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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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过藤岛的透虽然没跟任何人说出真相,心中对女人的愤怒却日益增强。而且他在意的还有一件事,女人一开始叫的是他的名字,但被刺的却是藤岛。是挡在自己与女人之间的藤岛。或许那女人一开始想刺的目标就是自己也不一定。
如果女人的目标是自己,藤岛一定会寻求警方的协助,因为女人的真正目的还没得逞。但在女人或许还会来袭的前提下,藤岛却没有对她提出告诉。也就是说,女人的目标还是藤岛吗?归纳了这么多,透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藤岛大概认识那个女人……。
好久没带蛋糕的透今天带了一盒过来。藤岛从昨天起可以吃固体食物,既然能吃饭,那吃块蛋糕应该没有关系吧?果然,藤岛一看到蛋糕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下了班的透先绕回家一趟,把泡好的咖啡灌进保温瓶里带来。他不是没住过院,当然知道医院自贩机的速成咖啡有多难喝。蛋糕和咖啡这两样东西,让狭窄的病房稍微有了点家的感觉。
藤岛一脸陶醉地吃着草莓蛋糕。透看着他,内心无比喜悦。
一旦自觉陷入情网,人就会开始变得愚蠢起来。光是见到对方就觉得高兴,尽一切能力想讨对方欢心。只要一个微笑,自己就会高兴得飞上天。透也跟大多数的恋爱傻瓜一样,会想尽方法让藤岛高兴,好看到他的笑容。就像不想错过电影里任何一个画面一样,他紧紧地把对方的表情、动作和说话烙印在脑海里,然后拚命寻找对方对自己示好的线索。或许是透的视线太露骨了,藤岛偶而会尴尬地低下头。
「这个蛋糕是我装饰的。」
藤岛停下手,认真地凝视蛋糕起来。「是吗?你好厉害。」
「说是装饰,其实只是在草莓周围加工而已。三月不是快到了吗?到时候就是草莓季,老爹现在已经燃烧着热情开始研发蛋糕的新商品了。这个就是样品,吃完之后要告诉我感想喔。」
藤岛微笑点头,拿起一颗草莓往嘴里送。透看着他缓缓咀嚼的模样不禁心痒。看他舔着手指的表情,就觉得下半身焦灼不已。他避看藤岛的嘴唇,把视线移到他的胸口还是一样。穿着医院病人服的藤岛,颈项显得格外白皙,有种令人想入非非的魅惑感。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侵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地撑开双腿,被贯穿到最深处后哀叫喘息。透妄想中的藤岛非常顺从,随着他的命令摆换着各种诱惑人的姿势,毫不吝啬地展现出他的诱惑。透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不分昼夜地发情,但妄想就是会出奇不意地冒出来,无法抑止。
「藤岛,你高中的时候在做什么?」不说话只会徒然增想象力而已,透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你是指社团活动吗?」
「是啊。」
「没做什么,因为要上补习班。」藤岛边吃着蛋糕边说。
「哦……那国中呢?」
「园艺社。」
「你喜欢植物吗?」
藤岛苦笑了。「是因为要上补习班,才选了不需要常去参加活动的社团。」
他忽然停下叉子。「其实我现在蛮后悔的,当初应该多花点心在社团上面。……你为什么问我以前的事?」
「嗯……就是好奇啊。」
「问了也只会让你觉得无聊而已吧。」
藤岛淡淡地说。无论再怎么平凡无奇,只要是藤岛的事他都想知道,因为喜欢所以想知道,因为喜欢所以有兴趣。但他自己都说无聊了,透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吃完蛋糕的男人忠实地说出自己的感想,但透几乎没在听,脑子里只想着该不该问那件事。
「我可以问你另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藤岛歪着头。
「就是刺伤你的那个女人。」
藤岛的表情瞬间僵硬。「……我不想说。」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名字?」

藤岛一句话也不回。
「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还要包庇她?」
藤岛的薄唇像贝壳似地紧闭。
「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是你差点死掉耶!」
看到男人只是沉默地转开视线,透有点火大起来。他不知道藤岛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他想把那个女人抓出来,让她也尝尝藤岛受过的痛苦。凶暴的念头在透的腹底堆积起来。就算藤岛不追究,他也无法原谅那个女人,无法原谅那个害他备尝孤单之苦的女人。
「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没这个必要。」
「没必要?你的意思是说死了也没关系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藤岛被刺伤的时候也是这样,彷佛宣告遗言似地喃喃说着『房子和钱都给你』,然后失去意识。光是想到当时的情景,透就觉得遍体恶寒。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在手术室外度过漫长的时间,那种感觉他绝不想再承受一次。
「万一那个女人再来的话怎么办?你就乖乖地让她杀吗?而且那个女人……其实想杀的人是我吧?因为她一开始叫的是我的名字。」
藤岛僵硬着身体低下头,一动也不动。
「这是我和她的问题,你没有必要知道。」
透不耐地踢着桌脚。那声音让藤岛惊讶地抬起头来。他不爽藤岛一直维护那个女人的态度,彷佛两人之间没有自己**的余地。
「你的意思是说我连担心的权力都没有就对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别这么大声。」
被藤岛责备的透气得把折迭椅收起来,粗暴地往墙上一靠。
「就算大声,这里也只有我跟你而已啊。算了,我回去好了,反正我在这里也只会让你嫌烦!」
说完之后,透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气冲冲地奔下楼梯。为什么要庇护坏人?做了坏事的人本来就应该接受制裁。
他跑到医院的停车场,解开自己越野车上的锁链,一骑上去才发现没注意到有阶屳而摔倒,没扣好的安全帽也直接滚到前方通路上。透恨恨地骂了一声『可恶!』踢了轮胎一脚。
他抱膝坐在地上,愈想愈就生气……气得想哭。坐了半天之后开始觉得冷起来,抬头一看,天空正在慢慢飘雪,那雪就像老爹使用的白砂糖一样。就快要四月了,天气却一点也不见回暖,每天都这么冷。忍了半天的透终于还是掉下眼泪。他是这么担心、这么寂寞。为什么藤岛就是不明白呢?他开始憎恨起那个男人来,早知道就不要喜欢他了,也不会被他那种语气伤到。
他扶起自行车骑了出去,故意不戴安全帽。一路上都在想着藤岛的事,骑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然后加快速度转头骑回医院,把自行车锁好放在停车场。
他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回去,一定会整晚都睡不着。他找了个忘了拿保温瓶的理由回来。反正只要再看藤岛一眼就回去……透边想边走进医院。
他犹豫着该不该进病房,因为刚刚才丢下气话跑出来。在病房门口站了半天,其它路人的眼光实在让他觉得全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进病房,却没看到藤岛人影。明明是回来看他的,见他不在却莫名松了口气。想说他是不是去上厕所,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来。透急躁地走到厕所门口去看,里面并没有人。都下午了,应该没有检查要做才对啊。透在走廊上徘徊了半天后,刚好遇到负责藤岛的护士。
「请问一下,藤岛怎么不在病房里……」
护士歪着头想了一下。
「对了,刚才有人来看他。可能在谈话室也不一定。」
就透所知,会来看藤岛的除了自己,就只有代表公司来探望的穿西装的男人而已。
「我常看到她来啊,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
护士不经意的话却让透全身僵硬。
「你说她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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