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仁大义 侠士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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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晨曦中,大船扬帆起航,缓缓开动,驶向附近的港口
停泊在码头,卸下昨晚年轻人抓获的贼匪,押解往当地的官府,由当地官府来定这批江洋大盗的罪。
船上有贼匪,名声臭了,乘客们都不敢再坐这艘船了,也不愿意再乘这艘船了。船东挽留不住,不得不把船钱退还给客人。看着大把大把的银钱被退还,船东心中肉痛,大呼亏本了,憎恨贼匪给他带来厄运。
更令船东想不到的是,伙计也向他辞行,不敢呆在船上了。船东自怨自艾,大呼倒霉,更加怨恨贼匪带给他的霉运晦气,不得不忙于结算工资给伙计。
年轻人没要船钱,正待离去。
乘客们拦住了年轻人,紧紧拽着他的手,不放他离去。他们很感激年轻人,激动地说:“恩公,昨晚承蒙您的搭救,保全了我等的身家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的活命之恩,恩同再造,大德大恩,我们没齿难忘。”拿出船东退还给他们的船钱感谢他这个救命恩人,恭敬地说:“恩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拿出这点银两报答恩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年轻人这个救命恩人没有作恩公的觉悟,婉拒不收乘客们的礼物,说:“锄强扶弱、打击匪盗,我辈义不容辞。昨晚就是几个毛贼在作案,丧心病狂、穷凶极恶。任是谁都会热血沸腾,挺身而出,除暴安良的。在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这属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不值得你们这样。请收回吧。你们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向外推拒乘客们的礼物。
乘客们热情地说:“收下吧,恩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然,恩公您就是看不起我们,嫌弃我们给得太少了。好,等我们回去后,凑一份大礼送给您。”硬把银两塞入他这个救命恩人的怀里。
年轻人扛不过乘客们的热情,也抵挡不住他们的热情,推辞不了,不得不收了收下了他们的心意。
船东眼睁睁地看着客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心中很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望着空荡荡的一艘大船,船东欲哭无泪,心说:“这趟买卖真是倒霉到家了,不光客人走光了,伙计们也跑光了,晦气。”
“唉,这要怪,都怪这该死的江洋大盗竟然在我船上行凶作案;都怪我有眼无珠,瞎了眼,误把江洋大盗当好人…”船东陷入了深深的自怨自艾,恨自已无识人之能。
年轻人也同乘客们一起下了船,但没走多远,想起了什么,就折返回船。恰好看到船东在咳声叹气不断,就过去安慰船东。
“船家,怎么还不开船,不想做生意了?诶,你叹什么气呀?”年轻人关心地问道。
船东垂头丧气,哭丧着脸,痛心疾首地说:“客官,是您啦。不瞒客官,您看,这伙计都跑光了,船没法开了,还怎么做生意?完了,买卖全砸了。都怪我有眼无珠,误信匪人,引狼入室。”向年轻人大倒一肚子的苦水,情绪低落,十分沮丧。
年轻人安慰说:“船家,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糟糕透顶。你看,只是伙计走了,东西都还在,船也完好无损。如果,昨晚匪徒作案成功了,把船烧掉,那才叫血本无归,一无所有了呢。你只要再招一批伙计,就可以做买卖了。”
船东一想:说的也是,是啊,自已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尚有可为。想到这里,船东精神为之一振。
听从了年轻人的劝导,船东振作起来,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
“不好意思,刚才我钻牛角尖了,让您看笑话了。”船东不好意思地说。
年轻人递给船东一个袋子,说:“给,这是补贴你这趟走船的损失。”把乘客给的银两都给了船东。
船东摇手,感激地说:“不,不,客官,我怎能收您的钱呢?您是我的恩人啦,多亏了您,不但救了乘客的命,也救了我的命,还给我洗刷罪名,免去牢狱之灾。我不能要您的钱。”对年轻人雪中送炭的善举很感动。
年轻人说:“拿着吧,我清楚你目前的困境,迫切很需要这笔钱。”他把钱塞入船东的手中。临走前,叮嘱道:“拿去,再招一批伙计。招人的时候,要多加留意一下伙计的人品、身份,别让贼匪混上船了。”
船东感激涕零,连连点头称是。
年轻人下船了。船东还在感谢年轻人,忽然想起:“还没问恩人的姓名,好像乘客们也没问,想报答人家,总不能连恩人的名字都不晓得吧,日后萍水相逢,如何相认?”

