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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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起死回生
此时,院子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朝这边涌过来。
李白见状,赶紧把人们喝回各自的位置,才总算把大院安定下来。这边李白一面把受了重伤的老仆人徐纪交给郎中救治,一面将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都找了来,要问明了事情前后经过。只有曹刘氏人早避入柴房、不愿见人;几经使女二妞催促,总算到了场,却只顾蹲在屋子一角暗自饮泣。无论二妞怎么开导,就是啥也没说。
李白不免诧异。把他弄的好一阵心烦意乱。好在他本人就在场,很快便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于是赶紧把这拨人打发走。
瞧着这边把头续理清楚,李白把董述先送到郎中屋里去歇息,自个儿径直回房炕头坐下来,让丹砂给沏了壶浓茶,慢慢品尝。接下去,他得再琢磨琢磨,如何把掩人耳目的戏唱下去。他心里一直有个结,就是那几个歹徒,到底是谁派来,又是如何杀到后院来的。最奇怪的是,他们并没在棺材上做文章,却直奔原本安置陆申的后院而去。瞧这情形,似乎可以断定,陆申没死的消息被透了出去。只是匪徒并不知道,如今陆申早就被移到了别处!这么一琢磨,突然一个新的想法浮上心头。他随后抬脚来找老董述,商讨起下一步的对策——这陆府后两进院落,虽说离街市有一段距离,又是地处重宅深园,一般吵嚷争斗声很难传出多远。眼下虽然还没到夜阑人静之时,刚才那阵激烈的砍撕杀难保不被人听见并传扬开去。刚才,若不是曹刘氏及时赶到、与老董述一起逼退歹徒,麻烦就大了。不一会儿,胡一家带了从仨陆府护卫从“广济堂”闻讯赶了过来。于是李白索性调整布置,把防备重心移到原来要拿来安置陆申的后院。
此时,只见坊道东头慌慌张张奔过俩女子的身影。打头的是使女二妞,手里捧了一大包袱;后面是跟随着的却是跑得满脸沁汗的青阿。这青阿姑娘瞧见李白,便把脚步顿住,朝使女二妞摆摆手,示意她自去小院照应曹刘氏。等二妞走远,她来到李白身旁,要他赶紧随她往“广济堂”药号走一趟。李白点点头,与青阿一起回到前院堂屋,找到老管家交待了几句,便与青阿托故溜出从后院偏门陆府去。走到巷子深出,李白前后一瞧,见没人注意,便顿住了脚步。那青阿忙疾步凑到李白身旁。还没等她说话,李白已冷冷问道:“嗯——啥子事?”
那青阿楞了一楞,却又瞅了李白一眼,羞红了脸道:“奴家舅父醒来了,请您过去呢。”
“哦?”
李白脑子闷闷的,对青阿浓重的苏州口音的官话,一下没反应过来。
青阿心里却是极明白,又道:“没出甚事。就是您陆老伯醒了,人家请您过去呢。”
“老先生醒来了?好,我这就来!”李白大喜,于是展身一动,循着幽暗弯曲的深巷,由西南往东北处的“广济堂”药号前院西北角的院门这边匆匆而来。
此时,李白快到巷道东面的药号院门,就听左边的寺院已撞响晚钟。等到他踏上“广济堂”后院的台阶,回头一瞧,刚才紧随其后的青阿,还只转过拐角。只见她一手按起不住乱晃的酥胸,已经气喘嘘嘘、快跟丢了。李白“呵”的一笑,顿住脚步。此时,雪是越发下大了,纷纷扬扬,简直把天空给全盖住了。而寺院深处,突然钟磐齐鸣。李白斜依着“广济堂”院门,抬眼朝西望去,寺院一时香烟大炽。渐趋宏大的声响,越发使他生出幽远浩渺的苍桑感。
就在李白倚了院门大发其呆的同时,青阿已跨上台阶,“啪啪啪”一重两轻拍了三下院门,早有人在里边应声盘查。知是青阿回头,便启开一道小缝。青阿扭头一瞧,李白还在那儿发书呆子的穷酸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也不打话,伸手一把将他拽过来让。差点儿没摔个大跟头,惹得青阿掩了嘴“咯咯咯”一阵傻笑。这俩人一前一后仄身进门。李白本是随了青阿进的门,此刻却赶过她,一溜小跑,悄没声地到了陆申养病的屋子前,正待举手叩门。却不料早已有人拉开门来。这人见是李白,谦恭地朝他点点头。
