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湖畔会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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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天潇见这么强悍之力,不禁震憾,开始怀疑“潇洒剑法”能否接上几招,林永青看知他担虑,便握住手给予信心。
苍风雨则惊跳起来,望着人倒弹出的远向,目瞪口呆,满脸茫然,“人呢,他人呢……没了?”怎么也想不答案。
老者是用了内力,将剑截截折断,并作用力于一点把宦之然打向远处,直至不见人影,这深厚玄妙内力无法形容,更令人无法踹测。老者平气道:“人剑已去,现余下你们两绝剑,神剑与鬼剑,不如一同出剑吧,节省点时间。”话有十足把握,好像已见过战果一样。
所称“鬼剑”的庞行光有些惋惜,开口说道:“没想到宦兄就这么一走了之,唉也罢也罢。但是我三绝剑不是以多胜少之辈,单打独斗,就算败也光彩,先接我鬼剑吧!”挥剑间幻若鬼影,速度快疾,招式阴险,暗含一招致命剑气。
“言正公道,剑法怪险,老夫佩服你的为人,相反相成。”老者感叹一句,以巧妙身法闪过阴险致命剑招,本认为“鬼剑”人如其名,阴险毒辣,原来他的仁义道德高尚,与剑招恰恰相反,这点叫人不得不佩。老者佩服是佩服,却不能大意所袭来的招式,虽自知武功远远高于“旷世三绝剑”之上,若不慎也是有命断的可能,立刻运起内功,打穿“鬼剑”破绽。
庞行光所施“鬼绝剑招”一一拆散,怔惊一句道:“莫非你就是……”猜出老者来路,可惜没能说出口,身受强暴反弹之力,就如“人剑”宦之然消失远处一样而无踪影。
“神剑”风残云呆滞片刻,悲声长叹,“旷世三绝剑来之匆匆,去也匆匆,本想见识一下人人钦佩的潇洒剑法,看来是无机会了。”看看手上的那张纸条,无力丢下,自知不敌对方,难逃一劫,道:“我堪称神剑也无需再与你相比,因为没比之下我已输了,没看错的知你就是人人敬畏而且又痛恨的百里上一,你所修邪魔内功确实是盖世无双,空前绝后,只可惜非我人道正义所为,唯一淆惑之处就是当年弃下鬼教与世隔绝去修行,而今因何又要重现江湖?看来今朝力挽狂澜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我还是衷心一言,不要一意孤行遁入魔道,回头是岸。你看你五十岁已经弄得满头鹤发,想必是魔气反馈而成。”他听闻过当年百里上一名扬天下,震憾武林的事迹,也了解所作所为不正气,只怨自己不能早些时间识得身份,否则也不会让兄弟二人与其较量,谁能抵挡魔功内力啊。
百里上一是鬼教之主,在二十年前因杀戮过重,引起众武林人士共同报复,此间人众死杀无数,血流成河,结果败在以“妙意太极”之招的两名复仇之人手下,因而他销声匿迹,修行魔功,欲成为天地间至尊,如今再现江湖,肯定是今非昔比,远远高出二十年前修为,至于魔功达到何境,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白发就是因习此功变成的。
苍风雨听了风残云之言,满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清邪魔之道,这是因他不通半点武学,“天潇,永青,你们知道邪魔是什么吗?身为人,也能成魔成神啊?”低声的问,怕惊扰了另二人,无法相信所闻所有。
这个问题有些深奥,伊天潇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又不曾经历过也未见过世上真有此人,林永青同样如此,只觉恍惚迷惘。
