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对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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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奈咬咬牙:“您既然对一切洞若观火,为什么不亲自争取院长之位?为什么从不去培训哪怕一个学员?却整天在这里钓鱼?”
“这是个秘密,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寒铁声音带着几分凄凉。
“不,我的好奇心已经受不了了,您必须告诉我。”雷奈挡在要走的寒铁身前。
“我不能说。”寒铁道:“相信我,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不应该再为难我,现在整个学院,只有艾娜和我还站在你这边,你不应该怀疑你的同盟。”
“但我这人就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雷奈眼神变化:“传说您的战力与圣骑士都相差无几,可我从来没见过您出手,今天如果您不说个明白,就恕我得罪了。”
寒铁微微一笑:“何必呢?我已经表明了立场。”
“既是同盟,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雷奈掌心慢慢凝起一个黑球,雷电四射:“说不明白我就可以怀疑你其实惺惺作态,想骗取我的信任。”
寒铁道:“我给你推荐一个这么好的学生,这还不够取信你?”
“好?”雷奈手中的黑球电光越闪越烈:“一个痴头笨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简直怀疑你让他进来是存心让我难堪。”
“想不到你这么反感他。”寒铁看到雷奈全身杀气腾腾还是面带笑容:“我倒是挺喜欢他,他让我想起年青时候,那心怀梦想的时候,曾几何时,我们被现实磨励得把目光从那遥不可及的领域收了回来,不再希求那些得不到手的东西,这是精明的选择,也是永远的遗憾。这个年青人身上还保留那些梦想,并在不顾一切地追求,作为一个教官,你不觉得这很珍贵吗?”
“那同我有什么关系?”雷奈道:“他总有梦醒的一天,这个世界不是梦幻乐园,是战场!”但是他从寒铁的话感悟到什么,杀气在慢慢收敛。
“每个为梦想而战的人都是你的同盟。”寒铁语重心长:“我让他进来,不是说他一定能帮到你什么,但他的朝气可以感染你,让你像个孩子一样地思考,你有能力战胜那些腐朽的人,你只是绷得太紧,不要只看表面的作用,要看到他潜在的价值。”
“受教了。”雷奈又抬起手:“不过我还是领教一下,看看你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只会夸夸其谈。没人见你出过手,我要知道传说是不是真的。”
寒铁的笑容慢慢在消失:“不要执着,雷奈,我不出手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这里没人是我的对手,你也不例外。”
雷奈勃然变色,全身黑气笼罩,电光噼啪大作:“如果你赢了我,我就相信明天齐迹能赢赤影!”他狂啸一声,飞天而起,像一头黑色的大鹰向寒铁扑去。
“电爪擒龙!”雷奈丝毫没有试探的意思,寒铁是传说中最接近圣骑士的人,威名太大,所以一上来就倾尽全力,意在第一招就抢得先机,使出了成名绝技,手掌上电光闪闪,劈面抓向寒铁的面门,周围的草叶受电光激荡都翻飞起来,好劲的一招。
但电爪离寒铁只有一寸远时,啪地一声,就如同他当时扣住齐迹的手腕一样,他也被寒铁两根手指捏住手腕,疼得钻心,扑通一下从空中掉下来,全身力道全失,一动不能动。雷奈大惊失色,身为皇家骑士学院的教官,顶尖御骑士,就算十大万骑侯中能与他一战的也屈指可数,现在居然像被人家当儿戏一样,一招都走不过。他脸一下全白了。

寒铁松开他的手:“武力不会给你答案的,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它就在这里。”他指指心脏的位置。然后放开他,哼着小曲儿离开了溪边,留下雷奈呆呆站在那儿,像被吓傻了一样。
直到寒铁走得没影了,雷奈才醒悟过来,他大喝一声:“豹!”天空传来一声震天狂啸,一头巨大的豹子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比寻常豹子大了一倍有余,全身斗气四射,落地时连溪水都激荡得沸腾起来。这就是他的圣骑兽——飞云豹子。他翻身上鞍:“走!去找齐迹。”
此时齐迹正在客房里收拾包裹,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他虽然大胆莽撞,但毕竟不是傻子,雷奈都说明情况,自己还真能去送死不成,算了,还是回家吧。
他带着满腔的遗憾和失落,走上了出城的小路,猪猪侠也是搭着脑袋,一人一猪都有很深的挫败感,满怀信心地来,就要失望而归,虽然这里没人认识他,但他连大路都不敢走,好像怕人嘲笑似的。
刚走到一条没人的小径,忽然天空一声豹啸,城头飞云豹子载着雷奈如天神般落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要走?”雷奈看着他斜挑着包袱的样子,冷冷问道。
“你都那样说了,我不走,还真去送死啊?”齐迹没好气地应道。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
“我吹牛行不行啊?”齐迹气急败坏:“你尽管嘲笑吧,我无所谓了,反正我是垃圾,这也是你说的。”
雷奈道:“我懒得嘲笑你,还以为你有多么自信,原来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我怎么试啊?试着去死一次啊?”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会死?”
齐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了,你先前不还劝我走吗?怎么好像又有要我留下的意思了?”
雷奈沉吟一会,道:“我只是觉得我有时是不是也该试着相信奇迹。”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
“不信。”
齐迹呼地吐了口气:“那你来拦我干嘛?”
“我来确认你相不相信奇迹。”
“我当然信!”齐迹昂起头:“有奇迹的生活才有意思嘛。”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雷奈道:“你愿意相信我就陪你相信,听着,赤影不是不可战胜的,如果你还有胆来试试,如果你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打赢他的,今天天黑,在城外训练营的校场等我。”
雷奈一转身,飞云豹子一个纵跃跨出十丈,如飞地消失在远方,齐迹傻愣愣地站了一会,问猪猪侠:“喂,你说,这架还打不打?”
猪猪侠沉默了一会,忽然眉目一怒,又摆出了那个凶恶的造型。
齐迹长矛一顿:“好,咱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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