这人便是陆申一位的老友、胡一家师傅,姓刘名广。眼下,由他和他的仆人兼徒弟在此日夜看守。此人年青时人称大刀刘,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后来投军,是一名动塞北的将领。退出现役后,便被陆申请来帮他经营药号,谁知此人干了还不到半年,就感觉生意场不对他口味,又对好朋友的盛情难以推却,于是带了当年的仆人搬到后院,专事值守库房,只是偶尔找陆申撩聊天、给他出出主意。这屋子有一应家具,却没升火做饭的炉灶,当然也没暖炕。不过也怪,这儿从来都是冬暖夏凉,如今靠里的一间做了陆申养病的病房。本来,有了这几位高手,加上原先留守在陆府的六七个身手不凡的护院,对付小股打上门来的刺客,已是绰绰有余。不过,为保险起见,李白又请大刀刘找来当年军中的副手、同样曾是江湖枭雄的葛老七,帮着在前院照看。

37.好事多磨
李白愣了一愣。赶紧与老人见了礼。他的身后,是早以候在门前的老管家董述。
陆申此时正在董述身后的炕上躺着。见李白赶来,要挣扎着从炕上坐起身来。李白慌忙疾步抢上前去,一把按住他的瘦骨嶙嶙的左胛,连声道“别动,别动。”可陆申还是从被子底下伸出的枯槁的左手。哆嗦了好一会儿,这才一把捏住李白的右臂,竟然已是气喘连连。瞅着李白为自已操心忙碌,以致双目深陷,形容憔悴,陆申心里一阵酸楚孤苦,不禁潸然泪下。李白见状,赶紧纂紧陆申伸出的左手,道: “老伯,不必过于伤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时的陆申点点头,却已无力再说什么了。李白见老人家身子太弱,过于敏感的话儿一句也没敢多说,只是胡乱扯些个伤病的事儿。那陆申漫不经心地听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于是老瞅着李白,象是不放心眼下到底是如何的情形。
李白默然。半晌,他才朝老管家董述瞅了一眼。见他无奈地点点头,而身边并无外人,李白便将他伤后昏迷,及这两夜一天来的详情,备述一过。陆申默许了。随后,他又追究起长乐桥逸血案发生后的情形。李白沉吟片刻,见他气色还好、情绪也不错,又将眼下所能了解的长乐桥逸血案的背景和随后的高力士、北门羽林军遣人探访和宝昌寺住持暜润大和尚遣弟子按排佛事追荐亡灵等怪异势态等情形,一一道来。陆申听罢,“嗨”地笑了起来。一旁的青阿见状,不禁面有得色地瞅了李白一眼,故作恼恨状地告诉舅父陆申,昨晚那出戏,李白演来如何逼真,竟把一镇老少都瞒过了,以致预想的小麻烦都不曾出现。不过却让她哭得嗓子也坏了。说着趁李白不备,把手伸到他腋下,狠狠地拧了一把,惊得李白翻身而起,“嗷”的一声嚷起来。逗的大伙都乐了。
那陆申朝青阿瞧了一眼,不禁苦笑。沉吟良久,他扭头目视李白,象是有事要问。李白本想支开有点儿多嘴多舌的青阿,再就此把陈子亚派人传话一节告诉他,请他拿个主意。可瞅着陆申神色难看,稍一犹豫,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李白见陆申精神还好,才要借机撵走青阿、开口说话。就在此时,事情却忽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陆申脸色大变,开始大口喘息,随后一仰脑袋便晕劂过去。这一变故,太出乎李白的意料,可把他给急坏了。只见他一边慌忙使劲扶起陆申,抚定他的后背,运动内力为他接济真气;一边着青阿唤来值了一夜更、刚在炕上打盹的药号老郎中曹牧云。还好,经过大伙儿好一阵忙乱,陆申的一口气,总算顺回来了。再看陆申,蜡黄的额头爬满了冷汗,还喃喃着想说点甚。李白哪里敢听,一个劲地叮嘱他安心养病。陆申只得闭上眼兀自歇息。
不一会儿,陆申呼吸平稳下来,重新入睡。
李白这才舒了口气。这么一折腾,把李白才拽回来的好心情,全给败坏了。他留下青阿看护,垂头丧气,径自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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