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琴箫合奏 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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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不堪地逃回包厢里,王忠贤、耿忠顺向主子吴天德汇报说:大堂上的喧哗是因高峰而起,与高峰脱离不了干系
对高峰记恨在心、处处针对高峰的王忠贤看出吴天德的不满,故作委屈地说:“主人啊,不是我们胆小。您不知道。那个高峰在大堂上,附庸风雅,用一手破字臭诗赢得了卑微的贱民的欢心,钩名钓誉,在角落里接受贱民的道贺,别提有多得意,有多风光。那股子小人得志的张狂劲,奴才实在看不过去,说了一两句,就被那些支持高峰的贱民破口大骂,给赶了回来。主子,咱们惹不起,众怒难犯呀!”添油加醋地刺激吴天德,挑起本来就嫉恨高峰的吴天德的滔天怒火。
在得知王忠贤、耿忠顺俩人是被赶回来的,吴天德直抓狂,火冒三丈地骂道:“你们两个蠢奴才,怎么让一群贱民吓跑了?真丢尽了朕的脸!”
王忠贤、耿忠顺怂恿吴天德,跟高峰笔试文墨,找回颜面丢尽的场子。王忠贤说:“主人,那高峰虽然武艺高强,会些耍文弄墨的,却不过是一个粗莽的武夫,略通文墨罢了。哪像主子您啊,有鸿儒巨子作师傅,传艺授道,学识渊博,才干超群。若是主人出去也耍耍文墨,定能将高峰那个武夫给比下去的,也好给奴才找回颜面。”
耿忠顺也附和道:“就是,主人。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那高峰一再羞辱奴才俩人,是不给主人面子。主人,您甭用跟他客气,出去跟他比试比试文墨,用经天维地的渊深才学告诉他,文墨不是武夫可以显摆的。”
吴天德大为光火,很是不满地说:“没用的东西,朕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好,走,去看看高峰这个土包子写的什么破字烂诗。”他心里好奇:“一个粗莽的武夫会写字?这倒是奇闻。”
吴天德领着王忠贤、耿忠顺出去转了一圈。在大堂上,两处很热闹。一是高峰的墨宝处,很多人拥挤着观赏;另一处就是高峰所在的角落里豪饮美酒,接受众人的恭维道贺。
有人奚落道:“诶,赶了狗腿子,来了主子了啊?敢情找人撑腰来了啊!喔,这位贵公子倒是一表人才,不像两个奴才人模狗样的。”众人跟着发笑。
吴天德听到人们讥笑的话语,不觉心中有气,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们一群贱民笑什么笑!”
王忠贤、耿忠顺这两个奴才也狐假虎威地表示轻蔑说:“是啊,一群连斗大的字都认识不了一箩筐,你们这群贱民懂什么?”
人们吵吵囔囔地簇拥过来,说道:“哼,大言不惭,有本事,叫你家主人也写一首诗,与高大侠的字比比,咱们就知道谁高水谁低?”
王忠贤、耿忠顺颖撑着,不服气地说:“比就比,谁怕谁。恐怕那位高大侠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们主人可是学富五车,才华超凡脱俗的饱学之士。到时你们丢人现眼,可别怪我们没提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以为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
远处角落里的高峰看到了大堂上的吵闹,他没有在意,对于人们的恭维道贺更是漫不经心,全神贯注于手上的美酒,品尝着这难得的佳酿。
吴天德抬头看到了高峰的墨宝,心神立马被吸引,久久不能移开眼神。他从身体表皮毛孔到内心世界,全身上下都感到了极度的震撼。
顺着那高峰的字体的笔划,感觉那一笔一划都好似拳脚刀剑枪棍棒,犹如千军万马纷踏而止,铺天盖地地源源不断地向他扑面攻击过来,永无止境。
吴天德禁不住心灵的震撼,由于他的境界太低,不能与高峰文墨上蕴含的龙盘虎踞的磅礴气魄契合,心神激荡之下遭到了高峰的宏伟气魄的攻击,受了重创。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产生了眩晕,身体晃了几晃,差点栽倒,幸亏身后的护卫见势不妙,赶紧扶住主上。
远处,角落里的高峰看到吴天德身体摇摇摆摆,他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继续自斟自酌地喝酒。
吴天德神情苍白,手脚无力,连轻轻的一支毛笔都握不住,好似失血了,被抽走了大半的精血,一下子萎靡不振。
王忠贤、耿忠顺仍在唆使吴天德写字,与高峰比试文墨。
吴天德抖抖嗦嗦地喝止了两个奴才的喋喋不休,心说:“好厉害啊,光从字面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伐戾气,难怪此人如此狂傲,不肯甘居人下,原来此人才华出众,是有嚣张的资本。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闭上眼睛,不敢看高峰的墨迹,思索自己的题字。
