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围剿赤母, 追杀豪鬼(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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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了很久,二狂生才从公鸭嗓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叙述中,拼凑出公鸭嗓所见到的完整情景。
原来,那个代孩子的妇女从药铺出来,公鸭嗓就一直盯着她,那孩子为什么要戴面具?他跟着女人一直到了一个大门口,女人领孩子进去,反锁了门。公鸭嗓记住了这个位置。天黑以后,他又来了,这里的行人不多,公鸭嗓翻墙进院,他发现东屋亮着灯,窗子开着,为了看清屋里,他只好爬到房上,他在房顶上爬来爬去,终于找到了一处观察屋里情况的最近和最佳位置。他想,‘虽然我给那个色鬼二狂生帮忙,但也不妨先睹为快,我要先观‘美人入浴’后看‘出水芙蓉’!’[就他这鼠胆,也想在这儿玩坏,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活腻了吧!]此时那女人的对面正坐一胖胖的中年男人,看来他们已谈了很久,而且谈话内容事关重大。公鸭嗓现在对那个胖男人又嫉又恨,嫉的是能和这么一位妖艳美人勾搭,这厮可艳福不浅!恨的是,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屁事说起来没完没了!他不滚蛋,美人何时才能卸装!终于,那胖男人站起来告辞了,他惊奇地发现,胖男人是从屋里后墙的一道暗门出去的,屋子后墙紧贴一道高墙,从暗门可直接进入高墙里面。后来他才知道,那道高墙的后面就是武安君白起的住宅!
胖男人一走,女人真的开始卸装了!那女人一旦摘去假发露出双眼,就像帔着羊皮的狼去掉了羊皮,马上凶相毕露,那两只杀气逼人的眼睛不要说配在美人的脸上,即便配在任何女人的脸上都不相称!当脱掉外衣后,她的前胸和后背都有护甲,在腋下和手腕都捆有暗器,而且在腰上还挂有一柄短剑,但此时的秦国流行长剑,他们已将青铜制剑技术发展到极高的水平,但就是不懂用铁,秦国产的剑长而锋利,由于剑做得太长以致在荆柯刺秦王时,秦王竟拔不出。不过现在这位‘女人’带的却是产自楚国的犀利的铁制短剑,它虽然比匕首长,但用于作战还是太短,看来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暗杀!必要时也可自卫。这时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大声呵斥,显然是在呵斥那个孩子,这声音雄浑而低沉。这些迹象表明,此人不仅不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随时准备杀人和被杀的,嗜血的亡命之徒!想到这,公鸭嗓的观赏‘美人入浴和出水芙蓉’的美梦顿然全消,他要撤退了。但他不敢马上动,因为他知道,下面的人是专干杀人行当的,警觉性极高,他只能扒着不动,等他们入睡后再择机溜掉。这时他突然发现,那孩子从很高的屋梁上一跃而下,公鸭嗓这时才看到这孩子容貌奇丑无比,难怪他要戴面具。不久,有人送来了饭菜,那男人[现在变成了男人]在桌边独自吃喝起来,而那个男孩正蹲在屋角啃些什么。这男人对孩子的大声呵斥的态度看,他和孩子的关系绝不是什么父子,而是主人和狗的关系!这时公鸭嗓又有新发现,从那孩子啃食的动作看出,他吃的一定是生肉!联想到这孩子仅仅还不到六岁竟能从那么高轻松窜上跳下,狰狞的面孔,再吃生肉,齐了!绝对一个怪物!公鸭嗓开始冒出了冷汗,先从后背然后是全身,他咬紧牙关,叮嘱自己,千万不能从房上掉下去,否则那家伙的下顿饭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还好,公鸭嗓虽然出了几身冷汗,但毕竟没掉下去,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期盼他们早些闭灯入睡。等他逃回,上气不接下气地去见二狂生时天已快亮了。
上面我们提到的那个男扮女装的‘妖艳美人’可不是外人,他就是被江湖人称‘豪鬼’的人,而我称其为‘凶眼学者’或‘诗人’。至于那个孩子,不用问,当然就是汪良[魍魉]了!他们住房的暗门直通白起的书房,这样,只要须要,不必出白府大门白起随时都可以见到他们,但豪鬼的住房不属于白府的一部分,不从白府大门出入,所以很难发现他们。白府内所有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有内墙隔开,但顶棚之上却是相通的,这就是说,汪良可以从顶棚上面直达玉和凤的房间,玉和凤永远不会察觉汪良竟会光顾他们的头顶上面。这等于对白起而言玉和凤已无秘密!
