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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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春楼里,琴声、箫声交织在一起,给宾客盈门、高朋满座的聚春楼增添了几分文雅的艺术色彩
高峰吹奏的箫声豪迈、高亢,曲调慷慨激昂,壮怀激烈,气势磅礴。他认为紫衣美人弹琴的曲子的格调不好,尽是靡靡之音,儿女情爱,消磨人的雄心斗志,他试图以积极雄壮的曲调箫声去影响紫衣美人的琴声,提振人心、振奋精神。
如泣如诉、低沉感伤的忧凄琴声反映了紫衣美人的心境,她弹奏的是一首婉约缠绵的曲子,曲调低沉伤感,讲的是一对恋人即将分别,临别前互诉衷肠,儿女情长,情意绵绵,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她要借着这首曲子,把她的不满藉着琴声统统渲泄而出。她心仪一个情郎,自己一心一意地对他,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人没把她放在心上,日夜为着事业奔波操劳。她的情意没有获得回报,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心上人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满腹的幽怨,她唯有借琴声排遣忧愁,期望情郎能够对自己好一点。
激昂嘹亮的箫声与缠绵感伤的琴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激昂嘹亮的箫声振奋众人的精神,令人心神亢奋、热血沸腾;缠绵感伤的琴声却令人黯然神伤,萎靡不振。众人对琴声与箫声的不和谐感到难受。
曲调慷慨激昂、雄壮嘹亮的箫声,像是故意与曲调缠绵感伤、悠扬低沉的琴声作对,屡屡向琴声示威,一再发起挑衅,打乱琴声的节拍。
受到高峰箫声的打扰,紫衣美人的思绪被打断,思路被破坏,弹琴的时候出现了错误,拨错了琴弦。待好容易回复正常,她又被箫声打乱了心境,节拍也错乱了,她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缠斗了一、两个回合下来,琴声不敌,渐渐地放缓、小声、断断续续地不连贯了,逐步停滞,反观箫声却愈发高亢、顺畅。
在包厢里弹琴的紫衣美人受到高峰吹奏的曲调亢奋的箫声的干扰,忧伤的心境被打断,也打断了她的思绪,手头上弹拨琴弦的指法呆滞,节拍被打乱,无法连贯、顺畅地弹奏。接连被箫声牵动影响,她心浮气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无法保持心境的平静,几乎无法再弹奏伤感缠绵的曲子,不得不弗然废止。
两个丫鬟看到小姐难受的样子,护主心切,忍不住怒气上涌,勃然骂道:“简直欺人太甚,欺负我们小姐是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想出去找回公道。
三位负责护卫紫衣美人周全的大汉更是跃跃欲试,骂道:“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大胆子,敢欺负小姐,活腻了是不是?我们哥三个出去给小姐找回面子,让他给小姐赔罪。”想下去找人算帐。
紫衣美人急忙制止了丫鬟与保镖的蠢蠢欲动,避免招惹事端。她好不容易平抑了浮躁的心情,说道:“你们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与人家是在切磋音律上的技艺。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人家的技艺比我高明,是值得我学习的榜样。你们不用为我操心,老老实实地呆在包厢里,不许出去,免得惹是生非。”
丫鬟与保镖这才按捺住火气,放弃了为紫衣美人出头的想法,乖乖地呆在包厢里,聆听琴声与箫声。
紫衣美人被高峰的箫声牵着鼻子走,不得不改变了婉约缠绵的曲调,拨动琴弦,弹奏豪迈雄壮的曲子,音调随曲调的拔高,琴音激荡流转,由儿女情长转向情怀激越、豪放,跟上高峰的箫声的曲调。
高峰听包厢里传出的琴声改变了原来的缠绵伤感的曲调,变得激越雄壮,就予以配合,紧跟琴声的节奏。
激昂的曲调振奋精神,令人奋发向上,紫衣美人也与高峰的箫声产生共鸣,迸发出思想的火花,情绪高昂,勃发,喷涌而出,密切配合箫声的节奏,原来的牵绊于儿女情长的忧伤心境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高峰的箫声协助下,她的按、捺、拨、挑等指法在七弦琴之上得以流畅地施展。琴音激荡流转,一重高过一重;艰难处千折百回,翻覆不定,但有高峰的箫声协助与配合下,转折间举重若轻、有惊无险地渡过艰难关口……
一人弹琴,一人吹箫,仿佛心意相通,琴声、箫声相互配合,恰如其分,亲密无间,悦耳动听,共同演绎一曲壮丽的诗歌,有时如春光明媚,消融积雪,百花齐放,令人身心舒畅,获得艺术美的享受,有时慷慨激昂,荡气回肠,令人身心亢奋,雄心壮志澎湃,豪情万丈,气冲斗霄。
