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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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的第二个生日时不二由美子因为告白成功兴奋过头完全忘了生日礼物这回事于是摊开塔罗牌作神婆状三分神秘七分阴森地说周助我来帮你预见未来吧,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揭开大金字塔阵型中的一张牌说周助你这一生都不会无聊。当时不二权当是由美子姐姐忘了礼物企图蒙混过关于是顺水推舟笑笑不太在意。现在看来的确是可信的,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打个网球就被人称为天才,谈个恋爱就惹上迹部景吾,拍张照片就被奉为摄影界的希望,提个款就遇上抢银行未遂挟持人质。
不二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陷入极度混乱丑态尽显的人群,有女人的哭喊尖锐地刺激耳膜:“把孩子还给我!”
“放了那孩子吧,我来作你们的人质。”摘下精美的墨镜,不二眉眼弯弯,不分时间立场地顶讨人喜欢,“没什么意外的话我的身价应该会比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高。”
“摄影师不二周助!”这名号一如当年“青学天才”一样富有震撼力。于是人群中有小小的骚动,绑匪有明显的迟疑动摇。
扶起那位跪到在自己面前仍然泣不成声惊惧不已的母亲,不二笑得像是去赴宴:“不用放在心上,各取所需而已。”
一时间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不二周助是现今社会难见的品格高尚者。
有人说,不二周助看多了电影加之艺术家普遍的浪漫意识玩起了个人英雄主义。
有人说,不二周助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抓住时机好好炒作。
有人说,不二周助和绑匪的关系值得怀疑……
有人说,有人说……
传言流言谣言铺满了天上的星,璀璨发亮。
所以当不二周助揉着被绑至淤青的手腕看着一大堆对自己或褒或贬的报纸想着这些人那点小心思着实有趣笑得云淡风清不置可否配上米白风衣颇显高贵遗世时,手冢皱眉推推并没有下滑迹象的眼镜,大猫苍白了脸色惨叫着去找保姆大石,越前瞪大了金棕色的眼揉皱报纸然后一如当年那个下午低下头甩出一声压低的“切”,桃丢飞了正在开发的游戏被口水噎得半死,裕太摔了课本拦了车直冲机场,迹部沉默半敞闭上眼睛刀削似的手指按上眉心:不二周助你到底想怎么玩?
跟踪报道。
绑匪挟人质同警察周旋至今仍为落网……
追捕过程中有两名警察被杀但已确认人质目前仍然安然无恙……
迹部顺手将报纸丢进纸篓,心烦意乱。连夜的噩梦让神经绷到极点,黑暗中迅速凋零的血色玫瑰,太过鲜明的暗示。
当忍足迫于压力放弃与手冢千载难得的周末约会一脸痛不欲生地赶到迹部本宅时,迹部把漂亮的眉拧得死死临窗而坐,面前桌上的宁红已不再丝丝屡屡地腾起清新的白霭。秋日阳光粉粉绒绒细致地敷上华丽少爷的眉眼,于是华丽氛围中就有名为哀伤的情绪如情人般温柔入骨地笼罩。
忍足端起迹部面前只残一半冰冷鲜红的骨瓷杯,啜上一口,没加糖没加奶精的苦萦绕唇舌,几乎麻痹掉全身的官能。
举止轻浮实则内心与其冰山恋人有着相似冷静的忍足在苦涩茶汁顺着喉管缓缓而下时潇洒扬手,让手中精致的骨瓷杯坠毁在地上呆呆化作了一堆骨瓷碎,纯洁无辜的白腻碎片,宛如胀裂的白菊。
猛地揪住眼神一直不在自己身上的华丽少爷的前襟:“迹部景吾!你还是我认识的迹部景吾吗?从前那个高傲自负却比谁都无可厚非的冰帝部长哪儿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

一向优雅的华丽少爷拳头却是意料之外的凌厉。忍足的无框眼镜优美地做平抛,弧度精致美好,近似热烈的下坠速度,地上的水晶碎片。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种被背叛痛到灵魂都被打上烙印的感觉……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竭斯底里的爆发。
“我的确没试过那种感觉,但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敛起无论自己还是旁人都习以为常的微笑退让,躲过二度攻势,反击,毫不客气,“打架我还从来没输过。”
“当初你连一个让不二安心留下的理由都给不出,五年后又摆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我揍你算给你面子!那个理由就真的那么难讲出口吗?说什么‘爱就是出卖自己,在付出的同时贱卖灵魂’,你的灵魂真的高傲到了不许人进驻吗?你只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害怕输在感情上才迟迟不给他回应!……你以为你们交往顺利,不知道不二背着你顶住了多少压力。普通女孩子想要和迹部少爷交往都不了要忍受闲言碎语,更何况他是男人……他要我们瞒着你说是不想让你为无聊的事心烦……从来都不让你知道。”
“…………………………”
当一切重归平静的时候,忍足顶着一张挂彩到绝不符合迹部少爷华丽审美情趣的脸痛心疾首地说迹部你还真不晓得什么叫手下留情竟然把我的俊脸弄成这样,叫我怎么回去见亲爱的老婆时,迹部少爷清澈了表情恢复了华丽说没宰掉你算给手冢面子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瞒本大爷这么久看本大爷这么不华丽地烦恼你很爽是不是。
柔和了表情慵懒了声音忍足欠扁地挂上刚换上干净衬衫的迹部少爷的肩把一张机票在重归高傲的少爷面前晃晃:“下午5点直飞法国的飞机,行李已经送到机场,这样的补偿够意思了吧?”
“哼,本大爷今天就勉强原谅你好了。”夺过机票放进衬衫口袋,华丽少爷居高临下隐约模糊了感动感激以及一系列想要肆意流淌的情绪。
“不要玩得太久,记得两个人一起回来。”
“替本大爷准备接风宴吧。”
笑意不受抑制地放肆成长,嘴角的伤口被扯痛,笑容却还是成型得毫不走样。为开门的人茶色柔软发丝被风带起的凌乱镜片后的波澜不惊的意料之中,以及手中的医药箱。
“我回来了。”
吃痛地闷哼,忍足抓住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手,握紧,放到唇边:“抱歉,你好不容易回国一次我都不能好好陪你还搞成这个样子。”
用力抽回手,把一团干净的脱脂棉浸上酒精,指尖微红,冰凉中犹带暖意:“我不记得有拜托你你好好陪我。约会取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哪次约会的结果不是我第二天腰酸腿软下不了床?早知道忍足侑士是这种欲求不满的人说什么也要敬而远之!
“还真是无情的说法啊。”慵懒的声音爬上略显瘦削的肩,温湿的气息掠过颈间,缓慢荡开,沉积成绝对的诱惑。
“……”手上稍微用力,看忍足吃痛地龇牙咧嘴。强压下随忍足的笑容一起来袭的不寒而栗,只是那个笑容像极了乾拿着蔬菜汁站在队友背后的有所企图,实在太危险了。
“不二……”
“交给迹部吧,他说过会两个人一起回来。”
“我们也去法国。”
“担心不二?”
“嗯……而且马赛的风光也很不错。”
“等到一切结束后,我陪你去。”从周末约会到二人旅行,迹部,我真该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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