自我到咸阳以来,白起简直就像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又像‘大家闺秀’既不出门,也不接客,这种严重背离白起性格的现象反而使我疑窦丛生!
白起现在的状态可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正陷入两难境地,虽然他早已收到了他的老师那个黑法师的‘催魂令’要他立即除掉那个从赵国来的‘国师’和叫‘玉’的女人。但白起迟迟没有动手,这并非是他仁慈而是因为他‘投鼠忌器’。他想:“干掉那个‘国师’不难,但那个吕不韦怎么办?这厮是个花花公子兼色鬼,一边勾着王孙妃赵姬,两眼还盯着皇位,他在宫里混得还挺红,他的背后是王孙异人,异人的背后是太子,太子的背后当然就是皇帝了,但可恨的是,他竟然将那国师供在家里,弄几个女人供养不更好吗!真不知道那国师用了什么法术将这个色鬼迷成这样!很显然,吕不韦要这国师有用,有大用!如果是这样,真要是把那国师宰了,吕不韦找上门来,可就更麻烦了!,但如果不杀那国师,那他迟早会来收拾我!”白起独自在屋里,百般思索,反复权衡,最后他终于打定主意,先给那个国师来个‘敲山震虎’看他怎么办!
我们还是回过头来再谈谈那个轰动咸阳的‘淫贼’案,这是个吕不韦替我揽了的一件苦差事,尽快侦破此案。‘吃了人家嘴短’我不好拒绝只好硬头皮应了下来,多少天过去了,不仅案子没破而且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况且事态还在发展,致使皇帝一想到那‘淫贼’有可能混入后宫时,心里就堵得慌,每当这时皇帝就令太监将廷尉传来大肆训斥,使每次廷尉离开时都大汗淋漓,不过他挨一顿修理还得认便宜,换了别人脑袋早掉了,只因他有些背景,,原来他就是元老重臣太尉的外甥。这太尉何许人也?这太尉几乎和皇太后同岁,而在皇帝还当太子时,就是太子的老师,现在权力不大,但其地位和影响力却不低。不过由此看来他的外甥被安排了这么个倒霉差事这步棋走得可不算高明!要我说,当时的食盐由朝廷垄断,如果让他外甥干经管食盐的肥差那情况可就大为不同了!这不,廷尉又找到吕不韦诉苦,他满脸沮丧,还代着哭腔,吕不韦看他可怜,先安慰了几句,然后站起身来到了我的房间,他见我正发呆,用手指指外边说:“廷尉大人又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我连忙摇头说:“已有线索,正抓紧侦办,你让他先等等!”吕不韦不快地说:“只怕是圣上不肯等!”
在这个多元世界里,什么事都不会千篇一律,正当宫里的女人们因‘**淫贼’而慌慌不安时,有一个女人却除外,那就是皇上的宠妃腊梅!随着她的‘干姐姐’赵姬的频频来访,腊梅的物质享受水平‘井喷式’地大幅飙升!虽然皇帝有钱但不能提供上档次和有品味的物件,可‘吃过见过’的赵姬却能,而在赵姬背后‘见多识广’的吕不韦则更能!‘兵符事件’使吕不韦看到了腊梅的价值,这笔政治投资多大代价都值!吕不韦对赵姬说:“只要腊梅喜欢,我不问价!”这回好了,名贵皮料,凤毛麟角,金银珠宝等等源源不断流入腊梅手中,在腊梅大喜过望的同时,赵姬也乐不可支。这女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满足腊梅的时候,她自己也乘机大捞了一把,她私设‘小金库’,报假帐,不失时机地为她自己购买了大批名贵奢侈品,所花这些钱一咕脑都算到了腊梅头上,反正吕不韦也不会找腊梅对帐!在这件事上,很显然,吕不韦是当了回‘冤大头’不过,作为政治上的‘长线’投资,这钱花得值!但是,这腊梅可也‘不省油’!她想,赵姬弄来这么多好东西,那她的家一定是个宝库,好东西肯定更多,不行!我得去开开眼,得去瞧瞧!不久赵姬又来了,腊梅笑脸相迎,刚落座,

赵姬拿出一布包笑着说:“怕妹妹寂寞,带来几个小玩意,不知妹妹是否喜欢?”
