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能辨汝是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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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几名便装狼卫已从我们身后围了上来,看样子只要何云龙一声令下,当场就要将我擒下。
见事已至此,我对胖子摆手道:“老徐,你还是先到我家里呆着吧,要吃点啥的就找何豆豆,就是我家里那个大胖小子。国夫人找我,一定是有好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个啥,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说着,我冲他使了个眼色。
胖子点了点头,将嘴贴近我耳边飞快地细语道:“何豆豆?”
我点了点头,胖子立刻对何云龙挥手示意,说道:“国夫人有请,真是好大面子,连我也觉得脸上有光呢。去吧,去吧,现在时候还早,偷鸡摸狗,晚上趁手,早了可不行。”
我跟着何云龙等一众狼卫径直而去,很快就来到一座大宅院前,门前两名顶盔贯甲的狼卫持械挺立,将无关的闲人赶得远远的。我不由得一愣,这不正是死鬼张善鹏的张府吗?怎么带我到了这里?难道我在张府捣估的勾当东窗事发了?就算如此,那也不归这堂堂的国夫人管吧。
我胡思乱想着,被何云龙等人押着直入张府,来到正厅门前,上次在这里捉走了镇宅地龟,现在大厅已经完全复原,装饰得更加富丽堂皇,隐隐听到一阵女子的笑语声从厅中传出。
何云龙在厅前侍立,高声叫道:“启亶夫人,木一白木公子请到。”
厅中的笑语声一顿,只听有人清了清嗓子道:“嗯,请木公子入堂。”
何云龙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满心狐疑,事已如此,也只得一步步挨进厅去,朗声道:“草民木一白见过国夫人。”说着,我无可奈何的第二次跪了下来,心里暗暗咒骂,一双眼睛也是毫无规距地四下乱瞅。
只见正厅当中坐着官道上见过的国夫人,那个美少年公子依在她身旁,正有心无力地用一双细手轻轻为国夫人揉肩。一边侧首坐着的却是张府的史玉莲,她笑容满面的对夫人道:“姐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身具法术的木公子,上次全靠他才降伏了我家中作怪的那个老龟精。”
“是啊,今天也亏了他才救回仁儿一条命,我们还将他误认为斩妖教的妖人。”国夫人连连点头道。
“斩妖教!不可能的,木公子打小就在这鸡鸣镇中就没出去过,我们这儿可从没闹过什么斩妖教。”史玉莲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么说,害了善鹏性命的犬妖也是这位木公子捉住的,算来这木公子与我们史家真是有大恩了。善鹏正当壮年,居然就遭此横祸,只是可怜了我的妹子!”说着,夫人连连拭泪。看这模样,史玉莲居然是国夫人的妹妹,她自称我们史家,想来就算不是胞妹,那也是堂妹。
“那也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我们若是早知道姐姐已贵为国夫人,那也不会窝在这小镇里受苦了。”史玉莲也连连擦着眼睛道。
俗话说,两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贵为国夫人也是难以免俗。我目瞪口呆地听着这叽叽喳喳的一堂戏,好半天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这国夫人是江宁王王越最宠爱的妾妃,江宁王甚至还特意为她上表,请朝廷册封她为二品诰命夫人——谨夫人。
谨夫人娘家姓史,是史玉莲的堂姐,两人小时感情颇深,**后却多年未通音讯,以致史玉莲竟一直不知谨妃被纳入江宁王府。近来,两家偶然才又重新互通音讯,谨夫人知道自己的妹夫死于非命后,对这个堂妹挂念之极,于是向江宁王告了假,带着两个孩子远赴鸡鸣小镇探亲。
“木公子,快请起吧。”谨夫人突然注意到我还跪在地上,忙对我道:“公子不仅救了我家仁儿,还救了我这苦命的妹妹,我一定重重有赏。”
苦命的妹妹?我才他妈的苦命,今天莫名其妙地就跪了你两次。我揉着红肿的膝盖,心里直叫苦,脸上却不得不摆出笑颜道:“夫人过奖了,学生能为夫人一家出力,那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看来我没白看那么多清宫辩子戏,学起奴才样来也是十足十。那也是,要说奴性,谁又能强得过咱们那个时代的戏子们?
