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旷世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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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天潇与林永青牵手轻言细语,苍风雨走在其后,不光羡慕他的剑法,也羡慕美人相伴左右,狂狠之气夹着忌妒又透过面目,心恨自己命运不济,林永青的出现让他少了机会向伊天潇请教剑法,在两人间根本搭不上话。
伊天潇知自又将苍风雨遗忘一旁,停步回首道:“风雨,不必在意,快跟上一同走,明日辰时还要到太湖龙头渚会剑,到时你可要仔细看清了。”知他一直想练武学剑,可自己剑法是自创来,想教人是不易之举,因自己所发同招都是不一样,何况剑法中还有不少缺陷,如果一个人学武,必须要从根基习起,除非他也是一个奇才。伊天潇就是武学奇才,但看不知苍风雨也是一个奇才,只是他没有发挥表现出来而已。
苍风雨一听说武,浑身来劲,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喜笑颜开的道:“好呀好呀,到时我一定会看个清清楚楚,能有幸学得或悟出武功,以后就不怕被人欺负,到那时……嘿嘿!”他已至如意之境,咧开嘴笑了,流浪街头常常让人欺,所以他时时想出这口气,出气方法只有让自己会武,去拜师学武需要一些学费,可他连吃饱都难,这个念头在心间深埋了,便渴望某天遇到一位免费指教武功之人,而今遇上伊天潇,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请他指教,学成武功就可以出人头地,说不定也可以威名远扬。
伊天潇看出他的得意之处,也知他想法所向,沉声道:“风雨,学武并非专来寻事复仇。譬如我,只是想磨炼自己,多学见识,无意中悟得现在这剑法,可是因此引来众高手相会,身不由己啊。我喜欢武功,所以有灵感悟力,至于名只不过是众人吹棒出来的。当然,除下见识过我的高手外,无几人认得我。”
苍风雨点头应道:“是,我也喜欢武功,没机会学,这是我的梦想,我一直争取机会,再苦再难也不会放弃的!”语气较为坚决,充满自信与追求,有这坚定的意志力,终究会成功。
伊天潇对他有信心,方才所言自己那是谦虚,也许自己不知,其实武林人士均有耳闻“潇洒浪子”之名,未见过真面目罢了。伊天潇并不想让天下人认识自己,不想惹得无奈杀伤,他心中有数,如果在人群中大喊一声自己就是人人钦佩的潇洒浪子,那定会在瞬间出现高手来会武,至终更添烦扰。
苍风雨想法恰恰相反,若自己有令人敬畏的剑法,定要会遍天下高手,名传千秋。他知伊天潇为人正义,要是说出这种想法,伊天潇肯定不会指教了,所以他压抑住心中想法,转开话道:“既然明日要去比剑,那就早点进客栈歇息,养足精神。对了,妙香之香吃宿实在,今晚就到那吧。”
林永青正有此意,本以为苍风雨会武,没想到伊天潇竟交了一个半点武功不懂之人,听完他俩对话才知苍风雨是想寻师学武。她同意提议,道:“好,天潇,我们就去妙香之香,还是风雨对城中了解彻底。我不经常出门,对城中有所生疏之处,一切就由风雨的意思吧。”她对苍风雨方识,即随伊天潇称呼他,也信任他。
苍风雨更加乐意,在前领路,顺着妙光街往“妙香之香”而去。
伊天潇觉得心中发虚,惹尘大师所言此时回旋在际,愈想愈乱,他那有如神的轻功是无法思量,更想象不出武功有多深、有多厚,开始是不信这世上有如此高人,直以为是某方神佛降世,当时生怕惊扰神明,匆匆忙忙下了塔来,现在略有后悔没多问几句,想到明日还要与神秘之人会剑,心中开始作打算,只叹今日所见所闻异乎寻常,如堕五里雾中。
林永青注意到他费思神情,略含取笑之意道:“天潇,你又走神了,在想什么?”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怪毛病,自小到大已不知有过多少回了,她是形成习惯提醒或笑话他。
伊天潇小时就如此,有事没事总是不轻意身临沉思之中,连自己也无法抑制,久而久之,这个毛病变成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习惯。别人见他失意神态,搞不懂到底在想什么,也正因丰富想象力,才有独特创意,身怀的“潇洒剑法”就是想象创出来,所以说这毛病并不是谁都有。
林永青曾经遇过一次他失神,连叫三声没有回应,开始不知道还以为他故意不理睬自己,留下印象比较深刻一些,这回又没见回应,当知他又开玩笑叫了一声:“天潇,别想了,像你如此走路肯定会碰伤的,小心鼻子碰的更扁了!”
