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又一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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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和芳芳是孙佑天和范淑君??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阿美糊涂的连自己公婆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吗?白寒和孙佑天,芳芳和范淑君,根本就不像!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阿美记得莫言告诉她:“他们看不见我,因为我们不是同类。”到底谁和谁不是同类?
一肚子的问题没等问出来,莫言和韩君诺说了几句话,韩君诺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撵灭,吐了口白烟才转身看向阿美,惹的后面几个护士窃窃私语,莫言转过去向她们说了句对不起,便跟着韩君诺向她走来。
“孙太太,你也很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吗?虽然我们需要详谈,但是我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刚才一副流氓像的韩君诺居然说出这么体贴女士的话,并没让阿美感到高兴,反而加深了猜疑,他们支开她肯定有其他的话要说,或者有其他的人需要查。
阿美直觉中就这么觉得,于是也没多说,点点头,和他们约好次日正午到市中心广场旁的喷水池碰面,然后一起边吃饭边谈,然后再看了眼任清便离开了医院。
半个小时车程,阿美回到租住的地方刚下出租车,就接到了小研的电话,通话中只有小研十万火急的一句话:“尽快来精神病医院1号楼303,代妮尔出事了!”
阿美赶到医院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有扶着椅子当太空梭四处窜的病人,还有拿着长面包当扁担挑了张手帕笑嘻嘻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热闹的,还有吸着奶瓶挥着红旗当交通指挥员发号施令的,医院的看护拉都拉不动,大批的病人涌到了代妮尔所在的1号楼大厅,小研也在人群中,一看见她就急忙拉着她上了三楼,三号房门口赫然站着韩君诺和莫言。
韩君诺靠在3号房门边,依旧像刚才在医院一样靠着墙抽烟,而莫言站在他身边和他小声的说着什么,韩君诺首先看见她,没有任何表示,但是莫言顺着他的目光跟着也看见了她,微笑的点了点头,莫言走了过来。的814
韩君诺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在抽烟,只是眼睛已经放到了别处,小研已经走到3号房门口,莫言过来,靠近阿美,突然低下头俯在阿美耳边说:“别过去。”
阿美诧异的抬头看他,但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楚对方。阿美后退一步,满脸不解的问:“出什么事了?”
莫言也靠在了墙上,眼看着3号房门的方向,依旧是刚才的微笑,但是声音里却一片冰冷,“代妮尔死了,是自杀。”
阿美惊了,一个已经神经失常的人自杀了?
张大了嘴,阿美根本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白,代妮尔自杀了。。。这句话在耳边反复回荡。
阿美无力的靠在另一边的墙上,连小研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都不知道,当她听见小研的叫声的时候,抬头也看见了阿健一脸担忧的向她急走而来,顿时眼眶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阿健心疼的搂住妻子,不停的小声说:“没事,没事,不怕不怕,他们会查清楚的,别担心。。。。。。”
小研默默的走开,3号房门口,韩君诺早已抽完第三根烟,然后捏熄了烟头,向莫言投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往楼下走去,莫言经过阿美身边的时候,眼看着阿健说道:“别忘了明天准时到,韩Sir不喜欢等人。”
阿美并没有抬头,她在阿健怀里哭的甘肠寸断,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但是怎么忍也忍不住,尤其是看到阿健担心的神情,她更加想哭,更加想发泄,一如多年前。。。。
阿健目送韩君诺和莫言下了楼,转角,然后身影都消失不见,又低头哄着妻子。
小研来到3号房门口,和里面走出的人打了个照面,小研赶紧停下脚步,恭敬的喊了声:“大伯父!”
听到这个称呼,阿健有些吃惊的转头看了过来,就连哭的正伤心的阿美也抬头看了过来。
是董世然。他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小研紧随其后,阿美看到董世然身后的灰衣男子,竟然觉得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地方见过他。
正疑惑间,董世然走近了,“你们还好吧?”他的声音浑厚,看的出来保养的很有效果。
“阿健,阿美,这是我大伯父董世然,”又转头看着董世然,“大伯父,他们就是我那买了那栋房子的朋友,孙健和范恒美。”
阿美离开了阿健的怀抱,用手背胡乱在脸上一抹,和阿健一起向董世然问好。
“董先生,我们还是出去再谈吧。”灰衣男子小声对董世然说道。
董世然点了点头,邀阿健和阿美一起出了医院,于是从他们进这里到离开,阿健和阿美都没有亲眼看过代妮尔的出事现场。
找了间比较清净的咖啡厅,靠窗坐了下来,阿健和阿美同时点了黑咖啡,看着咖啡杯里的缓缓升起的热汽,阿美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谈,好多问题她本来想问莫言的,因为她觉得莫言知道很多,但是半途又杀出个韩君诺,而且看来是起主导作用的,再来代妮尔也死了,阿美完全没有了头绪。
抬头看了眼阿健,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和沮丧。

首先说话的居然是灰衣人,阿美知道从他们一和董世然见面开始,灰衣人就一直在观察她,但是她不想理会,那样**裸的眼光令她非常不舒服,现在走了更好,于是只是礼拜的道了别。
董世然的年龄应该在50以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稳重,很有贵气,同时也感觉十分亲切,和他同坐在一桌都让人觉得自己因此有了优越感。
“大伯父,黄叔叔怎么这时候走了?阿美他们的房子的事恐怕他还要更清楚一些吧?”小研开口问董世然。
阿美惊了,那灰衣人更清楚他们的房子?
