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迪化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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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化城内,新成立的新疆警备司令部坐落在一座维吾尔旧王公的公馆里面。最里间的书房里空气肃穆,路德、齐格飞和新任的新疆警备正副司令正在召开秘密会议。早在三年前,路德就命令黑骷髅旋风队的军官们要带头学习中文,虽然学习进度缓慢,但现在齐格飞这些高级军官们听懂中文没有太大问题,也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和军务交流了。
“路德先生,目前全疆军队已纷纷效忠迪化,只有哈密的黎海如还在观望。”张培元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有些敬畏地看着这个冷冷的男人;这几天,张培元参观了当初在达坂城打阻击第223营,这才知道人家还是手下留情,故意把自己放进来围歼;也难怪留在达坂城的三千部队一枪没放就在盛世才的率领下投降了。
“嗯,我刚刚看了你们的报告,你们的工作很有成效。那么现在愿意接受整编的队伍大约有四万人左右?”在得到两人赞同的表示后,路德说出了自己的整改方案,“新疆民贫地瘠,财政上暂时无法支持那么多地军队。我准备由我们自己维持野战军的开支,把四万人缩编为一个标准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约两万五千人左右,每人每开军饷5块大洋,每月发放。至于地方守备,等到哈密收复后,我准备在甘肃、四川和陕西招兵七至八个团,半军半垦,每月军饷3块大洋。”
“路德先生,你说得是真的?”马绍武和张培元都是一幅又惊又喜的神色。虽然他们早就发现这支军队和自己见过的任何军阀不同,但一不掠夺地方,二还要出钱帮助地方供养军队,确实是他们从没有想过的。
“当然是真的,”路德语气坚定,“所以你们要尽快遣散老弱,挑选精壮士兵,准备在教官的指导下换装德国装备。张将军,我还想让你先兼任第二步兵师的师长呢。”
“这,路德先生,我只是败军之将,如何敢当,”张培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追问道,“您是说和贵军一样的武器装备吗?我的能力恐怕不能胜任,我以前只指挥过步、骑、炮兵。”
“机枪和火炮等装备会和第一师差不多,只是战车和卡车不会有那么多,因为我们现在后方的运输能力非常有限,”说着,路德笑了笑,“张将军,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放心让你去控制这样的精锐部队吧?”
望着窗外,路德轻轻地说道,“鲁老先生给我说了一个故事,张将军你出身清贫,奉母至孝,早年因为欠帐不还而被逼跳河。如此行为虽几近无赖,但中年后任职伊犁,勤于边防,苏俄从未敢轻易越境。大丈夫设身处世,纵使少年轻狂,小节有亏,然无碍大义;我用张兄,用的就是坚守大义这一条!”
张培元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含泪站起,“当今河山破碎,地方糜烂,每每念及于此,子亨彻夜难眠。今天,在先生这里,但求这坚守大义一语,此生再无所憾……”

“好了,男子大丈夫,哭什么哭?”路德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控制不住地湿润了,连忙转移话题,“新疆的交通状况实在太差,早先我们以华奥航空的名义,在国内准备了三十架容克G24航空机,这两天都陆续调过来了,负责喀什-迪化的空运,还是不敷使用。我已经让部队把卡车先尽量空出来帮助地方建设,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建设两条交通线,一条东通哈密,一条南联喀什。你们两位有什么看法?”
“迪化往东经吐鲁番、鄯善到哈密这一线还可以勉强通行卡车,如果能抢修加固一下,部队运动应该没有大问题,”张培元当先回答,“喀什嘛,马司令最有发言权了。”
自听到路德的设想后,马绍武就低头沉思起来,这才抬起头缓缓说道:“南疆气候自然条件恶劣,最可行的方案恐怕也就是我们这次北行的路线了,如果要修建公路的话,就从吐鲁番开始,途经鱼儿沟、巴仑台、焉耆、和硕、库尔勒、轮台、库车、阿克苏、阿图什和疏勒,直到喀什,但是其艰难程度恐怕要十倍于迪化到哈密。”
“再困难我们也要上,”路德发狠喊道,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齐格飞,待会你和张将军先研究一下改编第二步兵师的方案。第一师这两天抽一个团出来进军哈密,给黎海如三天时间,不投降就把他彻底打垮,死活不论!”
路德现在手头的问题满堆,兵民匮乏,物资紧缺;其实以奥米赫公司这几年的准备,扩充10万部队的能力还是有的,但只要交通问题不解决,大批的储备物资也只能在几千公里外干瞪眼。就像现在南疆公路未修好,物资运输几乎完全是在靠损耗卡车的寿命来维持交通线,而这又增加了对卡车配件和汽油的需要;航空运力按现在的状况业已基本饱和,短期之内是无法迅速提高了。
那么,现在只有一条路在路德面前,不计成本也要把两条交通线修通,这也是古德里安中校前两天离开喀什回德国之前千叮万嘱的。通过这次进军,古德里安中校坚定了自己对装甲部队独立作战的信心,但也总结了一定的经验教训,装甲部队一定要在充分的后勤支撑下才能作战,而且适当比例的步兵也将是装甲部队不可缺少的。更重要的,如果步兵能够有一种可以伴随战车在恶劣地理条件行进的载具,那么在战术运用上就不必太过依赖公路条件和工兵支持;根据他的设想,路德已经开始让奥米赫公司试验履带式的运兵车了。
按照会议上的分析,路德下决心同时修建迪化-哈密公路和迪化-喀什公路,然后要把迪化-哈密铁路给修起来;路德相信,凭借德国的修路机械加上中国的劳工,只要不惜代价,就没有修不好的路。下一步的空运就要让克拉格以工程机械和建筑材料为重点,并且要把卡车修理厂和子弹工厂等设备先运过来,从而尽快把新疆变成一个能支持大部队作战的后勤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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