伊天潇这才回神,没听清她话,但知取笑之意,自己又进相象之境好久,自觉可笑却笑不出来,便默不作声专心走路。
“妙香之香”楼房两层,吃宿双管,其中各道人士均有,人气沸腾,掌柜与伙计忙活的不可开交。进门不远两处楼梯,一边上去是客桌,一边是去客房。莫名香味扑入鼻子,一种美妙感觉在心田荡漾,使人心旷神怡,分辨不出是菜香还是酒香,或是其它散发出的香气。
苍风雨是第一回步进“妙香之香”喜悦充满脸庞,高兴地不知所措,只是忍不住道:“好香啊!”
伊天潇闻到这香气,也心生赞叹,稍作停留便往二楼,林永青也不作声跟随上去。
苍风雨四处察看空桌,结果这楼下是座无虚席,“哎,等等我。”见伊天潇与林永青已上二楼,急忙奔上去,生怕被甩掉似的。
在二楼窗前恰有一空位,伊天潇进门就察看楼下,所以直上二楼,坐下后点了几道小菜。苍风雨早就饿了,二话不说动起筷子,这是生平以来吃的第一回好菜,不舍浪费一点,最后全让他吃个精光。三人饭饱后,要了客房,便作休息。
伊天潇思不透邀请会剑之人是何方高手,当然要作些准备,养精蓄锐,不知为什么,这一回让自己感到莫名压力,与以往大有不同,只能到了才知晓,才能解开这神秘。

清晨,微风飗飗,霢霂蒙蒙,又轻又细,不湿衣物,像绢丝一般,像薄烟笼罩着太湖,给人一种特殊浪漫感觉。
湖岸一条石板路道,通向湖中的一座山,那里就是龙头渚,风景伊人。此时来游玩之人无几。
三人来到湖岸,苍风雨指向湖中远处,道:“顺着这条路,就到龙头渚了。天潇,到时狠狠打,打他个落花流水。”
林永青轻轻一笑,道:“天潇,到时好好发挥,让我见见你自创的剑法,人如其名,剑法是不是也如其人啊?”这句话表露出绵绵情意,虽不曾见过他剑法,但相信是一绝,否则也不会有人来相邀比试。本不愿他来赴约,是担心有危险,现在则有莫大信心,笑也是很甜。
伊天潇点点头,道:“永青,到时与风雨在一旁观看,一见便知晓。说句实话,这回我可没有必胜把握,自从接住那张纸条,就知此人武学修为不可估量。你放心,比剑难免有所伤害,到时点到即止就行了。这几年间,不记得有多少人约我比剑,他们都是冲着我剑法而来,不是冲我人而来,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败给王一霸那是意外,没有任何条件限制,并非公平之谈,当然胜负常事,宠辱不惊。”
林永青听他如此一言,本该转喜为忧,不料鼓气道:“天潇,别对自己没信心,我相信你,一定不要令人失望,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苍风雨接着道:“是呀,天潇,一定要加油,我还要亲眼一睹你的剑法呢,一饱眼福,所以一定要赢,因为我很看好你喔!”
