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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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讼百般无奈的在客房里走来走去,他很想走出去,但是又怕那个婊子仍候在门外,急得他团团乱转。一会儿走到门边贴耳听听外面的动静,一会儿自个儿倒杯酒一口而尽。“他妈的早知道不跟黄尚其来,害得老子现在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停的咒骂着,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爬窗离去。
李讼走到客房东面的窗口处查看了一下高度,还好并不是太高。他抓过来一张椅子站了上去,一只脚先行放到窗口外,然后双手抓住窗口的边缘,另外一只脚也跟着放出窗外,让整个人悬挂于窗外,之后一放手,身体就跌了下去,虽不是很高,但是也痛得李讼咧口皱眉,抬头望了望上面,咒骂了一句:“他妈的,花五两银子得来的享受原来就是这样。”其后头也不回往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翌日清晨,李讼满脸严肃的在清点着人数,却发现今天士兵们神色有点古怪,他也不在意,继续点着名,当念到黄尚其的时候,众兵士齐齐的笑了起来。黄尚其心虚,嘴上应到之余还不停的用眼色招呼同伴别笑出来。李讼不由得怒道:“你们有什么好笑?他妈的,难道老子脸上有虫?”陈彪忍住笑道:“大人,听说,我只是听说啊,你昨晚在柔红院是跳窗逃跑,这个是不是真的?”
李讼怒道:“谁说的?老子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陈彪指了指黄尚其说道:“大人你就别装了,黄旗长都告诉我们了,你昨晚的壮举有一个名堂,叫做俏娇娘怒剥薄罗衣,百夫长夜逃柔红院。”众士兵闻言再也忍不住,纷纷狂笑了起来。李讼无地自容,不过口上还是辩解道:“他妈的,老子不就是爬窗下来吗?这又能说明什么?说明老子经受得住美色诱惑.....",黄尚其此时道:”大人确实是条好汉,摸了摸人家的**就给五两银子,这个啊,不能不让我们佩服!”李讼大羞,面色变得通红,站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这时有一士卒解救了他,此士卒一路小跑的跑到李讼面前称道:“李大人,千夫长铁铉铁大人有请大人到营一见。”李讼如获大赦,连忙让陈彪接过队伍,跟着报信士兵往铁铉所在营房走去。
铁铉静坐在将营里面的虎皮椅上,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的一副黄金甲,黄金甲是大明开国明君朱元璋赐予给铁铉的,这是他数十年来征战沙场的最好证明,代表着他是一代的开国功臣,足以和徐达、常遇春等声名在外的猛将齐名,如今,他感到自己老了,摸着自己下颌那花白的胡须,他不由得笑了笑,或许,他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和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兄弟们团聚,这让他很是兴奋。想起往昔岁月,自己还是徐达手下的一员战将罢了,怎料到徐达离去了,常遇春也走了,自己还是好好的站在这块土地上,看着后辈们继承着他们的事业。他并不服老,这个是肯定的,想起自己年至五十,仍然能夜御十女,他就会有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他并不好色,一晚上御十女要的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征服感,而不是为了她们的美色。
铁铉有时候也会感叹,他感叹的是一向精明的三王子朱冈竟然会在辽阳落得个惨败,这是他无法想到的,不过如果不是朱冈失败了,他也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来到他异常喜欢的战场。不过他知道眼前还不是上马提刀的时候,因为眼前他们还没有积累到足够摧毁一切的力量,龙潭山一战带来的痛一时之间是无法消融的。这点,他是有点欣赏四王子朱棣的。这个四王子忍耐力惊人,而且异常的聪明敏捷,才华横溢。他如果不是因为朱元璋老早示意朱标就是太子,他是会力排众议建议朱元璋立朱棣为太子的,因为铁铉是个武将,而朱标自小就个性柔弱,过于仁慈,这种人又岂能继承大统?
铁铉正在沉思间,营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他要见的人来了。他不明白为何朱棣如此着紧此人,但是他又相信朱棣的眼光。营外的脚步声此时停了下来,一士卒在外叫道:“百夫长李讼李大人到!”铁铉沉声道:“请他进来!”
李讼走进了帐营,走到铁铉面前跪礼道:“弓箭营百夫长李讼见过大人!”铁铉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摆手道:“免礼,起来吧。”李讼站了起来,大气也不敢透一下,因为自他踏进营房,他就感到无形的压抑布满了整个营房,而这压抑的源头好明显是眼前这个将军发出的。
铁铉看出了李讼的紧张,笑道:“你就是李讼?”李讼应是。铁铉又问:“几岁了?”李讼道:“十六。”铁铉从虎皮椅子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问:“当了兵几年了?”李讼恭敬的道:“快两年了。”铁铉道:“两年就当上了百夫长,呵呵,年轻有为啊。”李讼应答道:“全得大人栽培!”
铁铉笑了笑道:“昨晚的娇娘怒剥薄罗衣,百夫长夜逃柔红院所说的百夫长就是你吧?”李讼闻言不禁脸红耳赤,却不推卸责任道:“正是属下!不过大人如何得知的?”铁铉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道:“现在军中谁人不知道你昨晚的好事?”李讼愣住,心想他妈的肯定是黄尚其那个乌鸦嘴传了出去,妈的,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倒好,连千夫长也知道了,他娘的,回去再找他算账。铁铉见李讼尴尬的站在一边不语,忍住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想起老夫年轻的时候,做的事情比你还要荒唐。”李讼苦着脸笑了笑道:“大人,不知道你以前年轻的时候都干过什么荒唐的事?":铁铉笑道:“比你差远了,起码老夫当年可不会花五两银子摸一摸人家的**,然后还要跳窗逃跑。”说完又大笑起来。李讼却道:“我也不知道摸一摸**要这么贵啊!”铁铉闻言更是笑得老泪纵横,心想这小子还真的合自己的胃口。李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种压抑的感觉反倒在笑声中一扫而光。

一老一少这样对笑了一阵子,双方感到亲近了不少。笑完,铁铉却严肃多了,口中道:“小子,你知道老夫叫你来所为何事?”李讼擦了擦笑泪,恭敬的道:“不知道,请大人明示!”铁铉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小子,你走运了,从今天开始,老夫就传你兵法和武功。”李讼大喜,想不到燕王居然真的让自己来跟这个老头学艺,当下跪倒在铁铉面前道:“谢大人!”
