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疯如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一)
老懒虫的精神真的很好,晚上虽然唱神歌唱到鸡叫三遍也不累,但白天还是照常睁大眼睛在地里干活,一把吐沫一把汗的,不比别人流的少,老懒虫,一点也不懒。田里的庄稼长的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但这个不雅的名号是怎么由来的呢?
她自己的解释是她小的时候,因为不爱哭又经常睡的昏天地暗的,是家里人从小起的外号。就是这个外号当年与安教然对相的时候,婆家人差点不同意,谁家愿娶个懒虫媳妇。
安教然当年说即便她不是老懒虫他也不要,方脸的女人是操劳命。
这话让他说准了,嫁到他家没几年,好好偌大的家产就被政府分掉,并且自己家好象都成了所有家的敌人,有事没事的就被干部们带着一帮从前自己家的长工吼叫着说要好好交代历史问题,稍有让人不满意的就招来满脸的口水或鞋底。那口水吐在脸上擦一下就罢,不红不痒的,那鞋底打在脸上,好几天都不会消肿。尤其是那个安教然是死不悔改,总是抬起头说老子也打过日本鬼子,这天下也有他流的血,那帮人就不给他饭吃,他就骂人家是土匪。
他说当年当地主少爷时候在城里就是**员,写过标语还到过南京政府请过愿。
人家不说这些,就只会继续打他,让他交代历史问题,为什么别人家那么穷,他家那么富?
他说那是他父辈们靠自己聪明脑袋和勤劳的双手一点一点干出来的。
别人说你放屁,家里还有个女人是出名的老懒虫,还他娘的说勤劳,简直是顽固到底。
他说他有个弟弟现在是军队的军长,谁敢动他,他弟弟就带着机枪把你家给扫了。
人家说你弟弟是哪个军队的军长,该不是国民党的军队的吧?反正你爸是老地主,有暗中的小老婆生的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就会傻笑,却打死也不说。人就往死里打。
刚嫁过来的时候,老懒虫也没有作为一个少奶奶不下田干活,甚至比长工要起的还早,她要起来给长工们做饭,还要与长工们一起去田里摆弄着庄稼,别人在自家田里干活,当然没有自己操心,不是给现在单干一样么?
他原本是教书的,既然是坏分子,所以就夺下他手中的教鞭,不能让苗红根正的孩子们受到毒害。不让他教书,他也干得了农活,但生产队的时候,又不让他下地干活,怕他破坏社会主义的苗。
整天郁闷地喝酒,还说自己是生不逢时怀才不遇。
当那次从公社书记手里夺下自己家唯一的铁锅时,被打成了反革命差点丢了狗命。
那时的日子就象圣经上所说的地狱,哪有现在天堂般的享受?
幸好有一次找到埋在树下的这一本好书,让老天父保佑着,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有现在的一家人家,恐怕早在老黑山骨头上了锈。
身体好好,胃口好好,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味。只是大圣圣倒是一家人的心病。
安教然虽然很少到田里,是因为经常为人家打官司,惊官动府跑上跑下的,忙的好象**不沾灰似的,但大家都知道,他也不为别的,只为能喝上几口好酒,吃上几只好鸡。再说不管怎么样,从前也是地主家的少爷,身子骨也受不了太多的风吹日晒,少去几趟田里,别人心里都有数,可以理解。
那人高马大三十多岁的大圣就不一样了,晚上与一些娘们乱跪在一起,说说唱唱,精神头实足,象个正常的高兴人一样。但白天就如久病的老头,从未在吃早饭前起过床,哪怕要是去抢田里的庄稼也照样挺尸不误。
老懒虫好几次与几个铁杆的信教人一起为大圣圣祷告,让他不要在乘别人闭上眼睛求主的时候摸人家的奶头或**,请老天父原谅。
因他傻乎乎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如果真让正儿八经的弄事,恐怕也不敢,也不会。偷偷地摸摸人家,是觉得好玩,没什么歪心,再说都是生过孩子的娘们,摸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摸人家黄花小丫头,不算犯罪,老天父可要搞个清楚啊!
老懒虫放言,在众人求主的时候放言,如果有哪位给大圣找个女人,老天父肯定会对他全家保佑的,因大圣是老天父的儿子。
有人问老懒虫,那大圣姓什么?对呀,老天父的儿子姓什么?