“什么叫夫人一家?没规距,山野村夫!”一直没做声的美少年王雪英突然插嘴道。
“英儿,你才没点规距!”谨夫人对他喝斥了一句,王雪英却毫不在意,吐了吐舌头,摇了摇脑袋,一脸无所谓的神态。
看来谨夫人对她这宝贝儿子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转脸对我道:“我已命人备了些薄礼,一会儿送到公子府中,还请公子不要推辞。”顿了一下,她又道:“公子是读书人,可有功名在身?明年朝廷就要大考了,江宁一府也设有偏场,公子可有意登科折桂否?”

她这话已很明显露出招揽之意,偏偏我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体内魔。肚子里的这个心腹大患,才是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我的头等重要的大事,必须抓紧抓好、抓出实效。相对而言,其他的事都不算太重要了,这个世界的功名我更是没半点兴趣。于是说道:“多承夫人美意,学生愚鲁,才疏学浅,胸无大志,不堪栽培,惭愧,惭愧。”
王雪英突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在一边接口道:“真乃大废物一只也,不如我请父王封你为废物候如何?”
谨夫人这次只横了他一眼,又对我说道:“公子得高人传授神仙之术,自然不会将世俗功名放在眼中。何将军,今日我欲留宴木公子,就由你作陪吧。”最后一句话,她是对何云龙说的。堂堂国夫人留宴,那是给我天大的面子,自然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当然更不会屈尊亲自作陪,就指定了何云龙。
这时,王雪英突然眼珠一转,跳起来道:“娘,这木公子既然与史家有恩,又救了仁儿一命,自该由我陪宴才是,这样才显得敬重些嘛。”
“胡闹!”谨夫人怒道:“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不准捣鬼!”
“我哪有啊?”王雪英满脸委屈的样子,说道:“我都是听娘的话嘛,亲自陪宴,好好谢谢这位木恩公。”说着,他已抢下来,一把挽着我的手往外拉道:“走吧,恩公,今天本公子就好好陪陪你。”
我冷眼看着他,心里暗笑,这家伙在官道上就一直看我不顺眼,看样子现在气还没顺,这就是想找机会收拾我一下。想我前世也是堂堂的军队高参,能被你这黄口小儿算计了?咱们就走着瞧吧,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这时,谨夫人已急得站了起来,怒道:“英儿,你再胡闹瞧我不打......”
“打断我腿是吧?”王雪英笑道:“反正我这腿早就被娘算计了百八十次了,早晚也得打断,早打也是打,迟打也是打,与其等着打,不如今天打,就由得娘打吧。”说着,他用力一拉我的手,示意我跟着他出去。我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拉,胳膊猛地在他胸前蹭了一下,似乎碰到一个又坚挺又柔软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凭我前世多年的临床经验,这东西绝对不应该长在这样一个瘦小的少年身上!莫非,我遇上了传说中的女扮男装?
其实,我对前世肥皂剧中大量出现的女扮男装狗血情节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美女,扮成男人而不被识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些狗血剧中的女扮男装扮相,我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是女的,偏偏那些弱智男主角就是白长着一双狗眼。
今天我也当了男主角,不会也白长了双狗眼吧?想到这里,我赶紧重新打量了一下这死死拽住我不放的可疑人物,只见他肌肤白嫩,两眼圆润,真是很象个女人!不过,象这个年龄的少年,再加上养尊处优,也可能就是这副德性,比如,那传说中的宝二爷。再说了,看他这动手动脚粗豪豪的样子,说是女人我还真有点不相信,奶奶的,这兔子到底是男是女,我还真有点拿不准了。
我们俩拉拉扯扯地走出了正厅,见我还死死地盯住看个不休,王雪英猛地一摔我的手道:“看什么看!本公子奉旨请你喝酒,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切,我一下想通了,管这兔子是男是女干啥?这鸿门宴既然推不了,就赶紧吃了饭回家找胖子杀黑狗精才是正事,别再与这执跨子弟多生事非。
跟着他进了偏厅,里面已摆好了热气腾腾的一桌酒宴,何云龙冲我拱手道:“木公子,今天你是主角儿,请上坐吧。”说着,又对王雪英道:“公子爷,你也请。”
我一心想着早点回家和胖子去除魔,嘴里“请,请”的客气了两下,老实不客气的就一**坐在主位上。王雪英打横坐了下来,何云龙则在下首作陪。
我看了一桌子的酒菜,果然是国夫人赏宴,全是山珍海味,好些东西我上辈子只在电视里见过,闻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暗暗咽下好几口唾沫,立刻食指大动。
王雪英冷眼偷瞧着我,突然抢上去抓起酒壶,满满地给我斟上一杯,对着我一脸坏笑道:“木恩公,这酒你打算怎么喝,是文喝呢还是武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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