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抓贼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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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齐迹最大的本事就是凡事总能往好处想,他与赤影之间实力差距是事实,不过这胜负也不光靠实力,说不定自己运气好,比如到时赤影突然肚子疼、不小心掉下马、脑袋被流星打中、或者被自己的王八之气吓倒了……还有很多可能,都能让自己手指都不动就赢得比赛。齐迹想到许许多多的可能,尽管这些可能比中大彩的机会还要小,但正如他所说,他相信奇迹。于是他越想越高兴,想到后面简直觉得自己赢定了,乐呵呵一派天真地带着猪猪侠逛起了天迟城,等到了晚上再去赴雷奈之约。
到了天迟王城,不去逛逛皇宫那岂不是人生憾事,所以虽然这王城之中有数不尽好玩好吃的,可齐迹都兴趣不大,再说天迟城只是个中等城市,比起他家乡所在的哈盖城也繁华不了多少,大多东西都见过,于是带着猪猪侠直奔皇宫。
远远看到高大的摩天柱上,立着开国皇帝慕天迟的雕像,象征天迟国的尊严皇威,下面有整齐的卫兵把守,来来回回巡逻的骑士每经过一次都要行一次礼,路过的百姓来游人也都要弯腰脱帽致敬方才离去,以示对这位开国元勋的尊敬。
齐迹想凑近点,但被卫兵远远喝斥不得靠近,只好绕过摩天柱向南面的皇宫前进,远远看到华丽宏伟的皇城城墙,里面有高高的皇宫尖塔露出一截,他大模大样向大门走,不到门口又像在摩天柱下一样,被卫兵赶得老远,这可是皇宫,岂是说能进就能进的。
齐迹连碰钉子,恼了火,非要进去看看不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他开始绕着皇城转圈,想看看哪里方便就从哪里爬进去,他可不管什么擅闯宫廷是死罪,进去看看新鲜再说。可皇宫四面都是滑不溜手的高墙,周围四步一岗五步一哨,森严得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齐迹挠挠头,对猪猪侠道:“喂,想个办法。”
猪猪侠鼻子在地上闻了闻,忽然用蹄子敲敲一块石板,齐迹眼前一亮,这是块下水道的盖板,他一拍猪猪侠的头:“你真聪明。看谁还敢说猪笨。”猪猪侠得意地晃晃脑袋。
齐迹开始抬盖板,想从下水道钻进去,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才叫自寻死路,以为下水道出入口就没人把守了,皇宫内院可比外面的守卫还要森严,如果撞上宫廷卫士,立马会被当场处死。
就在他使出吃奶的力抬盖板时,忽然感到盖板一轻,好像里面也有人在向外顶,他一惊后退,啪地一声,盖板被推开,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伸了出来,是个人,满脸污泥,只能从明亮的一双大眼睛看出是个孩子,正好与他对视。
齐迹先是一愣,那孩子忽地一声从下水道窜出来,一身紧身黑衣,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撒腿就跑。
齐迹大喝:“啊!是个贼!给我站住!”他奋力一扑,把那小孩扑倒在地:“好你个小偷,偷到皇宫里来了,没想到撞上你大爷我吧!”

“你放手啊!”那孩子被扑倒后一拳打来,齐迹哎呀一声,鼻子上挨个正着,登时鼻血长流:“偷东西还打人!”
“别别……你千万别叫!”那孩子打了他反而慌了:“惊动了卫士我就跑不掉了。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打你的。”
齐迹怒道:“你这小偷让你跑了还得了。”
“求求你别那么大声。”孩子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他举起一个包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币:“我给你钱,你放我走,这里有一百金币,你只要当没看见我就行了。”
“去你的臭钱。”齐迹把钱包打落在地:“老子岂会被人收买,更不会收你的贼赃。”
孩子见收买不了他,更紧张了:“我不是贼,我我我……我是太子!”
“太子?”齐迹瞪大眼,继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幽默的小偷啊,你怎么不说你是国王啊!”说完一拳打去,砰地一声,那孩子也被打个正着,鼻子鲜血直流。他哎呀一声仰躺在地,齐迹不由分说,一顿拳脚过去,他虽然没有武功,但从小打架身体强壮,拳拳到肉,打得那孩子脸青鼻肿,可那孩子也很怪,任他打,只是抱着脑袋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把惨叫都憋在嘴里,很怕惊动了宫墙外的卫士。
齐迹打了他几十拳,自己也觉得打得手背生疼,喘了口气道:“你这小子还挺经打的。”那孩子呻吟一声:“求求你,放我一马。”他抬起头,衣裳破烂,满脸鲜血,再混着污泥往下流,样子十分可怜,齐迹本想大声叫人,可一看他样子,又生出点恻隐之心,他虽然蛮横,但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他退了一步:“我不打你了,你偷了什么东西,交出来,我让你走。”
那孩子犹豫了一会,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除了那个钱袋,还有那把剑和几根金条:“全在这了,都给你好了。”
“我才不要你的,我只是想物归原主。”齐迹打量他一下:“没了吗?”
“没了!”
“当老子好忽悠?”齐迹上前在他身上一顿乱搜,又搜出一声沉甸甸像是黄金铸的令牌,上面刻着他不认识的古体字和一个卷轴。那孩子面色大变:“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说完上去要抢,齐迹一把将他推倒:“是你的吗?敢不敢同我到法官那儿说个明白啊?”
孩子眼中一丝绝望的光芒闪了一下,忽然缩到墙角,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齐迹见他哭得可怜又一身是伤,心又软了:“喂,你一个男人哭什么?谁叫你偷东西?现在就算是你的也没人信了。”
孩子抹着眼泪:“你这个强盗,我去告我好了,我辛辛苦苦几个月才跑出来,就这样全被你毁了,我……我……我不活了!”他忽然一转身,一头向墙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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