胆听了大笑道:“你八成是怀上了,以后干活加点小心。还有谁?说来我听听。”凤儿红着脸说:“姐姐,我好像也有了……”格其姸笑着说:“我恶心的那阵已经过去了,我们家的那个老鬼问我是不是病了,要给我找医生,你说他傻不傻?”大家听了一阵笑,媻若梅说道:“你们的还嫩点,我的肚子早让那老东西给种上了,都四个多月了,只是我的肚子大,不显怀。”众人听了大笑,蓝龙胆笑得喘不过气来,忽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吐了一阵,眼噙着泪说:“我的妈,折腾死我了……我的也让人给……呵呵!”她忍不住大笑起来,众姐妹闻听,都前仰后合地大笑,引得后面的几匹马在长鸣。日俄战争结束后,清政府十分重视蒙古的问题,慈禧将清廷最后一代肃亲王善耆派往蒙古东部地区考察,在清廷末期善耆可称得上是一位清正廉洁、爱国的官员,他带领的随行人员在蒙古所到之处,不接受蒙王公的宴请和馈赠的礼品,一切食品和物品自带,用了蒙古牧民的马草,都付其银两,在蒙古人的一片赞誉声中例行公事。在当时的清廷中,和蒙古人交往最深有着特殊友好关系的要属善耆,因他的一个妹妹嫁给了蒙古喀喇沁王,成为了贡桑诺尔布的福晋,他在与蒙古王公们密切的交往中,在处理蒙古事物中,推行蒙古新政,建设蒙军、保卫边疆、开矿、办实业、办学。他的八项主张有:开垦、矿产、马政、呢碱、铁路、学校、银行、治盗。他在蒙期间的种种举动,引起了沙俄和日本人的密切关注,善耆推行的蒙新政成功,将预示着日、俄私密商订的南满、北满划分下攫夺的中国土地年月不保。蒙古新的政局,使得日、俄恐慌,他们时常派间谍四处打探善耆推行的政务,这使得鞠三恭“哈哈”大笑说:“善耆是好样的,是朝廷难得的一位廉政清官,他在蒙古推行的八大新政,把日、俄都整毛了,我等要助他一臂之力。我们二人同岁,各行其事,虽有所不同,蒙古各王公也不能说我们什么,因为我们曾是他们的朋友。”杜老大说道:“据我方侦察得知,善耆正行使理藩院最高职权,对本部的满人贪官采取了罢黜职务或调离,进一步使用智识汉人管理藩院。改革开垦制度,降低押荒银两,仅这一项就深得蒙王公的信赖,藩院管理下掌握蒙实权的各盟、旗王公们,对善耆万分敬仰直至感激涕零。当善耆把筹划改革蒙新政的诸多方案,在蒙王公会议上宣布,蒙王公们无不欢欣鼓舞,掌声雷动。这里有善耆建设蒙古军队,保卫边疆,抵御外来入侵的爱国思想。这决定下达后,颀勒坞巴颉无立足之地,带领死硬党羽一千人马北逃,据说与水木台汇合一处成为了一股邪恶势力。”毕顺说道:“大哥,我和二弟走一遭,暗杀了他!”毕成气说道:“这事早该办了,只是没有机会下手。”岳武说道:“大哥不回狼山,看来这决策英明,部队正在晒粮,半月后可入囤子,够两年吃的了。明年还可开垦,扩大耕地,还怕没有吃的不成。就东赛汗山的优势,在哪方面讲都高于狼山数倍,更是战略险要之地,敌若敢来等于踏入绝境。”三酒说道:“他奶奶的,还是把颀勒坞巴颉逗到这儿,撅了他!狼山的大炮,弟兄们已用炭灰擦好,各个能用,都急着要放炮呢!”杜老二说道:“整他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出兵攻打,需耗财耗精力。二是把他们引到东赛汗山,加以全歼!”刘维说道:“我带领一支人马和他们小打周旋,把他们引来。”鞠三恭听了大家的话,说道:“众弟兄说的都在理儿,以这里的天险要比狼山好得多,况且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习惯了,我们有充足的粮食和武器弹药,来了十万八万的人马,也不见得拿下这山头,又一天然要塞我等驻守,敌望尘莫及,怕就怕他们不上钩。”毕顺说道:“我哥俩和刘维大哥带人马同出,我哥俩有办法缜密窃得他们行踪的情报,诱敌入**,一举成功。”毕成也说道:“大当家的,这事就派我哥俩去吧!”杜老二说道:“我看毕顺说的有道理,这方法可行。眼下,这里缺少些日用品,让他们一同搞来。”晚上,在鞠三恭的中军帐内,大小头目们正在商量战事,一切在秘密中进行。会议结束后,宫强在外等候,见鞠三恭出来,说道:“大当家的,宫强请求出征参战!”鞠三恭严肃说道:“参什么战?没要打仗啊!”宫强笑道:“您别瞒我了,桃花姑娘都告诉我了。”鞠三恭逗趣道:“这去打仗还要走后门吗?”宫强说道:“桃花说要在打仗中考验我。”