“他也有他的事要办,那些年,也多亏了他,我才能混的风声水起,可是自从我隐退以后,他也需要经营自己的事业,这一年来疏于来往,关系是淡了些,但是遇真的有事,他还是会站出来的,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来了。”董世然不胜嘘唏。
看来这个姓黄的灰衣人曾经是董世然的合伙人,阿美和阿健对望一眼,然后由阿健开口问:“董世伯,请允许我这么叫您。”
“呵呵,你们是小研的朋友,怎么叫都行。”董世然并没什么架子。
“恩,所以我们也不跟您客套了,您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也怪当时我们没听您的劝告,但是此事若是祸害我们俩,”阿健说着看向阿美,阿美回以一笑表示赞同,阿健接着说,“我们也就认了,可是确实泱及身边无辜的朋友,我们,”说着说着,阿健开始有些哽咽,“我们真的很不好受。。。”
阿美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握住阿健的手,董世然也拍拍阿健的肩膀,沉重的点点头。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怪我怕事一直将此事放任不理才酿成今天的祸害,本来这房子早就该毁掉,我也曾经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可是我忧郁了。”说着董世然目光透过窗户望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像是进入了往事的回忆。
没有人打断他的沉思,而一边的小研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其实我以前也去看过那栋房子,那时候我还小,应该是12年前的事,那时候我也只有十二岁,大伯父当时和我一起,还有刚才的黄叔叔,我一到那个地方就莫名的感到心慌、难受,黄叔叔于是马上作法查探,果然有问题,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不要再靠近,那时候那栋房子看起来很是破败,应该是因为很久都没有人气了吧。”
“刚才那个黄。。。黄叔叔,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觉得眼熟?阿美最后这句在心里想的,并没有问出口。
“黄叔叔很厉害,以前大伯父和他一起做估价,总的来说,大伯父因为有拜师学艺,所以不管是建筑上的专业知识还是风水学上都很高明,而黄叔叔则是专精于阴阳风水学,很多年前他就专门为城中的各大富商作房屋或者墓地的风水研究,后来科学发展起来了,这行慢慢的转入了地下,他就开始做估价,但是他一般只负责他精通的那部分,所以一旦需要他出马的时候,表示问题就大了,因此当时他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大伯父。”小研津津有味的叙述着,连一边本来在思考的董世然听到都苦笑着摇摇头。
董世然接着小研的话题继续说:“也不是什么风头不风头的,主要越是有钱有权的人越是怕死,所以他们为求心安,一般都要求老黄出面,而一般状态下他都无用武之地,只是走走过场就能有不菲的收入。”
那不就是跟神棍?阿美和阿健心底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仿佛看穿了他们的想法,董世然神情开始严肃,“但是自从遇到这栋房子,我开始感觉到他的紧张了,”董世然喝了口咖啡,像是在整理思路,缓缓的放下杯子才继续说,“十二年前,有个归国华侨买下了这栋房子,他在朋友的介绍下请了我和老黄去给他估价,说是估价,其实就是看看风水,因为他觉得那房子有古怪。于是我和老黄约好了时间过去,那时候刚好赶上小研放暑假来我家,”董世然和蔼的看着小研,看的出来他非常疼爱这个侄女,然后接着说,“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阴阳眼,小研是他们那辈人里面能力最强的一个,我也是想培养她,所以带了她去,可是。。。。”长叹一声,董世然再喝了一口咖啡,“可是那栋房子却成了她心底最大的阴影,我们去看的时候,很远就感觉出了不对劲,老黄则是算都没算直接作法驱邪,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按照经验,他即使要驱邪,也需要首先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方位如何,但是那一次他没有。”
大家都很疑惑的听着,可是董世然却跳过了这一段,接着说:“那个华侨请律师留了遗嘱,上面清楚的写着,如果他不幸于此别墅内身亡,请我和老黄根据情形将其毁掉。
可是我们没有,老黄舍不得,而我,则是意识不到严重性。”
“黄叔叔为什么舍不得?”小研问了出来,这也是阿美和阿健想问的。
“因为那曾是他的老主顾的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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