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惯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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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秋色早已染黄了枝头的绿叶,怕冷的孩子们都穿上厚厚的衣服,田里麦苗都盖住了焦黄的大地,顿时让四野铺上碧绿的颜色,有牛的人家专心地喂牛成了主要的活计,没牛的人家闲着整天靠在墙根晒太阳,聚在一起互说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传说和故事。
庄稼都闲下来的时候,安遵文却要走了,要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工作。那地方听说都有二百多里路。
工作,国家的工作,正儿八经的工作,户口也转成了非农业。
亲戚、朋友、包括村上的家下都来贺喜,由安尊武亲自张罗着。在家里摆了十几桌酒菜来请客,请客的时候比过年热闹,连圣桂结婚也没有那么大那么热烈的场面。
有人还给虫虫买了一套新衣服,虫虫穿上新衣服,怕脏了,不敢乱动,别人都说这孩子不爱说话真斯文,象个怕丑的丫头一样。
四嫂笑着说要是哪家丫头长成虫虫那样,婆家都找不到,一张小黑脸还没有拳头大。
虫虫不高兴,问四嫂他长的真丑吗?
四嫂说,小丑孩,好养活。但你如果长大考不上学校,人肯定要不到,肯定打一辈子的光棍。
虫虫更不高兴,也不怕新裤子打褶子,往地上一蹲,一旁生着闷气,全然不顾四下喜庆的景象。
“带孩子去!半截大人了,还蹲在那里看蚂蚁搬家?”
虫虫抬头看了一下,圣桂就把自己怀里的孩子往地上一扔,孩子是个男孩,虫虫的侄子,三岁多了,象个解了套的小皮猴,到处乱跑,还又哭又闹,又撒又尿的,十分烦人。
虫虫把嘴一撅,一把逮住侄子的胳膊,孩子一痛,象掉了蛋一样的大哭。
“你不会逮他老胳膊啊?蠢猪!懒驴!”圣桂一巴掌打在虫虫的头上,好疼,虫虫低声骂了一句,差点想把手里拉着的孩子摔掉。
圣桂见虫虫骂他,还想打,被人喊走去忙,没有腾出手来。
虫虫拉着乱哭的侄子到处想去找小姊,但却寻不到半点人影,都在忙,她去干什么去了。
她在家睡觉,不过没人知道,老公公工作的事比她的婚事办的还大,她很生气。
在城里的安尊昆也回来了,睁着个醉眼到处说着城里的新鲜,并当着众人的面,承诺要带老敢去城里去,去学一门技术,以后的世道有技术也会有一碗饭吃。
四嫂说你说话这次一定要当真,不要象办圣桂结婚的‘三转一响’时一样,临到用时,又生个软蛋。惹的大家哈哈乱笑。
秋雨天放晴,比生小孩还难。
雨在晨幕中还在偷偷地下着,鸡早就不叫了,天还没有亮。
一家人都起来了,要为安尊文做到英店赶火车的早饭。他要先做火车再做大票车,半天就能到工作的地方。
虫虫看见大的旅行包好大,里面好象装了一床被。
“他娘,我走了,虫虫不好好念书,你给狠狠的打!不要老护着他!惯子不成!”安尊文的目光让虫虫害怕,但也很庆幸从今以后不会天天看到这种钢针般的眼神了。
“知道!”四嫂不停的忙。
“知道个屁啊!”安尊文还是好象不放心。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有个孩子从小偷人家一根针,他娘护着,后来长大偷牛,被砍头,到刑场的时候说要吃他娘的奶,一口咬掉他娘奶头的故事吗?”四嫂嫌安尊文罗嗦,不给安尊文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说完惯子不成的事。
“知道要做到,要你打虫虫,不比割你肉还疼啊!”
一直到安尊文转身走出院子的时候,还在不住地吩咐四嫂要打虫虫。虫虫一旁不住地偷笑,打呀,你走了,恐怕打人的除了大死孩子圣桂,没人打!
