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邪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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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空,犹如海洋一样,宽广无垠,弯弯之月就像一叶小舟在碧水蓝天中漂泊。妙光城中灯火辉煌,火树银花,五光十色,美不胜收,似同霓虹彩晕更添迷醉,使人身感幻境一般。
妙光桥处的三人,吃过晚饭怀有特别情绪观赏着这美丽夜景。当然,人们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在桥上望向不远的西北方,一座塔高耸,亮着七色璀璨光芒,散发出灵妙神气,这就是南禅寺的妙光塔。此塔七层六角,是寺中最高建筑,城中人们信佛,很多人都会来此烧香跪拜,不分昼夜。
伊天潇欣赏这美妙夜景,情不自禁赞道:“这么美妙影色,真令人如同身在神秘幻境之中,像梦一样。家乡能有这般景境,深感赞叹,可想而知未来更加富强。”当初决定独自离家出外闯荡,家乡没有现在的堂皇之貌,转眼几年,如此大变化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因此相信未来更是美好,接着又笑道:“家乡变化太快太大,值得庆幸的是人未变。永青,你还如当初美丽,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林永青微微一笑,乐意万分,道:“天潇,你都说了好多遍了,这几年我也一直期待这一天,我和爹肯定不会再让你出门去外,经过这番磨炼,没想到你已闯出名堂,如果爹知道定是高兴。看,家乡已是今非昔比,再去流浪江湖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我也要你永陪在我身边,形影不离,一家人逍遥自在的生活。”
伊天潇听她这句向往美好之言,感慨系之,道:“你说的很对,人生在世,就是涂个快乐幸福自在的生活,昔日的荣誉已随记忆远走,今生有你相伴,我感到无比幸运。”这真诚心里话透露真挚情感,同是向往美好未来,两人轻轻相拥一起,目光投在绚丽多彩灯光中。
苍风雨在一旁搭不上话,其实目光一直盯着林永青,两人只是没有注意到。见两人相拥一起,苍风雨似乎看不下去,心念一转,道:“哎,夜色这么美丽,不如去南禅寺妙光塔之上,登高眺远,开阔视野。南禅寺可是很好玩之地,赶快走吧。”
两人听话声,才知将苍风雨忘在一旁,伊天潇陪个笑,道:“好,竟把风雨兄给忘了。永青,我们这就到寺里去,顺便也去拜拜佛烧柱香,妙光塔果然名符其实,妙光妙光,真的如同神奇般幻境,妙!”
林永青点头回应后,三人便往寺走去,街道上的人实在太多,拥挤一时,只能缓步前行。苍风雨边走边指指点点,将周围一切讲解给伊天潇听,津津有味极了。
走过门庭,便是南禅寺院,门壁两旁分别题道“慈心悟脱苦根,慧眼识取正道”,大门内是一尊佛像,其两旁题着“满腔欢喜笑问天下古今愁,大肚包容了却人间多少事”,佛法无边啊。不远有长方四脚香炉,其中香灰存满,香火正燃,许多人在烧香跪拜,寄愿祈祷。
妙光塔东旁是一座三层楼房,两位寺僧看守,门楣处有“书城”二字,这是南禅寺的禁地,据说这楼房中藏有天下各类神奇书籍,所谓“城”字说明书多,但是从未有人进去过,里面底藏的是什么书学无人知晓,总之“书城”二字人人知晓,也曾有人好奇,硬想进入书城看个清楚,可是因为守门的寺僧武功极高,败倒后而消了这个念头,由此至今便无人再打“书城”主意。除这禁地外,寺中即是任人随意来去。
伊天潇等三人上过香,在佛像前行过叩拜后,来到妙光塔下,苍风雨笑呵呵仰指塔上,道:“我们到塔上,可以居高临下观赏妙光城中景色,天潇兄刚回家乡,一定不知整个城夜色,这回可开开眼见了。”
伊天潇当然没有见过夜景,听这么一说更想看看夜景如何,便道:“那好,永青,我们一块儿登上妙光塔,观赏城中的万家灯火、五光十色,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闹场面了。”
林永青轻应一声,三个人即同登塔上,直到第七层,如此一来,城中夜色美景映入眼眸,丝风轻拂,感觉舒爽,真是一种特美享受。三人绕过一圈,不住指向远处各个方向,笑语不绝。此时弯月走过塔顶,斜斜挂在天空,塔顶处早盘坐一位寺僧,朦胧可见手捻佛珠,一番沉稳之态可知修为有达境界,寺中或者说整个城中无人知晓塔顶处坐有一人,更不知是何时坐上去。
忽然间,寺中一阵喧腾,整个城中的人也都喧嚷起来,所有目光聚集在气象万千的天空。原来,夜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红、蓝色两个以光芒凝聚而成圆球,正相对相飞。红色光球发出赤血般光芒,蓝色光球则带阴暗蓝芒,这属星接近地球形成现象,是种奇观,但在城中人眼中一致认为是神与魔的现世。在两个光球间不远处,一颗大大的扫把星呈现在,此星出现预兆着不祥,将来定有事情发生,是什么后果谁也测料不到。城中人们惊呼着,议论声吵杂成一片。
塔顶处的那位寺僧,丝毫不惊,凝望天空,沉声叹道:“阿弥陀佛,两星同出,正邪相克,红为正义侠道,蓝则邪恶奸魔,本该世间平静安乐,可有扫把星入阵,助桀为虐,造化成恶性循环,此势预兆不久将来不祥,轻则混世武林,重则引发三界颠乱,真是一个不可设想的后果。凡事相辅相成,亦有相反相成,天意有善有恶,一切顺其自然。”
此僧能观天象,想必学多识广,所之预言,算是一种迷信推理,虚实只能到未来发生之事才可证明,但城中人们个个是相信此说法。当然,天下有很多奇怪之事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可不信。所言轻则混世武林,也就是说天下将会大乱,众高手会卷入一片血雨腥风当中,而得则三界颠乱,这话似乎有点离谱,扑朔迷离,此言是说人、神、鬼、魔等突破界限,天下苍生乱途,世间将会颠倒错踪,有即有、无亦有。

“听言即知会观天象,料理将来,想必上方之人乃位德道高僧,不妨一见。”伊天潇听到上方振振有词,才知塔顶有人处在,心中略惊,巨然毫无觉察到,据所言即知此人修为高,因为旁人不可能坐到塔顶,闻其预言心间更为震荡,便有礼邀请塔顶之人下一见,想问清天象的究竟。
林永表闻声收回目光,没听清话的内容,疑问道:“天潇,你在说什么,和谁讲话?”
