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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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东大声呼喊道:“嘿,兄弟们,有贵客临门,快出来迎接贵客话音刚落,从甲板上货物堆里、船舱里呼啦拉地钻出来一大帮子人,围在甲板上,拥挤在船舷上,争先恐后地欢迎贵客临门。
只见船东的伙计们,大约有四五十个,一个个长得满身肌肉堆砌、身材剽悍,全是身强体壮、气力如虎牛的彪形大汉。持桨行船是个重体力活,需要力气大的人来操纵。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肌肉软塌塌的书生型的人,怎么能吃得消这个重体力活?
伙计们一看:这伙人是大户人家嘛?光看他们一行人衣着光鲜,就知道他们来自大户之家,尤其是仆人丫鬟簇拥当中的一对年轻男女,更是气质出众,气度雍容华贵,举止中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凌然气势,显然来历不凡。
眼前的俊男美女的组合真是太漂亮了,伙计们看呆了,像傻了一样,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年轻公子一行人,觉得一双眼睛还不够用,恨不得再多长几对眼睛,一对对眼睛对着秀色可餐、曲线玲珑的美人,似欲喷火出来,口中吞了好几口唾液,羡慕年轻公子艳福不浅,有如此花容月貌、如花似玉的美人相伴。
船东一见手下的表情呆滞,有些不悦,呼喝一声:“呆子,还傻愣着干啥,快点干活,别怠慢了贵客。不然,我要你们好看,扣你们的工钱。”
伙计们见老板发火,赶紧行动起来,不然,真要怠慢了贵客,惹得贵客不高兴,搅黄了生意,可就不是被扣工钱那么简单,岂不倒霉?
伙计们分头工作去,熟练地分工协作,动作娴熟,井井有条,稍待片刻,有几个扛出几条粗大的缆绳,从船头、船尾向堤岸抛来,有几人上岸接住缆绳,绑系在堤岸的几个固定桩上,这样,多点固定,大船更加稳定,装货时大船摇晃不会太厉害;另有几人去抬出宽大的舢板,推向堤岸,岸上也有人接应,在甲板、船舷安放舢板,连接勾通堤岸与大船。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几个拱卫在外围的年轻公子的仆人,先行上船,噔噔地进入船舱。大伙知道,这一定是看家护院的保镖护卫之类,大户人家里常见的,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其他人在岸上等待。过得片刻后,先行登船的几个仆人在船上检视了一下,向一个管事的仆人招手示意,发出信号。
管事的仆人对年轻公子报告:“主人,可以登船了。”
年轻公子说:“好,我们上船。”自已迈出步子,率先向大船迈进,他一动,别人也跟着动,年轻夫人、丫鬟、仆人紧随其后。众人的目光大多追随着美貌的年轻夫人,她的一举一动,曲线诱人的身材摇曳生姿,婀娜多情,吸引人们的眼球,扣人心弦,荡人心魄。
踏上了舢板,年轻公子没怎么摇晃。河面上风浪不大,船体晃动较小,比较平稳。但他那美貌的夫人却立足不稳,跄踉了一下,大概是一路旅途劳顿,在马车上坐得太久了,被颠簸得浑身麻木,腿脚不灵便,一时不适应那随波浪摇摆的舢板。
年轻公子赶紧回身扶住妻子,稳定身形。她那娇柔无力、弱不禁风的样子惹人怜惜,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吹倒她。众人的心都为她发紧,生怕她被风吹倒,掉入河中。
年轻公子亲自搀扶着娇弱的美貌妻子,一步一步地牵引着妻子,小心翼翼走过舢板,进到船上。那情意绵绵、相亲相爱的模样羡煞旁人。众人啧啧称赞这年轻公子会疼人,懂得怜香惜玉。更有不少人暗中艳羡年轻公子可以亲近美人。
丫鬟、仆人跟随在后面,进入船舱。
船家的伙计帮助年轻公子的仆人把五辆马车牵引上船,停放在甲板上,抬出行李。
年轻公子一行被安顿在宽敞舒适的前舱。
船东在甲板上对手下伙计们呼来喝去,按照管事仆人提出的要求,给年轻公子一行安排食宿。也许是管事仆人提的要求太高,也许是大户人家本来就追求锦衣玉食,伙计们被支使来干各种活,有的去码头上的货铺购置精美的家具、精致的器皿用具,有的去码头上市场里购买新鲜的食物,有的搬桌子、椅子,有的打扫房间、除去灰尘,有的提水用抹布擦拭桌椅,有的更换干净的被褥,有的清洗器皿用具……进进出出,做些准备工作,忙碌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经过伙计们的努力工作,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地上铺上地毯,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让年轻公子感到满意,挑着苛刻眼光的管事仆人也就无话可说。