伊天潇见两人为自己打气,轻松一笑,他并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所言是想让林永青不要多作担心,不料她出言鼓励,心中顿感安慰,“好了好了,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赶快走吧,让人久待了不合情理的。”
“龙头渚”是太湖中的小岛,平时会见很多人在此游玩,闲情烧烤,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路上几乎无人,显得冷清许多,似乎被人刻意安排或是约束。
苍风雨始终不住口,介绍各处景点,就像领导游客一样,“太湖美景伊人,古今往来,不知有多少诗人词人为之神往。五里湖,蠡园,鼋头渚与龙头渚,游人较多,龙头渚每日都有很多人来烧烤赏景,独具风味,真是一个好地方。”说着说着,觉得古怪,迟疑的道:“奇怪了,今日怎么不见人影?不同寻常了,怎么回事?”四处看看,弄不清原因,更找不到人影。
伊天潇一听便知是有人故意安排,如此也好,不会让更多人见识自己,现在唯一想知道就是谁相约自己来比剑,思不清此人的神秘,全成莫测高深之感。
龙头渚地中央有个亭阁,在这场地处正有三名中年握剑人士冲着一位须发雪白老者,欲将大动干戈。
伊天潇远远止步,见此情形便要看个究竟,四周察看后不见其他人,不知相约之人到底是谁了。
只见其中一人拿出一张纸条,念道:“明日辰时,太湖岸畔,龙头渚一见,特邀会剑,潇洒浪子亲临。喂,老头,见过这字条吗?你是不是潇洒浪子,还是你约潇洒浪子来会剑?”此人言语无礼,听所问语,这三人均是为此而来,看样他们听闻过“潇洒浪子”之名,未见潇洒浪子真面,接着又道:“潇洒剑法如雷贯耳,我等期待这一天很久,恰好天如人意,适逢此机,特地前来与潇洒浪子比剑,若能侥幸胜出,那么我等更是举世闻名。”
伊天潇一摸怀中,才知那张纸条不知何时丢了,一想即知,原来这三人捡了纸条前来赴约,则反冲自己而来,只怪大意丢掉纸条,不然也不会惹来这几人的麻烦了。既然事已如此,也无需上前证实自己去拿回纸条,便走向一旁亭子中坐下。
林永青轻声道:“天潇,你看,又惹麻烦了。”而又值得惊喜,“天潇,看来你的名声还挺响的嘛,这么多人都重视你。”
苍风雨当时没看到纸条之言,疑道:“潇洒浪子?潇洒剑法……天潇,又有人相约在此比武了啊?今日可要热闹了!”心想又可以见识见识武功,说不准能领悟到些什么,他并不知所来之人寻的伊天潇正是身边熟悉之人,否则要惊呆半晌,接受不了事实。
那老者大笑一声,道:“你们几个捡了这条字言,匆匆而来,未免太过心急,凭你们的武功修为,差的远。反正人都到了,也不妨实话实说,你手中的那张纸条正是老夫所发,识相的就闪到一边当观众或者离开此处,如果一意想与潇洒浪子比剑,那必须打败老才行!”老者所言似乎知晓这三人来由,而且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语气有些强硬,面色有些邪魔之气。
三人听言一怒,皆拔剑出鞘,左边一人冷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讥诮我等,真是太不给面子了。那好,今天和盘托出,请听好了,我们就是和衷共济、有难同当的旷世三绝剑,神剑风残云,鬼剑庞行光,人剑宦之然,怕了吗?”
老者摇摇头,“没感觉到丝毫畏惧,老夫还以为何方小混混闹江湖,原来是旷世的三把破剑,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
三人本是天下有名的用剑高手,听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讽笑,宦之然即道:“岂有此理,我就不信旷世三绝剑会在你眼中‘贬值’,接我一剑!”说着挥剑而攻,一式变作几招,剑气凛凛逼人。
老者一目了然,身形不移,所发无形之气死死抵抑住近身之剑,接下气波反弹一震,剑截截断成碎片。
宦之然一声惨叫,身体则受无比巨大推力,失控倒飞远处,仅留下一句话:“人剑宦之然先走一步了,后会无期!”话音落静,已不知人飞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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