鞠三恭坚决地回道:“谁去都有可能,就是你不能去,出外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了闪失,桃花向我要人,我怎么办?”宫强鼓劲说:“桃花同意我去!”鞠三恭说道:“不行!你明天到我的中军帐做侍卫。”三日后,刘维带领的二百多人马队在阿登高勒潜伏起来,并派了几个弟兄到乌拉特中旗去买日用品。毕顺和毕成去了武川,那儿有内线,接捻子中得知颀勒坞巴颉的人马已与水木台的人马汇集在爱力格庙一带,他们路途中抢走了苏尼特右旗的粮食,杀害了当地反抗者五百多人。毕顺和毕成马不停蹄,他们向北越过塔布河直奔爱力格庙一带。路经土格木庙,已见哀号遍野,一片狼籍,乌鸦高遮鸣叫,残车废弃,碎布飘卷。毕顺低沉说道:“此番被洗,蒙民正在埋葬亲人。这等作恶之人一日不除,蒙民还得遭二茬灾难。”毕成说道:“大哥,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有些恶心。”刘维把拉日用品的车先放了回去,并对弟兄们嘱咐道:“一路多加小心,早些赶回去。转告大当家的,我们正在寻找颀勒坞巴颉的人马。”毕顺哥俩一日后到达爱力格庙外围,他们将马隐藏起来,扒开蒿草,颀勒坞巴颉的军营可见。毕顺说道:“天黑行动,如被发觉,向西南回阿登高勒。”毕成说道:“如果他们不跟踪追击怎么办?”毕顺神秘说道:“二第你怎么忘了,我们装扮成女人的模样酷像,颀勒坞巴颉对女人是最感兴趣的,他们追上来,我们打打停停,吸引他不想舍弃,岂不妙哉!”毕成掏出吃喝摆好,说道:“大哥,咱们吃完饭开始化妆。”天还不等黑下来,他们袭击了三个岗哨,放火烧了一栋帐篷,骑马便走,他们在不慌不忙的撤离中背影故意暴露。蒙军在一片大喊大叫中出来救火,并有人向毕氏二兄弟开枪,毕顺提起匣子枪,回身将那个开枪的人打死,他们继续走马向前。颀勒坞巴颉跑出来,看到了头带红头巾,身穿花衣的两个女人袭击了他们,摆手说道:“不要开枪,捉活的。给我备马!”这时已有蒙兵骑马准备向前追赶,一个蒙兵牵来了战马,颀勒坞巴颉飞身上马,挥手说:“追!”颀勒坞巴颉带领二十几个骑兵追赶出去,离前面的目标还有二十丈远的时候,毕顺哥俩回头射击,当他们把一梭子子弹打出去,蒙兵已有十三人翻身落马。颀勒坞巴颉摆手说道:“停!”蒙兵勒住了马在向前观看,只见两个骑马向前的女人,把马放慢了速度,跳下马解开裤子,向外袒露雪白的身子,然后蹲下装作撒尿。天有些黑了,颀勒坞巴颉被眼前的一切搞得懵懂不明。毕顺哥俩蹲了一会儿,不见蒙兵上来,站起身手系裤带,娇身上马,每一个动作和女人一模一样。颀勒坞巴颉下令:“慢慢地跟着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毕顺看到蒙骑兵又跟了上来,说道:“咱俩再一人打死他俩仨的,收枪!”哥俩放慢了马速,蒙兵不敢轻率地更进一步。哥俩马头牵回跑了一段路,抓紧时机,一人打了一梭子子弹,又有七八个蒙兵被射于马下,颀勒坞巴颉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只觉战马已受伤,再看身边只剩下六个骑兵,慌忙说道:“收兵!”他们在逃跑的当中,后面又传来了枪声。毕成对哥哥说:“我这儿还有十七梭子子弹,咱们追过去打一阵。”毕顺说道:“不行!咱们是沾了他要发情的便宜,再去就没命了,他反应过来,会派大队人马追杀而来,咱们俩是抵挡不住的。走!速回阿登高勒。”七日后,刘维的大队人马天黑前到达爱力格庙的草原上潜伏起来,离敌十里。毕顺和毕成带领一伙人又都装扮成女人,去逗引颀勒坞巴颉。颀勒坞巴颉看到十几个女人骑马来骚扰,果然带领大队人马杀了出来,他说道:“不许打死她们,抓住活的有重赏。”蒙古兵各个活跃起来,他们用腿狠夹马肚子向前追赶,马速都超过了颀勒坞巴颉骑的那匹马,真是重赏之下有勇兵。毕顺看到大队人马杀来,带着大家骑马向回兜,大有强兵之下佯装败阵之意,蒙古兵紧追不舍,以为都是在追小娘们,那股子劲头大增不减。颀勒坞巴颉骑着马夹在马群中一阵狂搂,嘴里大喊:“抓住一个女人,赏白银二十两。”他的士兵听了,马速加快。毕顺看到蒙古骑兵来势凶猛,将手伸进嘴里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口哨,只见十几个女人回身倒骑马,手举枪支向颀勒坞巴颉的人马开枪,十几个人一阵枪响,已见蒙骑兵一片人马倒地,回身打枪的小娘们,大多数嘴上长着小胡子,天色已晚,蒙古兵是看不见的,毕顺等人继续搂火,蒙骑兵损失惨重,突然有大批蒙骑兵向毕顺的人马开枪,有三个女人模样的骑手被打于马下。