腊梅:“一见姐姐我就惶恐不安,姐姐对我如此厚爱,怕是终生难报了”
赵姬:“你我亲如姐妹,何谈相报?”
腊梅:“既然是亲如姐妹,那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吗?”
赵姬:“当然!”
腊梅:“那我要回家看看,要回姐家看看!”
赵姬:“这......”她实在不愿在家接待腊梅,按小妹妹接待怕失礼,按贵妃接待那麻烦可大了!
腊梅:“难道不行吗!”
赵姬:“妹妹有所不知,我到妹处是轻车熟路,而妹到我处则是举国大事,妹是娘娘,丈夫是皇上,对妹妹的接待规格仅比皇上低一等,要全套仪仗,而且要求妹妹浓妆披挂,凤冠霞帔,一样不得少!而我家则要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所有男人一律回避,所有男人用具一律清除,在场所有人要行叩拜大礼,而且此事要先上奏皇上,皇帝下旨后,我再进行几天的准备,然后经主管太监检查合格,妹妹才能起驾,另外还有......”
腊梅没等赵姬说完就皱起了眉头,并转过脸去,做了个要她不要再说下去的手势。赵姬暗自高兴,她想‘把这小蹄子吓回去了!’。在第二天下午,被爱哭闹的儿子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赵姬,终于可以歇口气了,那孩子闹累了,睡着了,她刚要站起身放松一下,有客人来访,她吃惊地看到,那竟是腊梅!她今天一身清素,仅代了一个小太监。赵姬伸手拉住她说:“妹妹怎么就这么来了!你不怕皇上知道?你不要命啦!”腊梅笑着说:“我太想到姐家看看了,等不及了,昨晚和皇上商量,是皇上要我这么来的,他说这样免得麻烦。”赵姬这才明白,原来这是那个老皇帝出的馊主意!两人拉着手亲亲热热地进了屋。腊梅看看赵姬住的屋子,又矮又小,里面家具和布置的档次和规格与自己住的昆泰宫相差远矣!不过腊梅对此却并不介意,她想“只要能见到好东西,即便这里是猪圈,也无关紧要。”他们落座后开始了闲聊,腊梅寻找机会进入正题,机会终于来了,她突然说:“我知道姐在市面上混过多年,吃过见过!积存的好东西一定不少,快将你那窖藏,压箱子底儿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妹开开眼,长长见识!妹不要你的,只想看看。”赵姬故作生气地说:“要又如何!不过赵国连年战乱,没存下多少东西,有是有一些,怕是拿不出手,既然妹想看,我给你去拿。”
赵姬叫了两个小太监,从里屋抬出一个大箱子,当要放在腊梅面前时,不知为什么那箱子嗵的一声掉在地上,这下惊动了睡觉的孩子,他惊叫起来,赵姬赶快过去用手轻轻拍着他,腊梅走到床前一看,那是个三岁左右的女孩,高高的鼻梁,眼睛又细又长,穿着鲜艳的女孩衣服,头发长长的。腊梅知道赵姬有个儿子,可眼前这是个女孩,她问赵姬这是谁的女儿,赵姬说:“这就是我的儿子,老太后说是男孩当女孩养可以长寿。”这时腊梅看到,在孩子的枕头上放着一个有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古怪东西!
