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 觞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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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跳快了少许——他会来吗?那位阿娘口中的高大人?
“贵客到!”“来了……”小二忙应声着,带着来客往厢房走去。
闻名已久琼楼有一绝色娇娃,想不到今日竟得亲睹芳颜,混迹风月场的老少爷们都争先抢后一拥而进;缀玉向下望了望,天哪,好羞人……那些男人都用火辣辣的眼光直射她的全身,不敢抬眼只是飞快的描了一下室内----噢,有五六十个。
坐在桌前正大肆品谈美酒,与热情接待的姑娘们打情骂俏突然,眼角的余光触到了什么----有双大而明亮的眼晴正凝视着她,缀玉迅速低下头。脸红得像喝醉了酒,又像冬天在火炉前烤过。
“玉儿,高大人唤你过去哪。”言罢,小二大声道:“高大人,这可是我们琼楼一绝啊,您可别吓着她啦,今天第一次登台献艺。”那位高大人朗声笑道:“哈哈,好说好说,不会还未出师吧?来这座着聊聊。”说完就拉着缀玉的手座在他身边和些老爷们比酒吟诗。
缀玉拘束的座在宽大的雕花大椅子上,在风流客们的竟相调谑时,她束手无策,只紧紧握着高大人的手;那些艳俗的曲儿并不陌生,平日也听到姐姐们在楼里唱过,今日今天当着这些陌生人眼前亲闻,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她相信自己以后定能撑控大局,比她们更上得台面,歌舞诗酒样样不会逊色。
酒过三巡桌上剩下杯盘狼藉,只听到一位身着官服的男人说:“好啦,现在都散了,各人寻欢去吧,哈哈……”语毕,便搂着一位姑娘的肩摇晃而去,接着又有几对相拥着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缀玉和高大人。他拿起酒来自饮了口之后握着缀玉的手温柔的问道:“你今年十几啊?”
玉儿不敢看他,觉得他含笑的眼灼人似的。“十五”她柔声回答,樱桃小嘴抿着轻笑。
“我姓高,叫高云峰,呵……你阿娘可好些了么?唤我来有何事相商?”
缀玉便说:“倩姑希望高大人以后要多带些朋友来帮衬生意,而且……让你暗中摆平不利于琼楼的外边闲事。”不知他是否愿意,低垂着脸儿也不敢探视。“她可真是个精明的女人啊……竟然想到让我来作你们的护花使者;你头上这支玉钗可是上古之物,是你阿娘给你的么?”他问道。
缀玉说:“非也,小时便在身上,来自何处倩姑未提。”接着他们开始谈琴,想不到竟是个雅人,一曲高山流水流泻真音,疑是溪边重闻,把玉儿都听痴了;若非亲眼所见,真不信是他弹出,浑厚的内力在指尖轻柔挑拨,罢了,缀儿微笑鼓掌:“高大人,你弹得真好听,竟与教我的先生不相仲伯,我喜欢你的琴音。”高云峰听了很高兴,继续弹了几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都夜深了,他的朋友们早走了,他们还在意犹未尽,眉宇间隐透情丝,缀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为何会跳得这么欢?满脸的似梦迷离,那神情会不会让人觉得……最后他站起来说:“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
她自是应声婉谢今夜的捧场。由于精力集中,整个人在关起房门时便松了下来。
剞在枕上,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个男子从背后压着,她极力的挣扎奈是不敌;侧过脸来看到轮廓,象识得的可又模糊得很的脸庞,恼恨的挣脱,见他露着身子轻笑,似乎不以为意;门被敲得震山的响,传来姐姐们的呼喊声:“把房门锁紧,外边来了官兵要捉你,不要管我们,快点关好!”言语间,一列着装整齐的官兵强行推开,把她和那男子抓个正着。
她羞愤的说:“你们要干什么?我这里是正当做生意的,并没有触犯什么刑事。”其中一位领头的走上前来道:“在下也只是例行公事,请姑娘做些检查罢了”。说完环视一扫,只见屋内堆着好几个黑色的木箱,、布袋,见他们眼光停留不动并手中抄录着什么,她急了,激动地说:“这些全是我的私人物件,你们怎么能随意翻检呢?”