此刻,只听百里上一道:“得道成仙,得魔成神,不管从事哪一行哪一道,终有功果。神剑不愧是神剑,竟然识得老夫,但是一直以来,认得老夫之人均不能活在世上,在你临死之前,可以回答所问,也好瞑目归去。”他话音冷沉,面生煞气,使人觉到恐怖压迫,稍顿即道:“你说的没错,我百里上一所作所为不正,令人敬畏又痛恨。当年我的武学修为已算是一流高手境界,但天底下胜于我者则大有人在,所以三思之下,便销声匿迹于太湖西山第九洞中,得道修行魔功,争得武林界至尊,可是命中注定,至今未能得偿夙愿。按命中所言,在今朝到不久将来,会出现罕觏的武学奇才,身怀侠情正义,至终妨碍老夫顺利升道,因而先来四处寻寻,看能否早日击败克星,昨晚天象已说明,此人在世。”
风残云明白来意,叹道:“你认为潇洒浪子就是……千万别认错人,错杀无辜。”
百里上一长声一笑,道:“老夫有知人之明,一眼便知,概莫能外。老夫虽不正,却并非杀人狂。”
风残云轻点头,无奈眼神深表惋惜,最后关照道:“请动手吧,希望让我去的速度慢些,我怕快!”他没有反抗意思,仅闭起双眼等待出手送自己一程,感叹“旷世三绝剑”在今朝要消失于天地间,无言说服百里上一,又打不过他,只好任其宰割。
百里上一既然说出致死他,当然不会改口留情,“好,果真是条汉子,老夫成全你!”右掌一翻,运起邪魔内力,欲将举掌拍出。
伊天潇不能再坐捺住,顾不及太多,一个起身前落,“且慢!”锋芒一闪,天地一暗,无向来风,惊风剑出鞘随其身。他人未落地,虎口一现,剑似通灵,疾袭而过,力猛逼人。这是“雄鹰一击”,因距离远,如凭自身轻功落至,来不及相阻,一急之下便出这一式。
百里上一立忙收手后移避开这式强击,听闻武林人士所传“潇洒剑法”惊人,今见果然不虚,钦佩的道:“潇洒浪子不愧当此名,潇洒剑法果然是惊世骇俗,没有深厚内力,所展剑法则有破竹之力,老夫定是没找错人。”
伊天潇此时忘了畏惧他的魔功,正义言道:“既然找我,那就与旁人无关,何须伤及无辜?你可曾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一想又知自己所问多余,立改口道:“哦对了,你是邪魔歪道,不用多问。方才所言,莫非你认为我就是你的克星?”
苍风雨与林永青二人走了过来,一听说伊天潇是“潇洒浪子”,苍风雨如当头一棒,自己怎么没想到,看他剑法潇洒自如,应该早就知晓了啊,只怪自己太笨没多想,还是确认一问:“永青,天潇他真的是潇洒浪子吗?”

林永青当然知晓,却莫不在乎不作肯定回答,“好像是!”
苍风雨摸不着头,搔搔后脑勺,纳闷极了,立刻又不多想,心中正得如意,可以新睹剑法了。
百里上一知他内力不厚,但觉他所露之气与自身魔功相抗衡,深厚邪魔之力逐渐不畅,平气的道:“强中自有强中手,看来今朝是无能为力击败你,真想不到所发侠情正义之气竟能抵抗老夫二十年来的魔功修为,奇才就是奇才。今朝相会,正邪相克相失,但不可就此作罢,老夫就以生平的武学公平领教你的潇洒剑法,点到为止,不用内力定夺胜败,更不枉出山一趟。”
伊天潇并未反应,听他讲公道,有点意外,“你有如此公正之明,或许我说错了。你明知我内功修为尚浅,不与动内力,比武求公平公道,一点不像魔道中人。曾经至现在,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一样之人,与众迥然不同,令人景仰你的为人,敬而远之。”
百里上一的魔功遇到伊天潇的凛然正气,一触即散,二十年修行在此消失无踪,不管如何也找不回魔功之力,现在只能说是一个武者,谈不上什么邪魔之道,同时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克星。为了不白来,当下决定用自身武功来相比一回。
说也奇怪,百里上一邪魔功能在旁人身上运用自如,而在伊天潇面前却化为乌有,所谓的“正气”是无形的,辟除了邪魔。伊天潇不明凛然正气从何而发,但知此人身入魔道,事情并非简单,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常习武之人,岂能匹敌?又听说“正气”恰恰相克了邪魔之力,心思迷糊惘然若失,邪魔之道与神佛相对立,这是神话传说中的正邪派,如今得知自己有正气克邪,一时还真找不到相信的理由,夸张事实在心中无法适应及通融。