铁铉面色一沉道:“别叫我大人,叫我师傅!”李讼更是喜出望外,当下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称:“师傅在上,弟子李讼誓死为师傅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铁铉满意的看着李讼,他知道自己一生的功力终于找到了接班人,扶起李讼道:“小讼,私下里你可以叫我师傅,但是在军中人多的地方,你还是要叫我大人,免得乱了军规。还有,从明天开始,早操时间你就来我这里。”李讼道:“弟子明白!”铁铉拍了拍李讼的头道:“回去吧,明天记得准时过来。”李讼只好跪拜告辞。
李讼回到了自己的营房,第一件事做的就是传令黄尚其进来,劈头就问:“我的黄大哥啊,请问你刚才跑了多长的路呢?”黄尚奇知道大事不好,支支吾吾的道:禀告大人,属下刚才跑了十五里!“李讼笑道:”那么你还有没有力气呢?”黄尚其道:“没有了!”李讼道:“不可能吧?昨晚你疯了整晚,回到营房里你还能到各个营房里面到处乱吹,没可能没力气吧?”黄尚其心道不妙,怪只怪自己昨晚喝醉酒到处乱说,现在被李讼问起罪来了。当下称道:“大人,属下昨晚喝醉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李讼笑了笑道:“喝醉酒到处闹事,在军中所犯何罪?”黄尚其想起军中的律令,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垂头不语。李讼又道:“我再问你一次,现在你可否有力气?有力气的话就围着我军各营跑上三十圈,再告诉军中的众位兄弟,你昨晚说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编造出来的,本大人可免你罪。黄尚其闻言大喜:“他妈的,这小子只要不以军法处置,老子跑一百圈也行。”想完就跪在地上道:“有,当然有,在下这就去跑,这就去跑!”说完就冲出营房,撤腿就跑。
翌日清晨,李讼如约来到了铁铉的营帐。铁铉见到他就摇头说道:“小讼,昨天你回去的事情做得很不好。”李讼心道铁铉指的是他惩罚黄尚其的事情,当下虚心地问道:“师傅,你说的是我惩罚黄尚其的事情?”铁铉笑道:“这个当然,你做的非常不好。”李讼道:“何解?”
铁铉摸着胡子道:“你这是欲盖弥彰啊。做得不够高明,做得不够高明。”顿了顿又道:“身为统帅,首先是要立威,其后是施恩,恩威兼并才是明道。你是立威了,但是你于他又有何恩?况且你也真的做了那件事情,现在你罚他跑了,他心里肯定不服,虽然逐个营房解释说泄露之事纯粹是一派胡言,但是又有谁人相信呢?反而让人知道了你是个小人。”李讼沉思了一会,问道:“如果换作你要怎么做?”
铁铉道:“如果是换作我,我首先肯定是装的若无其事,反而对他比往昔更好,摸清他的人品,如果确认是个卑鄙小人,我会找个机会除掉他;如果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会告诉他,以往的事我从不计较,但是从今以后,请他别再轻易透露本营的事情,否则严刑侍候。”
李讼道:“那我岂不是个阴险小人?”铁铉严肃的道:“兵不厌诈,就算是孙子兵法,讲求的也是一个诈字,它以稳字为中心,以阴字为基础。小讼,你无论是带兵还是做人,都要学会这两个字,只有这两个字能帮你。还有,人无常人,兵无常法,随机应变才是所有事情的最好解决办法。”李讼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从早上到中午,铁铉就教李讼各种各样的兵法,李讼沉醉于各种阴谋诡计之中乐不思蜀。到得下午,铁铉手持一把大刀,开始教李讼武功了。
铁铉道:“自古以来,武功是以踢、打、摔、拿、击、刺等动作为基础,其精髓在于技巧,但是老夫认为非也,而是在于力,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李讼道:“不是吧?我小时候听人说,有些人是可以练到整个儿双脚悬空三丈的,那可不是力气决定的吧?”
铁铉道:“一派胡言!老夫这一辈子从未看见过有人能练武功练到可以飞到空中。我十三岁从军,所看到的,所学到的,均是最简单的杀人招式。在战场上,最简单的招式往往就决定你生死存亡的关键。就算你能飞到空中,面对着千军万马,你又有何用?你在空中可以对着地下的密密麻麻的敌人打吗?但是我在地上却是能,这时候用的就是一招致命的招式,凭的是什么?凭的是力气,没力气你就等死吧。”李讼又陷入沉思。
铁铉此时喝道:“看着,老夫现在施展的是我从军三十年自创的刀法。”说完就在营帐里施展开来,端的是刚猛无比,每一招均是气势逼人的杀着,看得李讼眼花缭乱。
铁铉表演完,对李讼道:“要出招快,出招准,你必须要用好自己的力气,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举一百斤的沙包一百次,一个月后改为二百,三个月后改为三百。举不起的话,一次不行就给我跑十里路,一百次不行你自己算,一直跑到你举起为止,还有,举不起又跑不动,当天饭菜免了!“李讼闻言不由得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的道:“师傅,你这不是叫我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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