虫虫从没叫过圣桂一声哥。谁让他不把自己当一家人看的呢,要叫他哥,就让小姊家人叫吧,村上人谁不知道他的德行,眼里只有老丈母娘,哪里有娘的半点,好象全家都欠他什么似的。
二哥老敢不怕他,虫虫也不怕他,虽然现在打不过他,但迟早有一天能打过。
安尊文都走了半天了,又突然回来,说忘了把工作的地址留在家里,让四嫂有空的时候多写写信。
四嫂说也不识字,写信也看不懂。
安尊文骂她,家里都有中学生了,还看不懂信?虫虫都会写,以后虫虫要每月写一封。
四嫂说,还是别写了,听说一封信要花八分钱,还要跑十里地的英店去打,再说信也不能当饭吃,没事还是省两个当零花钱,补些油吃。
(二)
虫虫不想交那十斤红薯干,当时放假的时候说要交五斤,学校现在说话也不算话,怎么突然又变成了十斤?
要不是六棱子到家里要。真的不交。
再说念书是交钱买罪受。
不知道六棱子怎么跟娘说的,娘居然去借了三十斤红薯干,秀珍要交二十斤,她是五年级。
老敢真的去城里找安尊昆了。
安尊文的信早就打回来了,虫虫用秀珍的新钢笔回的信,写完了还念了一遍给四嫂听,四嫂说有些话听不懂,譬如说什么叫工作顺利?工作还有不顺利的吗?到月发工资就是了。
这象是冬天的秋,太阳晒着脸,是一件比较快活的事。
虫虫本来是想躺在这个牛槽里,试一试能躺下不能,没想到,牛槽里的草的香味,还有那微微发热的槽帮石头,再把风一挡,比睡在自家的床上还舒服,所以他在上课的铃打了三遍的时候决定,他不去上课了,反正又是自然课,不去了。
这一睡,幸好到上午放学的时候他醒了。也没有人叫他,他居然能在放学的时候醒了,真是赶上时候,不然,中午饭就误了吃。
下午的时候,当虫虫在上学的路上看到那牛槽时,不知道怎么了,就象好想睡觉的时候看到了一张软绵绵的床。
晚上放学的时候,他也居然按时醒来。
睡觉,在牛槽里睡觉,是虫虫当前最大的快乐。
没人知道。
真的谁也不知道。
连六棱子也不知道,他问四嫂怎么不让虫虫念书了。
四嫂也不知道,她对六棱子说虫虫每天都是早早去念书,放学就回家。
六棱子说不对。半个多月没见虫虫的屁影子了。
四嫂还说六棱子在开玩笑的时候,虫虫走到面前。
虫虫象是念书很累的样子。
“安圣!你在哪念书?!”面对六棱子文邹邹的怒喝,虫虫想跑开已没有了机会。
虫虫翻眼看了看四嫂,四嫂也一脸的疑惑。
“我!我!”
“你!你!拉不下来屎了吧!?快说,这半月都干什么去了!去年就有人说你考试偷看,拿着分数糊弄家长,现在承认了吧!?”六棱子的话,让虫虫想在面前找个裂缝钻进去。
四嫂终于明白了,在明白的一刹那时,一记重重的耳光就扇了过去,也不知道虫虫痛不痛,自己的手被虫虫的瘦脸碰的发麻。
六棱子在旁边不但没有拉,反而象与虫虫有仇似的,就差点没冲上去帮着四嫂来打虫虫。
“小死孩子!你不念书搞什么去了!”四嫂急的想哭,手如暴风骤雨似向虫虫的脸扇去,象是在锤衣服,又象在和死面。
虫虫被眼前的乱飞的金星晕倒在地,连哭都没有哭。
当他知道哭的时候,四嫂正在用脚踢他的肚子。一脚一脚的,每一脚都下了最大的力气。
虫虫没有被四嫂打过,没想到,四嫂下手比安尊文还重。
虫虫在地上滚着,哭喊着,与被捅了一到还没死的猪一般。
四嫂喊圣桂和老敢一块过来打,这个败家子,活埋算了。
六棱子在一旁,虫虫见他不住地狞笑。
虫虫没想到老敢也下手那么狠,一拳砸在他的背上,他有一分钟都喘不过气来,最可恶的是圣桂,一边用脚踢他的**,还一边让秀珍去找绳来,要把他吊到树上去打,幸好秀珍还有点好心肠,没有听他的,哭着去外面找人来拉架,不然自己肯定成了肉饼。