老半天,吴天德老半天作不出一首石来,大感棘手,不得不佩服高峰的才学出众,被高峰的才学征服。

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兵法的最高境界。众人没看到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感到遗憾,回头又向高峰祝贺。高峰没有欢喜,在品尝美酒,仍是一副寂寞难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世界虽大,但知音难觅。”众人觉得莫名其妙,丈二摸不着头脑。
吴天德正待转身要返回包厢。忽然,他听到一个包厢里传出一个天籁之音的美丽声音吩咐道:“小翠,你去向伙计要一把琴来。”丫鬟问道:“小姐,莫非你想弹琴了?”美丽的声音应道:“是啊,近来我很烦躁,心烦意乱的,心情不好,想弹弹琴,解解闷,排遣一下忧愁。”包厢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漂亮可人的丫鬟。
众人暗暗喝彩:丫鬟如此俊秀,那小姐的美貌可想而知,真是期待啊。
吴天德看见了那个丫鬟,顿时惊喜涌上心头,令他生硬地板着的脸眉开眼笑,继而大喜过望,脸上发出遏制不住的笑容,喜气洋洋,原有的烦恼一扫而空,不翼而飞。他辛苦等了一天,怎么也不见佳人到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一筹莫展之际,却想不到见到美人的丫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想必美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包厢正是傍晚造成轰动的紫衣美人的包厢。紫衣美人忽然觉得百无聊赖,突发奇想,有了想弹琴的雅兴,就让丫鬟去跟伙计讨要一把琴。
吴天德也学作那登徒子之流,找个生僻的墙角,偷视包厢里的佳人。
在包厢里,丫鬟小翠取来一把琴,放在临窗桌几上。
紫衣美人立刻奔过去,嘴角露出欣喜的微笑,立在桌几前,对着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似遇到了久违的朋友。这是一把普通的七弦琴。她伸出纤纤柔荑,在琴面上来回抚按,弹拨了几下琴弦,调试琴音,测试了一下宫、商、角、徵、羽、变徵、变宫等七弦之音是否准确。丫鬟小红拖了一把椅子放到紫衣美人的身后,服侍她坐下。
小翠对坐在酒桌前喝酒的三个大汉说:“嘘,三位大哥,禁声,等下你们有耳福了。我家小姐轻易不常弹琴给外人听的。”
紫衣美人神情专注,她的全副心神已经沉浸在琴上,纤纤玉指在琴上来回弹拨琴弦,一声声悦耳动听的琴声从她指下流泻而出,优雅地抚琴弹奏一曲。
琴声悠扬,丝丝然地从包厢向四面八方传扬开来,传到大堂里,弥漫整个酒楼。悠扬动听的琴声如“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繁华的聚春楼里的热闹喧哗消失了,客人们安静了下来倾听紫衣美人的琴声,鸦雀无声。
高峰正在开怀畅饮聚春楼老板珍藏三十年之久的美酒佳酿。有好一阵子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难得如此舒坦,浑身毛孔张开了,喷洒着酒气。
听闻优雅动听的琴声,高峰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副画面:“在深山老林中的一家三口,年幼的自己听着父母一个弹琴,一个吹箫,琴箫合鸣,其乐融融的情景。那时的自己虽年纪幼小,但却能从父母琴箫合鸣的眼神传递中感受到父母之间情意绵绵……”
想起父母,自己的武功、书法、思想文化知识、音律等诸多技能都是在父母的启蒙下,逐步进入这些殿堂,取得斐然的成就。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龙成凤?父母教授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想起父母,高峰的眼睛湿润了,很怀念父母:“离开父母有五年了,这五年,自己一直没有回家,没有尽到儿子的责任。现在自己出名了,在江湖武林中有些名气,不愁吃穿了,可父母还在深山老林里受苦。父母身边少了自己,不寂寞吗?是否还经常琴箫合鸣,共效于飞?……”
倾听着琴声,那如泣如诉、低沉的曲调令高峰觉得这曲子不好:“尽是靡靡之音,儿女情爱,消磨人的雄心斗志,百炼精钢化绕指柔。”于是,他就有了一种冲动,要提振人心、振奋精神的冲动,让伙计取来一支竹箫。
众人一愣:“高大侠会吹箫?这可是稀罕事。许多正宗的文人书生不会吹箫呢。”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高峰手指按住孔笛,吹奏竹箫,发出响亮、高亢的箫声。众人确认:“高大侠的确会吹箫。今日,我们大开眼界,高大侠真是多才多艺,大显身手,留下书法墨宝,现在又吹箫,我们的眼福、耳福不浅。不知道高大侠还有多少才华没有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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