苍风雨最是好奇,知上方有人,迫不及待的道:“天潇,拉我到塔顶一看究竟,看看是什么样的高人,恰好更上一层楼,高瞻远瞩。”说话间不停打量上方,不过没有容易上去的地方,心知伊天潇会武功,想让他用轻功拉着自己一块儿上去。
伊天潇有心上去见见,又担心冒犯,未经寺中人同意,冒昧登上塔顶,万一有辱“寺容”之处,岂不是难以解释?况且已至塔顶,寺人让自己登塔已是通融,并且有过关照不可在顶层大声喧哗,大概是怕打扰了塔顶之人。“妙光宝塔”并非人人想登就登,今日三人是幸运得到允许,当然不能擅自作主,若是破坏了灵光或惊扰神佛可担不起这责任,所以脸色呈现媕娿,不作声。
而身后传来话声,“阿弥陀佛,登高即可远观,虽满足了眼目的需求,而肌骨却受苦,高处不胜寒。”一位身披大袈裟的中年寺僧出现,满面灵光佛气,修为非常。伊天潇猛地一顿,大师是如何从塔顶下来?就算用绝妙轻功,自己也该感觉到风吹草动,难道自己武功修为太低了?
其实并不是伊天潇觉察力太差,而是这位寺僧武功修为已超越极限,方才仅是一隐一闪即从顶至下,照这身法来说已非人之武了,说是神仙法术却又不及。
伊天潇猜不出寺中有如神高人,当下提起心间之问,道:“大师,方才听你所言,什么混世武林,又什么三界乱然,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苍风雨不停端祥大师,无心再听言语,察看四处,寻觅大师下的线索,结果是一无所获,便纳闷极了。
只听大师道:“贫僧法号惹尘,虽已身入空门,但却多管尘世闲事。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接着又望向天空,道:“天空三星,相克相合,相反相合,吾凡天能普渡,众生轮回,结果不定论。”
大师法名惹尘,乃南禅寺之主,与师弟惹埃管理寺中上下,他们二人不常在众人眼前露面,只有寺僧来领烧香拜佛的人们。惹尘三十多岁,可他的修为非同一般,至于什么境界无词表达。在城中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活佛,因此受到无比尊敬。他经常坐在塔顶,与日月修行,身怀武学当然不在话下。今日掐指算到有三人登塔,是他吩咐守塔寺僧通行,他深知眼前三人并非一般人才,恰似天空三星相克相合,开成定数因果关系。
苍风雨是街头浪子,学识不厚,当然听不懂惹尘言辞,直问道:“惹尘大师,小子不才,听不懂你之言意,能不能明白一些阐述啊?”
惹尘有神的目光早已看过三人,却不能直言道出三人命中因果,这只不过是自己测算而已,天意难违,又不能特定所料就万无一失,也许某天某日来个奇迹,于是以言语暗示,就题解述道:“施主信也好不信也罢,贫僧随口说说。天空红星与蓝星等于两个奇才,是千载难逢的相知,为克为和,但因扫把星则转变局面,若单是红星与其中一颗相见,即好事无忧,而今三星同现,这就要看红星单一能力了,倘若败坏,今后甚至若干年间,定会有血雨腥风武林战乱,众生难安,或者引发莫名其妙的后果,三界乱横,也就是说神、鬼、人等相互牵连,到那时可不单是人世空间之战。这三颗星的出现,犹如三个人或多个人之间关系,这是一种征兆,三位施主可能听不懂贫僧所言,也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三人听很恍惚,看看沸腾热闹的人群,直认为这话很虚。林永青皱起眉头,怎么也想象不出喻意,而苍风雨因不懂就索性一听便罢。
“哇,流星!”又闻人群中传出一声叫喊,天空划过一颗绚丽流星,说也奇怪,另三颗星也随之逐渐消失,惹尘见之便惊喜一叹。天空又恢复原先平静,所有人也收回目光,继续其乐。
伊天潇对这番话似乎懂,却又思不清,处于懂非懂之间,想多听讲一次,也是满头雾水,便施礼道:“大师,我等不才,实在想不通所言。打扰了师,还请谅解,我等告辞。”三人心中怪乱,一同下了妙光塔走出寺院。
惹尘心中似放下一块大石,只因那颗流星出现,自言叹道:“流星出现,三星同没,原来真有奇迹。四生十类沐慈恩,六道三涂闻妙谛,善哉善哉!”说完双手合起,只见他倏地又坐回塔顶处,捻转手中佛珠,轻声念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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