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从容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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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去看苏格拉底是因为他是我非常崇拜的一位哲学家,我了解许多关于他的事情。我去看他,是因为他的死曾经让我不理解。现在,我感到他的死也许会对我有所启迪。
苏格拉底生活在公元前四百多年的雅典。在苏格拉底之前,希腊的哲学主要是研究宇宙的本源是什么,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等问题。苏格拉底认为那些问题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出于对国家和人民命运的关心,他研究的是人类本身,即研究人类的伦理问题。例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怯懦;什么是诚实,什么是虚伪;什么是智慧,知识是怎样得来的;什么是国家,具有什么品质的人才能治理好国家,治国人才应该如何培养,等等。后人称苏格拉底的哲学为“伦理哲学”。也有人说,他使哲学“从天上回到了人间”。
苏格拉底当过三次兵,参加过同斯巴达人的战斗,而且表现异常英勇。
他的相貌丑陋,鼻子扁平,但两只大眼睛却散发着一股夺人的气质。
他生活朴素,吃喝简单,无论春夏秋冬都只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常常光着脚到处走。他的耐寒能力惊人,当别人被冻的不敢出门的时候,他仍然是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光着脚在冰雪上行走。
著名的哲学家柏拉图是他的学生。
有一天,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我能得到什么样的爱情?”
苏格拉底说:“你到麦田里边去,要不回头地朝前走。在途中,你要摘到一棵最大最好的麦穗,但只可以摘一次。”
柏拉图出去了。过了半天,他空手而归。
他说:“很难得看见一株看似不错的,却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因为只能摘一次,所以只好放弃,想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结果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苏格拉底告诉他:“那就是爱情。爱情是一种理想,而且很容易错过。”
柏拉图又问苏格拉底:“那,什么是婚姻?”
苏格拉底说:“你到衫树林中走一次,要不回头地走,在途中要取一棵最好、最适合用来当圣诞树用的树材,但只可以取一次。”
柏拉图有了上回的教训,充满信心地走出去。
半天之后,他一身疲惫地拖回来了一棵看起来直挺、翠绿,却有点稀疏的杉树。
苏格拉底:“这就是你找到的最好的树材吗?”
柏拉图说:“因为只可以取一棵,好不容易看见这一棵看似不错的,又发现自己的时间和体力已经快不够用了,也不管是不是最好的,所以就拿回来了。”
苏格拉底:“那就是婚姻。婚姻是一种理智。是分析判断以后,综合平衡的结果。”
柏拉图问:“什么是外遇?”
苏格拉底:“你再到那片树林里去走一次。这一次,你可以来回走,在途中要取一支最好看的花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柏拉图带回了一支色彩艳丽但稍稍枯萎的花。
苏格拉底问他:“这就是最好的花吗?”
柏拉图回答:“我找了两小时,发觉这是一支最盛开、最美丽的花,但我采下它带回来的路上,它就逐渐的枯萎下来。”
苏格拉底:“那就是外遇。外遇是诱惑的。但它也犹如一道闪电,虽然明亮,但是稍纵即逝。而且追不上,留不住。”
还有一天,柏拉图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生活?”

苏格拉底还是叫他到树林里去走一次。告诉他还是可以来回走,在途中要取一支最好看的花回来。
柏拉图已经有了以前的经验,他又一次充满信心地出去了。
一连过了三天三夜,他也没有回来。苏格拉底只好走进树林里去找他。
苏格拉底发现,柏拉图已经在树林里露营扎寨。
苏格拉底问他:“你找到最好看的花了吗?”
柏拉图指着旁边的一朵花说:“这就是最好看的花。”
苏格拉底问:“为什么不把它**去呢?”
柏拉图回答:“我如果把它摘下来,它马上就会枯萎。即使我不摘它,它也迟早会枯。所以我就在它还盛开的时候,住在它的边上,等到它凋谢的时候,我再去找下一朵。这已经是我找着的第二朵最好看的花了。”
苏格拉底告诉他:“你已经懂得生活的真谛了。生活就是追随与欣赏生命中的每一次美丽。”
就是这位追随与欣赏生命中的每一次美丽的苏格拉底,为什么会选择接受雅典法庭那明显是不公正的判决呢?
到了公元前三百九十九年六月的一个晚上,雅典监狱。
年届七旬的苏格拉底正在与人们告别。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就要被处决了。可是他自己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象是要被处死的不是他一样。
苏格拉底先送走了妻子。他的妻子叫做冼狄帕,对苏格拉底的贫穷一向不满意,她一直称呼苏格拉底为“牛虻”,说他是家里的吸血鬼。
苏格拉底又送走了自己的几个学生。
临走时,柏拉图问:“老师,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苏格拉底:“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我完成了神教给我的使命。我应该回去,和众神在一起去享受永恒的福祉。”
另一位学生说:“老师,你认为给你这种判决的那些人,他们做的对吗?”
苏格拉底:“法律同城邦一样,都是来源于神,是神定下的原则。人们接受和服从法律的约束,也就是服从了神的意志。一个城邦的理想状态应该是每一个人都从内心出发,自觉的去守法。这是我一生的理想和信仰。城邦的法律是公民们按照神的意志制定的协议,严守法律是人民幸福、城邦强大的根本保证。它的价值远远高于个人的生命。”
苏格拉底又说:“你们相信吗?人之将死的时候最会预言。我的预言是,我死之后,惩罚将立即降临在那些判处我死刑的人们的头上。”
他的学生们走了。
准备对苏格拉底行刑的人问他:“雅典城的法官和陪审团曾经明确的表示过,如果他们的处理与判决不能使你感到满意的话,你完全可以离开雅典,避免死刑,而如果你不选择离开,那就必须接受雅典法庭的判决。苏格拉底,现在,你还可以做出最后的选择。”
苏格拉底说:“雅典是一座美好的城市。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灵与她之间神圣的契约。我要遵守雅典的法律。”
行刑的人将一杯毒汁递给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接过杯子,微笑着一饮而尽。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服,从容的躺了下去。
这时候,他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说:“我还欠邻居一只鸡钱没有给。你们谁方便的时候帮我还上。”
说完,他安详地闭上双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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