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刀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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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天潇凝视空街北道,出现一群人正如流涌来,当知是方才败倒四人卷土重来,几缕头发随风飘摆,更托英俊潇洒之貌。而苍风雨见此神色紧张,身退墙角旁,不敢停留道中。
所来有近百人,手有刀剑,杀气汹涌澎湃,淹没整条街道,转眼间已至面前。那四人正在人群中间,身旁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满面狠霸之气,怒目有神,身着黄黑相配之衣,一副盛气凌人模样,见到伊天潇,上下打量一番,神情显得意外,扑嗤一笑,笑他不自量力。
伊天潇知其笑话之意,依然不动声色,一眼即识知此人乃“霸王帮”之主,暗暗打量过后,无意朗朗一笑。此人名为王一霸,正是此帮之主,专横跋扈,见他一笑顿生疑思,口角斜了斜,轻视挑挑眉头,不作丝声。当下便有两人持刀直扑上前,迎头劈来。伊天潇动作不急,待刀刃至身三寸,猛然侧身,突出两掌拍在两人腹部,击倒于地,速度快捷,相比之下这两人速度迟慢太多。同样又扑来三人,也是中招受力倒跌而出。
躲在墙角的苍风雨暗自叫好,心道:“打的好,出剑,快出剑!”一睹剑法,心想从中学取领悟。
双方无人出言,只有打斗受力跌地之声,此时已有十余人倒地不起,王一霸抬手示意众下后退一步,看出如此下去的结果,不敢相信从无人招惹的“霸王帮”今天遇上劲敌,便要亲自来会会了,二话不说即空手举招而出。
伊天潇也无需多言,见对方赤手空拳,立将手中剑插立于地,公平相比,以往与众雄相会,均是公平比试,所以二话不用多说,公平相迎。
双方始终不作言语,一触就是几十招,虽是以双手,但所配合的是刀剑之招,足下踏起阵阵风尘。
伊天潇招式洒脱利落,给人感觉毫无压力,轻而易举相拆相迎,招式总是那般绝妙潇洒。
王一霸出招凶狠急暴,力重劲沉,墙壁、地面难免有所残迹而生。经过真招实战,不敢再轻视,心知眼前少年非泛泛之辈,可是已身落下风,当下身形暴退而起,倒落众手下中,双手各持王之刀霸之剑而又弹身攻来。手有刀剑,所出之招要强上许多倍,令人感觉到刀风剑气强霸。左手所施的是刀法,右手所展的是剑法,有这“一心二用”境界已是不简单,见识过的人一看即晓,这是叫“王刀霸剑”的功夫,也就是说单人同施刀剑,刀为刀中之王,剑乃剑中之霸。王一霸立帮正以“王刀霸剑”威震一方,谈不上天下有名,至少在“金县”是人人皆知,不然也不会在城中随意横行,还自封一个绰号为“刀剑霸王”,此帮众也全是以刀剑为武。
伊天潇在外浪荡这几年,相会高手不计数,想不到家乡处有此帮派,但见刀招横行、剑招霸道,不作思虑一个绝妙回身,于空翻旋,倒立拔出插在地处之剑。剑一出鞘,惊起一阵轻风,四周忽然一暗,剑锋深含一种奇力。
他所握的是“惊风剑”,是一位自称“穷侠”的莫名侠士所赠,当年相会,因钦佩他的“潇洒剑法”。此人在江湖行走从不留名,所以无人知其名,身世何处。此剑虽不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神器,但也算上希有宝剑,深含惊风休光之力,配上剑法所施更见潇洒的风采。面临着刀剑攻势,深感一种莫名压力,不过还是潇洒一笑,剑招也潇潇洒洒而出,绝妙自如。
苍风雨见出剑一惊,自喜暗叫,“真是绝妙,真的绝妙!”目光不离开,盯着一招一式,钦慕万分。
双方二人招式一触,即传出锐耳延续之声,令旁众掩耳而观。无形的剑气与刀风在地面与墙壁上留下深迹,真是“入土三分”。