老懒虫一时不知道回答。
大圣找女人,会睡吗?
好事果然来了。
居然安教然从外地领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回来了,那女人最多二十七八岁,一点也不瘦,大嘴大眼大脸盘,模样不丑。个子也高,大手大脚大奶头大**,看样子还是生小孩的好女人。
安教然让人晚上在自家的院子里放了几挂鞭炮,请了几桌熟人,说是给大圣要人了。
老懒虫乐的就站在自家院子里对天发笑,那模样好象是要告诉老天父喜讯一样。
女人当然是外地人,否则哪有结婚没有娘家人的。
女人叫小红,哪里人,安教然只是笑着不说,但从女人的口音上判断,象是江苏人,口音与牛嫂相象。
虫虫与二蛋、老闷蛋听到鞭炮响都去看热闹,小蛋见到二蛋就问他要一毛钱,这一毛钱还是过年的时候推牌九小蛋赢的,都又快一年了,现在真的当还。
虫虫说小蛋说话不算话,说好不要,现在又来要,分明是不想让人来看他嫂子新娘,不给看就不看,有什么好看的,江苏小蛮!
小蛋忙着从人群中穿过,到厢房里还能偷到肉吃,也没缠住二蛋要钱,二蛋却想走开
虫虫劝他,说等到散完喜糖后再走。
老闷蛋说,等看完大圣弄完新娘再走。
二蛋骂老闷蛋比小公鸡还骚,虫虫笑。
虫虫说,你晚上就在人家窗户底下站一夜算了。
老闷蛋说,大圣晚上肯定不知道怎么与小蛮办事,看他那傻样,不如让自己去帮忙。
夜还不算深,来看新娘的人都走了,老懒虫今晚居然也没有带着众人唱歌,说明天晚上要给所有信神的姐妹们,每人都发糖,要甜一起甜。从渐渐平息的脚步声和狗叫声中,满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鸣叫的秋虫与秋风或高或低地从一排排窗户下、屋顶上、树梢上闪过。
夜渐渐地在人们的梦中也梦了。
(二)
明年一定是丰年,都说麦盖三层被,枕着馒头睡。
今冬大大小小的记不得下了几场雪,搁三差五的,大地就会被老天涂抹的一片苍白。
虫虫说明年都要抱着面包睡。二蛋说,你抱着面包不敢睡,一睡,面包就不管吃了,你还尿床。
尿床,虫虫的羞处。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还尿床,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是虫虫的内心深处最不愿让人提起的事情,几次老敢说他,他都要与他拼命。听二蛋这么一说,虫虫乘二蛋正在得意,先往他档处踢了一脚,见二蛋痛的蹲在地上不能站起来时,虫虫骂了一句,然后迅速跑开。这是虫虫与人动手后的常用习惯。
虫虫跑的很快,仿佛二蛋是个日本鬼子一样在后面追。狗日的日本鬼子不是人,都有明晃晃的刺刀和好枪,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
二蛋没有追,蹲在地上在不住地喊痛,眼泪都流了下来,虫虫的一脚,踢的真准,**搞不好真的被踢断了,二蛋用双手捂着,象把那快要掉下来的东西给努力安上一样,这狗日的虫虫比毒蛇还狠,是那日本鬼子的种!
虫虫是往家的方向跑,他知道二蛋要是真追到自己,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后面的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嘈杂。还有许多人在乱喊着什么,象是救人。
虫虫大吃了一惊,回头张望见人群象与妙桥打架一样往大巷西头涌去。
虫虫停下了脚步,又张望了一下,二蛋没追来,心里才有点奇怪的感觉。
“快把大圣圣绑起来啊!”
“快啊!”
人声沸腾。
虫虫的脚步刚刚站稳,就见有人背着老懒虫跑,老懒虫在人的背上放声大哭,那哭是扯着肠子在喊。
“大圣砍人了!”
