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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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天色还没完全暗,我们就去向村民借宿。他们虽然隐约觉得我们来头不小,但也热情招待起来。
谢过他们的热情相待后,我们就纷纷进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忘了将易瞳丹讨回来。急忙找到比我早起的凌云后,立刻向他讨回。看到易瞳丹还完完整整地躺在瓦瓶里,我才放下心来。凌云犹豫地问:“小姐,这药对你很重要?”
“嗯,还好,朋友送的。只有府(宫)中有,总不能落在府(宫)外人的手中。”
大家起床后,屋主就为我们送来早餐。“有劳罗东主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为我们送上饭菜的中年女人已有一对儿女,她慈祥地对我说:“各位不嫌我们酒薄菜微就很好了。何必客气?”
我们吃饱后,就去他们家后的农地走走。漫步在这绿地上,感觉真的空前绝后地轻松。
这时,本来走在身后的燕丽突然走到我身边说:“有事要跟你谈。”
我走向了离木屋较远的地方,让我有点吃惊的是,不只燕丽跟了上来,隆基和燕媚也围了上来。
我微微皱眉,问:“很严重吗?为什么都走过来谈?”
燕丽说:“可以这么说。”
“应该要谈很久?不介意的话,就坐下来谈吧。”说完,不理他们反对与否就坐在草地上了。
既然是他们要谈,也只好一起坐了下来。
燕丽开口了,说:“我知道我很多地方都不及你,连血统都不及你,但我还是会争取做主(皇)的机会。不可否认,我这次出来玩得很开心,我也希望我们每次出来都可以那么心无戒惕。只是在府中,我还是会斗的,只是转为明斗,你认为可行吗?”
我耸耸肩说:“怎么说呢?问题是我不想斗。”
她和燕媚不约而同地说:“不想斗!?”
我不理会他们的惊讶,说:“血统不及我又如何?主(皇)位应有能者得之,这是事实。你说你有很多地方不及我?老实说,我的知识虽广却不精,你只要精通一种我所不能的事,或许就可以胜我。就像药草,至今我对蓝炎的药草可说还是一知半解。”
我说出自己的弱点后,他们似乎才相信我无争斗之心。
燕丽严肃地问:“为什么不想斗?”
“第一,我觉得那是非常奢侈、非常无聊的事。第二,它让你付出的代价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以后的荣华富贵、至尊权力也未必能弥补你所失去的。势力(宫廷)的斗争一向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燕丽有点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奢侈、无聊?”
“那你们为什么要斗?为什么而斗?为富贵,为权力?富贵于我如浮云,权力也只会腐化人心。虽然我不认为多少人会有成为好主子(皇帝)的气度和风范,但这还是可以培养的。只要坐上主(皇)位的是好主子(皇帝),斗与不斗又有什么分别?”
燕丽泄气地说:“富贵如浮云,权力腐人心。你真的这么想?”
“如果你认为你有能力不让隆基成为国家的祭品,我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置身事外了。”隆基无法置信地看着我。
她吃惊地说:“你!你到底要让我吃惊几次才算完?”
我耸了耸肩,说:“这是我的真心话。”
沉默一阵,她问:“你若不想斗,那你想做什么?”
“做自己想做的事啊。我可以没有富贵,但我需要家,需要一个像罗氏夫妻对待他们儿女般对待我的家。当然,这般缘分也是可遇不可求。这时,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浪走天涯。”
“就那么简单?”
“简单与否,每个人的界定都不一样。人之所以活得太苦太累,不就是因为**太多吗?”
她无奈地说:“那我应该说你寡情薄欲,还是胸无大志?”
我耸了耸肩,说:“随你怎么说,我又不为流言蜚语而活。”
这时,有人躲在最靠近我们的树后面听到了这一切。懂武的我自然知道这一点,但知道他是凌云,也就由他了。沉默了片刻,我慵懒地用右手托着腮,真诚地轮流望着他们。一边看着他们不断变换的眼神,一边等待着还可能被提出的问题。
最后,隆基感动地双手握起我的左手,激动地说:“姐……谢,谢谢你。”
虽然他的动作让我有点吃惊,但我还是被他感染了。我主动地抱了他一阵,笑着用食指轻刮他鼻子说:“傻瓜……”
复杂的眼神从燕丽的眼中退去后,换上了明悟和臣服的表情。燕婷因为还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
“这么说,我也不能在台上演独角戏啊。不如我们选出自己心中认为适合登上主(皇)位的人选。一旦选出,我们就团结地辅助她吧。”

“什么?!”此话一出,我着实被她的建议吓了一跳。
她丝毫不理会我的惊讶,说:“我们用出手指的方式选出;出一根就表示支持我,出两根就表示支持燕婷,出四根就表示支持燕媚。有问题吗?”