苍风雨并未掩耳,似乎对这刀剑之音独有一番感悟,脑际连连呈现狂霸阴狠的剑招,已神临想象之中。
忽闻三声布破之声,双方各退丈外,伊天潇布衣处多添两条指长缝口,是受刀剑锋刃所割,仅差丝毫即负伤,面不改色又作式站稳。王一霸身衣破出一条寸长之口,且破了一层皮,鲜血将流,立又刀剑左右横撑暴起,于空滚转攻下,速度之快,形之凶猛霸道,势不可挡。
伊天潇这才看知真招,依然潇洒相迎,作剑前指,迅速一个旋身,临上而起。这是剑法中有名的“碧空摘月”一式,只见身影前闪三步,作个半弧袭空,一道如弯月的白光,应着锐耳之声而逝,此间速度目不能及,上空的二人倒落原处。
王一霸稳住身形,右手之剑受力强震而脱,这时才落下直插面前,神色怔惊,心底油然而生钦佩之情,但知其弱点所在何处,即双手握刀,暗运内力,首先用刀挑起面前之剑飞射,后接横刀隔空扫出。
伊天潇震脱对方之剑,但觉虎口麻痛不已,即知内力远远不及对方,想起昔日在外相会的各道高手,不一而足,全全公平切磋,而今是自惹祸害,岂容讲理公平相斗,尽管自己剑法不落下风,若要战胜内力高上的对手是不易之举。此刻已不容多思,见直射来的剑,立又展一式,虎口一松一横一推,自剑离手飞出相击,这可不是弃剑相挡,千万不可小看“雄鹰一击”这式,其中深藏绝妙。
两剑在中央处以尖相碰,延长之间过后,伊天潇虎口一翻,“惊风剑”似如灵物返回手中,而另剑则成两半分插左右,教人骇闻。王一霸之意并非此招,而是随后横扫的一刀,刀风配合内力入地掀起地砖卷起,如波巨浪。伊天潇凭经验心早有数,接住剑当续“断云分雾”,知其所运强悍内力,故不遗余力相抵,此式一出,云分雾散,剑力直劈而过,分解了刀风攻势。待碎砖落定,口角挂有血丝,单膝支地,他任督二脉未通,没有深厚内力相搏,有再高的剑法也是无济于事。

王一霸得胜追击,当然不能就此放过得罪自己之人,便想一刀断送他命。
“你受伤了?”苍风雨一见事情不妙,从墙角跑了过来,自己不会丝毫武功,一时无措,朝着王一霸道:“你这王八蛋,欺人太甚,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口气狂狠毒骂一通,身挡于前,他也不知何来的勇气,只觉心劲澎湃,也许是心心念念伊天潇的剑法,而心血来潮冲动。
王一霸冷狠的开口道:“送你们一块去阎王,这就是得罪我帮的下场!”说罢举刀而至,所作所为确同言传,横行霸道,凶残无情。
“快闪开!”伊开潇见刀已劈来,费力撑身推开苍风雨,横剑作挡,此时已无力用武了,这刀劈下,无论如何都是死,他神色沉重,想不到结局惨状,不过那潇洒笑意依然呈现在英俊的脸庞。
苍风雨踉跄一旁,想想为自己出头的恩人身临极危,急无方计,遮目不忍亲睹。
刀将至伊天潇额头之际,一片椭圆的绿叶“萧萧”飞射而过,王一霸右臂处破出深深血口,失力落下刀,忍痛察看眼前二人,认为是其所放暗器,怒火更生,短短时间并未看清是何种暗器伤了自己,面色一横之下,用左手举过刀,又狠狠劈下。
苍风雨见刀落地,心中大喜,以为伊天潇有自救办法,又见刀起劈下,惊恐又遮目不敢观闻。
伊天潇当知暗中有位高手相助,不过自己未结交江湖朋友,此人暗器又是如此之绝,更猜测不出是谁,便四下察寻,左右前方除下在场之人毫无可疑,后方则是空荡荡,但眼角余光注意到右后上方的屋脊处正坐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少年,身着随意大方,悠闲的着手中一枝叶,遥遥可见其中缺少一片的间隔,由于他是微低着头,所以不能看清真实面目。
那少年不抬眼,仅凭听觉即知举动,右手缓缓伸出食中二指,摘下枝上一叶,无目标的从容甩出。离手的那片叶子,速度快疾,不固定飘射而过,看似无目标,则不偏丝毫穿过王一霸左臂处,留下深深伤口,鲜血淋淋流出。
王一霸负痛手松刀落,四处察看,知自方才误测,咬牙切齿忍痛高语道:“明人不做暗事,何方高人,有胆识就现身一见!”