为了不影响故事的叙述进程,我将一些有关事物逐个列出,专门介绍。
我先介绍一种宝石。喜爱珠宝的人都知道,有一种宝石,英文名是0pal,中文是‘欧铂’或‘奥宝’它和其他宝石的最大不同在于它有变彩效应,或说它可随运动产生波状光学效应,这就是说如果你将它拿在手里,在阳光下旋转,它会随角度的变化而发出类似红宝石,紫水晶,祖母绿等等的绚丽幻彩!其物理结构是由极小的二氧化硅球体按规律排列,其中含水百分之五到十,看来此宝石和水有密切联系。这种宝石多产于奥大利亚,至于在两千年前是如何传入中原大地的?我们不能低估古代的贸易运输能力或许在中国也有出产只是产量太低而已。我在建国门外大街路北的一家大商场见过一次这种宝石,在一个玻璃罩中,有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乳白色欧铂,令我不解的是在它旁边还放有一小碗水。其实最珍贵的欧铂是黑色而不是乳白色。龙之宝正是用这种宝石制成。
其次,让我介绍一下赵姬的这个孩子,这个女孩打扮的男孩大约只有三岁。在我介绍他之前,由于人物太大,我不得不考虑是否提醒读者要保持冷静,保持绝对冷静,因为这不是别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赢政!十几年后他将面南背北,君临天下!不过眼下他还太小,睡觉时不拉住妈妈的手就不睡,尽管这样赵姬还是从这孩子身上感觉到了隐隐寒意!因为这孩子从来不笑。但无论如何,母亲是秦始皇的已知的唯一亲人,在他当权后,赵姬和嫪毐的暧昧关系已渐为人知,尤其是嫪毐还发动叛乱,秦始皇下令杀了嫪毐,但面对母亲赵姬却束手无策,只好软禁,不过不久他还是亲自接回了赵姬,和母亲同乘一车回到咸阳宫,据说他在见到母亲时不顾自己的皇帝之尊竟热泪盈眶,抱着母亲哭了一鼻子!或许在这时候秦始皇才像个人,但就是不知道秦始皇帝在哭时是何尊容!
还有,在不久前吕不韦曾交给赵姬一样东西,他说这是圣物,你一定要保存好,你住在宫里,放你这儿最安全。赵姬见吕不韦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个精制的小木箱,打开木箱赵姬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体,黑色,成不完整的球形,光泽奇异而不可言,上面是一条缠绕的龙,龙口衔着一颗金光闪闪刻满铭文和奇异花纹的小球,赵姬惊异地看着,吕不韦说:“什么也不要问,妥善保存,有大用!但每到月圆时候,要给它洗澡一次,上面的龙喜欢戏水。”这时,他们突然看到,那个孩子向着那个怪东西伸出了小手,他们立即将东西放入木箱,但孩子又哭又闹,怎么哄都不行,吕不韦只好将东西拿出来,放到孩子手里,孩子竟破涕为笑,赵姬和吕不韦同时惊叫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笑,而且是笑得这样的甜!从此这东西成了这孩子的玩物,赵姬和吕不韦想此物太重要,曾多次企图用其他玩具将那东西从孩子手中替换下来,事实证明这是痴心妄想,那孩子离了这东西就又哭又闹不吃不睡,后来赵姬对孩子说:“妈妈一定为你找到另一半,还你一个完整的好东西!”。这东西的全称被雕刻在那上面的小金球上,它就是‘乾坤圣物龙之宝’!后来它终于完整了,我想它很可能伴随着秦始皇的一生,如果有一天秦始皇的陵墓被打开,龙之宝一定会在全世界面前大放光华!!!!。
还是回来再说说我吧!那个廷尉在皇帝面前过不了关就跑来找吕不韦,我总拿‘已有线索,正在侦办’来敷衍吕不韦也不行,搜肠刮肚想主意还是不灵,[企图用物理学的方法来解决人事,怕是玩不转了!]可正当我处心积虑,焦急万分的时候,一股来自地狱的刺骨寒风彻底打乱了我的思绪![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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