不断有人被老懒虫的哭喊吸引过来。
虫虫见背着老懒虫的人,脸上都是血,红的比唱戏的红脸还红,吓的虫虫想看,但不敢再看,怕看完后走在小巷子里遇见鬼。
人们都围在了大治雁那。单干了,大队医院现在理所当然的是大治雁家的了,人家技术最好,又是姓安。
老懒虫的脸被大圣圣用菜刀砍了,刀是斜着砍到脸上的,刀口从耳门一直到下巴,还好没有砍到太阳**,不然人就危险了。
大治雁缝针的时候,把小孩子都撵出去了,那冒着血的伤口会把小孩子吓病的。
原来是安教然这次帮人打官司却带着小红。听说是去小红老家那里打的官司。
走了有很长时间了,刚过完八月十五就走了,现在都快过祭灶了,算一算真的有三四个月了。
今天不知道谁对大圣说扒灰的故事,一开始大圣觉得好玩,老公公偷儿媳妇好玩。大圣还想问人家扒灰的细节,就是老公公怎么把儿媳妇的裤子脱了,怎么让儿媳妇不喊疼的细节问个清楚,说故事的人都说了,大圣听的口水都下来了。
说故事的人问大圣爸去哪里去了,大圣说去打官司去了,说故事的人说不是,去扒灰去了。
大圣圣懂了,低着头,也不做声,就往家走。
一到家里,就问老懒虫,小红是不是扒灰去了,惊的老懒虫抬手就给了大圣圣一个耳光。
“你个死孬子!乱说!”老懒虫吼了一句。
“就是!扒灰就是老公公日儿媳妇!”大圣圣也吼。
“滚!畜生!”
“就不滚!爸扒灰我女人,我也要扒灰他女人!”大圣圣的话,好象在寻找公平。
老懒虫脱下了鞋底,往大圣圣的脸上狠命地抽来。家里就他俩人。
“看我扒不扒?!”说完大圣圣就把自己的裤子退下,还冲上前去把手插进了老懒虫的腰间,老懒虫布条做的腰带啪的一声顿时被扯断!
“作孽啊!来人啊!救命啊!”
“叫什么叫?!大扒我女人,我扒他女人,不对吗?谁来我都扒!”
大圣圣一点都不慌张。
老懒虫扔掉了鞋底,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大圣的耳朵。
“啊!爸扒我女人也被咬吗?!”
大圣一声惨叫,放开了老懒虫,却光着个**跑到了厢房,摸到一把黑乎乎的菜刀。
大圣圣本来还想砍第二刀的,但见老懒虫流着血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惨叫的样子实在难看,不好玩,就把刀往角落里一扔,冷冷地站在一旁还生着闷气。

所以当冲过来的人群把大圣圣按倒在地拿绳子捆他的时候,他依然觉得他有理由,不住地大叫挣扎,喊冤似的,不过没喊几声,就被安教然家的几个强壮的亲房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昏死在了地上。
(三)
捆着的大圣圣怎么处置,这就难倒了所有的人,一家之主安教然不在,别人的想法只能是闲话,谁知道大圣圣以后会不会病好,病好了就是个正常的人,正常的人就会记仇,因为别人家的家务事被别人嫉恨,不划算。
安教然去哪里去了?真的去小红老家去了吗?
谁也没有正确的答案。
小蛋见老懒虫的样子,只是不住地哭,毕竟母子连心。
二蛋说他,别哭,明天就还他钱,不就一毛钱吗,明天不还,改天就还一毛五。
虫虫在一旁,也想哭。
二蛋见了虫虫,好象忘了自己刚刚被他踢了差点肺了自己的一脚。
大圣圣就是被吊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被打的,打他的有他舅舅,也只有他舅舅打的最多,一下一下的,每一次下手都是那么重,仿佛他打的就是一个畜生,大圣圣的每一次嚎叫,与猪狗没有二样。
看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人去拉。
不管你是否真的疯了,拿刀砍娘,是绝对不对的。
小蛋也冲上去,拿着木棍往大圣圣的腰上打了几下,大圣圣居然说他,再打,等放下来后把他蛋给割了,吓的小蛋把木棍一扔,住了手。
最让小蛋害怕的是大圣圣的目光,那目光是一点都没有疯,真人一样。
虫虫拉住了小蛋,说那是大人们的事情,再说大圣圣是你亲哥哥,打你哥哥要遭报应的。老闷蛋、二蛋也这么说。
虽然几个人走出村外时,小蛋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但当二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洋火,把田沟埂上的枯草点着的时候,几个人顿时高兴了起来。
火顺着沟沿的两旁,噼里啪啦的响着,一会就把吹在脸上的寒风烧的如夏天的风一般,暖暖的,让人不住地想靠近。
“以后不要叫洋火叫洋火了,叫火柴!”虫虫文邹邹的说到。
“书上叫火柴!”老闷蛋一般的情况都是虫虫的跟屁虫。
“洋火是旧社会的叫法,我们是新社会,听我五叔讲,马上就要通电了,火柴都用不上了!”虫虫从老师那里学了不少“你们看,火柴皮上印的字是什么?”虫虫把从二蛋手里拿过来的洋火,递到众人面前用六棱子一样的语气说话。
