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戒指应该戴在哪个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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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丹桥下新开了一家文具商店。为了转移人们的话题,大萨满麻黑提出,要到文具店里去看一看。
在文具店里,大萨满麻黑买齐了文房四宝。我想,像他那个年纪的人开始上学的时候一定是用毛笔写字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字写的怎么样。
回“野庐”,我们谢绝了要送我们的元老大、元英和小聂。我们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我们上车的地方是在城边上,不是始发站,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了座位。售票员热心的要为大萨满麻黑找一个座位。
大萨满麻黑说:“不用麻烦别人了。就我这个身体,再扛上五十斤大米也能站三个小时。”
坐在大萨满麻黑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向同伴炫耀自己满手黄黄白白的戒指。她接着麻黑的话音对同伴说:“看见了吧?穷命的人都有好身体。不像我,浑身都是病。可也说了,我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让我爷爷、我爸爸出来挤公交车丢人呀!那么大的岁数还不在家里享受,不光是自己失败,连儿子、孙子都失败。咳,都是弱势群体呀。”
大萨满麻黑没有说什么。
我也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月亮女孩轻轻悠悠的问黑无常:“黑无常姐姐,你说,戒指应该戴在哪个手指上呀?”
黑无常:“按理说,戴在食指上表示已经**了,男人可以开始追求她了;戴在中指上表示她已经订婚了;戴在无名指上则表示已经结婚了,就不要追求她了;戴在小指上就表示自己已经决定单身了,谁也不要追求她了。”
月亮女孩:“那要是几个手指上都有戒指,是什么意思呀?”
我没有想到月亮女孩也有促狭的时候。
黑无常更绝,她说:“那就是表示有钱。”
再看那个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她们两个人话里的意思,反而沾沾自喜。
她说:“那可是真的,我就是有钱。”
她对同伴说:“自打我信了教以后,我这财运要多旺有多旺。要我说,你就入我们的教得了。入了我们的教,就有主保佑你了。不光有财运,还能得到永生。”
同伴说:“得了吧!拽子他们一家都入了你们的教,我也没看着他们走什么好运,还是穷馊馊的,还总有事。”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他们那是消业呢,这个你不懂。等他们消完了业,主就开始保佑他们了。”
同伴说:“我可不信。他们比你信教信的早,什么业消不完哪?”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要不就是他们的心不诚。他们能和我比吗?”
同伴:“还是我们那个教好。不管心诚不诚,试一天保证轻松。二小子他们家就都信了。”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算了吧。就你们那个哭教哇?一大帮人捂着大被在那里一块哭,不管男的女的,谁知道能整出来啥事呀?”
同伴:“说啥呢?你寻思是人都想你那么骚哇?我们那个教里边,所有的教友都是兄弟姊妹,可干净了。”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还干净呢。二小子他们家的人都不爱洗澡。你和他们蒙在一条大被里边,你不隔应他们呀?”
同伴:“那隔应啥呀?不是告诉你,我们都是兄弟姊妹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我就不信,你们连男带女的滚在一铺炕上,好几天就能一点儿事都没有。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你这半年多,脸上总是有笑模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还三天两头的去哭。就你那样,哪有哭的心思呀?保证是有别的事。”
同伴怒了:“说啥呢?你拿我当你呀?跟谁都行?”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笑了:“还说没有?你这一下子就露馅了。”
同伴疑惑:“我露什么馅了?”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我告诉你吧,一个女人,在这种事上,如果有人刚一提起来她就发火了,那就是说她百分之百有那事了。这是一个学心理学的大学生说的,绝对准!”
同伴:“大学生?你还认识大学生?”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上一回,我他妈的就输给了一个学心理学的女大学生。”
同伴:“是吗?在哪儿呀?”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我那一回不是跟一个农业局的局长嘛,他原来说包养我三年,结果才过了半年多,他们局里新去了一个女大学生,就是那个学心理学的。那一天,他们一起请我吃饭,问我这半年多的时间了是不是跟过别人,我当时就急眼了,结果,那个小妖精当时就知道我吃野食了。农业局的局长不养我了,那保证是光供着她一个人了。我也没便宜了他们,多要了一万块钱。”

同伴:“一万块钱哪?他那么有钱,说什么也要靠住他呀。”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一万块钱算什么呀?比他有钱的多的是呢。”
同伴:“那你说,那个小妖精是怎么知道你吃过野食呢?”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这是心理学,说了你也不懂。可是绝对好使。”
同伴:“这咋还有这样的招儿呢?”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咋样?准吧?”
同伴转移了话题:“哎,我说,你和‘四宝子’的事怎么办了?他媳妇不是跟他离婚了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抬头对大萨满麻黑:“这老头,你站远点儿。咋的?听上瘾了?”
黑无常:“你!……”
大萨满麻黑:“算了,算了。我们站远点儿不就行了吗?走,我们往那边去。”
黑无常:“凭什么呀?就不走。”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不走你就听着呗。跟姐姐多学两招儿。”
黑无常:“哼!”
月亮女孩:“阿姨,你家里还有父母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谁没有父母呀?我爷爷还活的好好的呢。”
月亮女孩:“那他们怎么出门呀!”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怎么出门?告诉你吧,出门就打车。”
月亮女孩:“阿姨,你家里有孩子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我要那玩意干啥呀?我自己还没玩够呢。”
月亮女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继续跟同伴聊天:“你不是说‘四宝子’吗?我俩的事上法院了。”
同伴:“上法院了?你们也要离婚呀?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我和他离什么婚呀?‘四宝子’离婚的时候不是给他媳妇钱了吗?我这么多年也不能让他白玩儿呀?他不是又勾搭上一个小姑娘,让人家当出纳员吗?他不可能跟我结婚,我也正好腻歪他了。我把他告上法院,就是想要钱。那个啥×法官还让他娶我。你说,‘四宝子’敢娶我吗?他要是娶了我,他那个沙场就得有我一半,他要是想甩了我,就得多给我拿钱。”
同伴:“那,‘四宝子’能舍得你这个小妖精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咳,都十好几年了,啥也不新鲜了。要不然,我还能让农业局的局长包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从客车的后边走了过来,他身穿便服,手里拿着一只手铐。
中年男人对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说:“先把手伸出来吧,还没等上刑,什么事自己都说出来了。”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你是谁呀?我说什么了?”
中年男人:“你不认识我了?你在法院没见过我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你是张法官?”
张法官:“认出来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跟你走一趟?我犯什么法了?”
张法官:“少费话,没犯法我能找上你吗?我刚听你说完‘四宝子’的事,怎么样?抓你一个现形。你涉嫌**、诈骗,少说也得蹲上十年,还得罚款二十万吧。”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什么?罚款二十万?我上哪整二十万去呀?”
张法官:“那是你的事,还是先跟我走吧。”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不行。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一定好好的报答你。”
张法官:“你当法律是你们家定的呀?说放你就放你?”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肯定能有办法,我求求你。”
同伴也帮着说话:“法官同志,你帮帮她吧!她真没有啥事。”
张法官对那同伴:“你站起来,上那边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同伴:“行,行,行,我走。你坐这里吧。”
说完,同伴起身,站到别处去了。
张法官:“你知道吗?你的罪不轻,抓着你,我还能立功呢。”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张法官,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法官:“办法有的是。什么事能没有办法呢?就是杀人犯还有不枪毙的呢。”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对了!我这脑袋,你就是法官,你说啥罪就是啥罪,还不就是你一句话吗?大哥,你说吧,只要我没罪,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张法官:“真的吗?”
手上戴满戒指的女人:“当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张法官:“那好吧。你就从这车上跳下去,在那条沟里淹死。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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