虫虫用尽最大的力气喊着他错了,不再睡牛槽了,并连喊了有一百遍时,打的人才住了手。
六棱子说,给虫虫再放一周假,等可以走路了再去念书。
四嫂连声感谢着。
虫虫奄奄一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可恶的牛槽,等好了一定把它砸碎。
四嫂让秀珍给安尊文再回一封信,秀珍写了,四嫂不满意,又找人写了一封。信上把虫虫怎么挨自己的打,详说了一遍,并更为详细的写到打虫虫的手法及过程。
虫虫睡牛槽不去念书的事,却一笔代过,因虫虫发誓再也不睡牛槽了。
(三)
老敢见过小包车,但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小包车,黑的、白的、兰的、红的在不到半天的时间,他见了最少几十辆。他想了想,想到那年背着虫虫看马路上的小包车,因跑着看,不小心俩人摔倒在地,把虫虫的下巴摔流血,回家还挨了大一顿打,心想,虫虫要是在这里,多好,想看多少小包车就看多少,还没人抢着看。
安尊昆给老敢找了一份学电焊的事儿,说不出三年就可以出师,只要好好地用心地不怕吃苦地不要一分钱地学。
老敢就住在电焊房,里面有一张床,白天的时候还可以把床折起来,那张床最多十斤重,一手就可以提起来,希奇,真的希奇。
电焊房的门前就是一条大街,不但有楼房,那楼房有的都三四层啊!乖乖,人也真多,每天都象逢集一样。城市人的脸都很白,是每天都晒不到太阳的原因。穿的也很怪,那裤子,大腿那里紧绷绷的,但越往脚下越大,到脚脖子那时,裤脚都把鞋子都包住了。
城市人穿皮鞋的真多,那大皮鞋真的是嘎嘎的乱叫。
还有那电灯,亮,真亮。街上还有的灯,会发红光。
老敢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写了出来,做成了两封信,一封寄给了安尊文,一封寄给了四嫂。

城里的事情真是新鲜希奇太多,他写了三个晚上也没有写完想说的一切。
半个多月后,四嫂回了一封信,从笔迹上看,应该是虫虫写的,字写的真难看,象鬼画符蚯蚓回娘家一样,但错字很少,半张纸的信,最多有四五个错字。
信上说,要他多吃饭少干活,能多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少干多少就少干多少。
老敢不信这是娘的话。
安尊文却一直没有回信,也许工作很忙。
说实在的,这两个月,电焊的本事没学多少,老敢到看了许多希奇,也觉得十分的满意,有时就觉得自己也成了见过世面的人。
师傅是个黑瘦的老头,天天绷着个脸,象家里天天死人一样,但干活很认真,对老敢的手艺要求很严格。
师傅有个儿子叫抗美,二十五六,穿着花衬衣,比筷子还长的头发,整天抹着凡士林,光亮的象脚上穿的皮鞋,也不知道做什么工作,只是整日没事的时候总叼着带把的烟来,把手一伸,问师傅要钱。
听说他没有工作,还没有结婚,每次来要钱的时候,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好象师傅是他的儿子。
今天,老敢刚把电焊机拖好,师傅的儿子又来了,站在一旁象个木桩一样,不帮忙,还碍手碍脚的,嘴里好象不耐烦的嘀咕着。
师傅先是叹气,后是大骂。
骂他儿子是败家子,把钱都给小丫头花了。
师傅的儿子先是嬉皮笑脸,见师傅坚决不愿给他钱,居然推了师傅,好象要动手。
要动手打师傅。
老敢在一旁问师傅,这人是你亲儿子吗/
师傅喘着粗气说,是个狗**亲儿子,是个亲老子!