“这上面印的是‘向四个现代化进军’!你们知道什么是四个现代化吗?”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谁不知道?”老闷蛋得意地说到。
“放屁!那叫什么四个现代化?四个现代化是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国家就给你什么?天天吃大米干饭豆腐汤!”二蛋自从那次打了老闷蛋,时时觉得老闷蛋不顺眼。“想吃干饭吃干饭,想吃饼子吃饼子,饼子都是头面做的,白的比雪还白!那才叫四个现代化!”所以二蛋一边说还一边瞪着大眼,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们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吗?我对你们说吧!到2000年就能实现!算算还有多少年?还有十八年!到时候,我们都三十多了,到那时候我们就不用干活了!”小蛋也插进了话题。
一时间,四个人都在设想等实现了四个现代化,都想做些什么,有人说他要娶十个女人做老婆,反正到时候不用花钱。
一时间,沟埂上的枯草被火烧的象放鞭炮一样乱响,冒出的青烟被风一吹,象是天上飘动的云彩,一缕一缕的在眼前变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闷蛋从哪里找到一个小口玻璃瓶子,说就着这么好的火烧开水喝喝,本来大家想找点活物烧着吃,但此时的季节,蛤蟆都钻到水底的泥里去了,连蚂蚱也早死绝了。
二蛋对老闷蛋的创意第一次表示满意,首先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坑,还找来石头把瓶子支起来,小蛋与虫虫动手拔草塞在瓶子的底下。
烧了好大一会,也没见瓶子里的水开,恼的小蛋把瓶子一推,水把瓶子下的火全部浇灭,冒出的黑烟把几个人呛的乱咳嗽。
老闷蛋见火灭了,对自己创意的破灭,感到一丝失望,就站在大家的面前,一边撒起尿来,还一边歪着头说,看谁能敢把自己的**放进瓶子里面去。
二蛋和小蛋说要放,就你放。
虫虫说别说放那玩意,就是把脑袋放进去他都有办法。
这时大家一致认为虫虫是在吹大牛,老闷蛋叫的最凶。
虫虫说如果把脑袋放进瓶子里,得有个说法。
大家说,你只要放进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赖皮。
虫虫说,把脑袋放进瓶子里的办法是他做梦做到的,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首先虫虫让大家全部闭上了眼睛,并且不能偷看,一偷看,就不灵验了。
都按虫虫的吩咐做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虫虫说要睁眼。却听虫虫又说,马上开始了,要检查一下谁有没有偷看。二人蛋说,你快点吧,怎么象玩大把戏的一样,光说不炼!
(四)
二蛋三人见虫虫光说不炼,有些烦恼,都在不住地催着。
“我可以把头放在瓶子里,但你们不能偷看,我要检查你们有没有睁眼,让我摸摸你们的眼!不然我不玩了。”虫虫大声地说到。
“快点!摸吧,谁睁眼我日他家嫩比!”闭着眼的人有些生气。
“好来!”虫虫暗自一笑,迅速用摸过瓶子底的手往每个人的脸上摸去,一边摸还一边不让别人睁眼。
当二蛋三人睁开眼的时候,却见虫虫跑了很远,一边跑还一边笑。三人互视了一下,当彼此发现各自的脸象花老猫的时候,这才感到他们被虫虫耍了。
虫虫用瓶子底下的黑灰,把三个人的脸装扮的象非洲人的**。
虫虫跑到村口的时候,却与狗蛋撞了个满怀。
狗蛋穿着喇叭裤,小流氓一样,脸上的鬓角头发好似他手里拉着的母牛尾巴。这家伙老是念不上二年级,好象去年就实在不好意思念了。
“乖乖!跑个**啊?妙桥人上来了?”谁都知道,狗蛋与妙桥人打了不知道有多少架,村里人都说他真的有种,有种,就是有出息,真不愧是秃老五的侄。
“妙桥人上来,我会跑吗?”虫虫对狗蛋一直没有好感,自从虫虫在一年级期中考试被人报告六棱子,说与狗蛋推牌九后,被取消了将要到手的一张奖状后。
不是一张奖状的事,还有一个铅笔盒啊,在说那奖状也真叫漂亮,有南京长江大桥的图,桥上还有好多小包车。
一切都没了,没了奖状,也没了铅笔盒。
要怪就怪那个去报告六棱子自己推牌九的人,虫虫想了三年,一直到今年才想明白,如果不是与狗蛋推牌九,别人报告也怎么样?还是照样拿有着长江大桥的奖状。
却到现在也没得过奖状,好运气也许过了。
“那你跑个屁?!”狗蛋有些不解。当发现二蛋三人气喘吁吁追到眼前的时候,狗蛋把牛一扔,顺手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头
“妙桥人在哪?!你们真是孬种,走!打他个小比养的!”
