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抓贼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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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迹吓坏了,没想到这孩子性子这么刚烈,这时这声大叫又惊动了远处的卫兵,大喊一声:“什么人?”
“坏了!”齐迹这时不忍心把这孩子交出去了,这样他都要自杀,那交出去他更是死路一条,他一拉猪猪侠的尾巴:“快,藏起来。”他抱起孩子与猪猪侠跳进下水道,拉下盖板,听到上面脚步声过去,很久,才悄悄推开盖板钻了出来,这时他已没兴致逛皇宫了,抱着孩子悄悄与猪猪侠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住所。
那孩子被放到床上,齐迹听到他在晕迷中不停地叫着:“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不杀人!我不读书!不要逼我……不要……不要……不要!”
他大叫一声不要一下坐起,齐迹一把按住他:“闭嘴闭嘴,没人逼你,你现在没事,懂吗?你没事!”
孩子抬起头打量四周,再看看齐迹,又看到床头他所有东西原封不动摆在那儿,长长地松口气:“你救了我?”
“算是吧。”齐迹拉过一条椅子坐下:“你什么人啊?我听你念什么不要杀人不要读书念了八百多次,你不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孩子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看你可怜呗。”齐迹扔过一条毛巾:“把脸上的血和泥都擦一擦,刚才我给你包扎伤口,小心弄脏了。”
孩子执起毛巾擦擦脸,露出个笑容:“其实你这人挺好的。”齐迹看他擦去污泥才发现这是个挺俊的男孩,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一派天真纯洁,实在不像个作贼的。
“好个屁!我真好就不该救你这小偷。”齐迹抢过他的毛巾:“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慕都……嗯,我叫慕都!”
“木头?”齐迹笑道:“好名字啊!好吧木头,告诉你啊,今天大爷我心情好,放你一马,以后再偷东西让我看到,见一次打一次,明白吗?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慕都双手捧起钱包和剑:“那这些送给你,当感谢你。”
“去!”齐迹看都不看一眼:“我要图你这个我还会救你吗?老子可是骑士,警告你别侮辱我啊。”
“你是骑士?”慕都打量了他几下,笑道:“怎么我在宫里见到的骑士和你不一样啊?”
齐迹实在说不出口自己这个骑士全靠莫名其妙的经历混来的,索性大吹牛皮:“你懂什么,你看到的只是普通骑士,我可是独一无二的烙印骑士。”
“烙印骑士!”慕都眼睛一下亮了:“你也知道烙印骑士吗?”
“什么知不知道,我就是……”齐迹抽抽鼻子:“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肯定是。”
慕都道:“听说烙印骑士只是个传说,你真的相信世上会有那种拥有无限力量的英雄吗?”
齐迹摆出一付老成的样子:“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出个把英雄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当然相信传说是真的了。”
“太好了!我也相信。”慕都兴奋地爬起来,不小心扯动伤口呻吟了一声,但还是带着兴奋道:“我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他的,我希望他能收我为徒。”

齐迹道:“你撞傻了你?五百多年前的传说了,烙印骑士是人不是神仙,现在骨头只怕都变渣子了,你去哪找他啊?”
“可他那样的英雄,也同凡人一样这么早死吗?”
“你别管他死没死,就假设他活着吧,那这世上肯定有成千上万的人去想拜他为师,可你几时听说过烙印骑士有徒弟了吗?如果他不收徒,活着对你又有什么用?”
慕都眼中露出神往:“哪怕是看他一眼也好啊,我是他的超级崇拜者啊。”
齐迹不屑地横他一眼:“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人家就算活着,肯收你才叫见鬼。”
“那他要收什么样的人为徒。”
“当然是我这样的。”齐迹挺胸抬头:“有志气,有胆量,有气魄的人,哪像你,动不动拿脑袋撞墙自杀。”
慕都惭愧地低下头:“我错了,以后我再不会自杀了。”
齐迹这时留意到他的手腕部份有许多刀痕,像是割脉留下来的,惊道:“哇!看来你还真不止自杀过一次哦,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里欠人家很多钱,人家逼得你走投无路啊。”
“不……是的!”慕都索性开始撒谎:“我欠人家很多钱,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当小偷。”
“那你爸爸妈妈呢?”
“我妈妈很早就死了,我……我没有爸爸……他是个坏人,早就抛弃我了。”
齐迹不疑有假,心中又泛起几分同情,叹口气道:“我同你也差不多,我妈在我十三岁时就死了,不过我比你好,我爸对我还马马虎虎,如果不打我**也算个好爸爸,家里还算有点钱,虽然不能同那些贵族比吧,也还过得去。对了,你欠人家多少钱?”
慕都信口胡诌:“一百……一百多个金币。”
齐迹在自己口袋里翻了翻:“你那有一百个,我这有十来个,你都拿去还钱吧,以后别做小偷了,被人抓到要被打死的。”
慕都惊讶:“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
“这叫好人做到底,救你出来我也是冒了险的,要是你钱不够又再去偷,被人抓住了打死了我不白救了吗?”齐迹把金币往他面前一递。
慕都颤抖着手接过金币,忽然他鼻子一酸,一下抱住齐迹的腰,哇哇大哭起来,齐迹吓了一跳:“喂!你干嘛?”
“呜呜呜……”慕都大哭道:“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里面的人总是假惺惺的,他们一点不像你,做什么都不要回报,呜呜呜……我太感动了。”
“什么里面?”
“我……我亲戚里面。”
“啊!人情如纸啊,别理他们。”齐迹使劲扯着他衣领:“可你也别老抱着我啊,我可受不了你这样子。”可他用力扯,慕都抱住他不放哇哇大哭,他只是个孩子,一感动起来哭个没完,搞得齐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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