在前舱的宽敞的客厅里,伙计们热情似火地招待年轻公子一行,恭敬地端茶递水,送上美味的点心糕饼、新鲜的水果、时令小吃。年轻公子一行人对他们的殷勤视为理所当然,熟视无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的款待,没有一点丝毫的不安。
期间,在船上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小插曲。
年轻公子的那个娘娘腔的管事仆人看到后舱里坐着二十几个客人,马上变了颜色,不高兴了,为主人尽忠职守,嗲嗲地朝这些客人呼喝道:“你们闲杂人等,快点下船,这里我们公子包下了。”嫌太杂了,目中无人,非常霸道地驱赶这些客人。
这也太蛮横无礼了吧,士可忍孰不可忍。客人们都被这个娘娘腔的仆人的霸道蛮横无礼激怒了,怒形于色,跟他理论起来:“你凭什么赶我们走?我们是付过钱的,有权利坐这艘船。我们就是不走,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犯了众怒,骑虎难下的这个娘娘腔的仆人气急败坏,大声唤来船家的伙计,盛气凌人地指着船舱里的客人,用对待下人的口气命令伙计去驱赶客人,嗲嗲地说:“你马上让这些人快点下船,这里我家主子统统包下了,不许有闲杂人等扰乱我家主子的清静。”
客人不干,激动得跟仆人、伙计争吵起来,大吵大闹声笼罩了整艘船。
后舱的喧闹惊动了前舱的年轻公子,甲板上的船东也闻声赶来。
年轻公子问那个娘娘腔的仆人是怎么回事。
了解了情况,年轻公子制止了手下的无礼,同意这些个客人一起乘船。
那个仆人想说什么,被年轻公子阻止了。这真是:主人不急,急死仆人。
年轻公子斥责这个仆人:不该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不许再惹是生非。仆人唯唯诺诺地任凭年轻公子训斥,不敢还嘴,没有刚才的一点飞扬跋扈的气势。
年轻公子很有诚意地向诸位客人道歉,这才平息了众人的愤怒。
船东见事情圆满解决,很感谢年轻公子。幸亏这个年轻公子通情达理。不然,事情就陷入僵局,见钱眼开、惟利是图的船东不得不忍痛割爱,迫不得已让这些旅客下船,损失这批客人的运费。
娘娘腔的管事仆人左等右等,也不见开船,就催促船东快点开船。
船东嘴里应承着说:“这位爷,不是我不开船,是我派出去的按照您的要求买东西的伙计还没回来。再等会。等他们一回来,我们马上就起程。您少安毋躁。”
说话工夫,又有几名旅客上船。管事仆人因为被年轻公子教训了,不好再插手管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又被公子责骂。
船东陆续搭乘好几个客人,待到差不多满载了,才扬帆启程,开船往北去。
即使是在旅行途中,年轻公子的享受标准一点也不低。这不,在前舱的宽敞的客厅里开了一桌酒席,圆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一坛陈年佳酿。年轻公子与美貌夫人正据桌享用酒菜。
光有美酒佳肴。饮酒作乐还不够,多才多艺的丫鬟们拿出她们的拿手好戏,有的吹奏洞箫,有的弹奏古筝,有的张开歌喉,有几个丫鬟在空敞的地方跳舞,歌舞助兴。
年轻公子与美貌夫人兴致勃勃地品尝美酒佳肴,观看欣赏歌舞,其乐无穷,享受船上其他人所没有的最上等的待遇。
动听的歌声、琴声、箫声传遍整艘大船,在孤寂无聊的大船上不蒂于天籁之音,动人心魄。如此豪华享受,羡煞旁人。后舱的客人们都很羡慕年轻公子,或伏墙贴耳地竖耳倾听这悦耳的天籁之音,或偷偷地靠近前舱,偷看歌舞,除了一个衣着简朴、老成持重、英姿挺拔的年轻人巍然不动,这天籁之音落到他的耳朵里就成了靡靡之音,动摇不了他稳固的心神,他闭上眼睛养神。
船家的伙计们听到船舱里的莺声燕语,心猿意马都被吸引过去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前舱那里瞟,情不自禁地盯着年轻公子一行中的女人,可以看出他们眼中的饥渴。他们心神不宁,没精打采地工作,事倍功半,效率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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