船东朝年轻人呼喊:“恩公,请留下姓名,日后我好报答您。”
年轻人回头,一笑,说:“不必了,萍水相逢,一切尽是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日后自会再见;无缘,且把它当作一场梦罢。”言毕,不留姓名,头也不会地走了。
船东望着虎步龙行的年轻人的身影,不住地挥手,直至看不见年轻人伟岸魁梧的英姿,心中感动:“好人哪,这是一个有着金子般心灵的好人。但愿好人有好报。日后遇上了恩公,我要好好报答人家。”
在岸上,远远地,年轻人就看到属于贵公子的五辆豪华马车停在交通要道上,觉得奇怪,猜测:“为何停着不走,在等谁?是等我吗?”
在五辆豪华马车的周围,有护卫把守,保护着主上的安全,瞥望着运河的方向,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从码头出来的行人,在寻找什么人。
年轻贵公子没有上车,焦躁地兜着圈子走来走去,两个娘娘腔的管事仆人在一旁劝道:“主人,我们上车走吧,左等右等,等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怕是人家没从这里经过,早走远了。”
一名护卫眼尖,看到年轻人从码头走过来,碰了碰同伴,指着道路前方,说:“瞧,那个人来了。”
看到年轻人一步步走近,护卫向正等得不耐烦的年轻贵公子禀报说:“主上,您相见的那个人来了。”
贵公子很随意地说:“知道了,你下去吧。等人来了就请过来。”
护卫看着越来越近的年轻人,多嘴地提醒贵公子:“主上,这个义士可以结交,值得结交。若您亲自去迎接,效果更好。”他纯是一片好心,善意的提醒。
但贵公子显然没有听进护卫的提醒,脸色愈来愈恼火,眉头紧皱,听了护卫的好心提醒,轻蔑地说:“区区一点萤火之光,岂敢与昊日皓月争辉?”护卫显然没有意识到触怒了贵公子,不知道他没有礼贤下士的心胸,没有折节下交的气度,打心眼看不起江湖草莽。他降尊,等候一个江湖草莽,已经是给其极大的荣耀了。谁料这个区区江湖草莽竟然让他等了许久,他有好心情才怪呢。没发火就不错了。
一个娘娘腔的管事仆人察言观色,明了贵公子的心思,在旁边帮腔,呵斥护卫道:“大胆,胡说八道,你竟敢出馊主意,让主上屈尊,自贬身份,去迎合这个江湖草莽?你不想想,我们主上是什么身份?在这里等他一个小小的江湖草莽,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以主上的尊贵身份,要见武林七大门派的掌门,那也是七大掌门等着我们主上来召见。我们主上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高兴时见,不高兴时不见。”
护卫被狐假虎威的娘娘腔的管事仆人吓唬得灰头土脸,惊若寒蝉,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马车里的美貌夫人听到贵公子与管事仆人的一番高谈阔论,嗤之以鼻,心中鄙视那个遇到危险只会丢下妻子自己逃命、被匪徒欺辱只会哭叫、求饶的男人,这种没用男人有何资格轻贱一个孤身破敌、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扭转乾坤的英雄豪杰?
她拉开窗帘,头伸出窗外,看着那个英姿挺拔、魁伟豪壮的救命恩人的走近,回忆起昨晚在他坚硬厚实的怀抱里,她感受到的那个可靠、安全的感觉,还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天豪气与胆量,这是只属于天生不凡的有雄心壮志的人才拥有的气概,令她深深地沉迷,无比的陶醉。
风把这边贵公子与管事仆人的话送入了年轻人的耳朵,年轻人听得一字不漏,一清二楚。他心说:“好大的架子,狂妄的口气,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要七大掌门等着召见?以我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要见七大掌门也是不容易的事。这人是什么来头,派头这么大,这么狂,连七大掌门也不放在眼里?”
护卫在要道当中恭候。等年轻人到了,护卫招唤他,毕恭毕敬地说:“这位义士,请停一下,我们特地恭候多时了。请跟我们走,我家主人有请。”
年轻人感到纳闷:“自已与那个贵公子没有什么交情,不知他找我有何贵干?”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他心神坦荡,随同护卫去见贵公子,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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