隆基和燕媚不约而同地说:“没问题。”
我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愣愣地望着她。你这么做不就摆明要把我搬到台上?开什么玩笑?
燕丽有点狡诈地看着我,说:“妹,你怎么啦?”
我幽怨地的瞪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没心肝的家伙!燕媚看出我们眼神的交流后,不禁笑了两声,这不由得让我更冒火。心里虽然翻腾,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好。没问题。”
每个人都将右手收到身后时,燕丽说:“都准备好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点头。死就死!你们都给我出两根手指的话,大不了就将你们推下湖水去喂水蛭!呵呵呵!
“一、二、出!”
四人的手齐齐放了出来,看到只有我出一根手指,其他三人都很坚定地出了两根手指。虽然感动,但更多的是生气!我爆跳起来,生气指着他们,说:“你们,你们……”
他们看出我快要发飚,竟很有默契地落跑了!我大喊:“别跑!站住!”侍卫们看出只是嬉闹,并没有离开他们的岗位。
他们果然是向森林跑去。嘿,正合我心意。被我追到湖边,他们不想下水,只好停下脚步。
看到他们停下,我才展开狡洁的笑容,说:“不想下水吗?我就推你们下水!”说完,我就狠狠地将他们推下水了。
我将身上的易瞳丹放在湖边后,就直接走进湖中。我们都下水后才开始抓水蛭,抓了十二只,就平均每人四只地放在他们手臂上。燕丽和隆基看出我只想作弄他们,事不关己地笑了。燕媚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任由我将那些水蛭放在她手臂上。
“不许用盐巴擦掉。要我妥协,就等它们自己掉回湖里。”
我(凌云)虽然背着他们,但也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把一种叫水蛭的东西放到他们身上,想借此止恨。这种作弄大于惩罚的事就可以让她解恨?无奈地笑着。跟着这班大不透的主子,是该喜还是该忧?
看着那些水蛭掉回湖后,一股酸涩涌到心中,泪竟夺眶而出了。燕媚发现后,立刻走到我面前,担忧地问:“姐,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她……她哭了?当我们的皇就这般为难她吗?
她替我摸去泪水后,我故作幽怨地说:“明知道我无此雄图大志还选我,想陷我于不义?”知道我在做最后抗议,担忧之色稍散。
燕丽说:“管你有无此雄图大志。若我们不选你,却是要陷蓝炎于不义了,不是吗?”
“呜呜呜……”我哭得更凶了。
隆基担忧地说:“是啊。难道你要我们陷蓝炎于不义?”
我止住哭声,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太感动了。”说完,我就挨到燕媚的肩膀上又哭了。
(燕丽)害我们白担忧一场,可恶!
看到燕丽脸上的怒色,我这才破涕为笑。“好啦。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能力,但有你们相助,我这才觉得前面的路不会那么的迷茫。谢谢你们!”
他们不约而同地笑说:“傻瓜……”
(凌云)是啊。傻瓜!
看到他们这般有默契,我真的很放心了。
一刻后,四人的笑声传遍了这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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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那里逗留了两天后,才坐上马车,踏上回宫的路。
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想到第一次跟他们出来玩,就让我们都团结了起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相信没有多少个皇室之家可以像我们这样,不仅没有明争暗斗,还可以团结起来。想到这里,我不禁开怀地笑了。
我们在皇城附近的客栈落脚后,我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朝中的势力绝不简单。我们回到宫中,最好不要轻易地让那些官员看出我们已经团结了起来。”
燕丽凝重地说:“这个我也顾虑过。但如此,我们便少了亲近的机会,只怕我们的关系又再次疏离。”
我笑说:“我们可以借用膳的时间亲近,只要让家母的近身侍婢都退下就可以了。”
她满意地说:“还是你想得周全。”
我真诚地说:“过奖,过奖。”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安全地回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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