师傅的儿子见老敢搭腔,斜着一只眼骂老敢小乡巴唠,别多管闲事多吃屁。
老敢已经不做声了,他在家就听说城市里有小痞子,喜欢打人。师傅的儿子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小痞子。
但,师傅的儿子却张嘴骂起老敢的娘来。师傅一听,伸手就打儿子,儿子轻轻一挡,师傅歪在一边,儿子却向老敢扑来。
先是踢了老敢一脚,老敢没费多大力气就躲了。师傅的儿子见没踢到老敢,就想上前抓老敢的衣领,老敢被他抓住了。
师傅的儿子用力推老敢,却没推动。老敢也觉得这城市里的小痞子力气真的是小,小的象蚂蚁一样。
老敢要不是师傅的儿子往他脸上吐痰,他绝不会出手打他。
就一拳,打在师傅儿子的鼻子上,那血便如两条红虫一样从鼻孔里飞快地爬出来。
师傅的儿子大叫一声,松开手,便蹲在地上。
老敢怕师傅的儿子还有能力还手,所以又抬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耳门上。
师傅的儿子象个麻袋一样,摔在地上,嘴里的白沫和鼻孔里的红血,把地湿了一片。
见师傅的儿子躺在地上不动,老敢随手又抄了一铁棍在手,他怕师傅的儿子起来会与他动刀子。
还想补上几棍,却被师傅拉开了,师傅的神情很怪。
城市里的小痞子真不经打,多年后,老敢都一直这么认为。
安尊昆把老敢送回老家的时候,四嫂问老敢打架有没有有吃亏,城市里的小痞子惹不得。
安尊昆笑了,说老敢也是有种的孩子,老安家的人,在天底下还能吃亏吗?除非太阳从东边落下。
四嫂决定不让老敢再回到城市里,在家时时好,出门处处难。现在有田了,也别去学什么技术了,也怕搞不到饭吃。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招待了安尊昆。
虫虫却说他长大了,到城市里拾破烂也不在家,在家看不到发红光的电灯。
没人把虫虫的话放在心上,权当他在众人无聊的时候,他放了一个屁。
(四)
天气渐渐地变冷,许多树在一夜之间被秋风剃成了光头。
老闷蛋去找虫虫的时候,虫虫正在写字。
四嫂见了老闷蛋,问了一句他娘在家不在,当老闷蛋说他娘去老懒虫家信教时,四嫂有些坐不住了,她想去,安尊文不在家,晚上真不知道怎么过。
这种感觉安尊文在家的时候没有,他在的时候,好象夜没有现在的长。
老闷蛋要虫虫与他一起去二蛋家,虫虫看了看四嫂,偷偷地向他点了点头。
确实有一段时间了,老闷蛋与二蛋因打架还不说话,见面还是仇人的模样。
今天老闷蛋主动要去二蛋家,有些奇怪,但虫虫没有多想。
二蛋见了老闷蛋,红了一下脸,主动与二蛋打了招呼,三个好朋友站在堂屋,有说有笑。
安道南见牛嫂往外走,低着头,看也不看一下,低沉地骂了一句脏话,牛嫂却笑着不理他。
牛嫂喊五姐刷锅、洗碗、喂猪她自己要去老懒虫家去了。
五姐轻轻应了一声,好似不太情愿。
“去!就滚快点!有本事饭也不吃,有老天父了,吃个屁都能顶饿!”