清晨,被小二拍开了房门,惊得她跃了起来,脑子中还在回旋刚才的梦。
那天以后缀玉渐渐熟悉琼楼的运作方式了,也有许慕名而来的客人来找她,都说她的笑容很甜很真。
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会说话,柔软如玉的手儿让人不忍想一亲芳泽,更别说那小蛮腰是如何的让那些风尘老手的男人倾心了。可是不知怎的,玉儿每天都要若有所待的等着高云峰的到来,她甚至不想与外面的客人周旋。她有个僻好-----不能容忍别人触碰,谁要是碰她哪里便会马上反感得柳眉横竖。不过因为那张灵巧的小嘴会说话,还没遇到什么麻烦事。
时隔六日,外面突然传来小二的呼声:“玉大当家,有人找!”缀玉心里好像有某种预感一定是高云峰在找她。果然,来到他身边,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高大人来了,找我何事啊?”
他长呼口气说:“我想找你几次了,可一直不得空闲。”玉儿瞬间涌起一股暖意,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我的……是夜,无语座在旁边陪他看姑娘们清歌妙舞。这时与他相熟的酒客都跑来开玩笑的逗弄玉儿,这个揽揽肩那个摸摸头,搞得她左逃右避的。
高云峰一边笑骂他们边带着玉儿座在自己的旁边,紧紧的护住她的小腰,那天她穿着单薄,已近初秋,外边冷风正呜咽着;空气中隐隐透着湿沉,她能感到高大人的手好热,有点微微的颤动着放在腰间,甚至他的呼吸都急促了。
玉儿对自己可从来没有不自信的时候,终于挨到那些寻欢客要归家的时候,时常三五成群的聚合,大家又要分别了;玉儿多不想让他现在就走,高云峰也似有话想说把她带到门外,最后他说:“陪我转转吧?你也该透透新鲜空气了。”
她吐了口长气,自己也想和他再呆会。高大人便让人抬着轿子往街上走去,帘子拉开可望见满天的繁星,微微的凉风吹来-----像做梦似的,他们娓娓的谈起儿时的趣事,学艺时的情景以及以后的设想,仿佛是对老朋友相聚一场说不完的体已话。
讲得口干,颇觉困倦,她靠在软垫上闭起眼,听风儿在耳边轻过,恍恍惚惚感觉高云峰亲了一下她额头,她没有动;他顺着她的眉/眼……依次下来,当温热的唇触到她的唇时,玉儿不禁轻抱他的双肩呼吸也快了起来,可她不想睁开眼晴,怕……
没容她再想什么高云峰已经印上了她的唇,他温软火热的双唇肆意的品尝缀玉的香甜,她脑中空白一片只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像要……慌慌的说:“我,我心跳得太历害了,你别这样了,高大人……”还没等她话说完,高云峰紧紧的抱起她座在自己的腿上,玉儿可以感觉到他正及力的压抑着什么,心底升起一种无名的快感。
她一边轻喘的说:“放开我……不要啊……高大人……”
一边用那修长的手指紧紧抓握他的后背,她知道自己现在被他点燃了**。凉意的风依然在耳边佛过,轿内却达到高温快让人热化了;玉儿每一次愉快贪婪的呻吟都让高云峰一次次的颤栗不已,她沉醉在爱抚之中……良久,他哑声说:“玉儿,送你回去吧。”她多不想结束呵,从未试过,刻骨铭心。
可夜深了,在外面这么晚不回去很危险的,此时在对面行来一顶黑色桥子,有八个壮汉抬着,阴悄悄居然没有半点步声。待二乘轿子快擦过时,对方停了下来,从里面传来低沉的语音:“停桥。”
帘子掀开,从里面露出半张脸来,一双极冷的目光仿佛将缀玉用刀刮了遍,让她情不自禁打个哆嗦;腰间高云峰的手却轻抚着,小声说:“别担心,有我呢。”喝停轿夫他询问道:“阁下何人?找高某有事?”那人打个响指,二名轿夫从里面抬出一箱沉沉的东西,不知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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