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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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紧紧的搂住阿美,沉重的呼吸声在阿美耳边响起,竟然令阿美产生了非常不安的感觉,她疑惑的抬头想看阿健,却被勒的更紧,此刻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动作,阿美看不见的是阿健恶狠狠的眼光正在和韩君诺厮杀,莫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互瞪的两人,再看看被阿健勒的几乎快断气的阿美,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随即而逝。
阿美开始在阿健怀里挣扎,越来越用力,最后不得不大喊阿健的名字才得以站直,阿美困惑的看着阿健脸上尚未收敛的狠劣之色,顿时大惊。
脑中轰然一声平地雷,这样的阿健是阿美从不曾见过的,一向温文的阿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此刻却用杀人的眼光看着韩君诺,加上之前他一直跟踪他们三人来到这里,阿美心里仿佛已经有了推论。
眼神渐渐冷了下来,阿美无视阿健期盼的眸光,推开紧紧握住的她的双手,向后推了两步,冷声道:“阿健,你先回去吧,等谈完了我就回家。”说着眼睛并没看着阿健,她下意识的不想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狠狠的揪痛感令阿美有些喘不过气。
或许,是该了解真相了,死了这么多人,她不想看着深爱的男人一直这么下去,哪怕是为了她。
韩君诺冷着脸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驾驶座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莫言也坐了上去,没有再看车外的两人,神情略为忧伤的看向远方的风景。
“不要走,不要走。。。。”阿健喃喃的对阿美说,试图再次靠近并拉住心爱的女人,可是却让阿美越退越远。
阿美几乎受不了阿健这么伤悲的语气,猛的甩开阿健抓向自己的手臂,“别这样,我们去谈谈就回来,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回来会完全转述。”阿美不愿意让阿健也一起去,他们查的内容大部分涉及阿健和他的家人。
阿健怔怔的看着阿美,吞了吞口水,终于放下了手,郑重的说:“记住,不管他们说什么,只要是关于你本身的,千万不要相信,记住!”
阿美被他如此郑重的语气震住,抬头看着他,阿健眼中满是爱怜和担忧,在理智被阿健的温柔征服之前,阿美逃也似的上了韩君诺的车,没敢再看站在太阳下,影子被拖的老长的阿健。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阿健痛苦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落下,我就要失去你了吗?做了这么多,部署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甚至违背了爷爷和母亲的意愿,我终于还是要失去你了吗?
阿美开始嘤嘤的哭泣,莫言通过照后镜看了她一眼,脸上再次出现不忍的神情,却被韩君诺狠瞪了回去:“你对她怜悯,就是对死者的不负责任,和对这巨大邪恶力量的助长。”
“什么?”阿美惊讶的台头看着韩君诺。
韩君诺扯开嘴角嗤笑,“不必等到茶楼了,我们车上说吧。”说完瞥了一眼莫言,示意他说,然后又转头专心开车。
车子开往哪里已经不是重点,莫言清了清喉咙,开始说:“我们查了范淑君,自然的查到了她的身世以及当年的一些隐秘,你不必知道我们是怎么查到的,你只需要相信,我们所查到的内容,可信性非常高,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这些事实的有力见证。”
听到这些话,阿美心里一颤。
莫言又拿出那叠文件翻了翻继续说,“孙国玉是孙家的长子,当年孙家在本城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但是从小体弱多病,孙家老太太被算命先生指导一翻后,将他送到了乡下远房亲戚家里,陪同的还有比孙国玉小一岁的阿天,孙家管家的小儿子,他们被送去的地方是个很穷的山村,孙国玉被送去的时候四岁,到十六岁才被接回孙家,终于健康长大,但是孙家人没有料到的是,孙国玉在乡下与一名穷人家的女儿结识,相恋,而且难分难舍,曾经多次回到乡村与其会面,但是孙家的人早在孙国玉还未出生就已经被指腹为婚,对象是本城的一方官僚白司令的独生女。

为了孙家的前途和门当户对,孙家人当然不会同意孙国玉继续和乡下的穷丫头来往,无奈孙国玉意志坚强,只要一抓到机会就会想方设法的回到乡下,那时候孙家与白家已经在筹备婚事,孙国玉却老是见缝插针的逃跑,孙家人于是将他关起来,等了十来天,管家的儿子,孙国玉从小的玩伴阿天悄悄的将已经行销骨立的孙国玉放了出来,让他去见小情人最后一面。
孙国玉一得以自由,便立刻飞奔而去,但是当他在身心已经完全疲惫的情况下,看到的却是小情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发出浪荡的呻吟,他崩溃了,当场昏倒在地。
孙国玉被救醒以后没有再逃跑,也没有再提过乡下的小情人,仿佛那个女人不曾存在过,然后娶了白家的独生女,生下孙佑天。
但是当已经长大**的孙佑天战战兢兢的将范淑君带回家见父亲时,却被孙国玉严厉的喝止,因为虽然一直以来孙国玉没有再过问当年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但是却是满腔的不甘,他一直都派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范淑君是她的女儿。
当孙国玉第一眼看到范淑君的时候就爆怒无比,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背叛,仿佛听到那无耻的呻吟,孙国玉甚至差点将范淑君掐死。
孙国玉的妻子其实早也知道孙国玉的过往,但是从来没有提起,当孙佑天将范淑君带回家的时候,她已经重病在床多年,不忍见儿子和心爱的女子被丈夫拆散,提出冲喜,于是孙佑天和范淑君终于可以结婚。
但是好景不长,孙佑天的长子出生不到两岁,母亲过世,孙国玉没有再娶,那段难堪的记忆不曾远离他,孙佑天渐渐从孙国玉忠实的助手阿天那里陆续知道了那段往事,开始几年还强自忍耐,但是当妻子再次怀孕的时候,完全歇斯底里的孙国玉叫人拿药毒范淑君被孙佑天知道,他于是带着范淑君离开了家,辗转到各地,辛苦做各种苦工,一边躲避父亲,一边还要挣钱养家,那段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但是当范淑君怀上第三个孩子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年前,孙国玉派助手阿天找到了孙佑天,表示自己误会了范淑君的母亲,对一个已经作古的苦命女人,孙国玉只剩悔恨懊恼,更对以往对范淑君的所作所为更是表示歉意,于是一家人总算冰释前嫌,孙佑天和范淑君也总算过上了稍微轻松的日子,住进了月景小区。的8e
但是因为那一场火,一家四口连带范淑君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只剩了一个孙健。”
莫言娓娓的叙述,仿佛洞悉整件事,阿美已经泪流满面,心里被揪的更痛。
莫言没有安慰阿美,接着说:“殴克杰死于惊恐,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胆已经破了,全身的血液干涸,身体表面没有伤痕,我们却在他的耳后,被头发遮挡的地方找到了两个很小的伤口,是并排在一起的齿痕。
而代妮尔的死,虽然比殴克杰晚,但表现形式一样,全身不剩一滴血,耳后有两个并排的齿痕,唯一的不同是她的胆并没有破。致命原因是失血过多,我们没办法对外界宣布真正原因,只能说是自杀,现在很头痛的是怎么去应付那老是吵着要看代妮尔尸体的代显忠。”莫言说着自嘲的笑笑,代显忠,阿美知道,是本城某政客,代妮尔的父亲,那个从一开始就没露过脸的名人。
此时韩君诺已经把车停在了码头边,海风的气息吹了过来,韩君诺又找出烟点上了,莫言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而我们之所以找你出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不是人类,而是你丈夫的亲戚,那个与孙佑天酷似的——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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