毕顺眼见有人载落马下,他和兄弟们的枪打得更加频繁猛烈,想救回落马之人,蒙骑兵并不示弱,手举枪支大刀步步追敢,他们来到落马者的身边,翻身观看,有人对颀勒坞巴颉说:“他妈的,我们上当了,是帮爷们。”颀勒坞巴颉大怒:“追上去!都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蒙骑兵卷土重来,杀向毕顺的人马。毕顺又一个口哨吹响,十几个人回身骑马装作败阵,他们的马速加快,把蒙骑兵带进了刘维设下的伏击圈,待毕顺等人骑过后,一阵猛烈的机枪扫射起来,蒙骑兵大片人马人仰马翻,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打得懵头转向,虽可还枪,不见进攻之意。颀勒坞巴颉不敢带兵向前,知道是中了圈套,在摸不清前方敌情的情况下,下令回营。刘维带人找回了三具尸体,掩埋后连夜撤走人马,只留下几个人,继续观察颀勒坞巴颉的动向。颀勒坞巴颉被愚弄后,疑虑道:“我们已经被人发现了,这伙人有可能是鞠三恭的人马,此地不可久留,部队向北迁营。”水木台说道:“这伙人马的战斗力可不像是土格木庙的人来报复,今天的事使我想起了去年与一伙强大的队伍相遭遇,我的人溃败下来,后来得知是鞠三恭的人马。向北五百里有一片广阔的草原,是红格尔草原,远避朝廷的视线,可在那里发展。”颀勒坞巴颉说道:“正是向那里去,连夜起程,不许漏掉一兵一卒。”鞠三恭的中军帐内,刘维、毕顺和毕成回报此次战事,鞠三恭说道:“这和我当时想的差不多,怕引不来他们,果真如此是真的没有来。这不怪你们,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看来只有出重兵打他了。你们先休息几日,待准备工作就绪,发兵三千五百人,前去灭敌。”刘维说道:“大哥,我安排的几个弟兄,接头地点是土格木庙,弄清敌情后,回接地点是索朗克尔和巴彦鄂博两地,那时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毕顺说道:“大当家的,休息一日后我与弟弟先行,接上头之后回报。”毕成说道:“大当家的,事不迟疑,颀勒坞巴颉和水木台这次吃了亏,他们要作新的战斗部署或转移,我等发兵必从速。”鞠三恭脸露微笑,说道:“看把你们哥俩急的,好好的休息吧!近日要商量战策,等消息吧!”晚上,孩子们各自就寝后,蓝龙胆挺着大肚子上前说道:“这次打仗你也去吗?”鞠三恭说道:“具体方案还没有定呢!可能去,也可能不去。”蓝龙胆有些情躁地说:“你看我这身子,就应该想一想别的女人,我是说媻若梅要生了。你就别派李义大将出征了,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走了,媳妇临盆,显得我们太不尽人情了。”鞠三恭很稳重地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让杜老二早就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他已与几个蒙医商量了接生的事,把铜盆、布、纸都发给了孕妇,你没有领到吗?”蓝龙胆的脸绽开笑容说:“这些你做得都对,派谁去你心里要有个分寸。”鞠三恭很尊重夫人的意见,说道:“李义的情况可以考虑。”蓝龙胆听了这句话,心里很高兴,说道:“这还像个大当家的!”鞠三恭疑问道:“我以前不像大当家的吗?”蓝龙胆逗趣说:“像!太像了,一直像!没有装出来的和作做,都是真的,呵!”鞠三恭大笑道:“不管你怎么说,你要给我生孩子了……”蓝龙胆小声说:“你让我给你生个男孩儿呢,还是女孩呢?”鞠三恭说:“这个问题提的好,首先我是想要个女儿,第二是儿子。”蓝龙胆惊呼道:“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呢?”鞠三恭用肯定的口气说:“这就是夫妻之间的心心相通,你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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