琴声、箫声,由不和谐的示威斗法,让人难受、难耐,到琴箫合奏,配合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其乐融融,完美和谐,让人身心很愉悦,提振心情,热血沸腾,精神亢奋。

大堂上一片寂然,众人放下手中活,聆听琴箫合奏,听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几乎忘却身在何处。
一曲演毕,良久,众人才从迷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耳际仍是萦绕着那美妙的琴音、箫声,余韵无穷。不知是谁第一个热情地鼓掌称赞,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跟着鼓掌,而后满堂宾客皆回过魂来,全场轰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赞曰:“多谢高大侠与这位包厢里的小姐献技。我等凡夫俗子有此耳福。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高大侠与这位包厢里的小姐的琴箫合奏,精彩绝伦,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纷纷请求高峰与紫衣美人再来一曲琴箫合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实在难以推辞众人的热情,高峰与紫衣美人应邀,即兴再琴箫合奏一首雄壮豪放的曲子。
高峰与紫衣美人的配合默契,亲密无间,琴箫合奏相得益彰,琴声的婉转悠扬,箫声的豪迈高亢,令聚春楼的人都沉浸在琴箫合奏的艺术氛围里,得到美的熏陶,陶冶情操。
在高峰的箫声的密切配合下,紫衣美人很高兴,可以把按、捺、拨、挑等琴技指法娴熟地施展出来,发挥得淋漓尽致,尽情展现宫、商、角、徵、羽、变徵、变宫等七弦琴的丰富韵律乐章之美妙,一个个音符从七弦琴上畅快地流泻出来。但观身边,久跟自己的两个丫鬟小红、小翠不用提了,自是懂得欣赏音律,而三个奉命保护自己的保镖都是不懂音律的大老粗,也沉浸在琴声、箫声中,被感染……
此时,紫衣美人的心情是愉快的,原先的牵绊于儿女情长的幽怨不翼而飞了,她有自豪感,成就感:“她弹奏的琴声能与箫声配合,影响了这么多人入迷,甚至连不懂音律的大老粗都被琴箫合奏感动,而不是对牛弹琴。”
对于外面吹箫的人,她产生了一种敬佩的感觉:“此人是谁?但观其吹箫的技艺不凡,想必也精通琴技,通晓音律,格调慷慨激昂,豪迈雄浑,大气磅礴,必不是池中之物。”
琴箫合奏演至一曲中途,高峰突然停止吹箫了。他放下竹箫不吹了,趁酒兴离开酒桌。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高峰,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只见高峰在大堂的狭长走道上,展开拳脚,打起了一套威猛的拳法,豪情雅兴喷薄而出,开口高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烽火连天乱世来,胡虏无道罪难书,无恶不作惨人寰,中原百姓苦中苦,颠沛流离作难民。热血男儿当立志,誓死不当亡国奴,威武猛士显豪雄,驱除胡虏建功勋,保家卫国享太平,千古流芳美名传……”
这是一首广泛流传于北方大地上的抗击胡虏之歌,描绘了北方多年惨遭邻邦胡虏的侵犯、惨无人道的抢掳、摧残,广大百姓苦不堪言,奋起反抗侵略者的情景。
大堂上的人被高峰的歌声感染,眼睛红了,心情激动,热血沸腾,很多人想起了自家的悲惨遭遇。这时候,所有言语表达都变的空泛乏力,唯有用歌声唱出自己的心声。许多人也跟着高峰一起歌唱,抒发对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侵略者的痛恨、憎恶之情。
雄壮的歌声忽而低沉,则若龙沉潜渊海,深不可触;忽而高亢昂扬,彷如飞龙在天,高飞九天之外;忽而如龙凌空盘旋,穿越山川,激起漫天云彩……
紫衣美人转轴拨弦,按乐理韵,琴音高低起伏,迸发出铿锵有力的强劲节奏,为嘹亮的歌声伴奏……
高峰拳打卧牛之地,在狭长的走道上挥洒自如,且歌且武,豪迈雄壮的歌声,雄健有力的武舞,与紫衣美人的琴声合拍,恰如其分,节奏一点不错。
众人观赏、品味,不断地发出高声喝彩,使劲地鼓掌叫好,特别是高峰敏捷矫健的行拳,身如游龙,拳如奔雷,势如行云流水,更是让众人领略了高峰的超凡出众的武功的风采。愈到后来,众人看的目眩神迷,喝彩声渐渐稀少低落,都被高峰显露出来的高水平的武艺震惊了,普普通通的一套大众拳法,竟然被高峰演练得出神入化,轻沉自然,气势万千,禁不住心中的震撼。
一曲终了,众人拼命地鼓掌,为高峰的精彩的行拳表演与包厢里紫衣美人的琴技喝彩叫好,热情的掌声一阵接一阵,经久不衰,手心都拍红了。
高峰大秀才艺,出尽了风头。吴天德很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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