风中的狗蛋,此时瘦弱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就在四人的眼前伟大了起来,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怕妙桥人。
(五)
见虫虫、二蛋四人在一旁露着个傻脸,狗蛋更是得意甚至还有些满足。
“虫虫就是胆小,上次拾红薯打人家,打完就往家跑,象割了蛋一样的跑!”狗蛋的牛早走远了。
“就你上!我逮个蚂蚁你日不上!”虫虫一急,用了一句土俗话,上是厉害的意思。
“欺负人家小姓不算本事!”二蛋肯定知道上次虫虫的打架事情,在一旁帮着虫虫的腔。
“看你们四个,天天在一起,象是一窝狗,老子是一泡狗屎,有种你们把我吃了?”狗蛋阴阳怪气地说话,见没人甩他,把目光放到了小蛋的脸上“你娘快被你家大圣圣砍死了,还在做二溜子鬼混!”
“放屁!日你娘你也想死!”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小蛋被狗蛋的一句话激怒,攥紧了拳头,瞪大了眼睛。拳头上的皮都绷了起来,眼光中突然闪过一缕凶气。
“哎吆!你们四个还想吃我蛋啊!有种一起上!”狗蛋无所谓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心存害怕,说完先动手往二蛋打来。
二蛋站在最前面,个子也最高。
没提防被狗蛋一脚踢来,二蛋往后退了几步,但没有被踢倒在地。
二蛋大叫了一声随后冲了上来,可狗蛋的这一脚正踹在他的肚子上,二蛋晃了晃,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地乱哭。
老闷蛋与小蛋同时象狗蛋扑了过去,一人报住了狗蛋的腰,另一人试图去抓狗蛋的头发,三人顿时撕打在一处。
见老闷蛋、小蛋合力来打狗蛋仍占不到便宜,这时蹲在地上的二蛋也擦干了眼泪,加入了混打的局面。
虫虫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动手,急的小蛋喊着名字要他快点上来打。
“小蛋抱狗日的左腿,老闷蛋抱右腿,二蛋你从后面报狗日的腰!别与狗日的分开身!一个一个打,我们吃亏!”虫虫还没有上去。
等到三人按虫虫的说法努力做到时候,这时的狗蛋真的失去了威风。
“别打了!又不是与妙桥人干,都是姓安的!”虫虫始终没有动手。
“狗日的你们!好,你们分开后,我见一个打一个!”狗蛋的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十分的狼狈,很不服气的骂到。
“你别吹个大牛!别看你大,你给我打你都不是对手!”虫虫轻蔑地看了狗蛋一眼,那眼神却让狗蛋害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狗蛋见有人追着他的牛用着石头在打,急忙离开了四人往他的牛跑去,他的牛肯定跑到人家的自留地上吃什么了,也不想想,这里是花亭,不是周围的小姓人家,放牛也要规矩点。
打了一架,好象还没吃亏,所以四人的心情很是特别,走到大巷的时候,听人说大圣圣被吊在院子的树上,打死了。
小蛋说打死算了,死个孬子算个屁!他与大圣不是一个娘养的!
几人说你别装傻了,一个老子的就是亲兄弟。
小蛋说大圣肯定不会死,等他爸回来才会要他的狗命。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