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或左或右的爱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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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元月七日那天下午,我匆匆地在女人街见了柳忆婷一面之后,便音讯全无。不知过了几天之后,柳忆婷又突然地出现在合肥的某个网吧里。她发来信息说,这次到合肥来,是为了上补习班,住在同学家中。现在想来,我那时候内心里的温度,也正如那寒冬里的三九天,是越来越冷,每况愈下,不仅除了文字上的**,几乎荡然无存,就连她此后来去合肥的日期,也都毫不在意。
当爱来临的时候,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挡也挡不住,可是当爱退潮的时候,却也如国民党的军队,一泄千里,令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我。难道这就是我所追求的爱情?难道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爱情?我很怀疑自己对爱情是否真的执著,是否真的能做到屡战屡败,越挫越勇的地步,就如电影电视中许多个爱情故事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事实上,我这些天几乎无时无刻都是在放弃和坚持之间,艰难地做着选择,时而向左走,时而向右走,像白色恐怖时期,某些不够坚定的革命党人,总是患得患失,左右摇摆。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
说“放弃”真的不是像说一句话,那么简单,总是要有个过程。内心里反反复复的思想斗争,也如山雨欲来前的躁动不安:表面上看起来还无比轻松,心底里却已是狂风暴雨一片。这时候的我,还是渴盼着哪怕是多一秒钟的会面,多窥一眼她的面容,多听一句简单的言语——这些都能令我兴奋和快乐好半天。
“过几天吧!”
柳忆婷在网络的另一端这样说。于是我期待着。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见我,只是迫不得已才随口这样说说罢了。她还说:

“我现在每天补课都很紧张,很快就要专升本考试了,考不好爸妈会骂死我——我只有中午时间才有空来上两个小时网。”
柳忆婷现在理所当然地要安心补课,上网自然也是无可非议,学习的润滑油嘛。我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误她前程?难道我不知道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是谋财害命?我明知道自己是在“谋财害命”,却还要强人所难,这不更要罪加一等?我这人太不知趣了。
于是,老天很快就跑来惩罚我了。
元月十八日上午,打开电脑上网,看她有没有给我留言,点击QQ大半天,它却纹丝不动,上不了线。我傻眼了。我宛如遭到五雷轰顶,感到天旋地转。我疯狂地检查着所有可能会出错的地方,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结果是:它被盗了!这年头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时有发生,没想到现在连这虚拟世界中的QQ,都已不能幸免,人类的进步真是无所不在啊。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个什么“太阳”级别的QQ号码,对我本是一无用处,如果没有柳忆婷的话。这可是我们之间现在唯一可以沟通的渠道,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我和她将从此失去联系。您可能会认为,柳忆婷可以打电话找我。理论上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又微乎其微,后来的现实也果不出我所料,毫无音讯。否则,您说我会为一个破QQ跟自己耿耿于怀,寝食难安吗?我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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