众手下踏上前扶住他,等了良久也无动静,顾强低声道:“帮主,我明敌暗,不宜多留,得要从长计议,不可暴虎冯河。”
王一霸也是不敢多留,道:“此人身怀之技高不可测,与我相比,判若云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为上,先撤!”示意众手下护住身周,安全离开。这帮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已消失街道处。
伊天潇脱危,心存感激,想邀屋脊之人相见,可不知何时此人已无影无踪,作罢撑身时,鲜血脱口而出,才知身负内伤极重,无力再支。
苍风雨见风平浪静,忙扶住他,“你身负重伤,我带你去找山禾神医,他肯定有办法医好你的,一定要撑住。”
伊天潇轻点点头,无法作声。
苍风雨在“妙光城”四处熟悉,城中每处角落都知,所言的“山禾神医”是城中“山禾药栈”之主,离“妙香之香”不远。此人医术高明,自配良药,专治种种杂症。“山禾神医”的佳名是人称赞出的,远远代替了真姓大名,今天已是无人记得了。他性情古怪,说不医就不医,所去的病人有了经验,趁他心情好时才去,余时只能另寻大夫,若他答应医治,那必定是痊愈还家。
苍风雨不知今日运气如何,能否遇上“山禾神医”好心情,只有到了才知,见伊天潇已近昏迷,便背起他往“山禾药栈”而去。
此时过午,城中路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霸王帮”之众已去,人们若无其事又做出生意。“妙香之香”客栈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掌柜的算盘打得连连作响,伙计正忙热呼。此栈待人热情周到,吃宿可排上级,实惠舒适。也不知什么回事,无论来自多远,凡是进城之人均知此处,停留和短不同时间。因而,城中人们称赞栈中生意兴隆,也有的人说是风水好。来过“妙香之香”的人士便知此不远的“山禾药栈”,谁都会讲上一段“山禾神医”的古怪。
今天,“山禾药栈”静寂无声,门前的字号布旗无精打采随风轻微拂动,见此无人进出,即知“山禾神医”今日心情不快,不接治病人。
不久,苍风雨背着伊天潇至此,见这情形,愁上眉头,心虑是白来一趟,但知城中无医术再高的大夫,除此之外,怕是无人能救愈他。苍风雨停在门前,抱有一丝希望,“山禾神医,山禾神医,救命啊……”连喊几回,里面传出不耐烦的老叟话声:“今日,老夫没心情,不管是谁是什么样伤病,一概不医。”
苍风雨当然知道“山禾神医”的古怪,但不能就此作罢,今日听到回话已是难得了,便恳求的道:“山禾神医,大人大量,破例一次,救救我的朋友,他快不行了,城中又无第二人能医救他,所以请山禾神医行行好,救救他吧。”里面安静无声了,苍风雨无能为力,失望打击心痛,又不能冒犯硬闯进去赖着医治,内疚的言道:“兄弟,你救我一命的大恩,我是无以回报,天下最难还之债务就是人情债,可苍天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真对不住,好兄弟!”也只能说这些,若非伊天潇,自己早死于“霸王帮”之手,虽是初相识,但此间恩情深厚,难以还报,多希望他安然痊愈,也好请教请教那绝伦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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