安道南淬了一口吐沫。
“感谢主!你死人说这话要犯罪的!”牛嫂白了安道南一眼。
“犯你妈的罪!今晚再回来迟了,你就睡在猪圈里算了!”安道南一听牛嫂顶嘴,火了一句。
“我不给你吵,我的事你少管!”说罢头都没回,扭着个磨盘大的一个**,顿时消失在穿梭着昏黄灯光的夜色之中。
五姐见家里来了老闷蛋他们,笑盈盈地站在灯光之下,也不去洗碗喂猪,二蛋一见,仿佛觉得那笑暖呼呼的,犹如象冬天里的一坛火炉。
老闷蛋就那样贪婪的看着五姐,目光呆滞。
如果目光是两条小虫子,老闷蛋将好不犹豫地爬进五姐的身体,一条爬向软胸,一条爬向**,哪怕被拍死。
“老闷蛋!你爸呢?”安道南的话,并没有打扰老闷蛋爬行的目光。
“我,我爸,不知道!”老闷蛋的回答如他目光一样呆滞。
“虫虫你爸来信了吗?”安道南接着问。
“还是上次来的信,到现在都没!”虫虫答到。
“呵呵,该不是你爸给你找个小妈了吧?”安道南笑到。
五姐他们几个都在笑。笑声顿时塞满了一屋子。
一听众人在开他的玩笑,虫虫好象也不恼怒,只是不紧不慢的说到:“不会吧!我大也不是在那卖酱油!呵呵!”虫虫的声音不大,但最后笑的声音却响,村里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当年安道南卖酱油与牛嫂的故事,所以听虫虫这么一说,先不笑的是安道南,红着脸骂虫虫真是人精,小屁崽孩,知道个什么屎香屁臭!说罢还伸手去虫虫的档部去掏,虫虫一闪,没被安道南抓住,安道南还想去抓,却发现五姐在,所以就大声骂五姐去干活去,他知道五姐大了,懂的更多,此时自己的言行,有些过分。
见五姐往厢房走,老闷蛋说他要帮她去喂猪。
五姐却说不用孙子动手,奶奶一个人就行了。按辈分,老闷蛋确实叫五姐奶奶。
五姐一句话,让老闷蛋感到失望,就是,得喊五姐奶奶,孙子与奶奶那个的话,老天会用雷劈的,顿时老闷蛋为这几天来的想法有些害怕。
但五姐的眼睛好象都把他的魂都勾了,为她那种眼神,雷劈了,也值得。
“奶奶!花奶奶!”老闷蛋语无伦次的喊着。语调中有一些大人的邪气,那邪气与目光一起向五姐的身上袭来,五姐早懂的老闷蛋的含义,这要归功于每天夜里安道南粗重的喘息声与牛嫂肆无忌惮的**。
五姐甚至有一天在中午偷看床上的安道南与牛嫂的动作,**裸如俩条缠在一起的蛇的动作,一上一下的,让她感觉到了小时侯与老闷蛋那个的时候的感觉,她看到了整个过程,看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指已放进了身体,她甚至有想法去搞一个茄子来用,因她发现,安道南的那家伙三,就与茄子没多大差别,包括颜色与大小。
被老闷蛋乱喊,五姐下意识地看了看老闷蛋长茄子的地方,看到那里平平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失望。
“走!帮我洗碗去!”五姐勾了老闷蛋一眼,老闷蛋顿时冲在虫虫的前面跑了过去。
其实虫虫站在那里根本没动,他才不去洗碗呢!那些活是丫头们干的,一个男人洗碗,让人看不起。
虫虫对老闷蛋的举动有些不解,这家伙拉屎都不擦**的懒货,还抢着去洗碗?
虫虫想去厢房去看老闷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他没有去,他不想站在那里看别人干活。
二蛋拽着虫虫要去看他家的猪,他说他家喂了三头猪,要是贩到上海一定能赚到钱。
虫虫问你怎么知道?
二蛋说他感觉到的,城市里也不喂猪,还要吃肉,当然猪比农村要贵。并且说他长大了就出去做买卖,做买卖能赚很多钱。
虫虫说要那么多钱要是国家再把你划成地主,你一辈子就完蛋了。
二蛋想了想说也是。
老闷蛋在厢房与五姐怎么洗碗这么慢,猪还要等着喂,不然就会掉了秋膘。
果然牛嫂象往常一样回的很晚,到院子里时候还唱着小调,好象还犹宜未尽着对老天父的眷恋。
安道南还是给她开了门,闲说了几句,俩人就躺在了床上。
就在安道南快要停止动作的时候,他听到了五姐的咳声,看样子五姐还没睡,所以在完事后,安道南没有立马睡下,轻声地问一句牛嫂,赶什么时候,有合适的人家,可以给五姐找个婆家了。
牛嫂笑骂了一句,没有理会安道南的意思,却又开始去摸了摸安道南,说还想要。
安道南一把推开她:“我说的是真的!”
“恩!再来嘛!”牛嫂发嗲。
“去!骚女人!信教了,老天父怎么不让你少浪些!?”
五姐偷笑的声音,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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