“你有非同一般的洞察力,把老夫看个彻底,洞若观火。不错,老夫不是和蔼可亲之人,所以旁人钦仰则不可走近。你现在不明白神与魔的存在,或许不久会明白,今朝先以武见识一下潇洒剑法,出招吧!”百里上一虽不能运用魔功之力,但武功不在话下,当年他身得“天世学”,仅凭此中皮毛大败无数高手,入魔后威力更强大无比。
伊天潇迟缓片刻,想了想百里上一所言,点头回应,“多谢肺腑之言,在下铭记于心,看招!”爽快挥耍出招。
双方都没动内力,但打斗招式含露非常罡劲力风,数丈之内尘叶乱踪飘扬,二人笼罩在其中。
苍风雨目不转睛观看,在他的眼中二人相斗招式格外清晰,尘叶不能所阻目光,尤其是伊天潇剑法招式。
风残云见二人招式钦慕不已,心道:“百里上一虽然不用剑不动内力,无法运用魔功,可自身武学不减当年,只胜无不及,若非自志遁入魔道,定是一位人人敬知的至尊。真是没想到,潇洒浪子就在眼前,他的潇洒剑法果然如神一般,独具创意,难怪当今各道高手均想与其一比,亲睹这空前绝后的剑法。今日亲眼所见潇洒剑法,真是三生有幸,我堪称神剑,当之有愧啊!鬼剑与人剑二兄已不知去向,待此战结束,我神剑也该退隐江湖了。”
此时,百里上一后退一步,钦佩中又有些怔惊,想当年大败众多高手仅需几招,最多不超过几十招,今天转眼间已过了两百招八十招了,可是还没有胜负见晓,难免不敢相信,但眼前经历却又证明现实。
伊天潇跟着停手,不明原因,“百里前辈,你不动内力不用剑,在下占了便宜,是不是握剑重新比过?”
百里上一抬手止住,道:“哎,不必了,人一定要向前看,无需再重温旧梦。老夫所向是不用剑,但内功高于你,更不能运用内力胜出。来,这场还未比完,接下来老夫可要出绝招了,就以一招定胜负。”
伊天潇听出话险之处了,微笑道:“原来如此,那请前辈手下留情。”
百里上一摇头哈哈大笑,“太过谦虚了你,接招!”
风残云见百里上一所言所动,惊语道:“难道他要出天外之学的天世学?”
百里上一凭自己无名招胜不守,便想施展“天世学”,这是魔功,正是他入魔所练的邪魔之功,虽说无法运用邪魔之力,但以武功打出来也是不同凡响,他似乎已测算出来,伊天潇定能破解。只见他双臂轻挥,无形之风从地莫名卷起,阴森森的黑暗中分布出不计数的劲力,一片厮杀声令人毛骨悚然。所发之力更是出乎人的想象,就像幽魂一般飞扑而来。
风残云凭自所闻,猜测道:“难道这就是命世飞魂一式?”忙将苍风雨、林永青往后拉,深知此式气劲杀伤力强,若离太近定伤自身,边提醒道:“喂,伊天潇,小心点,这式非同小可,一定要竭尽全力以赴!”
百里上一所出“命世飞魂”此式,还是头一回亲眼所见,不用多说,这式劲力杂乱,具有碎尸万段之势,想必配合邪魔之力定是无法估量。
伊天潇在阴风劲力中镇定屹然,待百里上一全式用出后,方才将剑一抖,一式“漫天流星”淋漓施展,剑影闪遍,无数道剑气如同流星坠世,抵制游射的劲力,最终消散。这是“潇洒剑法”中有名之式,恰好应付了百里上一的“命世飞魂”,否则不死也是残废。
双方所发之气劝相击相散,照此可知相互成为平手,但伊天潇剑气比较强盛,多于百里上一劲力,仅是多了一道,也只余这一道射往他身体。百里上一心神一震,连忙横身旋起闪避,不料这道剑气划过腰际,扣系的配玉受力而落,由于是身外物,所以他无法保全不损。
伊天潇早已收起剑,林永青来到身旁,道:“天潇,你没事吧?”当时一片混乱,她并未看清战局中细节,一切平静下来便关心问候。
苍风雨虽没看知结果,但双方战势招式观察清楚,深深烙进印象中,情不自禁道:“好功夫,好剑法!”还有,风残云也在惊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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